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切石
這切割機是小型的，對謝斌來說並不複雜。要知道，謝斌從小玩木頭，以前是用鋸子鋸木料，後來就經常使用電鋸，也在木料場裏用過類似的切割機，雖然功能不太一樣，可是原理卻是不差。
謝斌眼睛一掃，先將那小塊的添頭給一刀兩瓣的切開，果然，如謝斌所料，裏麵粗糙的白花花一片，外帶一些黑點啥的，反正就是沒有翡翠。
看著謝斌這幹淨利落的一刀，一旁觀看的人也都暗暗讚歎，大個子更是鬱悶，這一看就是老手，差點沒被這小子給蒙過去。有幾個新手能夠在切石的時候連手都不抖一下的？哪怕原石再不值錢，也會擔心切壞裏麵可能存在的翡翠啊。
而謝斌之所以能夠這麽真定，一個是因為本來就對這塊添頭沒什麽希望，再就是他是做雕刻的，一雙手可要比一般的老手還穩定呢。
小塊原石一刀切開，謝斌聳聳肩，隨手掃落一旁，柳雯青趕緊撿起來，仔細查看，想知道這東西為什麽會值這麽多錢。
謝斌將大塊的原石仔細固定好，然後眯著眼睛，一雙修長而幹淨的大手握著轉輪向下壓去。轉輪嗡嗡直響，卻是輕輕的貼著原石的邊緣擦了下去。
謝斌雖然能感覺到原石內部的具體情況，可是卻想好好體驗一下切石的感覺，也想了解一下原石的內部狀況，好為以後做準備。
看著謝斌穩定而幹脆的手法，大個子越發的認定，謝斌是在扮豬吃老虎，裝菜鳥蒙人呢。
第一刀下去，自然什麽都沒有。說起來，這賭石台子擺起來第三天了，也就昨天切出那麽一塊不錯的料子，這些人雖然期盼，卻也認為謝斌的希望不大。
謝斌不為所動，這次下刀下的比較深，直接切透了這層厚厚的石皮，露出一層淡綠色的霧狀物。這就是資料上介紹的霧？據說有霧的出現，就很可能有翠色。
至於具體情況，謝斌不清楚，可是這卻讓其他人有些吃驚，紛紛圍在謝斌的身邊，等著謝斌繼續切下去。
謝斌雖然切石的時候手法很老道，可是對於該如何切，從什麽部位切，卻沒什麽了解，隻是憑著自己對這塊石頭的內在了解，小心的擦去外皮。
隨著砂輪的嗤啦啦的轉動，火石飛濺中，整塊石頭被謝斌擦出了二十來公分的一個窗口。這窗口開的可真夠大的，借旁邊一哥們的強光手電一照，透過白色的霧，映照出一團綠色。
“漲了，漲了……”
“厲害，年輕人這好眼力！”
謝斌聽著周圍人的誇讚，心裏也是有些得意，雖然不知道這塊料子算什麽品種，能值多少錢，但是想來是不會虧了，這還沒露出下麵的那一大團呢。
這時一個老爺子走上來問道：“小夥子，我可以看看不？”
謝斌點點頭，將位置讓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走到柳雯青的身邊。
柳雯青這丫頭正用一副崇拜的表情望著謝斌，一雙大眼瞪的老大：“謝大哥，你怎麽知道那塊石頭裏會有翡翠的？我剛才聽人說，能值三四萬呢。”
謝斌嗬嗬一笑，拍拍她的腦袋，“我也是瞎蒙的，不過三四萬我可舍不得賣。”
柳雯青縮縮腦袋，仔細看著圍觀的人群，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一旁的大個子發話了，遞過來一根煙，笑道：“哥們，真人不露相啊，虧我還真以為你是隻菜鳥呢。”
謝斌趕緊接過來，然後取出自己的火機，幫他點燃，搖搖頭苦笑：“你還真沒猜錯，我就菜鳥一隻啊。”
“切，”大個子顯然不相信，“我出六萬塊，出手不？”
謝斌搖搖頭，“我再切一刀試試，下麵應該還能有一條色帶。”
這時提出仔細查看的老爺子站起來，拍拍手歎道：“年輕人好眼力，這下麵還真的很有可能有一條色帶，甚至可能更粗一些。”
謝斌自然知道內部的情況，可一旁的大個子就吃驚了，“劉老，真的？”
被稱為劉老的老爺子點點頭，“錯不了，在一旁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條色帶，至於能深入多少，有沒有其他的可能，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大個子聽了眨眨眼，朝謝斌笑答：“我再加兩萬，八萬塊，怎麽樣，一轉手可就是十五倍的利潤呢。”
謝斌微笑著搖搖頭，在他的感知中，下麵的那一團，質地是非常細膩的，甚至可能比上邊的還要好，怎麽會輕易出手，他還想多練練手呢。最起碼也要知道，那種感覺下的翡翠是什麽質地，什麽顏色，好為以後做參考。
拒絕了一旁一個胖子十一萬的報價，謝斌繼續開動機器，這次卻是要直接切了。在謝斌的感知中，在這塊石頭的內部，是有一些裂痕的，大大小小的不少，不過卻都沒影響那兩團純淨的玉肉。謝斌這次就是順著那條隱隱的裂痕切了下去。
兩瓣石頭一落地，眾人就圍了上去，反倒是謝斌這個主人被擠在外邊，連柳雯青都一跳一跳的使勁張望。可惜這丫頭身高低了點，使勁跳也沒能看到兩塊原石是啥模樣，隻能興致勃勃一臉期待的問謝斌：“謝大哥，切漲了沒？”
謝斌苦笑，這姑娘學的真快，這一小會就知道問漲不漲了。事實上，在謝斌剛擦麵的時候，這塊石頭就算漲了，雖然看樣子不算什麽高檔的料子，可是數量在那裏擺著，不然人家也不會報出八萬塊的高價。
謝斌聽這些人議論，也能猜出個大概了，自己這塊石頭隻能算是油青種，不過綠色比較濃，量也足，所以賣個十萬八萬是不成問題的。
很快，被稱為劉老的老爺子站起來，迎著謝斌的目光微微搖搖頭，沒等謝斌說話，大個子開口了，“哥們，下麵沒東西了，八萬塊，怎麽樣？”
謝斌一愣，沒東西了，怎麽可能？感覺中那一團比上邊的這一小團還要細膩的，怎麽可能沒東西了？謝斌擠進去，找到哪一瓣，果然，除了上邊的一團綠色比較濃的一團，在謝斌以為會更好的那一大團玉肉上，卻是一點顏色也沒了，就像一團白色的棉花，顯得有些蒼白。而本可能存在的綠色帶，從上邊慢慢往下延伸了大概十來厘米之後，就細不可見了。
這讓第一次玩石頭的謝斌有些不能接受，怎麽會這樣？謝斌不信邪又切了一刀，這次，他終於死心了。
抓抓腦袋，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盯著這本來寄予厚望的原石，謝斌愣愣出神。
劉老走到謝斌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別沮喪，已經很不錯了，能從這樣的料子中淘到這樣的東西，足以說明你的眼力了。”
謝斌擠出一個微笑，點點頭，不甘心的又將那變成廢料的幾小塊石頭翻了翻，才站起來，朝幾人道，“還有人願意出價嗎？”
大個子嗬嗬一笑，“就等著你說話呢，說起來你也賺了，幹嘛還哭喪著個臉。”
謝斌自然知道自己賺了，可是卻有些難以接受那種從滿懷期望到一瞬間失望的巨大落差。他本來是信心滿懷的以為會有更好的翡翠出現，可是誰知道老天卻跟他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
一旁的大胖子發話了：“小夥子，十一萬給我吧，這可是最高價了。”
謝斌聽了不置可否，朝大個子問道：“哥們，你呢？”
大個子跟劉老輕聲商量一些什麽，然後才報出個十二萬的價格。
胖子毫不在意的又加了一萬，似乎這一萬塊不是錢一般。當然，這根謝斌想象中的幾十萬上百萬的往外扔，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這塊石頭，謝斌自己是看不懂的，畢竟隻是切了一個麵，擦了一個窗口，外麵還有若隱若現的霧層。以謝斌的眼光，是看不出這塊翡翠是什麽質地的，隻能一言不發的看著兩個人抬價。
不過這抬價的兩個人似乎都覺的十五萬就是極致，在大個子出到十五萬的時候，胖子微笑著搖搖頭：“小李，算你狠，嗬嗬讓給你了。”
大個子小李嘿嘿一笑：“那裏，楊叔叔謙讓了，”說完朝謝斌道：“怎麽樣？滿意不？”
謝斌點點頭，“可以，反正我自己也不會加工，不過我有個條件。”
話剛說完，大個子小李就趕緊點頭，“什麽條件？”
“那啥，你加工的時候，可以不可以拍些照片給我？”謝斌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哈哈，沒問題，要是你願意，到我們店裏看現場直播都沒問題，”大個子小李聽了哈哈一笑，爽快的說道。
謝斌笑著點點頭，“那就說定了。”
這年頭，銀行轉帳那是相當方便的，甚至用手機都可以直接轉賬，這讓謝斌這些人之間的交易方便了許多。
轉賬結束，這一筆買賣就算完成，謝斌跟大個子小李交換了手機號，兩個人算是相互認識了。
大個子小李名叫李曉軍，今年二十九歲，比謝斌大三歲而已，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在島城有兩家珠寶店，家產上千萬。不過這人卻沒有一般富二代的盛氣淩人和莫名其妙的高傲，反而很是熱情豪爽。
謝斌年齡小一些，自然而然的稱呼李曉軍為李哥，“李哥，我開出的這塊翡翠到底是那個檔次的？”
李曉軍詫異的望著謝斌：“我說小謝，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不會是裝菜鳥裝上癮了吧？”
謝斌苦笑：“李哥，我真是第一次玩賭石，今天選的這塊石頭，是我人生中見到的第一塊翡翠原石。”
“不會吧？”李曉軍驚詫的叫到：“我看你切石的時候挺老道的，而且眼光也非常準，怎麽會是第一次玩賭石呢？”
“誰知道呢，說起來，我就是像碰碰運氣的，今天來你這裏，也沒什麽挑選，直接就選了這塊石頭，或許是我運氣不錯吧。”謝斌自己辯解道。
謝斌的異能一天也就能支撐這麽一小會兒，可就是這一小會兒，卻讓謝斌正好挑著這麽一塊有料的。這樣一想，謝斌的運氣還是真好，要是選到其他的料子，估計除了異能白白消耗完之外，謝斌根本不會有其他的收獲。要知道，就像謝斌自己所說，這是他人生中見到的第一塊翡翠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