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見骷髏與人頭
“我是特種部隊的雪辭蘭，接上級命令前來輔助崔小蠻保護銅像。”女兵極不情願地回答，話氣中帶著不甘。看來對於我拿住她感到很不滿。
“這就對了。你來輔助我，我就是你的上司。我的話就是命令，讓你跨立、稍息一下有什麽不對嗎？”
雪辭蘭不說話，隻是氣呼呼的板著臉。她自是不知，她越是這副小女人模樣，越是顯得可愛。
讓我越發地想招惹她。
嘣咚，一個東西砸在我頭上，我伸手一抓，哇靠，竟然是根骨頭。
我怒極地鬆開雪辭蘭，對著天花板大吼：“老骷髏，給我死出來！”
一堆骷髏應聲落在了地上。
“叫你砸我！”我狠狠地踩它的骨頭，把骨頭踢得到處都是。當我踢開骷髏頭的時候，發現這是隻狗的頭骨。
“奇怪，骷髏頭怎麽變成狗了？”
我正納悶，身後傳來“嘎嘎嘎”的笑聲。該死的骷髏，竟然用障眼法耍我。
我轉身看到骷髏，正想K它一頓。偶然發現方才還威風八麵的雪辭蘭，一下子麵色蒼白地縮到了角落裏，望著骷髏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的興趣頓時轉移。嘿嘿，特種兵也有害怕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有多能幹呢，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相比之下，我可是要膽大得多。
我瞅著雪辭蘭，卻炫耀似的跟骷髏說話，好讓她見識見識我的勇敢。
“老骷髏，是不是玩具又壞了，拿過來吧。”
我欣賞著雪辭蘭不可思議的驚悚的表情，一邊麵不改色地向骷髏伸出了手。骷髏早已經是老熟鬼了，雖然樣子是醜了點，但脾性倒是很對我的口味。
骷髏放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在我的手裏。我感到奇怪，它放的不是玩具。難道它感激我送給它的玩具，給我帶來了什麽禮物？我將目光從雪辭蘭身上移開，回頭看向骷髏。
隻見骷髏放在我手上的，是一顆齊脖咬斷的頭顱，那肥胖的臉上，一雙血紅的小眼睛仇恨地瞪著我。
那雙小眼睛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胖子警官被烏鴉咬斷的頭顱！他咧開了嘴，露出鮮血染紅的牙床。
我的手托著的地方，正是胖子被烏鴉啄斷的脖子！一些濃稠的東西，正從脖子裏流出來，沾到我手上。
惡心！
我觸電般抽回手，連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聲音都在發抖，“胖子，你不是我害的，冤有頭債有主，去找害你的人……”
我話沒說完，死人頭猛地飛了過來，一張血盆大口如同猛獸一般。死人果然不能與活人同日而語。
我連忙抓起盤子裏的蘋果塞進他嘴裏，咕隆一聲，死人頭一口吞咽下去，喉結滾動，蘋果又從脖子裏掉了出來。
我靠，這死人頭隻吃肉不吃素！
我又操起一條小板凳頂住了它。再也顧不上麵子，朝身後的雪辭蘭大喊起來，“快幫忙啊。”
嘭！板凳被磕飛。我的雙手被人從後麵死死抓住。
怎麽回事？雪辭蘭不是來幫我的嗎？我回頭望去，哪裏還有什麽雪辭蘭，抓住我的竟然是骷髏。它在瞬間移動到我的身後，扣住了我的雙手。
此時的骷髏再不像先前那麽友好，眼裏發出邪惡的光芒。
它“嘎嘎嘎嘎”難聽地笑著，那看似鬆垮的骨架晃動著，得意而扭曲。
我看著扭動的骷髏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媽的，我被它騙了！
我真是笨，我居然以為骷髏的本性是善良的，還自以為是地用玩具哄騙它。現在可好，放虎歸山，他媽的竟然回來反咬我一口！看著它那黑到骨髓裏的猙獰骨架，我知道我就是那個把蛇揣在懷裏的傻帽農夫。
完了。我極其地懊悔，可是懊悔有用嗎？
奇醜無比的死人頭又飛了過來，欲咬我的脖子。我雙手被骷髏抓住，隻有一顆頭可以動。
艸，我就不信你一個頭，我一個頭，我就鬥不過你！
眼見胖子的死人頭猛地飛來，我立即側頭躲閃過去，狠下心，一口咬住他的耳根，借脖頸之力，用力地將死人頭甩了出去！
呸！我吐掉嘴裏的穢物，惡狠狠地瞪著那顆耳朵流著血的痛苦的頭顱。他奶奶的，想搞我，就是鬼我也咬死你！我崔小蠻是什麽人，是從監獄裏出來的窮凶惡極的暴徒，我什麽場麵沒見過，把我惹急了，我能把你再咬死一次！
死人頭居然害怕了，他顯然沒想到我的陽氣如此之盛。
可是我擊退了死人頭，卻沒能防得住骷髏頭。骷髏一口咬住了我的後頸，銳利的牙齒深深紮進皮肉裏。
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咬著牙倒拖著骷髏猛地跳進了先前畫的驅鬼陣中。但聽一聲刺耳的叫聲，骷髏猛地彈開了，落在地上瑟瑟發抖，渾身冒起了黑煙。
此時我再也顧不上疼了，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來，咬破手指，奮筆疾書一張鎮鬼符。
骷髏一見我手中符紙，立即嚇得往後退。我哪裏由得它逃跑，撲上去拖住它的腳骨，就將鎮鬼符貼在了它的脊柱上。
背後一涼，死人頭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丟開骷髏，摳著死人頭的眼眶將他拔了下來。也不知從哪借來的膽，雙手插進死人頭嘴裏，用力一扳，哢嚓，死人頭整個下頜骨被我扳掉，隻有一條舌頭淒楚地蠕動，想咬人都咬不成了。
我厭惡地丟掉死人頭，想再畫張符。可是看了看滿是汙穢的手，怎麽都不敢放進嘴裏去咬。算了，這死人頭牙頜已經被扳掉，想害人也害不成了，先由他去吧。倒是這個骷髏是個極大的威脅，必須盡快除掉。
這時，被符定住渾身抽搐的骷髏身上的黑氣一點點散去，又變成我先前認識的模樣，嗚嗚地低聲抽泣著。
“還想騙人，死骷髏！”我急念咒語，指尖燃起陽火。骷髏已被我用符鎮住，隻要點上陽火，立即化為灰燼。
“嗚嗚~”骷髏楚楚可憐地拚命搖頭，用指骨指著驅鬼陣裏的銅像，乞求地垂著頭。
看了它的動作，我有些明白了。那天在森林裏遇見盜墓賊的時候，骷髏碰過那個銅像。銅像具有驅使喪屍、亡靈的力量。剛才骷髏身上黑氣聚集，顯然是邪物上身之故。攻擊我，倒不是出於它的本意。
不過我已下定決心除它，它本是亡靈，難說不會像剛才那樣，再突發邪念去害人。
咯噔。正當我欲燒死骷髏的時候，玩具青蛙從它身體裏掉落出來。
看著再度摔壞螺旋按鈕的玩具青蛙，我燃著陽火的手指縮了回來。撿起玩具，我想起了然說過的話：人的情感源於靈魂，死後化作鬼，更容易情緒化。仍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的鬼，少之又少。
骷髏在這鬼屋裏長居數百年，雖然經常出來嚇人，但是並沒有真正傷害過人。可見它剛才的舉動，的確是受了銅像的邪氣蠱惑。
我究竟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於是我很受不了自己地撕下了骷髏背脊上的符紙，一腳踹在它屁股上，“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骷髏被踹了出去，似是委屈，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死人頭鬥不過我，也灰溜溜地逃走。
擺在櫃台上的微型錄像機仍然處於錄像狀態，想必剛才屋裏那番驚心動魄的戰鬥已全被錄下。哈哈，要是我將這段視頻傳到網上，估計想不出名都難啊。
對了，雪辭蘭呢？剛才隻顧著打鬼，倒把這個大活人給忘了。
“小蠻。”一個嬌滴滴讓人骨頭酥軟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抬眼望去，不是雪辭蘭是誰？
我萬萬沒想到，雪辭蘭的聲音軟下來，會是這般的風情萬種。
【下章預告：柔情一刻眼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