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酒瞬間明了,原來那兩股暗中盯著自己的視線,正源自這兩位。

果然不出所料,隻見兩名男子身著一襲黑色勁裝,如同黑夜中的獵豹,瞬間跪倒在安長淵的麵前。他們異口同聲,聲音堅定而有力:“請主子三思!”

安長淵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悅:“誰讓你們擅自出現的?”他頓了頓,又淡淡地說道:“我自有分寸,你們退下吧!”

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安長淵一旦下定決心,便無人能改變。他們隻能無奈地退下,臨別之際,個子稍矮的那人還偷偷地向鳳小酒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仿佛在告誡她不要輕舉妄動。

見狀,安長淵的麵容瞬間陰沉下來,與此同時,另一人則迅速拉起那名矮個子,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氛圍微妙的場所。

鳳小酒站在一旁,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心想,如此不加掩飾地將情緒表露在臉上,可不是一個真正合格的暗衛該有的素養。

按常理來說,安長淵身邊應當不會有這樣的存在才是。

然而,安長淵似乎並沒有打算對此過多解釋,他隻是淡淡地開口,繼續追問道:“那麽,我們何時可以開始治療?”

鳳小酒微微一笑,不答反問:“可否借王爺紙筆一用?”

安長淵點頭,道鳳小酒便拿起紙筆開始寫字,小姑娘字跡清秀,含蓄內斂又不失風骨,一看就有人專門教導過。

安長淵的心裏又多了幾分疑慮,小姑娘身上的秘密看來不少。

鳳小酒洋洋灑灑地寫滿了一張紙才停筆,將墨跡吹幹遞給安長淵:“這裏麵的藥材有幾樣很是難尋,應該需要些時間。你的身體虧空的厲害,直接解毒我怕你受不住,需要先泡藥浴調理幾次,身體好些了才開始解毒。”

安長淵點頭,道“你要的東西我會讓人盡快準備,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

鳳小酒點頭:“三天後第一次藥浴我會過來,到時候再具體看看你的身體承受情況。

安長淵頷首,對著門外高聲道:“護送鳳小姐回去!”

玄一領命。

見到自家小姐毫發無傷的走出來,紅柳可算鬆了一口氣,在玄一的護送下,兩人如同出府時候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回了院子。

見兩人安全回去,玄一轉身回王府複命。

同一時間,王府前院。

玄五,那位身材高大的暗衛,此刻才終於敢稍微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緩緩地呼出一口長氣。剛才,主子的那股淩厲氣勢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讓他心中不禁生出無盡的敬畏。

他深知,如果玄六再多說一句,主子那冰冷如鐵的眼眸中,恐怕會迸發出足以摧毀一切的怒火。

主子向來最討厭那些擅自做主、不守規矩的人。他們這些暗衛,即便是有著再高的武藝,再深的忠誠,也絕不敢輕易逾越主子設定的界限。

而玄六居然敢在主子麵前,公然威脅那位鳳小姐,這簡直就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地試探。

然而,玄六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危險。他站在院子的角落裏,眉頭緊鎖,臉上帶著一絲不滿和憤怒。他轉過身,對著玄五質問道:“哥,你拉我出來幹什麽?”

玄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玄六的性格向來衝動,缺乏深思熟慮。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解釋道:“玄六,你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和職責。我們是暗衛,是隱藏在暗處的利劍。主子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我們擅自出現,打破了原本的計劃。而且,你更不應該在主子麵前威脅鳳小姐,那會讓主子覺得我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玄六聽了玄五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仍然有些不甘心地說:“可是,我是擔心主子,為主子好呀!”

玄五歎了口氣,他知道玄六沒有壞心思。

但他們作為暗衛,必須遵守主子的命令和規矩。

他拍了拍玄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玄六,你要明白,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王府的安全,而不是幹涉主子的私事。主子自有他的打算和安排,我們隻需要執行他的命令就足夠了。”

說完又道:“今天是我們的錯,主子沒有責罰已經是開恩,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可是如果讓那個女人給王爺治療,那慕容姑娘怎麽辦?”玄六依舊一臉的憤憤不平。

聞言,玄五卻覺得不可置信:“你今天主動出來勸阻,不是因為擔心主子的身體,而是害怕鳳小姐為主子治療會動搖慕容姑娘的地位?”

被玄五如此直截了當地戳穿心思,玄六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尷尬。

他微微低下頭,避開了玄五犀利的目光,但語氣依然堅定:“慕容姑娘是老穀主最得意的徒弟,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姑娘,為了我家主子在邊關一待就是五年。她為了主子付出了這麽多,我感激她有什麽錯?”

看著自家弟弟微紅的耳尖,玄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是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那慕容姑娘是在邊關待了五年,但是主子也護佑了她五年。

那時候她學藝不精,用藥不當死了人,為了逃避仇家追殺才來邊關尋求老穀主的庇佑。看在老穀主的麵子上,主子並沒有趕走她,還自己調和了追殺她的人。

這件事情外人不知,但是王爺身邊的他們卻是知道的。

看自家弟弟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玄五總覺得要出事。

又是好一頓勸告,玄六才勉強“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換崗時間到了,玄五才有些不放心地離開。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