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樣的的大水池是專門為他修建的，他隻能像是一隻小寵物一樣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每日期盼著主人到來, 哪裏都去不了。
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我想先回去了。”宋池雪臉色有些發白，甚至想要站起身來立刻離開。
“身體不舒服嗎？”謝殊清的聲音暗啞, 眼神幽深，唇邊微微帶著一絲笑意。
“我……我隻是……”宋池雪沒怎麽說過謊話, 被謝殊清這樣一問, 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想不出該說什麽話來應對，急得眼角透紅，想了半天沒能想出辦法來，眼神顯得無辜又可愛。
謝殊清看著宋池雪的模樣，眉心微微蹙起，心裏頓時就軟化了幾分。這小鮫人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讓他毫無辦法應對。
“那既然身體沒有不舒服, 那便繼續挑選功法。”謝殊清心裏軟得不成樣子，便也沒有再嚇唬宋池雪。
聽到謝殊清說修煉功法的事情，宋池雪頓時來了興趣。他連忙想要把身上的紅繩摘下來, 但是已經汲取到他的靈力的紅繩甚是調皮，還有了細微的一點自主意識, 像是一隻在外邊瘋玩不願意回家的小寵物一般, 調皮的躲避著宋池雪的手。
宋池雪剛剛就被謝殊清弄得慌了神, 此時意念鬆散無法集中, 自然不好控製紅繩。小紅繩虛虛的貼在他的身上亂爬, 故意不讓他抓到, 甚至還繞得越來越多，把他整個人都困在紅繩的包圍圈裏。
最後宋池雪被綁得結結實實，完全動彈不了，隻剩下一隻白得幾乎發光的手困在紅繩外邊，小幅度的掙紮著。
“嗚嗚嗚！”宋池雪被纏得很緊，尤其是纖細的腰上，被小紅繩纏了好幾圈，勒得他被迫展示出腰間的線條，大腿根上也被綁了好幾圈，把本來纖瘦的地方都綁得肉嘟嘟的。
謝殊清望著眼前的美景，甚至忘了第一時間上去幫忙，直到小鮫人的聲音帶了一點無助的哭腔，這才反應過來上去解救。
這紅繩本來就屬於謝殊清，隻需要他注入靈力便可以靈活操縱。現在除了他和宋池雪之外，其他人都無法操控這根紅繩。隻見謝殊清心念一動，小紅繩便有些不情不願的從宋池雪的身上滑落，最後還依依不舍的蹭了蹭宋池雪的手腕。
謝殊清看著自作主張的小紅繩，麵色多少有些難看。
小紅繩蔫唧唧的爬回白玉盒子裏，明顯能感覺到它很不快樂。
宋池雪倒覺得小紅繩其實也挺可愛的，如果不綁著他的話。不過這也可能是小紅繩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吧。
見小紅繩老實下來，謝殊清這才把小紅繩拿起來，繞了幾圈之後，拉過宋池雪的手，替他挽了挽衣袖，然後就要把紅繩係在他的手腕上。
白皙纖細的手腕可以輕易的被人一手握住，上麵能明顯看到青色的血管，最表麵的肌膚柔軟滑膩，透著一層粉意。
“仙君這是……”宋池雪的手往回縮了一點，但是力度不大，被謝殊清強硬的又拉了回去。
“這紅繩已經給你，便是你的東西了。這樣的武器不起眼，還能當作裝飾品，係在手腕上旁人隻會以為這是紅繩手鏈，比其他的武器要隱蔽許多。”謝殊清溫聲解釋道，他輕柔小心的拿著紅繩在宋池雪手腕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還在垂下來的兩截繩子上各綁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
小鈴鐺小的可愛，幾乎沒什麽聲音，配上紅繩確實很是精致。
宋池雪看著這條紅繩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起自己的發帶上還有兩個小鈴鐺，走起路來也會發出聲音，再這麽掛下去，他恐怕渾身渾身上下都要掛上小鈴鐺。這話他隻敢在心裏想想，卻不敢在謝殊清麵前多言，便默不作聲的把手收了回去。
期間謝殊清的手在他的掌心輕輕的劃了一下，麻酥酥的嚇了他一跳。
“紅繩的使用還需要你多加練習和磨合。不過這個武器勝在簡單又隱蔽，沒有任何招式，隻需要心神好好控製即可，你私下練習便好，萬萬不可示於人前。”謝殊清想到剛才的美妙場景，立刻囑咐道。這樣的美景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最好隻能他自己看到。“若是有什麽問題，修煉的時候告訴我便是。”
宋池雪不疑有他，乖巧的點點頭。
“這是兩本適合你修煉的秘籍。”謝殊清這時候才把剛才準備好的兩本古籍拿出來，“右邊這本是凝天錄，等級較高，不限製靈力種類。你身為鮫人可以利用多種靈力，這本剛好適合你，不會讓你靈力互相衝突。”
“另一本沒有名字，隻是普通的修煉秘籍，但是在末尾卻附帶了幾頁心法。”謝殊清指了指左手邊的古籍，語氣卻有些沉重。
“這兩種秘籍……有什麽區別嗎？”宋池雪沒聽太懂，但是他這麽多年的底層生活告訴他謝殊清的語氣不太對，這個心法一定沒那麽簡單。
“凝天錄高級，不過隻能止步於此，最多助你修煉到修仙界頂層，再想往上直至飛升便幾乎沒什麽可能，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機緣，這就普通的修煉方式。”謝殊清麵無表情的介紹道，麵前的小鮫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這本普通秘籍修煉速度也不慢，而且能助你登上巔峰，但是這是無情道，要求你絕情絕愛。”
“但是這是如今驗證過的，最容易飛升成神的一條路。”
“你要選擇哪一條？”謝殊清把兩本書放在宋池雪麵前。左邊是凝天錄，右邊是無情道。
他的聲音不含任何的情緒，隻是單純的陳述。他自然不願意宋池雪修煉什麽無情道，但是修煉一事，還是要尊重自身的選擇。
宋池雪聽得略微有些恍惚，他沒想到修煉這件事居然還有如此多的講究。一條是最普通的路，一條是斷絕情愛的無情道。
“我……”宋池雪猶豫了一下，但是伸出去的手卻十分堅定。
他伸向了右邊的凝天錄。
宋池雪對自己的期望並不高，他自認不是和聰明人，從來沒有想過登上世間巔峰，隻是不想欺負人，也不想被其他人欺負，簡簡單單的修煉，有一技之長傍身足矣。
看到宋池雪選擇了凝天錄，謝殊清有一瞬間是鬆了一口氣的。他看著麵前幹淨單純得像是一道清澈水流的小鮫人，心裏驀然多出幾分內疚的情緒來。
不過這點情緒很快便消隱無蹤。
剩餘的時間謝殊清便詳細的講解了凝天錄的前幾個章節，還有該如何修煉，如何吐氣納息。
歸雲宗這麽大，最好的資源一般優先讓給內門弟子，宋池雪之前在外門一直沒有得到係統的教導，所以一切都從最基礎的東西教起。
宋池雪一開始還覺得有些自卑，畢竟最簡單的東西在外門學習了三年都還沒有學會。不過好在謝殊清溫聲為他解釋內門外門的區別，他才沉下心來專心修煉。
一個上午的修煉雖然進步不算太大，但是該有的基礎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也算是進步神速。
中午的時候宋池雪才一臉疲憊的從謝殊清的院子裏離開。學習讓他很疲憊，但是也讓他很高興。隻要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靈力在經脈裏高速流轉，便覺得十分幸福。
畢竟之前的三年，他幾乎連一個靈力循環都完成不了。所以現在每有一點點進步他都會覺得十分高興。
按照紙條的要求，下午應該是由顧師兄授課，練習本門的劍術。歸雲宗的宗主都是以劍術著稱，所以大部分弟子都會修習劍術。
宋池雪趁著人少的時候從食堂領了一份午飯，準備回疏雨軒吃完之後午休一會兒再到顧師兄的院子學習。
隻是他拿著午飯往回走的時候，路上卻聽到其他人似乎在議論什麽，還和澹台景有關係。
“你可聽說了？那位澹台少爺一回沉星閣就轉道回了澹台家，聽說還把舊時的婚書給找了出來，還準備出發去宋家呢！”
“確實略有耳聞，這位澹台少爺不會是又突然變卦要回去求娶宋師兄了吧。當初定下的娃娃親非要退婚，現在看宋師兄解除封印變回鮫人，又眼饞起來，還準備重修舊好。”
“不會吧，澹台家還能拉下老臉來去提親。澹台家背靠皇室，又是修仙世家……”
宋池雪聞言微微一愣，想了想還是沒有停留下來繼續聽。以澹台家的強勢，又怎麽會舍下尊貴重新提親訂婚。不過是旁人胡亂猜測罷了，做不得數。
回到疏雨軒後宋池雪吃得有些食不知味，躺在**許久都未能小憩一下。後來幹脆起身修煉，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向顧端明的院子走去。
顧端明所在的院子離師尊的院子比較近，作為首席弟子，他每日需要做的事情不少，還要兼顧修煉，確實很不容易。
之前宋池雪封印解除的時候來過顧端明的院子，所以相對來說熟悉一些。不過隻要一想到在後院發生的一切，他還是有些後怕。
還好這一次顧端明是在前院等他，並不在後院，宋池雪確定沒有任何水池之類的東西。
前院已經被布置成訓練場的樣子，騰出來一大塊空地供他們練習，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擺放著幾把長劍，材質不一。
顧端明就坐在場地的最前方，專心致誌的擦著劍。
“顧師兄。”宋池雪看顧端明擦的認真，隻敢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小聲的叫道。
顧端明抬頭看了一眼宋池雪，眼神深沉，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噴薄而出。
“昨日便在小師叔那裏修煉，今日上午亦是，這時候才想起我來。”顧端明冷哼一聲，拿著劍柄繼續擦劍。
“我……我不曾……”宋池雪剛想否認，卻發現顧師兄好像說得沒有哪裏不對，但是這個語氣卻很是微妙。“我看……我看紙條上寫的讓我午後……再來。”
而且昨晚……昨晚顧師兄不是也在，還親手檢查了他的泄/殖/腔！但是此時宋池雪完全沒想到其他，急急忙忙的把枕邊的紙條拿出來，誰知剛拿出手便被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身邊的顧端明給搶去。
宋池雪下意識的跳起來想要去奪那張紙，卻沒想到顧師兄的目標一直都不是那張紙，而是他。
就在他跳起來的一瞬間，正好被顧端明抱了個滿懷，兩條細軟的腿完全懸空，被顧端明捧在手上，整個上半身都隻能依靠在顧端明的身上，二人完全貼合在一起。
“顧師兄……我們不是要練劍……”宋池雪沒想到顧端明會如此直接，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回頭望去，生怕沒關上的大門外出現其他人的身影。
若是被人看到了……宋池雪幾乎不敢相信外邊會傳出多麽難聽的話來。
然而事實證明的確是他多慮了，因為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他眼看著院子的大門緩緩閉合，把他關在了小小的院子裏，哪裏都去不了。
“現在阿雪……”顧端明把宋池雪抱在懷裏，兩條腿全在他的桎梏之下，緊貼在懷裏的小鮫人耳邊輕聲道。
“可跑不掉了。”
他的語氣幽深，又充滿著蠱惑的意味，像是無邊的深淵，想要小鮫人失足落下。
更想把小鮫人……狠狠的拽下去，藏在他的懷裏，被他欺負得眼圈微紅，卻也隻能依附著他。
跑不掉……宋池雪被顧端明的話嚇到，他再度想起昨天夜裏在後院水池裏的場景。
“顧師兄……”宋池雪的聲音微微帶著顫音，細軟的腿使不上力，不住的從顧端明的懷裏往下滑。“不是說好……要……要練劍的嗎？”
宋池雪努力想要把現在的情況扭轉正常，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太奇怪，讓他十分害怕。可是他又覺得顧師兄應該不會害他，所以也做不到完全反抗。
“本來是要練劍的。”顧端明麵無表情的說道，他直勾勾的望著宋池雪，眼神裏的侵略性越發明顯。“可是因為阿雪實在是不太乖，總是拈花惹草，所以才臨時加一點與練劍無關的內容。”
拈花惹草……宋池雪連連搖頭否認，他實在是不知道顧端明到底在說什麽。至於臨時加的內容，結合顧端明現在的狀態，著實讓他有些害怕。
“阿雪還想否認嗎？”顧端明歪著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宋池雪。“那這是什麽東西？”
顧端明把宋池雪放到置放長劍的桌子上，一隻手強硬的把那隻帶著紅繩的手腕給舉了起來。纖細白皙的手腕被酒紅色的紅繩係住，上邊也綴著小鈴鐺，占有意味十足。
“這隻是重冰仙君給我，讓我用來防身的。”宋池雪急忙解釋道。“這紅繩雖然看起來精致，應該也不是太過於奢侈的東西……”
“不算太奢侈嗎？”顧端明微微挑眉，“可是一向不喜與人接觸的小師叔，可是把接觸過他靈魂氣息的紅繩交給了你。”
宋池雪微微一愣，並沒有聽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是……接觸過靈魂氣息的紅繩？
“這條紅繩可不是普通物件，修仙界第一人送的東西豈會是凡物？沒有生命的死物幾乎不可能修出任何靈智來。這條紅繩既有微薄的靈智，還能扛住明心境界修仙者的一擊。”顧端明看宋池雪不明白細細的解釋道。“全因為這條紅繩是北海極冷之地的冰蠶絲和冰狐的毛發織就的，織好後由他謝殊清貼身攜帶，沾染了他的靈魂氣息，才勉強有一點靈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條紅繩上有他的一部分。”
宋池雪完全沒想到這條紅繩還有如此的意義，他想要解開送還回去，卻被顧端明阻攔下來。
“這紅繩已經認你為主，就算還回去也沒什麽用處了。”顧端明的語氣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如果仔細聽的話，還有幾分悔不當初沒早些下手的情緒。
宋池雪望著紅繩心中頓時有幾分歉疚，覺得不應該拿重冰仙君的東西才是。他雖然之前傾慕重冰仙君，但是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還有啊……”顧端明似乎憋了一點火氣在，“澹台景已經出發去宋家，要向你提親。”
“你猜你們宋家……會不會立刻答應下來？”顧端明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通透。
宋池雪立刻意識到宋家那群人會怎麽做。當初他和澹台景訂婚住在澹台家時，宋家每每都會派人過來巴結，不管是大小節日還是生日賀壽，都會前來問候。即便那時候他已經表現出來天賦不佳，在澹台家活得像是個下人一般，宋家人也對他不管不問，隻顧著奉承澹台景。
若這個時候澹台景真的再度提親，那宋家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完全不會管他的意見。
顧端明已經把要說的都說完了，他死死的盯著宋池雪纖細白皙的頸間，在側麵一點的位置，有一道淡淡的紅痕。這道紅痕隱藏的很是巧妙，和衣領幾乎平行，隻有站的高還離得很近的時候，才能窺見一點。
此時他心中後悔莫及，昨晚竟然真的聽了謝殊清的話離開了！他本以為謝殊清定然會憐惜阿雪不會再折騰，沒想到後頸上都被人留下了紅痕！已經過了一晚上半個白日還如此清晰可見，可以想象當時親吻的有多麽用力。
後頸上還如此，誰知道身上會有什麽樣的痕跡？怕是趁著阿雪疲憊，把渾身上下都把玩透了！
顧端明心中越想越是生氣，雙眼都透著被激怒的紅意。“現在阿雪還覺得我在冤枉你嗎？”他心中雖然生氣，但是語氣卻還是十分淡定深沉。
宋池雪光想著提親的事情，一時忽略了現在的處境。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在顧端明的懷裏，連忙掙紮著想要下來。
但是顧端明怎麽會如他所願？宋池雪隻感覺自己被顛了一下，便立刻又結結實實的砸進了顧端明的懷裏。他身嬌肉軟，砸到顧端明身上非但沒砸疼顧端明，他自己一身皮肉倒是痛得要命。
“你……你放我下來！”宋池雪哪裏見過如此陣仗，被逗弄得雙眼微紅，聲音都帶了顫音，他感覺渾身都要散了架，估計身上會紅一大片。
“要我放你下來，總要給出理由才是，嗯？拈花惹草的小鮫人？”顧端明早就想要懲罰這個到處勾引人的小鮫人了。明明他最先發現的，偏偏心中有謝殊清，還和澹台景定過婚。
“我……我……你要什麽理由？”宋池雪大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顧端明到底說的是什麽。他隻能聞到包裹著他的鬆香味道，還有炙熱的手和懷抱。
“什麽理由？”顧端明強硬的抬起宋池雪的下巴，另一隻手又握住宋池雪的手輕輕揉捏著，“你不願同澹台景訂婚，那不如便由我琴川顧家出麵提親訂婚，可好？”
宋池雪聞言微微一愣，一時之間像是沒有聽懂一般愣在顧端明的懷裏。
他的確是不願意和澹台景再有糾葛，即便年少時對澹台景也不是完全沒有情誼，隻是他與澹台景身份地位太過懸殊，還不如早早斷個幹淨為好。可是和顧師兄訂婚……
“顧師兄，我……”宋池雪腦子裏一片空白，第一時間想的卻還是拒絕。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便感覺唇上一燙，一個柔軟的物體便緊緊的貼上了他的嘴唇。
宋池雪頓時瞪大了雙眼，他想要往後退，卻發覺顧端明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攔下了他所有的去路，強硬的攬著他不讓他逃跑。他被卡在顧端明和桌子之間，沒有任何動彈的餘地。
他隻能被動的承受著顧端明的親吻，承受著顧端明帶來的狂風暴雨，他能聽到急切的呼吸聲，黏膩的水聲，感覺到唇間柔軟光滑的觸覺，聞到讓靈魂都幾乎戰栗的鬆香味道。
僅僅是一個親吻而已，宋池雪便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離，隻有唇間的觸感證明他的存在。他就像是一葉孤舟，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航行，顧端明就是無窮無盡的海浪，隨時都能把他掀翻。
直到一吻終了，宋池雪還是迷迷糊糊的，隻能拽著顧端明的衣袖穩住自己的身體，此時他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幾乎坐都坐不住，身子都在顫抖著，完全依靠著顧端明才能坐在桌子上。
此時顧端明也微微喘息著，他能想象他的小鮫人有多甜，但是卻依舊無法想象出來會有如此之甜，如此之軟，像是要把他整個靈魂抽幹。他仔細的回味著剛才的親吻，卻看到懷裏的小鮫人幾乎要嗚咽著哭出來。
這樣的感覺對於宋池雪來說實在是很可怕很陌生，讓他不由自主的拽緊顧端明的衣裳，像是小狗一樣發出難以承受的哼唧聲。
這聲音又嬌又軟，幾乎一瞬間就能衝垮顧端明的理智。
於是他再度親吻上去，沒有給宋池雪任何喘息的機會。
宋池雪這時候還想要掙紮補救一下，但是以他的力氣怎麽敵得過顧端明，被麵前的人裹在懷裏，想動一下都毫無可能。
隻能被動承受著這折磨人的親吻。
最後宋池雪感覺自己雙唇紅腫，酥酥麻麻的帶著一點痛，感覺不僅是嘴唇，舌尖也麻木到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這樣的宋池雪在顧端明的眼中，像是一道覬覦已久的美味小點心，他日日夜夜的觀察著，忍耐著，想象著這塊小點心，現在他終於品嚐到了一點點甜美的味道，卻又舍不得一口吞掉，隻想占有這塊小點心，讓其他人都無法從他這裏分出一分一毫來。
宋池雪被親得暈暈乎乎的，看著顧端明望向他的眼神直打怵，雙腿都軟了下來。顧端明剛要湊近他，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往後仰了一段距離。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手上有蹭過雙唇後濕潤的痕跡，頓時臉頰微紅，眼角也跟著紅了起來，像是蓄了一池春水。
顧端明望著紅著眼睛，被親的有幾分可憐的宋池雪微微一愣。即便宋池雪沒有化身鮫人，隻是人形的模樣，也美麗得足夠撥動他的心弦，讓他失魂落魄。
不過嘛……顧端明看著眼睛紅的像是個小兔子的宋池雪，他想還是不要太過分，萬一把小鮫人嚇跑躲進謝殊清的懷裏，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大發慈悲」的把小鮫人放下來，甚至是在宋池雪站在地上腿有些軟的時候扶了一下，得到小鮫人羞憤的一瞥。
“既然事情說完，便正式開始學習劍術。”顧端明此時卻突然變臉，像是一位嚴格的老師一般說著話。他從置物架上取下一柄桃木劍，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劍術不僅僅是練習劍法招式，更是要求體力和意念。舞劍的時候手要穩，身子要穩，禦劍的時候要意念堅定且強烈，這才能真正的練好劍術。”
這邊進入狀態的太快，還在扶著桌子的宋池雪微微一愣，勉強撐著自己站好。
“在這裏紮好馬步，再調動周身靈力和本身意念，讓這柄劍漂浮起來。”顧端明指了指他身前的位置，看到宋池雪聽話的紮好馬步後把桃木劍扔到了宋池雪麵前的地上。
宋池雪本來就因為剛才的事情身子發軟，此時要他站馬步已經就是勉強，竟然還要調動靈力隔空讓這把桃木劍漂浮起來！
這下可著實難為了他。
午後正是太陽高懸的時候，雖然顧端明挑的是樹蔭地，但是仍然很熱。紮馬步和調動靈力更是耗費體力，以宋池雪單薄的身子骨，還沒站上半盞茶的時間就有些站不住。
白皙得如同泡過牛乳的臉頰上蒙著一層薄汗，嘴唇微紅，透著一點幹意，能隱約看到一點舌尖。兩條細軟的腿勉強支撐著纖細的腰身，因為力量不夠而有些顫抖。
發帶上的鈴鐺因為身子顫抖而發出細碎的響聲，每顫抖一下都會響一下。
顧端明也陪著宋池雪紮馬步，就在宋池雪身後稍遠的地方。他的體力比宋池雪好得太多，至於為什麽站在宋池雪身後——
每當宋池雪身子顫得厲害姿勢不標準的時候，顧端明就意念微動，用一把長長的戒尺，猛地拍向小鮫人肉嘟嘟的屁｜股！
而他站的位置，就是最佳的觀賞點。
作者有話說：
感謝寶貝們訂閱。
這章是二合一啦，因為日要上千字收益榜，所以周六斷更一天，今天提前補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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