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六章 迷霧重重10

第二日清晨,天便放了晴。

又過了兩日,銷魂仙子便獨自出了西荊城,由於主公吩咐要她一人獨往,所以她隻得將木木托付給冉尚君。

她知道冉尚君對顧輕狂可謂是恨之入骨,但是,現今之下,她又沒有其他人可以托付,隻得在臨走之前再三囑咐冉尚君,木木雖然是顧輕狂的兒子,但也是極為重要的人質,他的主要作用就是誘使顧輕狂等人上鉤,並且交出主公想要的東西,如果他有絲毫損傷,到時主公怪罪下來,結果會怎樣可都不是他和她能擔當得起的。

冉尚君當然心裏有點小心思,但他畢竟還是個聰明人,夜王的手段他可不是沒見識過,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他還真是慶幸,犯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所以,當銷魂仙子再三囑咐時,他還是點頭應承了下來。

當然,雖然不能將這小娃娃怎麽樣,但是自從他從銷魂仙子那聽說顧輕狂已經到了這西荊城,他就已經可以暗中打探一下顧輕狂的下落,隻要一有他的消息,下麵的人就會立即前來報告。

他雖然鬥不過顧輕狂,但是,夜王卻不然!在這大漠之中,誰敢違抗夜王?哼,既然,夜王要跟顧輕狂杠上,那麽他到時隻要在一旁觀看,坐等著顧輕狂奔赴黃泉之道就行了。

一想到這,冉尚君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

這時,一個黑衣人閃進廳中,在冉尚君下方單膝跪下,垂下頭,說道:“回稟冉使者,您要打聽的人已經有消息了!”

冉尚君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來,走到那黑衣人麵前,問道:“你說什麽?真的打聽到顧輕狂的消息了?”

“是的,冉使者!”

“那他們現在在哪裏?”冉尚君迫不及待地問道。

“據回報說,他們很可能就躲在城東的一家庭院,好象叫做玉苑,但是由於他們那邊高手眾多,屬下等人恐被他們發現,不敢輕易靠近,隻能在遠處觀察,所以並未有十分確定。”

“無妨……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做得很好……做得很好……”冉尚君大笑道,他可不想讓顧輕狂知道他在這西荊城,特別是現在他兒子還在他手上,如果他知道他在這城內,他敢保證,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不過,由此他也可以推出,那蘇畫橋必定是與顧輕狂走散了,否則,顧輕狂早就知道他在這裏了。

“多謝冉使者誇獎,既然已經打探到了這顧輕狂的下落,使者是否要前去查看?”黑衣人低頭問道。

冉尚君搖搖頭,他可沒傻到一打探到顧輕狂的消息就立即悄悄地潛過去探個究竟,那樣隻會暴露自己,他冉尚君可不做這種傻事。

“你下去吧!”冉尚君朝那黑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黑衣人走後,冉尚君才轉身走到位置上,他正準備坐下,可是,卻突然卻瞥見大廳左邊的窗戶那飛速地閃過一抹黑影。

有人?

他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左邊的門外,四下張望,但他並未發現什麽。

難道是他眼花了?

冉尚君皺緊眉頭,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才緩步走回大廳。

一陣風吹來,院子內的樹枝不停的搖晃,枝椏舞動著,冉尚君抬頭一看,正好瞥見一根樹枝從在窗外晃動,看上去像極了一抹黑影閃過。

他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他過於緊張了,不過是樹枝的影子,他竟然以為是有人潛入了這院子。

木木緊緊地貼在拐角處的屋簷上,直到冉尚君進了屋子好一會,他才悄悄地從上麵飄落下來,然後悄無聲息地回到後院中那個屬於自己的小房間。

他剛才本來是想去前廳問問冉尚君,姑姑(銷魂仙子)要什麽時候才回來,沒想到卻意外聽到冉尚君正在大廳跟一個黑衣人談論事情。

見狀,他原是打算離開,一會再來找冉尚君的,可是,就在他要走的時候卻聽見那黑衣人說什麽已經打聽到什麽人的消息。

他有些好奇,便停下腳步,沒想到卻聽到冉尚君說到顧輕狂,顧輕狂?!上次姑姑他們談論的時候不是說這人是他的爹爹麽?但是,為什麽他們要打探爹爹的消息?為什麽自己不是跟爹爹在一起,而是跟姑姑在一起呢?姑姑跟爹爹他們認識麽?他怎麽感覺姑姑他們跟爹爹好象關係不好,處於敵對狀態一般,而自己好象又離不開姑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他好象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心頭有好多的疑問呢!

姑姑平日裏都不讓他出門,每次他想要問為什麽她都在他耳邊低低說句什麽,然後自己好象就又忘記了要問她的話,不過,這次姑姑出門了,據說要好幾天才能回來,那麽,他就可以趁著那個冉尚君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潛出這院子,然後找到剛才他們所說的那個城東的院子,這樣,他就可以見到爹爹,說不定也能記起哪些重要的事情了!

木木打定主意後,當天就開始觀察冉尚君一天的作息和要處理的事情,得知第二天冉尚君要外出,他心中便定下了外出的時間。

第二天,冉尚君外出後沒多久,木木便趁著看守院子的那些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溜出了這院子。

冉尚君和銷魂仙子當然想不到這種情況,因為銷魂仙子走的前一天,才對木木又下了一遍攝魂之音,而且,至今為止,銷魂仙子一直都對木木說他不能出這院子,木木也沒有絲毫要溜出去的跡象,所以,冉尚君便沒有多派幾人看護。

可是,正是因為這一想當然的失誤,卻讓木木有機可趁,逃了出去。

從那座院子潛出去後,木木便按照昨天從冉尚君和那個黑衣人那聽到的信息,朝城東的方向走去,但是,信息中並未提及具體地點,所以,他也隻能抱著碰運氣的心理,前去尋找,而且,他知道,他還得小心地避開冉尚君派出的那些黑衣人,要是被他們發現,那他一定會被他們帶回的!

柳少卿一臉匆匆地從外麵衝進房間,房間的門被他那用力一推,發出一聲巨響,仿佛整個房間都給振動了好幾下。

原本坐在桌旁在看著東西的蘇畫橋被這巨響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

“二師兄,你這是幹什麽?難道後麵有一大群美女在追你麽?”蘇畫橋撫了撫胸口,定定神。

“我倒是想被一大群的美女追,可惜啊,後麵啥的都沒有!”柳少卿吊兒郎當地坐在桌子上,輕佻地笑道,但是,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過窗外,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經確定了窗外有多少人在監視他們。

比起昨天,今天又多了兩個!不過,這些人有時間在這耗著,可不代表他們有時間耗,之前他跟大師兄暗中合計了一下,都覺得這些人可能並不是什麽夜王的屬下,極可能是另一股勢力,如果是夜王,他們不應該隻是這般監視而沒有其他的舉動,那麽唯一可以解釋清楚的就是,這些人也不想讓他們跟師父、顧輕狂他們會合。

既然如此,那麽他們就非得弄出點動靜來,這樣,這些人一見他們有動靜,那就一定會回去向他們身後的那人匯報,到時,他們便跟蹤這些人,揪出那幕後黑手。

柳少卿在心中盤算著,然後敲了敲桌子,一臉神秘地對蘇畫橋說道:“師妹,我給你說個好消息!”

蘇畫橋瞥了他一眼:“什麽好消息?”

“我跟你說,我剛剛外出的時候,終於找到師父他們留下的標識了,這會肯定是對的!”

“什麽?真的?”蘇畫橋一聽這消息,不覺提高了聲線。

“噓……”柳少卿趕緊作勢捂住蘇畫橋的嘴,然後還故意小心翼翼地朝窗戶那張望了一下,跳下桌子,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窗簾拉上,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蘇畫橋麵前,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師妹啊,你小聲點兒,要是讓人聽見了怎麽辦?”

蘇畫橋點點頭,也跟著壓低聲音問道:“師兄,你說你找到師父他們留下的標識了?在哪裏啊?”

柳少卿嗯了一聲,“我們一會就去!現在先別急!”

“可是,那些……”蘇畫橋剛想問窗外那些監視他們的人要怎麽甩掉,但在看到柳少卿的眼神,她一下子又停住了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拍了拍胸脯,“突然可以見到師父他們,我可真是有點緊張呢!師兄,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呢?”

柳少卿朝蘇畫橋豎起大拇指,拋給她一個“不愧是我師妹,聰明”的眼神,“我們再等等大師兄,要是他晚點還沒回來,我們就先去看看。”

“好!”蘇畫橋點頭應道,她雖然不知道二師兄到底想如何,但是,老是被人監視著也不是辦法,那感覺可不太好。

當然,柳少卿知道楚雲天是不會回客棧的,但是,他們還是裝模作樣地在房間裏等了好一會,然後,柳少卿才一臉不耐煩地站起身,故作抱怨:“哎,大師兄怎麽還不回來?!”

“要不我們再等等!”蘇畫橋在一旁附和。

柳少卿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先去吧!對了,我留給字條給他就好了!”

留下字條後,柳少卿和蘇畫橋便收拾了一下東西,下了樓。

他們前腳剛走,後麵窗外那些監視的人便讓一人回去稟報,剩下的人則跟上柳少卿和蘇畫橋兩人。

不過,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落入他們的陷阱之中。

當他們派那人回去稟報的時候,原本一直躲在暗處的楚雲天便悄悄地跟上了她。

那黑衣女人的輕功很不錯,但是,比起楚雲天來說卻差了一截,畢竟,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偷的大徒弟,神偷嘛,什麽最好?當然是輕功最好了!

他跟著黑衣女人七拐八轉的,竟然也到了城東方向,不過,這地方有些偏,隻見她悄悄地落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然後不知拿出什麽在嘴裏吹了一下,但是,那東西卻並未發出聲音,不過,沒過多久,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從遠處翩然而至。

楚雲天忙躲藏起來,雖然他武功還算不錯,但是,現在這形式,還不知道這西荊城中有多少高手,他還是要謹慎一些比較好。

隻見,那個白色身影輕輕地落在黑衣女人身邊,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女人,但是,由於她是背對著他,他沒辦法看到她的容貌。

那黑衣女人朝白衣女子微微躬身,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又躬身立在一旁。

那白衣女子朝黑衣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然後便飛身準備離開。

楚雲天皺了皺眉頭,別說看到正麵,就連側麵都沒看著,要是這樣讓她走了,那不等於功虧一簣。

楚雲天往四周看了看,希望可以找到點什麽,這時,一隻禿鷹正落在不遠處的屋頂上休憩,楚雲天微微眯了眯眼,朝那個方向微微抬了抬手,一顆黃豆大的石子朝那隻禿鷹射了過去,正好打在那隻禿鷹的尾巴,那隻休憩的禿鷹被驚得迅速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

白衣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回過頭朝聲音處望了過去,當她看到原來是一隻禿鷹的時候,便皺了皺眉頭,閃身離開了這裏,隨後,那個黑衣人也離開了。

楚雲天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後,才悄悄地從藏身處跳了出來,然後轉身朝客棧方向快速走去。

楚雲天小心地走在城內的大街小巷中,但心中的驚訝從剛才到現在卻依然強烈,那白衣女子竟然是廣寒宮的雲落月,這麽說來,那些監視他們的黑衣女人也就是廣寒宮的人了!可是,這沒道理啊!

先不說,廣寒宮的勢力應該還沒有觸及到大漠這一帶,而且,他不記得師父和顧輕狂這些人跟廣寒宮的人有什麽瓜葛和過結,武林奪寶大會上她們拿出來的雲海珠也沒有被盜!!!那她們為什麽又會來這大漠?為什麽要對他們進行監視?難道是廣寒宮的人和夜王聯手?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聯手了的話,以神機門那樣的情報網,多多少少應該會有那麽一點點消息!難道是出現漏洞?還是說神機門故意留了一手?

這些各種各樣的信息和假設在楚雲天的大腦高度運轉著,但是,楚雲天卻始終還是猜不透這其中的緣由。

隻能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客棧,然後又假裝一臉驚訝地看到柳少卿留下的字條後,再次衝出客棧,朝字條上所說的位置奔去。

此時,蘇畫橋和柳少卿兩人在城內東轉轉西拐拐,幾乎是整個街道都快被他們逛完了,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黑衣女人被他們繞的似乎有點兒暈頭轉向起來,兩人低頭嘀咕了幾句,然後又看著蘇畫橋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麽。

“他們起疑心了!”柳少卿低聲對蘇畫橋說道。

“那怎麽辦?我們去哪兒找師父留下的標識啊?”

“沒事,跟我走吧!”柳少卿拉著蘇畫橋趁著身後兩個黑衣女人不注意,朝小巷子裏奔去。

那兩個黑衣女人被他們繞了那麽久,心知她們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不過,此時她們卻並沒有太多的去思考她們是否從一開始就上當受騙了,而是覺得應該是在跟蹤過程中才被柳少卿、蘇畫橋她們發現的而已。

在柳少卿和蘇畫橋兩人鑽進小巷子後,她們還在為一下子失去了他們的蹤影而感到懊悔。不過,蘇畫橋他們肯定不會讓她們找不到,所以又稍稍露出馬腳,讓她們再次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兩個黑衣女人見狀,趕緊飛身鑽入巷子,跟了上去!

可是,就在她們漸漸深入巷子之中,不斷追尋的時候,卻發現,前方根本就沒有柳少卿和蘇畫橋的身影。

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突然了然大悟地驚呼一聲,“我們上當了!”

她們說道這裏,剛想撤退,但已經晚了!

“哈哈哈哈……騙你們沒商量!不過,看來你們也不太聰明嘛,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發現上當了!”柳少卿從她們身後走了出來!而蘇畫橋緊隨其後。

那兩個黑衣女人因他們突然出現而麵露驚詫之色:“你……你們……怎麽……”

柳少卿擺擺手,朝她們露出一個有些欠扁的笑。

那兩個黑衣女人皺了皺眉頭,雖然心知已經上當,但在看到隻有柳少卿蘇畫橋兩個人的時候,她們很快便鎮定下來,畢竟她們也是兩個人,二對二,還說不定誰輸誰贏,她們咬咬牙,將腰間武器握緊。

柳少卿掃了她們一眼,慢悠悠地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二對二你們就有勝算了?”說著,他輕笑一聲,視線越過她們看向她們的身後,“我們可是三對二哦!”

那兩個黑衣女人心中一驚,不禁回頭一看!

她們的身後站著的卻是一個陌生男子,不過,雖然說是陌生,但看上去卻似乎又有些眼熟。

來人穿著一件青黑長衫,手中拿劍,那張清雋的臉緊繃著,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黑衣女人。

“你,你是……什麽人?”其中一個黑衣女人強壓下心中驚詫,看著來人問道。

“哈哈哈哈……”但是,就在這時,蘇畫橋卻突然指著青黑長衫的男人大笑起來,弄得那兩個黑衣女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更是疑惑萬分了。

“哈哈哈哈哈……大師兄,你,你終於舍得把你那胡子給剃了啊?”蘇畫橋笑道,突然看到師兄將胡子給刮得這般幹淨,露出整張臉來,她還真是有點兒不太習慣。

楚雲天淡淡瞥了笑得東倒西歪的蘇畫橋一眼,然後執著手中的劍指向那兩個黑衣女人,冷聲道:“你們是廣寒宮的人,你們到這大漠有什麽目的,為何要監視我們?”

楚雲天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是那兩個黑衣女人愣了一下,就連蘇畫橋和柳少卿也怔住了。

“大師兄,你說她們是廣寒宮的?”蘇畫橋滿臉錯愕的看著楚雲天,她有些不明白,廣寒宮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那天下雨的時候,她曾經看到過雲落月,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她都被弄糊塗了!

蘇畫橋心中的疑惑可不比當時楚雲天看到白衣女子竟然是雲落月時少。

“你怎麽知道……”其中一個黑衣女人忍不住問道,但是,話未出口,就被她一旁的黑衣女人打算了。

“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們是廣寒宮的人?哼!沒事不要胡亂瞎猜!免得到時候得罪了人!”那黑衣女人努力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冷冷地掃過楚雲天,但是,她眼底的那麽驚慌卻沒有逃過楚雲天銳利的眼睛。

“胡亂瞎猜?”楚雲天冷冷地瞥了那黑衣女人一眼,“你們以為我們為何要把你們引到這裏來?”

“你們,你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你們根本就沒有找到什麽標識……”那黑衣女人驚呼一聲,臉色霎時一變!監視別人反而被別人設計,要是宮主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她們!

“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楚雲天微微眯起眸子,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她們。

兩個黑衣女人此時手中已經執著鞭子,那是廣寒宮的女人特有的武器,她們一臉戒備地看著楚雲天,楚雲天每走進一步,她們就往後退一步。

“別退了喔!我們可是在你們後麵呢!”柳少卿戲謔地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那兩個黑衣女人知道今天她們是逃不了的,咬咬牙,兩人背靠背擺出應戰的架勢,對楚雲天、柳少卿、蘇畫橋三人說道:“要打便打,別想從我們口中套出什麽。”

柳少卿聳聳肩,搖搖頭,歎了口氣:“哎,為什麽每次問道別人的目的是什麽的時候,人們總是會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再來這麽一句‘別想套出什麽’!我說,你們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回答啊?”

“少廢話!”黑衣女人說著,手中的鞭子已經淩空甩了出去。

巷子裏傳來一陣打鬥聲,但是,這裏雖然偏僻,卻被鬧市包圍,打鬥聲被外麵的吆喝聲、喧嘩聲給淹沒,而且,柳少卿他們在經過多天的觀察後才選在這裏進行反擊,因為,這個地方,那些夜王的眼線白日不會出現在這裏,他們也就不怕被人發現蹤跡了。

不過,他們的打鬥並未持續太久就停歇了。

“師兄,你說我們要怎麽處置她們?”蘇畫橋看著被封了穴道,然後又被柳少卿五花大綁的兩個黑衣女人,歎了口氣。

“看樣子她們短時間內是不會說什麽的!不過,關押她們的地方我和大師兄早就準備好了?”柳少卿掃了兩個黑衣女人一眼,露出神秘兮兮而又無比燦爛的笑容。

蘇畫橋看著柳少卿這樣的笑容,不由有點兒發毛,每次他這般笑的時候,就代表他又想捉弄人了。

“二師兄,到底是關在哪裏?”蘇畫橋好奇地問道。

柳少卿低頭湊到蘇畫橋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悄悄說著:“……如此,如此……”

“什麽……”蘇畫橋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震得柳少卿趕緊跳開她身邊,用手將耳朵捂了起來。

“師妹~~你師兄我耳朵靈敏得很,你不需要發出這麽高分貝的聲音……”

“還不是因為,因為你……那也太怪異了吧……”那麽古怪的地方,也隻有她二師兄這種“天才”才想得出來,居然要把這兩個女人關在青樓……她實在是搞不懂,二師兄才來這西荊城不久,啥時候跟這邊的青樓這般熟悉了?難道他這些天天天出去就是去逛青樓了?

柳少卿看著蘇畫橋投過來的那質疑的眼神,不由尷尬地笑了幾聲,“師妹,你別這樣看你二師兄嘛!我會害羞的!”

蘇畫橋噴……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師妹,我和少卿先將這兩人送去關押,你自己先回客棧!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腳,還有兩人在監視。”楚雲天一臉麵無表情地說道。

蘇畫橋點點頭,正了正臉色:“嗯,我知道!那我也可以先在街上隨便逛逛吧!也許可以發現師父他們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嗯!”楚雲天微微點點頭,然後和柳少卿兩人挾著那兩個黑衣女人快速地從巷子中消失了。

蘇畫橋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她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到底是怎麽的局勢了,沒想到就連廣寒宮的人也插上了一腳!

不過,她不振作不行,木木還在敵人手上,而她現在又還未跟師父、顧輕狂他們會合!不知道那所謂的夜王是不是已經跟顧輕狂他們提出條件,那麽木木現在是否是安全的呢?

蘇畫橋一邊這般想著,一邊在市集中閑逛。

實際上這些攤位上也沒什麽可以逛的了,畢竟她到這西荊城也已經有好些天了,而且,這裏似乎也沒有師父他們的什麽信息,蘇畫橋歎了一口氣,準備從前麵的岔路口回客棧。

她慢悠悠地走向那個岔路口,這時,一個身穿著西域服裝,卻用披風遮住整張臉的小小身影從旁邊的一個路口急衝衝地衝了過來,因為街上人群過多,而那小人兒似乎又比較急,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旁的一個小攤位,攤位上原本擺放整齊的一些飾品被撞得亂了位。

那小身影頓了一下,朝那攤主躬了躬身,快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有飛速地朝另一邊奔了過去,還未等那攤主反應過來,那小身影已經從人群中消失!

攤位的攤主皺著眉頭,用蘇畫橋聽不懂的大漠土語罵罵咧咧了幾句,又隻得自認倒黴似的開始收拾攤位上被碰亂的飾品。

蘇畫橋笑了笑,也沒有在意。

但是,當她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卻突然心中一驚。剛才那個小孩的聲音好熟悉,而且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原語言,難道……難道是木木……是的,那聲音應該是木木沒錯的!她怎麽可能會聽錯自己兒子的聲音。

腦海中這個年頭一閃,蘇畫橋立即轉身返回,但是,那小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她隻得順著剛才他奔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木木,木木……但願真的是木木才好……”蘇畫橋一邊四處尋覓,一邊在喃喃念道!

此時,她的心裏是一陣歡喜一陣憂愁,又是一陣忐忑。

因為之前那小孩已經跑了那麽遠,而且,隨時可能轉變方向,她很可能已經追不上,事實上也是這樣。

蘇畫橋在追趕了一段距離後,發現自己根本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沒有方位也沒有目標。

難道她就這樣跟木木擦肩而過了?如果她再發現得早一點點,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蘇畫橋死死地咬著唇!她站在屋簷之上,眺望著四周,希望可以看到木木的,哪怕一點兒的蹤跡。

也許是上天垂憐,沒想到她還真的發現了一個小黑影正在向著城東的方向快速飛躍,但是,隻是那麽一瞬,那小小的身影又淹沒在城中的參差交錯的屋簷之中,讓人不由懷疑剛才看到的那隻是一個幻影。

但是,蘇畫橋卻敢肯定,那人就是木木,他施展的輕功,他的身形步法,都是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傳授的,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再一次的確定讓蘇畫橋心中的喜悅更甚!她趕緊飛身躍出,朝著木木消失的地方飄然而去,那速度估計是她此生以來最快的一次,如果段老神偷此時能看到她這般的速度,大約也不會再抱怨自己一代絕世神偷教出來的徒弟竟然輕功在武林之中隻算上一流下遊,而不是頂尖水平。

不過,木木畢竟輕功也不賴,在加上蘇畫橋對地形又極度不熟悉,雖然她極力追趕,可是,還是跟丟了!

這可如何是好!?蘇畫橋跺了跺腳,有些心慌意亂。

城東的宅子中有四家叫玉院的,木木在打探到好他們各自的位置後,便飛快地朝城東奔去,他知道,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隱藏,而且,他一個小孩子也不會太引人注目,那個叫冉尚君的家夥估計今天又要很晚才會回家,隻要院子裏看守他的那兩個人還未發現他失蹤,就不會引起太大的**。

不過,剛才在經過市集的時候,他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個攤主的東西呢!

木木吐了吐舌頭,黑亮的眼珠兒滴溜溜地轉動著,不停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已經快到城東的盡頭的,難道不是這裏嗎?木木看著四周安靜的環境,心中又生出了幾分失望。

幾乎城東那些叫做玉苑的院子他都跑遍了,可是都沒有任何發現,而且如果真的是爹爹他們在的院子的話,四周應該會有冉尚君的人監視。

可是,這裏卻沒有!看來,他還得找找!隻有最後一家的,那一家會是嗎?

木木歎了口氣,又閃身朝另一邊躍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沒多久,自己娘親蘇畫橋就到了他剛才在的那個地方。

木木小心翼翼地朝最後一家叫做玉苑的庭院躍去,這次他更是小心了!

最後一家院子在城東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遠遠看過去,在這西荊城中有些醒目,因為那院子似乎很翠綠!這麽醒目的地方,爹爹他們會呆在這裏?不會應該低調一點嗎?

木木略一沉思,還是決定前去看個究竟,這般一想,他身形一閃,人已快速地飄向那座院子。

不過,越是靠近那院子,木木就越是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看來,應該是這座院子了!

木木一邊小心地靠近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果然,在那院子稍遠的地方,有五六個冉尚君的手下在監視,恐怕,其他的方向還會有人!

這般嚴密的監視,他要怎樣才能進得去?

木木暗自思忖,然後躡足屏息,緩緩地靠近院子。可是,沒想到他才走兩步,卻突然踩到屋瓦上的一個小石子,腳下一滑,發出一聲“忽”的聲響。

完了!

木木心中一驚,暗叫不好,倏然轉身,朝北邊方向飛速奔去。

那些原本監視著玉苑的黑衣人聽到聲響,倏然轉身,四顧之下,發現木木的身影。

“那個小孩是仙子帶回來的那個!”

“他怎麽會在這裏?”

“趕緊追!仙子說過,那可是主公重要的人質!要是丟了我們可開罪不起!”

“趕緊……”

……

一陣急促的喘息,那些黑衣人朝木木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隻餘下少數的還守在原地監視著玉苑的情況。

庭院之中,顧輕狂擰著眉頭望了一眼窗外!

外麵那群監視的人今日怎麽這般吵鬧?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段老神偷才是正躺在外廊上的靠椅上閉目養神,此時他的耳朵也動了動,微微睜開雙眼,精索的眼中刪過一絲驚訝。

難道是那些黑衣人自個兒搭起來了?他捋了捋胡須,傾耳聽著,外麵那些人似乎隱隱的在喊著什麽:“趕緊追……重要的什麽……”

“哎,今天是東風,這倒好,把聲音都吹跑了!”段老神偷抱怨了一句,從靠椅上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哎呀,外麵那麽熱鬧,害得我這老頭兒都想出去走動走動了!”

“老前輩這話說的是,我也正好想去走動走動!!”顧輕狂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笑著。

“教主,也算上屬下吧!”花陌笑嘻嘻地說道。

“還有我!”

“當然也少不了我了!”

風臨鶴和百裏戎也走了出來。

芩雪一聽到他們要出去,也趕忙從房間裏閃了出來,站在顧輕狂身後:“教主,還有芩雪!”

段老神偷看著這一堆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感情好,都憋壞了!今天要集體出動了!”

蘇畫橋順著木木一路的方向來到玉苑不遠處,此時,她心中已經極為好奇,因為木木似乎在找什麽!可是,他到底是在找什麽呢?他才是應該是在夜王的手裏,可是,為什麽他又會出現在這裏呢?

蘇畫橋躲在一處屋頂上方的一個隱蔽處,打量著那座院子,經過她剛才的觀察,她還發現前方的那座院子被好幾個人監視著!那些人應該就是上次跟蹤襲擊他們的黑衣人。

這些人在這裏監視,難道說這院子裏住著什麽讓他們很在意或者忌憚的人?

還有,按照木木所走的方向,他剛才應該在這裏出現過,但是,現在呢?現在他又到哪裏去了?

蘇畫橋正這般想著,忽然看見那院子的大門竟然打開了!一隊人從裏麵緩緩地走了出來。

有人出來了?會是誰呢?

蘇畫橋睜大眼看了過去……

“啊——”在看清楚那些人的麵孔後,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差點驚呼出聲。

那些人是……是……

師父……顧輕狂……百裏戎……花陌……還有……那是風臨鶴,他還活著,還有,顧輕狂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芩雪……她從沙漠裏逃出來了?

終於,終於,找到他們了!

蘇畫橋激動得眼淚在眼眶中打滾兒,渾身似乎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