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誰說要腳踏兩條船了?

可魚成浩好似壓根沒聽明白:“傻妹妹。在哥哥麵前還裝什麽。你放心。哥哥我不會給你捅出去的。哥哥知道。你是想吃著碗裏的藏著鍋裏的;雖說安家家大業大吧。但實力到底不如人家傅家。人家傅氏集團那可是行業翹楚的不是。你要是進了安家還能傍上傅家。別說你下半輩子。就是咱老魚家此後的兒孫。那可都是富二代富三代富成千上萬代呢是不是。”

“魚成浩。你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魚唯小怒喝。忍得了他提著雞來醫院俗得跟個土包子似的。忍得了跨坐在他的摩托車後麵一路迎風吹得披頭散發。卻忍不了他這樣不痛不癢的口吻。不知道他說這話有多得意多無心。自己聽著卻格外刺耳。

“好妹妹。你別惱。哥哥也隻是實話實說。要知道哥哥可是站在你這邊的。哥哥完全能夠理解你這麽辛苦全是為了咱們魚家。哥哥代魚家列祖列宗謝謝你。咱爸媽辛苦了大半輩子愣是沒能過上富裕生活。妹妹你了不起。一個鯉魚打滾就滾進了兩個金龜婿的懷抱。哎你說將來要是等孩子生出來。大夥兒都前來祝賀。安家為了麵子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會自己捅婁子沒台階下。而你隻需帶著孩子又能到傅家分一杯羹。到頭來說不定這安家和傅家的家業。我大外甥都能繼承下來也不定呢。哈哈哈哈……”

攬著自己肥腰的手驀地一鬆。摩托車因為後座突然之間的輕便而快速往前衝。可魚成浩分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掉了下去。

他一個急刹車然後回頭。魚唯小掉在二十米開外。被褥瓢盆摔得滿大街都是。她被一大包袱壓著。掙紮中站不起來。

“妹妹。”魚成浩慌忙棄車往回跑。這短短數秒裏。為剛才不走腦子的話悔得腸子都青了。“妹妹你沒事吧。你可千萬別有事啊。哥哥隻是說著玩的。你咋就當真了呢。”

那樣遠大預謀的話。哪裏像是開玩笑的。

魚唯小被他扶著從地上坐起來。正要雙腿一蹬站起來的時候。一股熱流從**湧出。這種感覺。魚唯小並不陌生。隻是這次的腹痛來勢之凶。竟令她猛然間暈了過去……

安日初氣急敗壞趕到醫院。揪起魚成浩的衣領就想一拳頭掄下去。可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終於還是罷手了。

罷手之前。手腕又突然被魚成浩扣住。他說:“大妹夫。你就打死我吧。是我不好。我逞能。我不聽你的話非要載著我妹妹回去。結果把她給摔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死我吧。”

於是安日初剛剛放下的拳頭再度蓄滿了力。

“夠了。都不許吵。”安太太在旁怒吼。溫柔的她少有這麽火爆的時刻。而這一刻也才確定安日初是這位媽親生的。“都給我一邊站好。唯小現在很危險。你們還在外頭吵。要是吵得醫生沒辦法安心治療。你們兩個都給我到大馬路上躺著等車軋。”

這懲罰夠殘酷。兩人果斷一邊站好。垂著頭不作聲了。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仍未熄滅。但門卻忽然開啟。醫生從內走出來。一臉糾結:“孩子可以保住。但大人的負擔會很重。我們接下去采取的措施也許會有生命危險。除非舍小。你們的決定是……”

“孩子不要了。保住大人。”安日初想也沒想。就回答說。

“嗯……嗯。”安媽媽流著眼淚表示讚成。

“我必須要提醒各位……”醫生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補充道。“如果這個孩子不保。大人將來有可能不會再孕。”

“我都說了孩子不要了保住大人你聽不懂嗎。”安日初怒吼。他不能忍受醫生在此拖延片刻。魚唯小在裏頭就要承受更為漫長的煎熬。“能不能讓我進去陪著她。”

“對不起。不可以。”醫生拿了決定。轉身要回去。

可魚成浩忽然衝過來將他拉住。戰戰兢兢問:“醫生。如果用你們的法子。既能保住我妹妹又能保住我大外甥。有幾成勝算。”

“七成。”醫生說。

“那……”魚成浩還要再問。安日初突然拖過他摁到了牆上。“你難道想冒險一試。用我老婆的生命。九成九也不幹。你想都別想。”

“可是、可是這是兩個人的事。不能由你一個人做決定。醫生。醫生。我妹妹還清醒著嗎。你去問問她的決定。你問問她再作決定。”

魚成浩這樣勸著。醫生已經進去了。

安日初最終仍是給了他狠狠一拳。直接打得他滿口是血。整個人翻倒在地。半天沒能爬起來。

主刀醫生回到病房。剛要陳述病人家屬意願。另一名醫生打斷他說:“剛才您出去後。咱們幾個又合議了一下。想到一種法子。基本可以有十成把握保住大人和小孩。隻是今後可能需要大人長時間臥床養胎。”

“這可還真需要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主刀醫生說。“如果絕對可靠。可以實施你的法子。但倘若有任何意外。都必須停手。因為她的家人表示絕不承受半分危險。”他走到床頭。著魚唯小。她下本身被麻醉。意識仍是清醒的。可以思考。

“這個孩子。如果你要。你需接受手術的風險和後期並不輕鬆的養胎。如果你不要。隻憑一句話。”醫生說。

“他還活著。”魚唯小其實有些恍惚。這群醫生搗鼓了這麽久。竟半天沒得出個徹底的結論。

“是的。他很活躍。”醫生說。其實與其說活躍。不如說垂死掙紮。醫生深刻知道自己的任何話都可能起引導作用。本該客觀直白才是。但似乎是憐惜這對剛出了院倒騰不到一個小時又折回來的母子。主刀醫生希望實施新的十拿九穩的法子。

“他……他有樣子了嗎。”魚唯小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不停地問。懷孕這麽久從來沒太多的好奇心。這會子卻似乎都攢到一塊兒了。恨不得立馬能上一堂準媽媽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