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月聽到自己有了,也是頗感意外。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反應。
和懷孕的症狀,的確很像。
最重要的是,原本在月初就該來的葵水,一直延遲到現在月底了,都還沒有來的跡象。
難道自己真的懷孕了嗎?
想到這些,她就在下意識裏,輕撫自己的小腹。
想到在不久之後,自己會親自生出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的心裏就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一直都冷若寒霜的表情,此刻也難得出現一抹溫情的姨母笑。
“李長生,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李長生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好!”
“那我就去了,你自己多保重身體!”
贏月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會的!”
等到李長生走到門口時,她就又喊了一句。
“注意安全,活著回來!”
李長生笑著說道:“放心,我可不想尚未出生的孩子沒了爹!”
贏月聞言,臉頰就不由的羞紅,衝其嗔了一句。
“先活著回來再說吧!”
……
李長生從長樂宮出來後,就馬不停蹄,直奔鄴城而去。
他來到鄴城時,已是黃昏。
整個鄴城和洛都一樣,都處於戒嚴狀態。
李長生先是偽裝成一個客商,混入城中。
並在客棧之中住下,打聽最近城內發生的事情。
不過,並未打聽出半點有用消息。
看來,還得朝大將軍府走一趟!
心念至此,到了半夜時分。
李長生就直奔鄴城的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守備非常森嚴,明哨暗哨加在一起,比往常至少多了十倍。
當然了,這根本就防不住李長生。
他宛若黑夜之中的幽靈,在將軍府裏來回遊**,暗中觀察。
在一個偏僻院落之中,他發現了一間靈堂。
這靈堂無人把守。
他悄無聲息的潛入其中,仔細環視了一圈。
裏麵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些燭火之外,最為醒目的,自然是一口棺材。
李長生走到棺材前,仔細看了看。
然後掌心運力,將其中的棺材推開。
映入眼簾的屍體,竟然是蕭雲勇!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蕭雲勇的屍體。
發現他是被一掌震碎了顱骨,而導致的死亡。
看樣子,至少已經死了不下半月時間。
由於屍體上,塗抹了一些防腐的香料,這才沒有腐爛變臭。
蕭雲勇勾結匈奴國師巴圖魯,去刺殺大將軍蕭天貴。
現如今,他卻躺在棺材之中。
那麽大將軍蕭天貴呢?
還有那位匈奴國師巴圖魯,如今又是死是活?
就在李長生陷入沉思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音。
他猛地抬頭去看。
發現兩道熟悉的人影兒,已經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大將軍蕭天貴,以及他的軍師葛林。
除此之外,他還能察覺到,還有數以千計的高手,已經將這裏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蕭天貴剛看到李長生,就怒目相向。
“李長生,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這裏!”
葛林還是一副從容自然的模樣。
看得出來,他早就已經猜出李長生會來這裏。
隻見葛林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須,似笑非笑的問道:“李老弟,別來無恙!”
李長生定了定心神,就衝著葛林抱了抱拳,以示回禮。
隨後,他就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將軍蕭天貴,對其鄭重的行了一禮。
“見過大將軍!”
蕭天貴沒好氣應道:“李長生,你來這裏做什麽?”
李長生說道:“聽說大將軍遭到了刺殺,陛下特意派我過來,查辦凶手!”
說到“凶手”兩個字時,他的目光還在不經意間,看向了棺材裏麵的蕭雲勇。
蕭天貴怒極冷笑:“嗬嗬,陛下這是想要知道,老夫死沒死吧?”
李長生對此,倒也沒有玩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接開門見山。
“不錯,陛下確有其意!”
李長生的坦誠,讓蕭天貴顯得有些意外。
“嗬嗬,現在老夫還活的好好地,讓你們失望了吧?”
李長生搖了搖頭:“非也!”
蕭天貴一臉不信的表情。
“我們那位小皇帝,早就巴不得老夫死了!”
“不過,這也難怪,易地而處,身邊有一個手握重兵,還功高震主的大將軍,老夫也會寢食難安,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李長生說道:“大將軍,倘若是太平盛世。陛下或許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現在卻是亂世,草原上最近三年連續雪災,寸草不生,牛羊死傷無數。為了生存下去,匈奴正在糾結各大部落,準備南下,劫掠九州。”
“現在的大武,需要大將軍你來坐鎮。現在的九州,需要大將軍你來守護!”
李長生這番慷慨陳詞,說的蕭天貴有些動容。
“老夫又何嚐不想殺敵報國,可我們這位小皇帝,卻是薄情寡恩之人,恨不得要將老夫給除之而後快。”
“老夫可不想我們蕭家,再步入那薑家的後塵,身死族滅,滿門伏誅!”
李長生說道:“大將軍,薑家之所以覆滅,純粹就是薑狂龍咎由自取,這個怪不得陛下。”
“而且,我此行前來,除了查明真相之外,還想要和大將軍做筆交易!”
蕭天貴聞言一怔,詫異的問道:“我和你有什麽交易可做?”
李長生說道:“此事關係到皇後娘娘!”
蕭天貴聞言一驚,問道:“和蕭玉妃有關?”
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陛下答應,要敕封皇後娘娘肚子裏的孩子,為鎮北王!”
“鎮北王?”
聽聞此言,蕭天貴頓時就有些傻眼。
要知道,這可是他求而不得的王位。
萬萬沒想到,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卻能輕而易舉的獲得。
可他轉念一想,就突然冷然一笑。
“嗬嗬,李長生,你這是在覺得本將軍老了,好欺騙是嗎?”
李長生表情誠懇,說道:“我所言句句屬實,斷無欺騙之意!”
“而且,在這皇子成年之際,由大將軍您來全權打理,鎮北王一職!”
蕭天貴聞言,頓時就有一些意動。
“我憑什麽信你?”
李長生說道:“接下來的事情,過於機密,還請大將軍屏退左右!”
葛林聞言,急忙勸道:“大將軍不可,這李長生詭計多端,小心有詐!”
李長生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葛先生,你說這話可就未免太瞧不起我李某人了!”
說完,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蕭天貴。
“大將軍,現在你我的直線距離,不過五步而已。並且,你還有傷在身。”
“這五步之內,我若是想要殺你,易如反掌!”
聽到李長生此言,葛林臉色大變,急忙上前護住了蕭天貴。
蕭天貴盯著李長生看了良久,這才伸手將葛林扒開。
“葛先生,你先暫且退下!”
“主公!”
葛林還想要再勸。
可蕭天貴卻是衝其擺了擺手。
“無需多言,我相信李長生!”
葛林見勸不動蕭天貴,也就隻好退了出去。
臨退出去前,他還怒視著李長生,一字一頓的威脅起來。
“李長生,你若是膽敢傷害我家主公。就算武道天賦再妖孽,今日也是難逃一死!”
麵對葛林的威脅,李長生就衝其攤了攤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葛先生,我聲明兩點。第一,我絕無加害大將軍之意!”
“第二,我若是真想走,就憑你們這些人,根本就留不住我!”
葛林還想說話,不過卻被蕭天貴用眼神給製止住了。
無奈之下,他也就隻好暫且退下。
很快,這靈堂之內,也就隻有李長生和蕭天貴兩個人。
蕭天貴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有什麽機密的事情,你可但說無妨!”
李長生說道:“因為皇後娘娘肚子裏,懷的是我的種!”
蕭天貴萬萬沒想到,李長生竟然如此誠實,表情不由的大為震驚。
他盯著李長生仔細看了良久,說道:“你果然是我大武的嫪毐!”
李長生搖了搖頭。
“大將軍此言差矣,我和嫪毐雖說都是假太監,可做的事情,卻是大不相同。”
蕭天貴冷然嗤笑:“嗬嗬,嫪毐是禍害太後,你是謔謔皇後,的確是大不相同!”
李長生:“……”
瞧你這話說的,跟太後沒被我給謔謔一樣?
“大將軍,你明知道我所說的不同,並非這些,你又何必拿此調侃呢?”
蕭天貴聞言,收起了幾分玩笑之心,鄭重問道。
“陛下知道這件事情嗎?”
李長生點了點頭:“知道!”
蕭天貴喃喃自語:“看來我們這位陛下,還真是好男風!”
李長生:“……”
陛下是個正常女人,喜歡男人不很正常嘛?
蕭天貴問道:“那封這個孩子為鎮北王,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擅作主張?”
李長生攤了攤手,說道:“裂土封王,這麽大的事情,我一個太監總管可做不得主,自然得陛下親自下旨才行!”
蕭天貴說:“這麽說來,是陛下的意思了!”
李長生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如今大武的江山社稷,已是風雨飄搖。九州大地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陛下不想讓她和大將軍一起,成為這九州的罪人。”
“不想成為大武的亡國之君,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更不想讓九州沉淪,神器易主,天下大亂,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