林嘉亦是學校晚宴時到的。

晚宴節目表演,她負責開場。

林嘉亦穿著一身深色綢緞長裙,在台上表演拉大提琴。

琴聲悠揚,美人顧盼。

在場不少觀眾都聽入了迷。

一曲畢,校領導走上台,為她頒發榮譽校友的獎項。

坐在台下的鍾靈看得有些酸溜溜的:“這個叫林嘉亦的,不是在A大的國際學院借讀了沒多久嗎?怎麽還能被校方授予了榮譽校友之稱?真是不公平!”

陳桑:“聽說她五歲學大提琴,七歲開個人獨奏會,十八歲考入海外音樂名校。你看,這履曆夠了嗎?”

鍾靈疑惑我:“你怎麽對她了解得這麽清楚?”

陳桑心想,誰讓她是我情敵呢?

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絕對是你的對手。

陳桑rua了一把鍾靈的頭發:“你也不看看今天拿到榮譽校友稱號的,哪個是普通人?”

除林嘉亦之外,周宴京、商湛幾個全是京圈上流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連作為陪客的霍嶢,都受到了校方的極大關注,眾星捧月。

他們這些人含著金湯匙出生,出生的起點就是很多人的終點。

相比之下,陳桑和鍾靈這些普普通通的社畜,隻有為這些資本家打工的命。

京城這個城市光鮮而繁華,機會很多,競爭也很激烈。

但擺在很多人麵前的現實卻是,他們忙碌一生,都買不起這裏的一間房。

身份之差,地位之別,早在一開始就劃定了界限。

林嘉亦結束表演後,直奔商湛和霍嶢那桌:“阿嶢哥,我剛剛拉的琴好聽嗎?”

霍嶢沒吱聲,商湛出麵打了個圓場:“嘉亦妹妹親自出馬,怎麽可能會不好聽。”

林嘉亦語氣刁蠻:“商湛,我沒問你,我在問霍嶢。”

霍嶢低頭看著手機,全程沒抬過頭。

他聲音冷淡:“沒注意。”

林嘉亦氣急敗壞,看著霍嶢的眼圈都紅了。

那邊鬧得動靜不小,加上林嘉亦又是剛結束表演的音樂才女,所以很多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邊。

隱隱地,還能聽到一些討論聲。

“林嘉亦平日裏看著多高冷一人,今天居然主動倒追,真是稀奇。”

“你也不看看那男人是誰?他可是霍家二爺霍嶢。”

“該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霍嶢吧?”

“放眼整個京城,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

……

霍嶢在圈裏名聲不小。

畢竟每個男人都想像他一樣,夜夜當新郎。

他長相出身都是一流,有人甚至說過,霍家要是哪天破產了,霍嶢光是靠臉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在陳桑看來,林嘉亦八成就是看中了霍嶢那張臉,所以才對著他一頓窮追猛打。

但她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霍嶢跟他爸霍景宏水火不容,林嘉亦還想走他爸的路子嫁給霍嶢,豈不是正好撞在槍口上?

陳桑自個兒倒是沒撞槍口,但她現在跟霍嶢的關係陷入僵持之中,情況跟林嘉亦一比,說白了也沒好到哪兒去?

陳桑在角落裏默默吃瓜。

沒想到林嘉亦的這股火燒著燒著,就燒到了她這兒。

林嘉亦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衝到她跟前,拽著她的手直接往霍嶢的跟前拎。

林嘉亦:“霍嶢,你屢次三番拒絕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狐狸精?”

一旁,江榆連忙勸說:“嘉亦,這話可不能亂說。陳桑隻是阿嶢的秘書,老板和秘書之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在所難免。”

在說到最後四個字時,江榆特意拉長了語調,莫名帶著幾分旖旎的意味。

且她麵上雖說在相勸,實則卻將陳桑的名字以及跟霍嶢的關係全點了出來。

分明是想將陳桑架在火上烤。

老板和秘書,這關係一聽就讓人覺得曖昧。

一時間,眾人看向陳桑的眼神之中,明顯多了幾分猜疑之色。

陳桑原以為這種情況對於她而言,已經足夠水深火熱。

沒想到,接下來周宴京的一句話,更是將她直接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周宴京:“他們睡了。”

短短四字,猶如平地一聲驚雷。

“啪”地一聲。

有人驚得掉了酒杯。

更多的人湧起熊熊八卦之心,恨不得在陳桑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陳桑活了二十多年,這輩子沒受到過這麽大的關注。

林嘉亦臉都僵了:“這事兒真的假的?”

陳桑:“假的。”

霍嶢:“真的。”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陳桑驚慌地看向霍嶢。

正想給他打個眼色,讓他知道這話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不該說。

沒成想,下一秒就見霍嶢衝她挑眉:“怎麽、睡了我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