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滿含怨氣化厲鬼
錢三彎彎繞繞，帶著我兩走進一間樓房。
“牛在哪裏？”
“在二樓。”
“二樓？”我和劉婉梅都是一驚，這牛還能爬樓？看來會流眼淚的牛果然就是不一樣。雖然感到奇怪，我倆還是跟著他上去了。
“在第二個房間。”錢三指著前麵的房門道。看他那樣子應該是要我自己進去。我想難道那頭牛還在發瘋？見人就撞？於是我進去了，劉婉梅被錢三拉住，不讓過去。
我打開門，愣了三秒，然後臉一紅，轉身走了回去。
“怎麽了？”劉婉梅大惑不解。
我說，“你自己看。”
劉婉梅跑過去，一瞅見裏麵剝得光光的女人坐在帳子後麵，羞得臉一下子紅到了脖根，怒罵道：“錢伯，你幹嘛啊這是？！”
“不是你讓我幫他找妞嗎？”錢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劉婉梅氣得一跺腳，追下了樓。
“我說怎麽我一進村，大家就用那麽狠毒的眼光看著我，原來都是把我當嫖客了。”我現在是一肚子的火，點燃一根紅塔山，使勁地抽。我如果不抽煙，估計就要抽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劉婉梅尷尬得無地自容，比自己被當成了嫖客還難受，“這事都怨我。我幫你澄清。”
“澄清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你們村的人。你幫我把牛找回來，我馬上走。”我丟了煙頭，狠狠地踩滅，又掏出一根，點上了火。
劉婉梅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那顆倨傲的頭顱，冷冷地對視著我，“沒想到你是這麽個人。”
“我怎麽了我？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們救了孩子，你們可好，一個個把我當成流氓看。現在倒有理說起我來了！”要不是還有煙抽，我肯定開始打人了。
“是，你是救了我們村的孩子。可是在你眼裏，孩子們的命，根本就比不過一頭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給我站住，你罵誰呢。”我不喜歡打女人，卻不是不敢。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無限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就罵你，怎麽著！我就不信天下就你一個人懂邪術了。你明明可以幫助他們，卻見死不救！”若是別的人，見到我眼睛眯成一條線的時候，肯定都會不自主地害怕了。偏偏這劉婉梅，竟然敢頂著我的憤怒與我對峙。
娘們的怨恨，總是說來就來，讓人措手不及。她罵得激動，我反而冷靜下來，“神經病，你們村見鬼，關我個屁事。”
別以為少了你這個死三八，老子就找不到牛了。我可是聰明透頂的崔小蠻。我立即打電話給蔡包子。
十分鍾後，蔡包子帶著一條大黃狗趕來了。我讓大黃狗聞了牛屎的氣味，然後便放開了它。這種看家土狗鼻子可靈了，應該能幫我把牛找回來。
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悔恨，當初怎麽不跟著了然學他那一手找狗的絕活呢。
左右等著也是無事，我叫蔡包子到村裏買了些黃紙朱砂以及毛筆。又在林子裏折了幾根桃木枝，在湖邊搭了扇菱形的鬼門。想了想覺得還少了點東西。便親自去了小賣部，要了一把香、豬頭肉以及祭鬼用的東西和一些小玩具。
從小賣部出來，我感覺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著我。恰好玩具上麵有塊小鏡子，我假裝拿著玩具玩，借著鏡子看到了後麵的人。果然是劉婉梅。
哼，你不是本事大得很麽，有膽光明正大地走出來啊。我心中暗暗鄙視。
蔡包子已經把東西準備好。我畫了好久才畫好三道符。了然說符根據用途不同可以分很多種。我畫的這種叫通靈符，顧名思義，就是符貼到靈物身上，施法者和受法者便會產生心靈感應。
劉婉梅一直在角落裏偷看，我也懶得理她，反正她也看不懂。
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除非是像我在水底那樣，鬼故意露出自己的真身出來嚇人。通常這種情況很少，因為鬼在人麵前露出真身，會減少它們的陰壽的。
我燒起香和紙錢，將豬頭肉和玩具擺在一塊幹淨的石板上，開始念念有詞。這是一種低級的招鬼術，對於難以抵抗**的幼年小鬼來說非常有效。果然，湖裏的三個小鬼頭看到吃的、喝的和玩的，還有大把的冥錢，很快就忍不住**走上了岸。從我搭的菱形鬼門走了進來。
我大喝一聲，蔡包子趕緊踢倒鬼門，三個小鬼就被困在岸上回不去了。
我連忙將符紙貼在他們三個的頭上。
在蔡包子和劉婉梅看來，鬼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隻能看到三張黃紙豎直浮在空中，一動也不能動。兩人無不驚得冷汗狂流，這種神奇的術法，他們必然是第一次見。
而我則與三個小鬼頭通靈，感應到了他們的前生往事。
原來他們三人都是村裏的孤兒，從小就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苦日子。直到有一天，村裏的孩子頭阿嬌找到他們，說姥姥給她的手鐲不小心掉到湖裏了，如果他們幫她撿回來，她答應給他們很多錢。
於是三人就計劃著要潛入湖底找手鐲。他們三人中間隻有老大會遊泳，但水性也不是很好。到底是小孩想法簡單，所以就想了個很笨的辦法。他們找來了幾塊木板拚成一隻小筏子，老二和老小就坐在筏子上拉著繩子，老大拽著繩子的另一頭潛入湖底，如果老大不行了就拽繩子，他們把他拉上來。
事發當天湖邊來了很多看熱鬧的小孩，大家都聽說他們三人幫阿嬌找手鐲的事。可是誰也沒跟大人講，因為阿嬌說了不許透露消息。
結果老大一潛入湖底就被水藻纏住了，使勁拉繩子，卻把上麵兩人也拽了下去，三人全都落水。當時有板子拽著，老三還是有希望得救的。可看戲的孩子們卻一個個嚇傻了，又怕告訴大人會罵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報信。
三人死後第二天，大人們才得知他們淹死的事，便撒網來打撈。可是什麽也沒撈上來。
苦命的小孩們冤死在湖底，想入鬼門，卻無人燒錢給他們，連路費都沒有，隻能留在屍體旁邊。
他們找遍了整個湖底，發現湖底根本。沒有手鐲。從頭到尾根本就是阿嬌在撒謊騙他們
得知真相的小孩們積恨沉冤，在一個淒風楚雨的夜晚化成了三隻水鬼，開始報複。
都說小孩是最純真無邪的，可感應到這樣的悲劇發生，我真恨不得給那些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的小孩一人扇一巴掌。沒人性啊。而那個騙人下水的阿嬌更是應該千刀萬剮，可偏偏她家貼的道符最多，而且有門神鍾馗守家，小鬼們門都進不去，想報複她都不能。
“可悲啊，你們拿點香錢，回去吧。”我摘掉它們額頭上的符紙，重新搭起鬼門，讓它們回到了水底。
這時，蔡包子的大黃狗搖著尾巴來了，我抓起石板上的豬頭肉丟給它一塊。大黃吃完以後屁顛屁顛地在前麵帶路，我和蔡包子急急忙忙追上。
大黃帶著我們來到一間牛棚，牛棚裏麵隻有一頭牛，而且是頭奶牛。
我滿臉黑線，看來我給大黃狗聞的牛屎是這頭母牛的，悲催啊。浪費了我一塊豬頭肉。
【下章預告：閻王上吊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