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子,反正也沒事就出去逛逛吧,我想買件衣服,憑你的眼光,順便幫我調色搭配一下。”晚飯過後,海馨和如子倆人從食堂裏走出來,思慮著接下來有什麽有趣的活動來消遣無聊的長夜。
“今天?”如子眨了下眼睛,抬頭仰望天空,不多的繁星被黑壓壓的烏雲從一處追向另一處,隻剩光溜溜的月亮獨自從半邊的天空慢慢移動著。
“咋了?”海馨看著如子微皺的眉頭,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你可千萬別說你哪裏不舒服不想陪我之類的話哦。”
“我總感覺,今天哪裏不對的樣子。”如子望著海馨,俏皮地奴了奴嘴。
“OH MY GOD!你別老是一副怨婦的樣子好不好啊如子,你自己不都說要樂觀開朗起來的麽,像你現在這樣子怎麽行啊。”海馨雙手插腰,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好了好了,我算怕了你了。”為了有替姐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說法,如子隻好趕緊推著她走出學校。
“哇塞,這些衣服真是不錯,款式相當豔麗哦。”一進那些小型衣服專賣店,海馨就像脫了僵的馬,飛撲進那一間間更衣室,展現著穿在她身上的獨特氣質。
“是不錯。”看到漂亮衣服,如子當然也喜歡,但從小就節儉孤僻慣了的自己對於物質也是隨遇而安,並沒什麽可渴求。
“你幫我看看哪種顏色比較適合我。”挑了件襯衫似的格子短袖,海馨在鏡子前擺了又擺秀氣造型。
“還是淡藍色的吧,這樣看上去比較精神,符合年輕人的氣質,再說你的皮膚也比較白,比較適合這個。”如子說出心中的想法。
“嗯,那就聽如子的。”在白色和淡藍色之間,海馨煞是感到很難取舍。
“接下來再去買一件。”走出這家店鋪,海馨攬起如子的手,邊走邊看。
“還買?”如子有些吃驚,真覺得有些浪費錢的行為。
“接下來去給你買啊。”海馨把如子攬的更緊,笑嘻嘻地看著她。
“我?還是算了吧。”如子愣了下,停下腳步,“我衣服有,沒必要買了。”
“你這還算衣服啊,看,洗的都快發白了,是不是穿了好幾年了?”海馨輕聲地問道。
“我……”從小家裏就很少給自己買衣服,後媽總說沒急著嫁人穿那麽好做什麽,如子低頭看了看的確洗的快發毛的短袖,已經從原本的黃色變成了白色,心頭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
“如子,我沒看不起你,你千萬別往歪處想,別誤會我的意思啊。”見如子灰了臉,海馨趕緊倉促地解釋道。
“沒事。”如子抬起頭,淡然地搖搖頭。
“後天就是你十七歲的生日了,你忘了麽?”海馨欣喜地提醒道。
“生日?十七歲的……”如子表現的很茫然,因為從來不過所謂的生日,這好像和自己沒有關係似的。
“怎麽了,不高興啊?”
“沒了。”如子牽強地笑了笑,“你怎麽知道後天就是我的生日?”
“嘿嘿,我呢自有人告訴我,到時候那天你肯定會像個萬眾矚目的公主,一定是very beautiful。”海馨狡黠地遐想著,咯咯偷著樂。
不用猜也知道是誌超或者哥告訴她的,想到這忍不住開始想念他們,這些日子他們都在做些什麽,他們一切還好麽,好想他們,好想告訴他們在學校裏發生的一些事,好想傾述自己內心的想法和心事。
“如子,你不用擔心了,這件禮物是早有人預定好的,我呢今天來隻是幫忙收取一下而已,不過這主角還是你,所以不可能沒有本人不去而代人前去的吧,要不然人家不肯給我反而把我當壞蛋咋辦,是吧。”海馨張牙弄爪般地誇誇而談,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長在她臉上真的是盡其所能了。
看來這一切都好像是預定好的,如子抿了下嘴,隻能欣然前往。
走到一處猶如皇宮般富麗裝飾一新的專賣名牌衣物店鋪前,海馨停住了腳,伸出手指朝裏麵點了點。
“你不會帶我來這裏挑衣服吧?”簡直做夢也沒奢求的高級店麵,如子驚訝了好半天,“這裏就像水晶宮一樣。”抬頭仰望,“鳳凰屋”三個字金碧輝煌的高高懸掛在頭頂處,如子止不住地讚歎。
“水晶宮?”海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就是透明四壁的店麵結構,或者多了些高檔的器具擺設還有裝潢了漂亮點,別的還能有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你和龍王爺還認識,難不成你有龍宮一日遊的經曆?”海馨嗤嗤直笑,拉起如子的手就往裏頭走。
“我……我這不太合適吧。”如子趕緊止住腳步,看了看身上樸素的穿著,多少會讓人覺得寒酸。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是上帝,她們難道還敢選擇上帝穿什麽樣的衣服不成。”海馨一把將如子推了進去。
“歡迎光臨!”門口幫忙開門的店員展開如春風般地微笑。
“哇!好美!”一進裏麵,僅那夢幻般的霓虹燈光就讓人感到像是來到了某大型晚宴聚會的場麵,還有那些穿在塑膠模特身上的衣服,更是顯得美輪美奐,別具一格。
如子已經完全癡迷驚呆了。
“請問,需要什麽類型的衣服呢?”走過一個漂亮的店員,熱情款款地介紹起來。
“呃,有人預定,我們是來取衣服的,取者叫樂如。”海馨解釋地幹脆。
“哦對,是有這個人,前些日子一位男士預定的衣服,請到這邊來試穿衣服吧。”店員友善地伸手示意到前方的更衣室等待。
“如子,憑我的感覺他們給你預定的衣服,一定完美至極,你穿上一定像個仙女。”海馨樂嘖嘖地點著頭,卻發覺如子已被眼前的華麗所怔住,“如子,你聽沒聽我說呢。”海馨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什麽?”如子這才恍過神來。
“得了,你呀還是當個純潔的白雪公主,等你嫁人的時候,我就給你當個伴娘得了,直接從這個門到那個門。”海馨推著如子去更衣室。
如子一陣窘澀。
“這就是預定的那套晚禮服,最適合生日聚會或者宴會穿了。”店員早已拿著衣服等待多時。
“什麽都別說了,先換上再說。”海馨幫如子拿上衣服,趕緊鑽進更衣室。
“阿塞!果然很搭配,看來男人的眼光的確很有審美價值哦。”等如子穿上那套衣服,海馨忍不住地讚歎。
這是一套橙色的晚禮服,柔軟如紗的質感,半邊的背吊杉,下邊是短裙,那精致的做工,和完美的線條紋理,還有上麵綴著的一絲絲如珍珠般的細銀絲,活脫脫仿佛來自一個異國的公主。
“真的好漂亮……”旁邊的店員也高興地讚美起來。
“仿佛還有哪點不協調……”海馨頷首琢磨著。
這是如子今生第一次穿上如此露骨但又華麗的衣服,羞澀的心不免穿插著複雜的萬分激動,她自己也被自己鏡子前的模樣所怔住,沒想到自己也可以這樣去穿著,這樣去漂亮。
“就是這個。”海馨一指點住如子的腦袋,趕緊又將她推入更衣室。
“怎麽了?”如子奇怪地問道。
“為了不讓你這不協調的帽子成了你的汙點,我將改造你。”順勢抓住如子的帽子。
“你幹什麽?”一有人碰自己的腦袋,如子就無限地犯起警惕心。
“如子,相信我,你沒有這頂破帽子相隨,也一樣沒有人會發覺你的異樣,而且你可以更漂亮。”海馨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知道海馨沒有惡意,如子隻好硬著頭皮讓海馨脫掉這頂“防護罩”。
海馨在如子頭頂一陣鼓搗,又編發線,又紮發夾,如子瞬間就改頭換麵了一副模樣,而且兩個蝶耳被隱藏在了發髻間,渾然看不出一絲異樣,而且整體自然又漂亮。
“照照鏡子,怎麽樣?”走出更衣室,海馨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嘖嘖稱讚道,“如子,你看我將來有沒有當藝術家的天賦啊?”
看到自己和一直以來的模樣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尤其是那一頭被自己忽視的頭發,現在儼然間已經成了最奪目的亮點,如子不得不佩服海馨有這般鬼斧神工。
“喲,我還當這是誰呢?還以為小甜甜布蘭妮來到中國了呢,原來是山寨版的啊。”
鏡子麵前如鬼魅般突然閃現出一副令海馨她們可惡的麵孔,這個總是帶著不懷好意而且假惺惺的家夥,就是林樂如。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就奇怪這世界怎麽會這麽小呢,走茅坑都會擠在一起。”海馨高亢地嗤之以鼻。
“服務員,你隨隨便便就讓這群三教九流的家夥進來,你確定她們有錢買嗎,別讓這些滿身散著惡臭的人熏了這裏的衣服,那樣我會感覺想吐,估計我下次也很少會來這個低檔次的地方了。”林樂如對著身邊的店員,發著滿腹牢騷。
“神經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海馨拉著如子走到遠處的更衣室。
“預定這件衣服的先生,順便還幫這位小姐訂了件休閑裝,你可以在這邊的款式間隨意挑一款。”店員及時跟進而來。
“看來他們還幫你想的真周到。”海馨嗬嗬直笑。
眼睛注視著另一邊的林樂如,如子心頭總有種不安的感觸。
“如子,看那個潑婦幹嘛,你穿你的衣服,這裏有我盯著呢。”海馨拉著如子在一件件衣服前比較試穿。
可能如子心不在焉,衣服也隨意地挑了一件,打了包就走。
“怎麽?這麽快就消費不了了?那下次可別打腫臉充胖子,否則也隻能整天吃麵條度日了。”剛走出店門,後麵的林樂如就跟了出來,此時她手裏提了滿滿的幾個袋子,傲慢地奚落著如子,“我可好心提醒,這種地方不是你們這些窮孩子該來的地方,去對麵的那些雜貨店隨便挑幾件穿一下就行了,有時候吃飽穿暖才是最重要的。”她手指前方,忍不住渾身一顫,說著便意**般地撫肚而笑。
海馨正當要破口大罵,但如子卻搶先一步開口道,“那也比你隻知道用家裏,不知家裏疾苦的人要強,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什麽時候體會過父母掙錢有多麽不容易,即使你父母是當官當大老板的,那又怎樣,在我看來你們也隻是些隻會爛吃爛喝的寄生蟲罷了。”
如子一個瞪眼冷哼,拉起海馨的手便疾步離開。
“你……王八蛋!”林樂如被如子教訓地啞口無言,氣的咯咯發抖,她可不想就這麽被如子給糗了一頓後自己咽下苦果。
拽起手裏的大包小包,一個箭步飛撲追去。
快速追上了如子她們,林樂如伸出右手,瞬間拉住走在最後的海馨,抓住肩膀,往身後使勁猛甩。
沒有防備的海馨,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支撐不住重心,又被向下拽的力道,使得海馨一個踉蹌重重地仰倒在地上。
聽見身後的海馨“啊喲”一聲慘叫,如子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回過頭。
正當此時,林樂如一個大步跨上,扔下左手的大小衣袋,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把掐住如子的脖子,又往一邊猛拖了幾步。
還沒等如子反應過來,卻已經有被窒息的感覺,林樂如瞪著如鬼魅般充斥著血絲的雙眼,揚起左手,一個響亮地巴掌重重地烙在了如子白皙的臉上。
“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有錢人的資本!”
這時,在她們身旁的車道開過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從車裏鑽出兩個戴著墨鏡的光頭男子,那大手猛地捂住她們倆的嘴,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們兩個抱進車裏,隨著一聲油門地加速,那輛黑色的車瞬間消失在了霓虹燈閃爍的黑夜當中,不見蹤影。
整個發生的過程幾乎過不了五秒鍾,所以路上的行人完全沒注意到這恐怖的場景。
而海馨卻驚心動魄地看到了發生在自己麵前的一幕,心底的震驚使得她隻聽見自己怦怦亂跳的心,等悟過驚後,她掙紮著起身,歇斯底裏地破口大喊,“救命啊,有人被劫持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隻感覺好累,好累。
仿佛在一望無際的稻田上迎著溫煦的清風,踏著軟塌塌的青草,一路狂奔著,好像在追趕些什麽,但那沒有目的的執著讓人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頭,盡頭或者出口成了此時需要探尋的感知。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王八蛋,放開!聽見沒有,你知道我爸是做什麽的嗎,有本事就明著來,畏畏縮縮的做小人算什麽,畜生,雜種……”
突然,被一陣急促而不安地大吼所驚醒了意識。
如子猛地睜開雙眼,卻發覺透明的天體間,明亮的雙眼被一塊黑布死死地蒙住了眼睛,隻能隱約看到黑布外刺眼的光芒。
這裏是哪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如子拚命回憶著,才慢慢記起在和海馨買衣服逛街的事情,接著被氣勢洶洶的林樂如狠狠扇了一巴掌,正在這時一隻如利爪般的大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難道……自己被綁架了麽。越想越害怕,如子僵硬的身體漸漸恢複了感知,微微觸動,竟不能動彈。
怎麽回事……如子試著慢慢搖擺全身部位,讓她更加恐懼的是,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地死死綁在了床麵上,四肢分別呈“大”字狀仰麵架在了一張席夢思的軟**。
“你,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如子謹慎地吞咽著滾燙的口水,差點又讓自己的口水所嗆到,“我,沒有錢,你們抓我得不到什麽。”每說一字,仿佛都能感到皮膚在跳動,心跳聲更是空虛如百年的鍾聲,聽到是隻是死亡的感歎。
“我,我不是處女,你們不會對我感興趣的,放了我吧。我旁邊的那個,可是百分百的處女。”距離如子右側的正是林樂如,此時的她也被蒙住雙眼而五花大綁,在經過歇斯底裏的尖叫和威脅般地威嚇之後,她開始學的乖巧,一聽見身旁有如子的陪伴,趕緊打了個金蟬脫殼計。
能明顯感覺到眼前有幾個高大的身影在走來走去,而且還秘密地在協商著什麽。
如子心頭一縮,心驚肉跳地渾身一顫,隻感覺接下來有不好的預兆。
這時,一個烏黑的身影漸漸向如子壓下來,仔細端倪了一番,伸手去聊撥開如子的烏黑發髻。
“不要……”如子驚慌地掙紮著,她討厭有人觸碰自己靠耳朵附近的位置,因為那處是自己的底線和隱私,但是此時無論如何反抗卻已是隻待宰羔羊。
“果然是她。”一個男性的口音高興地噓了長氣。
如子屏住了呼吸,隨著那魔爪伸進她的發髻,撩撥開濃密的頭發,隱現出那讓自己糾結不堪的耳朵,她知道這一切完了。
就好像以前奶奶說的,要是鬼魂在太陽底下顯現出來,那它將消失和死亡,也許此時如子已經如同奄了氣的死屍。
“Also rubs gently anything,a bit faster!(還磨蹭什麽,快點!)”某A男子不悅地嗬斥道。
腦海裏突然隱現出一條光影,這聲音有點熟悉……冥冥之中,如子這才思緒起,這不就是那天晚上和海馨從外麵回來後,在某個巷子裏遭遇一群黑衣老外的襲擊,而後得到哥和誌超的解圍才逃出來的那次麽。
如子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因為她有著對平常事務靈敏的聽覺和記憶力,也許這和常人異樣的耳朵也有關係吧。
“急什麽,難道你還以為她真會變成蝴蝶飛了不成?”從未聽過其音的某青年男子,傲慢而懶散地坐到如子身旁。
這個男子的聲音沒有在那次的襲擊中出現過,如子認為可能又是一個幕後黑手,但是他那極其熟練的中文使得如子更加困惑,至少有五年以上在中國的生活,否則不可能講話如此流利,雖然還隱隱的帶著點外地口音。
“We are come here to complete the task,but is not comes leisurely and carefree,have you come Chinese these years for to assimilate by here?(我們是來這裏完成任務的,可不是來悠閑的,你來中國這些年難道被這裏給同化了嗎?)。”A男子非常憤懣地指責道。
“反正來中國那麽久了,也不在乎那麽點時間,Chris(克裏斯)難道對你們那麽遲完成任務,而沒有指責嗎?拿我來說什麽屁事,豬玀!”青年男子匍匐下上半身,對著如子用那高挺的鼻子近身吮吸著。
如子被他從每一次鼻孔裏噴出的氣息都為之毛骨悚然,仿佛一頭黑熊在即將進食之前得聞清這食物是否發臭變質。
“嘖嘖嘖……這簡直就是還沒發育完全的母體,你們確定現在就要開始實施計劃?”當鼻子嗅到如子的胸前,青年男子不滿地抬起頭來,大為不爽,隨即轉過頭望向躺在另一張床的林樂如,那豐腴而嬌嫩的身體,還有饞人完美的胸脯,真是讓他垂涎欲滴,忍不住眼睛發直,狼吞口水。
“Chris orders is the present,we take under do not need to know that many,completes the task is by all means that after completing,we return to homeland immediately,you are willing to stay in this broken place are casual you。(克裏斯命令就是現在,我們作為手下無需知道那麽多,隻管完成任務就是,完成後我們立即回國,你願意呆在這個破地方隨便你。)”A男子大吼,完全沒多餘的耐心在這破地方呆下去,“In order to complete this broken task I to die enough many skilled people,for only gains 10,000,000 US dollars,if heavy came again,the wizard embraced this broken matter。(為了完成這個破任務我死了足夠多的人手,為的隻是賺1億美元,如果重頭再來,鬼才攬這破事。)”A男子氣惱這樁得不償失的任務。
“誰讓你那麽貪財,比特,下次記住別接隻要錢不要命的事,否則你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青年男子哈哈大笑。
“Other idle talk,if in my body also has your gene body,this female I will only then not let off let you hold that beautiful matter。(別廢話了,要是我身體裏也有注射過你的那些基因體,這個女的我才不會放過讓你來操那麽美的事。)”A男子一拳捶向身後的那堵牆,震得嗡嗡作響。
“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他們逼著我這麽做,我早飛了,還呆在這,神經吧我。”青年男子回想起往事,憤慨無奈。
說著,青年男子站了起來,順勢脫掉身上的外衣,鞋子,直至**,一絲不掛。
“What do you make?Your goal is this,is not that。(你做什麽?你的目標是這個,不是那個。)”A男子看到青年男子隨即走到林樂如麵前,躬下身準備脫掉她的衣服。
“你急什麽,我對乳臭未幹的女生不是很感興趣,先等我玩完這個,興起了再去搞那個。”青年男子意**般地嘿嘿直笑。
A男子非常無奈,點了支煙,抽一口,搖著頭隻好走出門外,讓他獨自完成這件事。
“你,你不要亂來,滾開,滾……”一聽見有男人要強暴自己,林樂如抓狂般地一陣垂死掙紮。
“你逃不掉的,還是省點力氣和老子我來玩玩吧,老子我可是很喜歡你哦。”說著,男子跪身在林樂如身上,伸手瞬間將林樂如身上那單薄的衣物給撕扯而去,**出完美的玉體。
“果然很不錯,喜歡,很喜歡……”男子驚訝地眼睛移離不開這具豐腴的肉體。
“你不要亂來啊,死開,滾啊……”林樂如歇斯底裏地撕扯著嗓子,但她越掙紮嘶喊越能激起眼前這個男子的性欲和情趣。
“你不是說你不是處女嗎,那老子讓你瞧瞧是你們中國人的東西厲害還是我這個老外的工具更有用,哇哈哈……”仿佛魔鬼般瘋狂地齊驅在那大地之上。
猛地撲身,如一頭望眼欲穿了很久的餓狼,男子貪婪的目光炯炯有神,情欲的瘋狂和**已經讓他進入了自我的催眠當中,而一開始反抗的林樂如,慢慢地被屈服,不再掙紮,反而有點配合的意味,配合著完美的**和欲望。
隨著一聲聲被情欲喚醒的呻吟在這個房間裏回**,如子發覺自己的臉已經滾燙如開水,就像那次偷看到後媽和那男子做的勾當,那種感覺是一樣的,雖然這當中仍充斥著心驚肉跳。
理智拚命控製著胡亂思緒的情感,如子紊亂地呼吸慢慢恢複正常,她發覺再這麽下去,那下一個被強暴的人便是自己,所以得趁這之前逃跑,自己不能就這麽被一個陌生男子給奪去了一生的尊嚴和純潔,那對一個女人來說不僅是貞潔更是比榮譽重要的一種生命。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刀尖上滑過,如子不停地將手來回收縮掙紮著,手腕處被那粗粗的繩子勒開了血絲,但是仍不停地做著同一個動作,哪怕斷了自己的手也要逃出去。
“如子,如子……”漸漸地,感覺到手臂處有一團毛茸茸的物體在蠕動。
好熟悉的聲音,如子心驚肉跳地頓了下,下意識地知道那是亞當的聲音。
“亞當,亞當……”眼淚從那被蒙住眼睛的紗布浸透出來。
“噓!別出聲,我幫你把繩子咬開,你冷靜點。”亞當輕聲細腳地在走到如子腳下,它打算先把腳跟處的繩子咬開,這樣逃跑也能快些。
如子激動地淚水不斷蔓延,她知道此刻哭也沒用,但是亞當能在此時危難時刻及時出現,就好像見到了一絲曙光。
亞當平時就喜歡在遠處跟著如子她們,哪怕是散步也好,總喜歡尾隨,也許是沒有去處,也許是認為如子是個好人,總之這其中複雜的情緒連亞當自己也很難琢磨。
所以這次被綁架後,亞當在下一秒時跳上了那輛車的頂棚,並且死死地將身子貼在車背上,直至來到了這個很遠外的郊區處,它就在那些人下一步動作前,早早地鑽進了這個房間,等待著隨時能解救如子的方法。
亞當相當謹慎小心地用它那並不鋒利的牙齒撕裂著那粗粗的麻繩,終於如子的兩條腿上的繩子被它給咬碎了,不過也使得它斷了幾顆牙齒,嘴裏也不斷溢出幾淌血絲。
“亞當,謝謝你……”當它在拚命撕咬自己左手腕處的繩子時,那濃濃的血腥味和一汩汩的血絲滴落在她手心裏,如子心頭一陣絞痛,淚水再次不聽話的泛濫。
“哭什麽,要是你死了,我以後可得餓死了,所以救了你就等於救了我,你再哭我就走了。”亞當伸出舌頭,舔了舔如子那掙紮後流著血的手腕,但口氣卻仍是張揚跋扈。
“接下來,該你了……”忽然,那男子何時出現在如子身旁,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帶著渾身濃烈的汗味。
整個房間充斥著**過後的**味,還有漸漸凝結的恐怖和令人窒息的腐臭感。
“哪來的死貓?”突然看見一隻白貓躍入眼簾,男子大為吃驚。
“如子,趁這個時候快跑!”亞當奮力一躍,直接伸爪張口撲向眼前的男子。
還有右手沒被解開,如子奮身坐起,左手一把扯掉蒙住自己眼睛的黑紗布,眼前明亮的光線一時有點讓自己暈眩。
但如子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趕緊解開右手的繩子,轉眼過去的時候,她看見了躺在右側的一張席夢思上的林樂如,此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地如一灘爛泥,**全身被豆大的汗珠晶瑩覆蓋著,在日光燈下仿佛是一塊即將腐爛發臭的肉屯。
“該死的!”男子被突如其來的亞當抓傷了臉,但身強體壯的他一把將亞當抓住,並且死死地揪在一起,企圖要將它揉碎撕爛。
亞當發出一陣陣地慘叫,嘴角處不斷溢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還有骨骼碎裂的聲音。
如子看到這一幕,驚呆了,已經失去阿黃的她認為不能再失去亞當,解開繩子後縱身撲了過去,一頭撞向床跟前的男子。
男子被如子這猛烈地撞擊失去了重心,腳心不穩,一個踉蹌,又不小心被地上的衣服給絆倒。
“亞當,亞當……”如子趕緊抱起亞當,撲簌簌的淚水拍打著亞當柔軟的毛發。
“我……不會死的,我也不,想死。”亞當非常堅定地咽過一口氣,目光如炬。
“嗯,你不會死的,一定要挺下去,我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如子將亞當輕輕地放在**,目光死死地盯著已經慢慢站起來的男子。
眼前這個男子是個國外典型的人高馬大,有和哥一樣的高大,健強的體魄,渾厚而突兀如山脈的肌肉和身材,微藍的眼眸,在日光燈下綻如藍魔般陰冷和邪氣,還有他那堅挺的下體就像一把烈焰色的匕首,隨時準備著將人戳死。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想對我做什麽,你們這些外國人,我恨你們。”如子聲嘶力竭地咆哮道,從來都沒有脾氣的她,這次的怒吼是傾盡了自己的全力。
因為她實在想不透,從小就被人看不起和經常被人欺負的她,為什麽長大後還要經受如此難堪的經曆,她到底和什麽人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奪取她的尊嚴和靈魂。
“因為你隻是個實驗品,從你出生就已經注定了,沒辦法改變,怪隻能怪你命不好,別無怨言。”他拍了拍手,詭異地一抹笑意告訴命運如此就要束手就擒,反正你是逃離不出這個地方的。
“你胡說!”聽不懂他的胡言亂語,如子憤慨地從**跳到地上,既然如此拚死也要一搏。
“怎麽?你還想先預熱一下,跟我玩幾招?”男子狡黠地一陣陣冷笑,舉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小姑娘你不行,還是留點力氣陪我好好來玩一次。既然你是個處女,我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什麽叫做make love的快感。”他略低頭,邪**地嘴角往上一扯,斜眼看著自己的私處,而那私處配合著他的思想,猛地向上一抖動。
“你……真該去死!”也不知道該罵些什麽,麵如土色的如子氣憤地握緊拳頭,衝冠的怒氣已經讓如子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求生的理智,為了自己的清白,哪怕豁出去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中國的女人不是應該溫柔含蓄點的麽,怎麽都個花木蘭似的,我可不喜歡這種女人,尤其是身體沒齊全的女人更是讓人頭痛。”男子麵目猙獰如獸,十指握拳相扣,指關節咯咯作響。
“也許你不知道,中國女人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個個都是花木蘭、穆桂英,對你們這些壞人不需要好臉色給你看。”如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堅定如柱,混沌腥濕的空氣吸入肺腑讓人想嘔吐。
“那好吧,那讓我嚐嚐所謂的花木蘭、穆桂英是個什麽味的,我這個老外倒是挺勇於嚐試新鮮事物的。”男子說道,便大笑著如虎狼般撲向如子。
如子一個機靈,往右側閃,躲避開了他的攻勢。但是卻沒留神倒向了另一張床,一張手觸碰到了軟綿綿的東西,如子猛地抬起頭,發覺自己撲到了林樂如的身體上,那渾身濕漉漉的肉體散著濃烈的鹹腥還夾雜著莫名的香水味,林樂如還呈在精神迷離狀態,嘴裏喃喃地不知所雲。
“有意思。”男子用手支著床,轉過頭來,邪魅地笑了笑。
想救她,但此時絕對不是時候,如子趕緊起身,見不遠處的門口,拔腿就跑。
剛跑出兩步,後腳卻被一物死死地纏住,如子回頭,發覺被那個男子的大手給抓住了腳跟。
“別費勁了,你逃不掉的,花木蘭還是穆桂英在今天都是一個樣,我都一樣吃了。”男子陰笑著,將如子往後一扯,如子順勢栽倒在地,他一個重力撲上。
“你走開!”見他已撲向自己,如子大聲怒吼著,奮力地踢蹬他。
“好久沒嚐過處女血的味道了,今天就讓我來完成這個任務吧。”男子咧開大嘴,眼裏迸發著炯炯星光,一個跨越式騎在了如子的身上使她不能掙紮,伸出雙手準備撕扯她那單薄的上衣。
“救命啊……”如子歇斯底裏地大吼著,好不容易掙脫的雙手拚命地廝打著身上的這個男人。
“他媽的,臭婊子!”一個不留神被如子給抓花了臉,男子朝臉摸出一絲血,蘸在手指往嘴裏送,抿了抿,眼一眯,眉頭低垂,猙獰的麵孔一下子僵硬駭人。
左手一把將如子兩隻纖細的手給抓死,揚起手右手,狠狠地扇下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個巴掌不輕,使原本還有力氣的如子瞬間懵了過去,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鼻孔和嘴角頓時流出一股鮮血。
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腦子仿佛停止了思考,剩下無窮的空白,如子空洞的眼神裏倒映著死寂茫然。
“這下該老實了吧,還花木蘭我看就一個還沒發酵過的臭婊子,老子我今天就好好讓你發酵發酵。”見如子已經失去意識,男子放開她的手,就去解開她的衣服。
“轟”地一聲撞擊,鐵門板重重地垂直倒地揚起一地的灰塵。
瞬間從外飛竄出一個人影,就像電視裏的俠客一樣,或許是幾個……
頓時,一陣慘烈地拳打腳踢,撕心裂肺,遍地血跡,天翻地覆。
隻是這一切都是無聲電影,如子什麽都聽不到,靜靜地,目光呆滯,仿佛死去,沒有哀歎,更不可能呼吸,而後眼睛一閉,什麽都灰飛煙滅般地離去。
(上半部完結)
密封般的瓶頸,就像永無天日的束縛,窒息、窘迫、空虛、黑暗、害怕,還有令人無窮無盡地看不到邊黎明的渺茫。就像蝶在破繭之前在蛹裏苦苦掙紮,掙紮著去外麵,等待著美麗新世界,呼吸屬於生命的氣息。
但是困窘而狹小的周槽,處處碰壁,漆黑一片,有的隻是空靈的心跳聲,“噗噗”無聲無息地如鬼魅飄來……
“小傻瓜,醒醒,醒醒……”溫暖而甜蜜的叫喚就像春天的故事,裏麵有著五彩繽紛的奇異世界,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倒映著這個天地間美景如畫。
緩緩地,一絲如沐的晨曦滑入生命的眼簾,驅散開那些疼痛的窒息和恐懼感,心也暖暖的,就像愛人常對你說的那一句話,“我會一直陪著你到永遠”。
俊逸的臉龐,清澈的眼神,完美可愛的笑容裏填滿了憋屈的憂愁,當看到如子慢慢睜眼的那一刻,那凝聚了整整一宿的愁雲終於漸漸散開。
“誌超……”當如子清楚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時,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滑落。
“小傻瓜,臉還痛嗎?”他伸手輕輕撫摸如子的臉,那淤青的臉,還有微裂的薄唇,又將如子緩緩扶起背靠著床。
當誌超和大西第一時間接到海馨打電話向他們求救的時候,他們雷急火急地趕來,心如急焚地找尋著絲絲線索,最後通過如子手機裏的GPS衛星定位係統,最終找到了如子的所在,從而如子才沒遭到毒手。
“誌超,你去哪了……”想說‘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但絆在心頭的凝重卻使她沉沉地喘不上氣。
“小傻瓜,讓你受苦了,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對不起。”見如子抽搐著迷離了淚眼,田誌超的心頭也再次被重重一錘。
昨晚,當破門而入的那刻,看到躺在地上即將被那個男人剝奪的畫麵時,田誌超就像充了萬噸的馬達,怒火即刻頂上腦門,上前抓住男人就是一陣暴打,直至血染房間。
“哥……”眼皮微微提起,看到一個身影僵直地佇立在窗口前抽著煙,才發覺那人是大西,如子滿是感慨地叫喚了聲。
見如子注意到了自己,大西趕緊用手指將口中的煙蒂彈出窗外,轉過身,跨著大步,“傻丫頭,好些了麽?”深邃的眼睛永遠散著璀璨的潤澤。
口氣仍是那般淡然,但卻包含了濃濃地關心和愛護,這隻有如子心裏清楚。
如子牽強地抿嘴微笑著,卻發覺哥在這幾日裏已經滄桑許多,原本還古銅色的皮膚現在成了黑黝色,連近在咫尺的誌超也變黑了,但卻更硬朗了,也許這就是男人。
見自己還活著,而最偉大的兩個男人也已經在麵前了,如子忍不住回首著昨晚不堪的一幕幕畫麵,腦海裏突然一陣酸痛,嘶啞地嗓子尖叫道,“亞當,亞當呢?”
“什麽亞當?”誌超奇怪地瞅眼看她。
“那隻貓啊,救我的貓,你救了它嗎?”如子焦急地將手從被子裏抽出,握緊誌超的手。
“哦,是那隻貓啊,你看在那呢。”誌超笑了笑,手指如子的左側位置。
如子趕緊轉過頭去,一團毛茸茸的繃帶正蹲坐在靠床的椅子上,撲閃著亮晶晶的眼眸,甩著依舊悠然自得的大尾巴。
“亞當。”如子驚異地叫道,因為此時的亞當已經幾乎半個身子被白色的繃帶所纏繞住。
“放心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不會那麽快就死的,再說了我們貓是有九條命的。”亞當像個木偶一樣不能亂動彈,多動一下仿佛都會粉身碎骨。
“這你得感謝哥,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除了救了你以為還要救一隻貓。”誌超笑著朝如子眨了下眼。
“哥,謝謝你。”如子看著大西,哥總是那麽周道,別看他一個八尺大男人心思卻善解細膩。
“隻要你沒事了,那比什麽都好。”大西吐了口氣,和如子的眼神相撞,沉默了幾秒,又將臉轉向窗外的風景。
感覺什麽事都需要哥來幫助和拯救,如子慚愧地垂下腦袋,“對了,那……我的那同學。”又記起那幅全身**的畫麵,那個人的身影雖然很令自己討厭,但畢竟是自己的同學。
“你呀,別人這麽對你,你還顧及著別人,你就是心太好了。”誌超無奈地噴了口氣,用手輕拍如子的臉蛋,“放心了,她已經被送回家了,沒事了。”
聽到沒有任何人遇險,如子心頭的壓力不禁才緩緩放下。
“如子讓你們分心了,也沒法做正常的工作,對不起。”環顧四周,漂亮的田園色壁紙裝飾了整個房間,顯得溫馨怡人,漂亮高雅的瓷器陳列在櫃台和桌子上,微微呼吸,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絲心清的花香,不用說這裏肯定是酒店。
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如子充滿歉意地垂下腦袋。
“說什麽傻話呢,保護好你就是完成了最好的工作。”誌超不滿地搖著頭,雙手捧起如子的臉蛋,開心地微笑著,“願意讓我來保護你嗎?隻要一輩子。”
那真摯的話語雖仍童真風趣,但卻讓如子的心再次燃燒起對未來的美好。
怦怦亂跳的小鹿,不禁像夕陽一樣染紅了如子的臉,忍不住移了下腦袋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如子,你也已經不小了,有些事情是該到告訴你的時候了。”大西望著窗外,目光深沉而悠遠,一聲長歎。
“什麽?”如子怔了怔。
“一些關於你身世和你為什麽會擁有那對奇怪耳朵的事,想聽嗎?”田誌超握著如子的手,輕聲地征詢著她的意見。
“你是說為什麽那些人要抓我的原因嗎?”如子咽了咽口水,發覺這絕對不是一件自己能想象到的,也許裏麵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如子微微閉上眼,像是接受著來自天地間無情地審判,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好了,你們說。”已經把最壞結果的心態擺放好,如子睜眼深吸了一口。
“你幹嘛把自己弄的跟個趕赴戰場似地,瞧你這臉繃的跟個皮條似地,難看。”看到眼前如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田誌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擰了擰如子的臉蛋。
“哥,你說吧。”如子看了眼誌超,又側臉望站在窗邊的大西。
“這話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大西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一包煙,從裏麵取出一支煙,焰紫的火苗輕輕滑過煙頭,空氣中抽離出幾絲迷離的畫麵,“那時,國外的恐怖組織團夥秘密搞了一個試驗,他們在世界最著名的蝴蝶穀裏抓住了一隻蝶後,於是就提取蝴蝶的基因從而種植在人的體內,通俗點就是基因改造融合,從而誕生出來的人和蝴蝶的雜交——就是擁有蝴蝶耳朵的人類。”說到這,大西靜靜地轉過身子,口中吐出一個迷圈,仿佛一個金箍牢牢地套在人的脖子上,使得無法逃離。
聽到這,如子的心咯噔一跳,仿佛跳進了沒有出口的深淵,暗無天日,也沒有著落點,永遠在下墜,下墜……
如子下意識地一顫,讓原本就一直觀察如子表情的田誌超也忍不住一抖。
“小傻瓜,沒事吧?”輕輕拍了下如子的手背,田誌超清楚這樣的講述對原本就承受力比較弱的如子來說,是件不小的打擊,但這個故事還源源沒有講完。
“沒,沒事。”仿佛在無神的空間裏盤旋了一陣,如子牽強地扯起嘴角,“哥,你繼續說。”
大西看著如子欲言又止,他真的不忍心說下麵的事會不會把如子最後一絲心裏防線給摧毀,如果會的話那他寧可不說,更是對於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一個正散發著最美麗純潔年代的如子。
“都已經經曆了那麽多,可怕的,該怕的,或者以後可能會更怕的,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原本我以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讓自己值得在乎和去愛的人,所以那時我對於一切都抱著消極的態度,但是直到碰見了你們——誌超還有哥,是你們又一次點燃了我好好生活的態度,也是你們給予了我前進拚搏的信心,謝謝你們,所以現在我不怕了,因為有你們陪著,隻要有你們,我還有什麽不可以放棄與失去的呢,人活著,不還是得靠自己的嗎,隻要好好地存在,哪怕酸甜苦辣都當是過雲煙,那就足夠了。”如子靜靜地說著,言語裏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與淡定,仿佛一陣風從春天到冬天,已經曆經了滄桑與感慨,隻要存在,沒有什麽看不到和感受不到的。
當如子說完,田誌超一個深深地擁抱將如子抱入懷間,仿佛要將她融於自己的體內,不再讓她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蒼白與顏色,隻要她快樂純潔,哪怕豁出命也在所不惜。
“如子,誌超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哪怕一丁點,誰要是敢傷害你,我就是豁出自己這條命,我也值得。”田誌超緊咬嘴唇,晶瑩的兩滴**在眼眶裏打轉。
如子,你真的長大了,哥沒看錯你,聽到剛才那番話,大西不禁也被深深震懾住,而後滿滿地一聲感歎。
“哥,請你繼續說下去吧。”如子輕拍開誌超的懷抱,微笑著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禮貌地用一個春天般地微笑來迎接一切,哪怕是殘酷的事實。
大西看著如子點了點頭,“他們通過這種組合基因放入到人體內,就像受精卵一樣,然後就會在人的體內慢慢長大,相當於一般人類正常的母體繁殖,懷孕期結束後產下的孩童,等待孩童長大後就自然而然地不斷繁衍培育出更多的新人類,而那種新人類可以稱為異形的殺人武器,也可以是某種支配殺人的怪物,是一種毀滅人類的新生代變種體。”大西說的相當嚴肅深刻,仿佛這種所謂的繁殖出來的新人類會導致世界滅亡這種結果。
“哥,等等。”如子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一切,這仿佛完全和自己不相幹的片段,但又感覺和自己似曾相識,“你說的那懷孕期結束後產下的孩童,是不是就是指的是我?”如子緊緊咬住自己的唇齒,把薄薄的紅唇咬的呈暗紫色,心跳的空洞聲仿佛能通過自己這對異樣的耳朵而聽的一清二楚,就像一個骷髏對自己猙獰起那死亡的麵目。
大西沒說話,直直地盯著如子,他實在不願意傷害如子這顆脆弱的心。
“如子,你別想太多,沒事的。”誌超用雙手捏住如子兩側肩膀,微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偏偏會是我?”如子倒抽一口冷氣,她不知道什麽恐怖組織還是外星人,這些都跟自己無關,因為這些都不是自己所能接觸到的事情和人,隻是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讓命運把噩運種植在自己身上,憑什麽要這麽做。
“當初這個試驗在全世界十幾個國家秘密展開,而被抽取中的受精卵在出生後不久就因為身體脆弱而早早死去,但是幸運的是居然還有人能因此活了下來。”說完,大西沉沉地將雙眼合上,麵容扭曲著,緊閉唇齒像是在發泄著什麽。
“我知道了,那活下來的人就是我。”如子怔了許久,一字一口地說道,這些話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黑嘯,虛無中透著露骨的死氣。
“如子,不要怕,沒事的,我和哥一定有辦法破除你身上流著的這種基因的。”誌超輕柔地撫著如子的臉頰,溫情地呼喊道。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怕也沒用呢。”如子雙手捂住腦袋,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力挽狂瀾好像是徒勞無功的舉動,一切的一切仿佛如急旋風一般在如子腦海裏翻江倒海,讓她的腦袋生悶地發疼。
“如子,不要怕,好嗎?”大西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輕輕地轉答著他的安慰。
“是啊,如子,這次我和哥就是為了來替你去除身上所潛藏的這種基因,我們幾乎竭盡所能做到一切能準備的事,為了你,我們在所不惜。”田誌超認真地看著如子,閃亮的雙眼仿佛把一切的陰霾都給拒之千裏。
“我就是那個可以不斷繁育新人類的母體對吧?”如子低著頭,靜靜地問道。
大西和田誌超兩人沉默著,因為如子的話語刺骨地仿佛也在用刀紮他們的心坎。
“我知道了。”如子自言自語地晃著腦袋,“那要是我不存在了,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結束了嗎,也就沒了所謂的紛爭和萬惡的起源。”如子苦笑著翻開蓋在身上的棉被,瞟了眼一直呆坐在椅子上的亞當,亞當也被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所嚇到了,也許在它認為以前如子隻是奇怪而已,並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陰謀,這樣一來仿佛如子已經不再是它所認為的如子了。
“不,別這樣,千萬別做傻事。”大西一個快步攔住如子的去向,依他對如子的了解,如子肯定會去做傻事,“我和誌超已經找出了解決的辦法。”
“真的嗎?”如子將信將疑地抬起頭,望著大西那雙深邃的眼眸。
“真的。”大西下意識地眨了下眼,吞咽下口水。
“如子,就當是為了我們,千萬不要做傻事好嗎,我就隻有你一個如子,要是沒有你的話,你要我誌超去在乎誰,去愛誰,去找誰和我過一輩子的人。”田誌超走過來,將如子深擁懷裏,將頭埋入如子的脖頸裏,聞著那淡淡的體香,“答應我好嗎,千萬別做傻事,就當我求你。”
望著那雙清澈真摯的眼睛,如子微微扯起嘴角,點點頭。
路途的風光不再是那麽美麗,高樓大廈也不見得越高大宏偉就越發令人敬畏,有的埋葬隻是空虛的靈魂和寂寞的心靈。
坐在車裏,如子傻傻地望著窗外的一切發呆。
從大西和誌超後來的敘說中才知道,那晚要將自己強暴的男人是恐怖分子暗藏在這裏的,目的就是想要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來發動他們的計劃,而他們的計劃就是讓已經成年了的母體接受被注射過某種病毒衣原體的受精卵,也就是那晚那個男人被注射過某種病毒衣原體後,才想通過男女結合的方式將他的**注射進如子的體內,從而讓如子懷孕,接著就是所謂的可以取代人類的——異性殺人者被孕育直至誕生,而聽大西說隻要被那種病毒體注射後的**一旦和卵子相結合,無論現在醫學裏任何一切的打胎方法都拿它沒轍,如果硬要拿掉那種源,就是必須要殺死母體,一起毀滅,否則一切將自然而然地分娩直至生產,那麽人類的厄運也就將此到來。
聽完這些,如子隻是木然地點點頭,也許她早已知道命運不是那麽簡單,死也根本不是件簡單的事,如果可以她寧可現在就選擇死亡,那麽以後就不會發生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了,因為她不想當萬惡的起源而被人唾罵,死一個拯救千萬,值得吧。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疑惑一直縈繞在如子的心頭沒被解開,那就是大西和誌超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他們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被培育出來的怪人,那麽他們接下來到底又要幹什麽,這些都是如子想知道的,但是她沒問,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讓自己猝不及防,連死的心準備好了都被推翻了,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呢。
還有,隱約地感覺大西和誌超兩人好像也有各自的秘密隱藏在心頭,因為感覺到從他們那雙眼睛裏透露著某些不一樣的成分和憂鬱,所以自己也不方便問一些問題,也許隻能等到時機成熟他們才能告訴自己吧。
“如子,學校到了。”不知不覺地遐想遨遊中,坐在身邊的誌超提醒著自己。
“哦。”如子愣了下,再次來學校也是最後一次到學校不為了什麽,隻為了和最好的朋友海馨告別,畢竟她給自己的感情和友誼是真實的。
“如子,這幾天見不到你,我真的擔心死了,你還好嗎?”從學校裏氣喘籲籲地跑出來,奔到如子麵前便噓寒問暖起來。
“我沒事,我……我是來給你道別。”鼻子一酸,兩行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如子一把抱住海馨,“我真的舍不得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別哭,到了別的地方再好好讀書,隻要你別忘了在這個地方還有我這麽一個朋友,我就沒有白認識你,值了。”最討厭哭的海馨,此時也忍不住啜泣起來,“如子,到了別的地方,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再讓別人欺負你了,你要學會堅強自信,我希望等你回來的那天我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好嗎?”海馨輕輕為如子拭臉頰上的淚水,強露出幾抹微笑。
“嗯,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如子也學著她強顏歡笑,她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這樣一個堅強豪爽的女生老攬住自己的肩膀像哥們似地,不是自己不想,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吧。
“還有,這個拿著,孤獨了就拿出來聽聽,就當是我陪在你旁邊給你聊天解悶。”說著,海馨從口袋裏掏出一個MP3,塞入如子的手心裏,“記住,活著要快樂!”笑著和如子頭頂著頭。
“海馨,謝謝你,我走了。”如子不想讓遠處的大西和誌超多等,再次一個深情地擁抱,轉身便離開,離開的刹那淚水止不住傾瀉而下。“你也要好好的,海馨,我祝福你,好人好夢。”嘴裏嘀咕了幾句,踏進車內。
車子緩緩地駛開了校門口,留下一地的惆悵和煙塵,海馨在門口處佇立了許久,一直將視線裏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摩天大樓,一座接一座地錯落在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裏,敞開著雙手來迎接形形色色的人群,它們就像威武的士兵,挺拔而端正,器宇不凡,使得剛到的上海的如子一時難以適應,因為在家鄉雖也有高樓但和這裏的明顯不同,就像從一個恍惚的世界走入到更迷糊的空間裏,讓人不知該去如何探尋。
越野車在擁擠但又平坦的公路上行駛,在用鋼筋水泥結構構築而成的‘林裏’穿梭而行,如子扒在車窗裏望著眼前這個明亮又陌生的世界和城市。
“好看嗎?”何時,田誌超靠近如子的脖頸邊,手指窗外,輕聲問道。
“好看是好看,但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如子微側過臉頰,和田誌超的雙眼對視著,淡淡地回答道。
坐在車裏的一路上,如子話語顯的少而寂靜,她靜靜思考和沉默著,想著一些想不通的問題和一些不知名的未來,她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會是怎樣,她又該怎麽去做和改變,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做一次賭注,隻換回像普通人一樣的容貌就可以。
“說什麽傻話呢,這裏以後就會是經過家的必經之路。”田誌超嘟著唇,搖搖頭,手指窗外的路麵,顯得對未來充滿了幸福的憧憬。
“哥,我們不該做些什麽嗎?”如子歎了口氣問道,握著方向盤的大西,一路上更是沉默不語,看見誌超陪伴在如子身旁,他也不想多說些什麽,隻要一切好就都好。
“你不用想太多,該來的遲早得來,活著還是得按照自然的生存規律。”大西微微揚眉,瞟了眼頭頂處的後視鏡。
“小傻瓜,你這一路還沒想夠啊,再想下去當心成老太婆哦。”田誌超輕手捏了捏如子的臉頰,笑嘻嘻地看著她。
“誌超,我……”望著那雙清澈的眼眸,如子張了張嘴,希望我的活著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的麻煩,活著災難,如子一直認為自己不詳,她不希望現在身邊最親的兩個人也會因此而遭受麻煩或者其它。
“好了,別瞎想了,馬上就到家了,等到家了你呀先去洗個澡,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最後我再叫你吃飯,好嗎?”田誌超攬過如子的肩膀,將如子擁入懷中,甜甜地說道。
“傻丫頭……”大西望了眼後視鏡,輕輕地一聲呢喃。
“如子,咱們到家了。”一聲輕喚將漸漸進入夢鄉的如子睜開疲憊的雙眼。
“什麽?”如子揉了揉眼皮。
“你看,家到了,到家裏麵去好好睡上一覺吧。”誌超手指車窗外。
眼前一片綠蔭蔭的人工種植草坪和各種不知名的大樹錯落有致地林立在寬闊的小區道路兩側,就像一排彬彬有禮的禮賓,在每天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歡迎著特定的人,或許偶爾穿插進一兩個陌生人,但對它們來說完全漠然。
眼前是一幢漂亮的別墅,漂亮的外牆貼磚,閃亮的陽台欄杆,還有院子裏那一株株飄著清香的花朵,一切顯得那麽的格調又具所應有的特色。
這裏都是以單體別墅而建造的一處豪華小區,小區裏的別墅應主人們的要求,造的各式各樣,流光溢彩,仿佛一尊尊漂亮的藝術,如果要看這藝術值多少錢,那就得看你砸在這些固定的房產上有多少資本,這一切都隻是有錢人的資本和權力吧。
“怎麽了,看傻了?”走出車子,如子怔怔地環顧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這對於她來說就像皇宮一樣,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值不值得踏入這聖潔般的地方,因為她是沒錢人,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你家的房子?”望著眼前的一幢別墅,如子看重誌超。
“不對,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了。”誌超像個頑皮的孩子,眯著眼睛對她搖著頭。
如子低下頭,笑了笑,沒說什麽。
“快點進來吧。”何時,大西早已將車停入那幢房子的車庫裏,早已利索打開大門的他,站在門口對著他們喊道。
步上那透著厚重感的青色石階,進入屋內,眼前的一切又一次讓如子這個來自鄉村的小姑娘瞠目結舌。屋裏麵的一切清新典雅,白色的裝潢格調映寸著一切,讓周圍幹淨又脫俗,漂亮的燈飾如星星般掛墜在特定的角落,彰顯著美輪美奐的色澤,屋裏的家具與裝潢帶著濃濃的歐式風情,那如濃墨重彩般質感的地毯如瀑布般傾瀉一地,更有著皇家宮殿般的大氣。
“咦?仔仔呢?”誌超奇怪地朝偌大的客廳叫喚著這名字,仔仔是一隻灰白色的哈士奇狗,平時隻要他走進離家百米內,仔仔就會歡快地上前來迎接他,奇怪的是今天卻不見影子。
“應該是和阿媽去外麵散步或者買菜去了吧。”大西站在一扇落地窗口前,看著外麵淡淡地說道,阿媽是他們家招的一個保姆,外地人,在這個家裏已經呆了有五六年了,人很好,五十來歲,平時喜歡叫她為阿媽,就像自己的媽媽一樣可親和藹。
“哦,我就奇怪了。如子,本來我還可以給你介紹我平時最要好的‘朋友’,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誌超笑嘻嘻地談論著自己養的那隻狗,看得出很是喜歡。
如子笑了笑,回頭瞅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亞當,亞當算是跟定了如子,隻要她去哪都跟隨,不管如子身上隱藏了什麽秘密,隻要跟著她就鐵定餓不死,這是它認為的。
“不用看我,我對狗狗沒什麽好感,你知道的。”亞當撇過腦袋,走向大西看窗的位置,像個紳士般遙望窗外風景。
“如子,來,我來帶你轉轉家裏的環境,好讓你現在就當起管家婆,以後啊,這個家的重擔可就要落你身上了哦。”誌超一到家就露出了天真快樂的模樣,就像一頭放逐到大草原後的駿馬,豪放不羈。
“這裏是書房,裏麵有書有電腦,等我教會你電腦操作後,你可以每天玩電腦了,但是千萬不能沉迷於電腦世界中哦,要不然就對身體有傷害了……還有,這裏是廚房,裏麵隻要是吃的,應有盡有,你平時要是餓了可以來這裏拿,當然了,叫阿媽把吃的送到房間裏來也沒問題,阿媽人很好的,待會等她來了,我想阿媽肯定會喜歡你的……還有這幾間是臥室,你現在喜歡住哪間隨你挑……”誌超興匆匆地領著如子在偌大的空間和各個房間裏轉悠,仿佛是一個導遊在對著遊客侃侃而談他所知的一切,那歡快勁別提有多帶勁了。
如子被誌超的熱情所淹沒一陣陣快眩暈的感動裏,她並沒因眼前華麗的套房與以前所居住的簡陋而形成強烈的反差而造成心裏的自卑,她一直細聽著誌超諄諄柔情般的話語,她想此刻的自己應該是最幸福,比以前任何的時候都要幸福的多,因為她此時的眼裏隻有一顆‘紅豆’,仿佛如微波**漾中慢慢地醞釀而散開。
“哇,原來她就是主人說的那個女孩子,的確長的很清秀,難怪主人老是會念叨她的名字。咦?她還有淡淡的清香呢,我來聞聞。”
“滾開,不許碰她,聽見沒有!你這隻惡心的癩皮狗!”
“什麽東西在這裏?出來!”
“出來就出來,怕你啊,操!”
一陣嘰裏呱啦似地的吵鬧聲在耳畔響起,打亂了寧靜的幽香。
疲倦地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如子這才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鬆軟的床鋪上,一條柔軟清香的棉被正覆蓋在自己身上。
怎麽睡著了?如子奇怪地晃了晃腦袋,明明剛才還在聽誌超意猶未盡地領著自己觀看每個房間的格調。興許自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如子挺身起來。
“哇!”不經意間發覺一隻大狗在床頭邊憨憨地盯著自己看,如子忍不住嚇了一跳。
那隻狗則友善地吐露著舌頭,對著如子嗚嗚地輕叫著。
“你就是誌超家的那隻狗是嗎?”這才想起誌超向自己提及過的那隻哈士奇,看那另類的毛發和灰白相間的毛色應該就是了。
哈士奇則歡快地轉了個圈,搖著那如掃把似地大尾巴。
“如子,叫他出去吧,我討厭他在這裏,一陣狗騷味。”這時,亞當冷不丁地跳上如子的床頭,向如子埋怨道。
“我早聞到了一陣貓騷味,還以為什麽東西在這裏呢,真是埋汰。”哈士奇不屑一顧地瞅一亞當一眼。
“亞當,這是人家家裏容不得我們挑剔,你就別說了。”如子奴了奴嘴,向這隻哈士奇微笑道,“你別介意,他就這脾氣,其實他心底很善良的。”
“哼!胳膊肘還往外拐,我看沒戲了。”亞當生氣地用那鋒利地腳爪扯著輕薄的被單,一不小心“嘶”地一聲,居然裂了道口子,亞當嚇得一蹦三尺高。
“亞當,你幹什麽啊!”如子朝亞當罵了句,“都說了這裏不是自己家裏,不能亂來的。”如子心疼地用手摸了摸裂開的那道口子,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咯。”亞當窘迫地低頭退到床沿,“再說了,反正你也已經傍到了大款,還在乎這點東東。”輕聲地嘟噥著。
“我真被打敗了。”沒聽到亞當後麵的幾句話,如子歎了口氣,起身在抽屜裏找找有沒有針線類的東西,以便縫補好。
“呃……你叫仔仔是吧?知不知道針線類的東西放在哪個角落啊?”如子不經意地問道。
一片安靜,沒有任何雜音,如子奇怪地轉過頭望向那隻哈士奇,隻見那狗張著大嘴巴,吐著長長的舌頭,睜著那雙大眼,怔怔地看著如子,一動不動。
“怎,怎麽了?我很難看嗎?”如子困惑地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頰,順勢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也沒發覺有什麽異樣啊。
“你……你居然能聽懂我們動物的語言?”哈士奇張了張嘴,免得哈喇掉下來。
“是啊,有什麽奇怪的嗎?”如子認為自己能聽懂動物的語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卻忘記這對動物來說更是件值得驚訝的事。
“哦,沒,沒什麽奇怪的,很,很好。”哈士奇扯了下嘴角,實在不敢相信它眼前所見到的這個女孩子的不同以往。
“你結巴什麽?吃毒藥了?”見哈士奇這般訝異,一旁的亞當仿佛見到可以調侃的對象,使勁地嘲笑道。
“我,我出去告訴主人,說你醒了。”哈士奇仿佛恍如隔世般的懵懂,趔趄般地退出門外去了。
“亞當,都說了要低調了,你看你把人家嚇得。”如子睨了它一眼。
“又不是我,是你把人家嚇得,你還真把自己當通靈的人啊,可不是所有像我這類高等物種都能接受你的異樣,是你自己該低調點才對吧。”亞當吹了吹某個爪子,朝小小的鼻孔裏摳著,“你的身份可和別人不一樣哦,不要隨意暴露出來,這可是你那大西哥說的,別忘了喏。”亞當好意地提醒道。
一經亞當提及,如子如夢初醒般地點了點頭,才感覺其實亞當比自己真的聰明很多。
濃鬱的飯菜香味夾雜著幾絲清新馥鬱的水果奶茶味,滑入胃腹,仿佛能勾勒起昨日美好的回憶,淡淡地,就像走在滿是果實累累的鄉間小道上,領略一路旖旎的風光,那些碩果看一眼仿佛就能讓人忘記一切的煩惱與憂愁,而眼前那滿滿的一桌子讓人讒言欲滴的飯菜就是這個味道。
“孩子們,別都愣著呀,快坐下來,吃吃,別等飯菜涼了,那就不好吃了。”保姆阿媽利索地烹飪好一桌子美味佳肴來款待幾日不見的這兩個猶如自己的孩子,和剛來到並融入這個大家庭的如子,外帶一隻胖乎乎的貓。
阿媽那如火一般的熱錢勁讓如子備感溫馨,她可從來沒受到過如此大的待遇。
“如子,別愣著呀,快點吃。”誌超依舊如個小太陽,不停地往如子碗裏夾菜和肉,嘴裏還一邊念叨著,“像你這麽瘦哪行,多吃點,以後要是嫁給我了,那才能給我生個健康漂亮的小寶寶嘛。”
經他這麽不經意地一說,如子的臉頰倏地來了個夕陽紅,害羞地直低頭。
“好了,你也不想想如子現在才多大,虧你想的出來。”一旁默默吃飯的大西看到如子尷尬的模樣,吐了一句誌超。
“哥,沒事的了,這裏都一家人,如子你說對吧?”誌超依舊嬉皮笑臉地打趣道。
“阿媽,你不要忙了,飯菜夠了,一起坐下來吃飯吧。”如子窘地吐了口氣,朝一直忙碌著的阿媽喊道。
“我沒事的,孩子們你們吃,隻要你們吃飽喝足了,阿媽也就高興了。”阿媽從廚房裏端出一鍋雞湯放到如子麵前,熱情地諄諄細語顯露著作為一個保姆能在這個地方長久得到家人信賴的原因是謙恭與殷勤。
“你不用勸阿媽的,阿媽有她做事的原則,你先把肚子填飽了是首要前提。”誌超從雞湯裏夾出一塊雞肉放到如子的碗裏。
“呼哧、呼哧”的聲音在桌子腳旁盤旋著。
如子好奇地低頭看,原來是那隻仔仔正蹲坐在地麵,隻見它吐露著那長長的舌頭,還時不時地用舌頭卷縮不斷掉落的哈喇子。
如子把誌超夾給自己的那塊雞肉,用手指抓起,遞到仔仔麵前。
仔仔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看到如子微笑的模樣,就放心地張口把那塊雞肉囫圇吞棗地咽下。
“如子,你傷了偶的心了。”看到如子把自己的“心”給了仔仔,誌超耷拉著臉,表現出一副失意的樣子。
“沒事的了,你看仔仔它也餓了。”如子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往誌超的嘴裏送,誌超漫不經心地咀嚼著。
“看來,我也成一隻狗了。”良久,誌超調皮地眨著眼皮子打趣道。
“如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在她眼裏沒有動物和人之間太多的區別,或許在某些時候也許動物比人更有情感吧。”大西一個人淡淡地感慨道。
如子和誌超怔了許久,如子想哥把自己想的太過神聖了吧,自己隻是個普通人而已,並沒有哥說的那麽神乎其神。誌超奇怪的是,哥也太能洞穿一個人的心思了吧,令自己佩服。
“別冷場啊,我也隻是隨便說兩句,就當酒足飯飽後的調侃。”見氛圍有點尷尬,大西傻傻地幹笑著。
“仔仔,你聽見我大哥說的沒有。我現在給你下一個命令,聽好了。”誌超叫喚出桌子底下的仔仔,手指著它,“如子也是你的主人,以後要是誰敢欺負如子,你就是豁出命去也得保護她,哪怕是我不經意間地犯傻了惹她生氣了,也不允許,聽清楚了沒有。”
在這個嚴肅的命令後,仔仔看了看如子,腦子裏瞬間的銘記,馬上“汪汪”地幾聲叫喚。
大西在臉上滑過一抹簡單的微笑,就像流星。
誌超每次的舉動和話語都會讓如子感動萬分,簡簡單單的一次吃飯,也會衍生出也許的貼心,也許這就是這麽多年來一直還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所在吧。
深夏的夜風像個恬靜的孩子,帶著幾片剛從大樹懷抱躲貓貓的葉片兒在大街小巷輕輕地穿梭著,時不時還調皮地“啵”幾下玻璃窗子,發出“嘚咯”地笑聲。
兩個人促膝長談了很晚很晚,仿佛要把長久以來壓抑在心裏麵的故事和話統統都傾述給對方,美妙的感覺就像在童話故事裏麵遊走,緩緩地,歡快地小溪帶著各自的感觸一起朝前湧著,就這樣,永遠也沒有盡頭的歡鬧著。
如子想的沒錯,誌超的確成熟大氣了很多,別看他偶爾還表現出來濃濃的孩子氣,其實那些都是他最純真善良的一麵,也許也是在這個冷若冰霜般的大城市裏留下的最值得珍惜的一麵,因為人會隨著周圍的環境和社會的變遷而不斷改變和進化自己的態度。
他也會,但是他說了,不管怎麽改變,留給如子的永遠會是他最真實的一麵,如果哪天對她虛情假意了,他會義無反顧地退出屬於兩人的天地,把這片最純潔的天地留下,留給那個能為如子快樂地一起去守護兩人世界的那個男人。
他說那些話時是那麽的嚴肅認真,從那雙天空般湛藍透明的眼睛裏,如子讀懂了很多。如子笑著說他太傻,他對她的好,她知道也記在心裏麵,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社會大家庭裏麵,有很多事情是預料不到的,但她對他的感情卻一如既往。
如子說,隻要他不嫌棄她,還能看得上她的存在和價值,等長大了她願意嫁給他,給他生很多很多的小寶寶。答應他在那個海岸的小沙丘,畫上兩個小人頭,屬於他們倆的。
誌超最後還說,還記得小時候我給你說的那個嗎,等到天空變紫的那刻,就是我來迎娶你的時候,那時候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如子甜蜜地說記得,從沒忘記。
紫色是晴天太陽落山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我認為一天中最美麗的日子,就像來自天上最聖潔浪漫的地方為你打開著大門,迎接著新的浪漫和希望,我一定要把最美好的日子留給你,留給屬於我們最永恒的日子,一輩子中最值得擁有和記憶的日子。誌超信誓旦旦地看著她,眼中綻放著最甜蜜的希冀和純淨。
如子相信他說的,她一直甜甜地笑著,不語,看著他說話她認為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一生了,哪怕一輩子簡簡單單地過著樸素安逸的日子跟他在一起,自己也不會後悔如今的選擇。
那晚,她還知道了一些她心裏的疑惑。第一個大西為什麽會是誌超他哥,他說那時自己還在校園裏讀書,有一天放學後被一夥社會上的人攔住,稱要勒索,雖然那時還是個懵懂的學生,但怎麽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誌超不從便和那一夥人毆打起來,就在那時大西的及時出現救了他一次,然而那次隻是淺淺的擦身而過般的經曆。幾個月後大西居然來他家所在的公司來應聘工作,誌超不經意間看到了他,所以暗地裏讓自己的媽媽收下他並留在公司裏工作,日後大西的不斷努力也證實了他的非凡能力,很快就成了他們公司裏的外貿經理。自此之後兩個男人便慢慢熟絡了起來,以便到今天成了一家人,而誌超那熱情真誠的待人方式總能把自己想要的人才留在自己身邊。他笑著說自己就像以前的皇帝,隻要懂得待人之道和用人之道,便能撐起屬於自己的‘王國’,事實他也做得了。
而第二個問題是關於誌超的媽媽,從小和誌超在一起玩耍,他的媽媽就很少露麵,或者說是幾乎沒看到過,所以在如子印象裏從沒有這個人的記憶。而誌超也極少提及自己的母親,如子這次問他,他也吱嗚地不清不楚,說他媽媽總有自己的事要忙,公司的,私人的。他所說的私人,他說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不多過問自己的媽媽,因為他媽媽也不要他多問,也許大人總有自己的秘密和事情要做,隻要把孩子拉扯成人了,應該也沒太多想要擔心的事情了吧。
“如子,如子……我的孩子,女兒……”一聲聲甜蜜柔情地叫喚,仿佛溫暖的陽光穿梭在帶著瑩瑩露珠的翠綠色枝葉上,讓人的心沉醉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周圍的一切變得暖色調,晨曦那金色的陽光把一切點燃成了星光燦爛的洲際,鳥語花開,在經過一晚的休憩後靜靜地舒柔開那朦朧的身體。
“如子,我的孩子,你還好嗎……”那陌生又帶著似曾相識的聲音就像來自遠古的鍾聲,穿越時空,輕聲敲打起涅槃般地沉睡。
“誰?是誰在叫我?”不知為何隻身來到了森林深處,如子茫然地環顧周圍,一切顯得那麽的安逸而又美麗,忍不住讚歎。
“如子,我的孩子,我是你的媽媽……”那充滿慈愛的聲音讓周圍的花草再一次地複蘇,緩緩地揭開草木的睡衣,美麗的,神奇的。
“媽媽?”不會啊,媽媽從小就因為難產而死了,雖然從小就很向往有一個媽媽但是現實的殘酷讓她不敢再奢望自己能得到些什麽幸福。
“我的傻孩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慈愛的聲音無奈地哀歎,“現在你眼前看到的一切,你不要害怕。”
“什麽?”如子奇怪地再次環顧周身,回過神來盯著眼前那一棵高達蓯蓉的大榕樹。
隻見那棵大榕樹的枝葉間繁星點點般開始晶瑩透亮起來,漸漸地聚散開,一團如螢火蟲般的能量從大樹中央慢慢稀釋般地鑽出來,這時一個若隱若現般的影子漸漸隱現在麵前。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更具體的可以說是一個仙子就像神話裏的那個女人,女人美麗的容顏讓人驚歎,漂亮的頭發盤在腦後,因為她的頭頂戴著一個亮晶晶的皇冠,煞是奪目,她穿著一身輕盈的白色紗衣,更讓人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的背後居然長有一對碩大蝴蝶般的翅膀,就像天使般,再仔細觀察,居然這個女人連耳朵也是一對蝴蝶翅膀狀,就跟自己一樣,而區別在女人的耳朵是晶瑩的粉白色,而自己是淡藍色。
“你……你是人嗎?”眼前這個女人奇怪的打扮讓如子吃驚不已,哪顧得著還想別的。
“你想我是人嗎?”女人淡淡地一抹微笑,刹那讓周圍的花草再一次地驚豔芬芳。
“我……我想不是。”如子呆呆地搖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既害怕又驚喜。
“我是你的媽媽,那你相信嗎?”女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如子,眼神裏透著母親對孩子的那股關愛。
如子再次搖頭,因為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不一樣,怎麽可能會是她女兒呢,沒開玩笑吧。
女人略轉頭,抿嘴一笑,輕搖了搖,“那你能解釋你的那對蝶耳是怎麽回事嗎?”
仿佛突然被她戳到了痛處,如子下意識地用手撫了撫耳朵,她不想說些什麽。
“孩子,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心裏很痛,也有很多的不解,原本你可以是一個普通人類世界的女孩子,可以快樂健康的長大,可以去實現自己想要的夢想,長大後也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生。但卻因為這對耳朵對你的人生帶來了不可轉變的磨難,作為女人我知道難受和辛酸,作為母親我更是百般自責難過,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有一天變成就像人類說的‘四不像’,這簡直是侮辱,侮辱了人,也侮辱了我們種族。”女人無聲地低頭啜泣,晶瑩的眼淚一顆顆如珍珠般滴落在腳下的花草叢,花草叢瞬間像是得到營養和滋潤,奮力地抖擻身子往上躍了下。
如子被她的真實和動情不禁熱淚盈眶,她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辛酸的確隻有自己承受和體會,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她一直努力鞭笞著自己要努力拚搏,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和精彩,所以她對未來的人生還是有信念的。
“孩子,你可以看到出我是一隻蝴蝶,也是蝴蝶王國裏的蝶後,王國裏一切的一切都由我主宰和布置。而在你沒出世之前,事情就已經發生了。”這個稱自己為蝶後的女人輕輕抬起右手,緩緩地朝身前揮袖。
頓時,眼前就像屏幕一樣,將記憶重新展現,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的青蔥歲月。
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一夥身帶槍支武器頭戴鋼帽的人,氣勢洶洶地穿越叢林,斬落茂盛的荊棘和灌木,他們急著仿佛去奪寶一般。翻山越嶺,走過好多的路,來到一處如仙境般的地方,那地方碧草芬芳,花開四溢,鳥語清透,湖水湛藍,天空也仿佛因此改頭換麵般的從容淡定,那裏生活著很多外人不知的生物,光彩奪目,五花八門。
而那夥人看都沒多看一眼這美麗富饒的景致,徑直往自己的目標追索,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峽穀處,頓時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飄舞著五顏六色的蝴蝶,那些蝴蝶漫天飛舞在大峽穀裏,它們快樂地群起群落,因為這裏隻屬於它們的世界,不寂寞,沒有外人打擾是它們最美麗的夢和風景。
而那一夥人卻打擾了它們百年來的清幽,他們找到峽穀裏蝴蝶落腳的終處,也就是它們的巢穴地點,粗魯地用刀斬落那些用葉落和岩壁築起的巢落,一把抓住巢穴裏睡夢中的蝶後,將它塞入罐中,在那些蝴蝶意識到危險來臨後正奮力地撲趕開這群來自地獄的魔鬼,但是為時已晚,那一夥人早已快速離去,免得引起動物的群攻。
“你就是這麽被抓了嗎?”看完唯美又驚心動魄的畫麵後,如子躊躇了好久,尤其是最後那隻蝴蝶被塞入罐中的刹那,仿佛敲到了自己心靈的痛處,久久不能平靜心緒。
“對,我被抓,一直關到現在。”蝶後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如子低頭呆呆地望著腳下的青草,沉默了好久,此時她心裏很亂,亂的一塌糊塗,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和回憶,集合剛才看到的畫麵和誌超他們講述自己的身世,更是讓自己雪上加霜般的難受。
“孩子,你不用想太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該試著去麵對,和媽媽一起勇敢地麵對這一切好嗎?”蝶後不知不覺地已經來到如子麵前,伸出那雙纖細白淨的雙手。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麽以前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直到現在才出現呢?”如子望著那雙晶瑩純白的雙手,傻傻地發愣。
“我以前一直試著通過心靈感應去聯係接觸那些從我身體裏抽取出來的孩子,但是一直沒用,可是我從沒放棄過,直到現在我跟你聯係上了,我真的很高興,也很喜出望外真的有人類以我們蝴蝶的生命體存在著,堅強地活著。”蝶後主動牽起如子的手,高興的她雙手忍不住顫抖。
“那我到底是人還是什麽……”如子再一次茫然地晃著腦袋,此時她的腦子疼的厲害。
“是人還是什麽,對於你來說不是已經看慣了嗎,堅強地活著是你目標,如子,我的孩子,好好地活下去,你是我現在唯一的牽掛,我真的希望你活的很好,如果是媽媽帶給你的苦痛,我願意用生命來換回你的一切,重新給你一副完美的身體。”蝶後激動地將如子擁入自己的懷裏。
“媽媽……”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雖然這很突然,但是如子緊緊抱住眼前這個陌生又似曾相識的女人,如子特感安全舒心。
“好孩子,不哭,媽媽不想看到你哭,好好的活著。”蝶後用那纖細的手擦去如子臉上不斷翻湧而下的淚水,輕拍她的臉頰,“我的女兒很好看,肯定也能找到一個能好好愛你一輩子的男人。”
“媽媽,你在哪裏?告訴我你被關在哪裏?我來救你。”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信念,如子睜大眼睛看著媽媽。
“不,那裏很遙遠又危險,你不能來。”蝶後一口拒絕這個提議。
“媽媽,如果你真當我是你的孩子,你就告訴我,我不想看著自己的媽媽明明活著而受苦受難,你知道作為一個女兒這對她來說有多痛苦,你這會讓我寢食難安的。”如子莫名地大叫,一股難掩的心火竄出心頭,她告訴自己哪怕豁出命去也要救出這個不是人類世界的母親。
“傻孩子,我真不知道這次見你是對還是錯……”蝶後難過地將頭轉過去。
“媽媽,就當如子我求你了好嗎,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如子雙膝猛的跪地,抱著母親的大腿苦苦央求著。
“好孩子,別這樣,別這樣。”蝶後跪地扶起如子,如子卻執拗地長跪不起。
“好吧,媽媽告訴你,但是你一切要小心,如果碰到困難了及時回頭,不要再去了,有你這份心媽媽就已經很知足高興了。”蝶後苦笑著點頭,手心慢慢匯聚出一個星光燦爛般的蝴蝶,讓這隻蝴蝶緩緩滲入如子手腕上的一串琥珀佛珠裏,那是誌超奶奶送給自己的那串佛珠。
“如子,媽媽要走了,那些人又開始要對媽媽做實驗了。”蝶後突然捂住胸口,眉頭緊皺,麵部變得蒼白,開始抽搐,“你自己要千萬小心,小心,媽媽愛你……”蝶後漸漸地消褪在那棵大榕樹裏。
“媽媽,不要走,媽媽……”如子大聲呼喊,狼狽地追趕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車子模糊掉,她才轉身回校內。
“如子,如子,你怎麽了?”誌超搖醒睡夢中驚呼的如子,嚇得他在屋外聽見就驚出一身冷汗。
“媽媽,我媽媽,救救媽媽,救救我媽媽……”如子看到眼前的誌超,緊緊抱住他大聲哭了起來。
“小傻瓜,做惡夢了吧,別想太多了。”誌超輕輕地幫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不,沒有,我說的是真的,誌超,求你了,和我一起去救救我媽媽好嗎?”如子淚眼撲簌地央求著。
“好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胡說些什麽,但為了安撫她此時紊亂的情緒,誌超隻好先答應,“那先別哭了。”誌超咧著嘴對著她嘿嘿笑了笑。
“誌超,我剛才夢見我媽媽了,真的,我不是在做夢,你相信我,是真的。”如子執著地聲明讓誌超連連點頭。
“嗯,嗯,你媽媽讓你好好長大,好好生活,那她在那個世界就安心了。”誌超知道如子的媽媽從小就因為如子的出生而難產死了,所以能不提傷心處就盡量不提及。
“不是的,我……”望著眼前一臉陽光的誌超,如子仿佛吃了榴蓮一般,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這其中的因果。
“好了,好了,小傻瓜,我知道你心裏麵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和話想說,昨晚我們不是已經說了一夜了嗎,那今天接著說,還有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耐心的聽你說。”誌超笑嘻嘻地用手刮了下如子的鼻翼,他喜歡她焦急時候露出的那份可愛和真實。
如子看著他吐了口氣,晃了晃腦袋,麵對誌超真不知道該如何說,如果換成哥的話說不定一眼就能瞧出自己心裏麵的故事。
“呃……”突然,誌超用手扶住腦袋,難受地晃了晃腦袋。
“誌超,你,你怎麽了?沒事吧?”忽然間,還笑臉相迎的誌超像是心髒病發作般地捧住腦袋,麵部一根根青筋暴跳在額頭上,牙間痛苦地摩擦著,嘴裏還碎碎語。
“頭好痛,好痛……”誌超雙手緊緊扣入發髻間,那痛苦的表情讓人不覺得像是惡作劇。
“誌超,你到底怎麽了?”眼前渾然不知為何原因而發病的誌超,如子心急如焚地不知所措,伸手去奪他那緊緊抓住頭發的雙手,用力把那雙手給扮下來。
誌超的身體一向硬朗,完全沒有病曆史,這突然間的怪異作祟讓如子倒抽一口氣,心涼了大截。
“誌超,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這莫名其妙的痛苦讓如子急的冷汗直流,她趕緊朝門口大喊救命。
話還沒出口,誌超猛的抬起頭來。
以為誌超沒事了,如子開心地看向他,驟然間發覺眼前的誌超像是換了個精神頭,那雙清澈烏黑的眼睛此時若隱若現般地閃現著瑩瑩的紅光,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而陌生。
“誌,超,你,你沒事吧?”如子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顫抖地伸手去摸他的臉。
猛的一把抓住如子伸出來的手,那力道牛勁十足。
“誌超,你弄疼我了。”如子去扮開那扣住自己的手。
正當這時,另一隻手又瞬間抓住如子的另一隻手,如子下意識地抬起頭,發覺誌超已麵對麵盯著自己看,仿佛一頭即將把自己吞噬的猛獸。
“誌超,你到底怎麽了?”如子被眼前誌超那凶悍的模樣嚇的哭了起來,害怕地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而這舉動激起了誌超莫名的興趣,腦袋裏嗡嗡作響,他邪**地扯了下嘴角,猛的將身子撲了過來,瘋狂地吮吸如子的每一寸皮膚。
“誌超,你……你怎麽了,你瘋了!”如子早已嚇的臉色煞白,驚叫地大聲疾呼,而每叫一次就被誌超用嘴給堵住。
“轟”地一聲悶拳,誌超下意識地仰起腦袋,停頓了一秒,眼前一黑,瞬間昏了過去。
而出現在後麵的是大西,他緊捏著的暴漲拳頭還沒鬆開,將誌超從如子身上翻過去一邊。
“哥。”如子欲哭無淚,這一切來的太傖俗,讓如子來不及反應。
“沒事了,哥在這裏,不要怕。”大西將如子擁入懷裏,輕揉她的腦袋,側臉望向躺在**的誌超,發出一聲無奈地惋惜。
“哥,誌超他是怎麽了?他剛才還好好的,說腦袋疼,沒過一下子就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如子緊張地望著大西。
“這個……”大西咬咬牙,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也不是太清楚,以前他也沒這個毛病的。”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如子還是擔心誌超的安危,雖心有餘悸但還是趴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現在圍繞在我們周圍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多了起來,困難也多了起來,如子,還記得那些抓過你的壞人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尾隨到了這裏,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大西憂心忡忡地望向窗外,又轉過頭看了眼誌超,“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困難,不隻是誌超一個人這麽簡單,你做好麵對困難的準備了嗎?”
望著大西那鎮定的神態,如子仿佛一下子懂了很多,搖了搖頭,“我不怕困難,哥,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和誌超添累贅的。”
“傻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們可能要開始‘新的旅程’了,而旅程的風景可能漂亮但容不得我們去欣賞,我們得麵對更多的困難和危險。”大西突兀地笑了下。
如子認真地點點頭,經曆了那麽多她不怕,既然沒有選擇那就隻有迎頭麵對,逃避不了那就好好解決。
“以後有很多的事,我會慢慢再告訴你的。”覺得作為一個女孩子如子是好樣的,大西不禁欣慰地歎了口氣。
“哥,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我尊敬的人,我可以把生命都交給你。”如子真誠地**著心聲。
“傻丫頭,我要你命幹什麽。”大西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如子腦袋,“我隻要你聽我的話,好好的活著,縱然沒有我和誌超在你身邊了,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聽見了嗎?”
“不,我要你和誌超都活著,如果你們為了我而怎樣了,我活著隻會一輩子不安的,哥,你答應如子好嗎?你要好好的。”如子牽起大西的那雙熟悉而又安全感的大手,充滿希冀的望著他。
好無奈的抉擇,大西噴了口鼻息,隻好點點頭。
“小川,小川。”保姆阿媽在門外焦急地喊著屋裏麵的大西。
大西望了眼門外的阿媽,點了點頭,“如子,我去下。”說便就走出門外,順勢關了房間門。
“阿媽,外麵情況怎麽樣了?”大西沉沉地吐了口氣。
“我照你的話去外麵轉了圈,果然有幾輛陌生的車輛停在小區東西兩邊的大門遠處,而且車裏麵還有人,有幾人應該是外國人的模樣,從我去外麵買菜回來到現在那些人一直沒離開過。”阿媽照大西的意思,假借去買菜時機順便觀察了一下外麵的環境和情況。
“看來事情難辦了。”大西一手托起下巴,思索著,“對了,阿媽我剛才讓你把針孔攝像頭插在那些車輛的樹旁邊,不知道有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應該沒有吧,我是背對著他們,我很小心的。”阿媽確信無疑地搖頭,看眼前大西(韓宇川)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她也擔心,不過不好多問他不願意多說的事情。
“阿媽,你聽我說,這次事情看來會很麻煩,你聽我的,在我們這次出去沒通知你回來之前,你去外麵住一陣子,等到我通知你可以回來了你再回家。”大西從褲袋裏掏出皮夾,從裏翻出一張信用卡,親自交到阿媽手中,“阿媽,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趕快離開,你自己要小心。”雖是簡短命令似的話,但那焦急的語氣仿佛就像對待自己親人一樣疼惜。
“阿媽會很好的照顧自己,你和誌超要小心,我希望你們兩個孩子都能平安回來,回來阿媽給你們煮好吃的。”阿媽將手裏的信用卡重新塞入大西手中,憂慮地透過大西那寬大的身體看了眼如子的房間,低下頭一聲無奈地歎息,“你們每個人要好好的保重,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家。”說完,便轉身離開去房間裏收拾東西去了。
望著阿媽那傴僂的背影晃悠悠地離開,大西咬住唇,頭一轉,再次進入如子的房間。
如子沒問大西剛才阿媽那焦急的樣子是怎麽了,大西做事總有他的理由存在,她知道他不喜歡過多的回答和理由,就像他第一次對她說的‘我不是壞人’那樣的真誠自然。
大西從容地把窗簾拉上,屋子裏頓時暗了下來,馬上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攤開,打開,熟練地操作鍵盤,那利索而簡單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如子,你過來看,這是小區外道路旁的情況,那輛車子,那個,還有這邊你注意到沒有,那些都是上次對你綁架的那夥人。”大西手指電腦,認真地給如子分析著剛剛阿媽冒險裝好針孔攝像頭後的一切情況。
哥無論做什麽事都那麽細心,如子把心都放在了他那款款而談的語氣上,他說的內容依舊雲裏霧裏。
“哥,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你完全可以對這件事置身事外的。”如果說誌超的關心掛念自己是因為放不下從小對自己的那份感情,那哥完全沒有理由了,還是因為誌超曾托他在學生時代照顧自己而顯露出的一份替代的關愛的話,那麽在眼前這個危險的未來,他完全可以放棄責任走屬於他自己的生活,而他的執著到底是什麽?難道就因為他曾經當過兵,而兵人的氣概使他這樣的嗎?如子一直為這個困惑而想不明白,就像他的性格,總是時冷時靜,就仿佛走在雲裏霧裏,但這種感覺讓如子很安逸。
急速的指尖在一刹那停止了有節奏地敲打,沉默了半餉,如子突然發覺氣氛有點怪異,趕忙倉促地擺著手,“哥,我不是懷疑你,我,我,隻是……”
“傻丫頭,你不用解釋,其實你心裏在想什麽,哥都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理不應該承受這事中的一份子,陰謀中的棋子。”大西抬起頭看著站著怔怔看自己的如子,沉沉地一聲惋惜。
“哥,我不怕。”望著那雙深邃黝黑如大海的眼睛,如子堅強地搖搖頭。
“可我怕,你知道嗎?”大西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如子那細嫩的臉頰。
從沒在哥的口中聽到過一個‘怕’之類的字眼,哪怕遇到危險的時候,那突然的心聲讓如子的心忍不住一顫。
“其實我和誌超一樣擔心你受到傷害,隻是我們各自的使命和身份不同罷了。”說完,他緩緩地瞥過臉去看向書桌上擺放著的綠色小盆景。
如子把雙手搭在大西的肩膀上,微晃腦袋,閉上眼睛,咬住薄稀的嘴唇。
“如子,你放心,哥會好好保護你的,哥承諾過你的,哥就能做的到。”大西用手抓住那搭在肩膀上的小手。
“哥,你對如子的好,如子隻能用下輩子來還你。”眼淚不知不覺地滑落下眼簾,撲簌簌地掉在大西的手背上。
“傻丫頭,別哭,哥希望看到你堅強的樣子,好嗎?”大西輕輕地拭去如子臉頰兩邊的淚水,朝她牽強地扯起微笑的嘴角。
如果沒有誌超的存在,說不定自己會喜歡上哥吧,雖然他的若隱若現和含糊不清的表達總讓自己若即若離,但那份真切是如子所想要的。
哥,你是好人,如子祝福你能一輩子幸福,快樂,沒有煩惱。如子欣慰地望著大西,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夜色漸漸籠罩暮色下的高樓大廈,使得這個城市一下子又煥發了夜晚的生機和活力,隻可惜今夜月朗星稀,烏雲時不時地從看似不遠的頭頂一片片地飄過,就像旅途的風景。
大西說這是好兆頭,這會給他們的旅途帶來便捷和安全,他說他喜歡在黑夜裏徒步旅行的感覺,隻因為夜晚是安靜的和無人打擾的清淨。
整裝完畢,收拾好該收拾的東西,包括吃的和穿的,全部塞入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裏。
大西把家裏的門窗都鎖好後,還把沉睡中的誌超背進車裏,除了他自己和如子,外遛上一隻狗和一隻貓,這就開始了他們的‘征途’。
黑色的保時捷在蒼白的路燈下緩緩離開車庫,迎著絲絲的涼意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小區裏的柏油路上,無論路程有多短,始終得麵對‘鬼門關’般的坎坷。
車子停在離小區門口百米處的地方,一棵枝繁葉茂的樹把枝頭壓的很低,正好可以抵擋住半輛車的身影。
“如子,開始吧。”犀利的雙眼緊盯著小區門外不遠處的幾輛車子,大西靜靜地說道。
“嗯。”如子舔了舔唇,坐在後座的她把一側的車門打開,放出仔仔,並輕聲對它說道,“拜托你了,小心點。”
哥的臨時辦法,是想讓仔仔去引開那些人的一部分注意力,從而能使自己更快的離開這個地方,能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更好。
“放心,交給我沒問題的。”仔仔伸了伸長舌頭,馬上搖著尾巴快速奔向前方。
“咋的不讓我去?太傷我自尊了。”望著仔仔漸遠的影子,亞當躺在鬆軟的座椅上不滿地嘀咕道。
“哥說了,那是因為他們還認得你。”如子小聲說道,又看了看身邊依舊嗜睡的誌超,“哥,怎麽誌超睡了那麽久還沒醒啊?”
“不用擔心,剛才我給了喂了幾粒安眠藥,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大西目不轉睛地透過低垂而下枝縫隙望著遠方。
“為什麽?”如子不解地幾欲站起來。
“有些事你還不懂,等過了這道門,我會告訴你他怎麽回事。”大西側了側臉,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雖然迫切想知道,但大西的作風隻好讓如子吞咽下口中的話,伸手摸了摸誌超的臉頰,感覺他隻是熟睡了,才忐忑地定了定心。
仔仔以輕快的步子,奔到那幾輛車的麵前,突然地跳到一輛車子的車頭上,隨之傳來“汪汪”地幾聲叫喚,又用它那爪子扒著光滑的車漆,仔仔在做完一個個的動作之後,在靠近車窗前麵的地方,躬下身子,麵部一抽,尾巴使勁一甩,幾坨熱乎乎的便便隨之就從它的股間鑽出來。
車裏麵的幾人看到狗的此舉動,火冒三丈,恨不得用手中的槍解決了這隻畜生,但理智的他們還是明白這裏不是別的地方,一旦有槍爆聲那後果不堪設想,別說想完成此趟任務,說不定他們都會陷入牢獄之災。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墨鏡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欲趕走這隻可惡的狗,身後還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仔仔看到眼前這個麵露凶色的男人,馬上對著他嘶啞咧嘴,憤怒地狂吼。
男人便站在原地不動,怕引起進出小區路人的懷疑,還對著仔仔‘噓噓’展開著心理攻勢。
仔仔壓根不吃這套,哪怕紅燒肉放它麵前它也不會動搖,依舊對著男人和車裏的人咆哮。
車子突然發動了起來,準備將這隻瘋狂的狗嚇退,但是依舊沒用,車裏的人決定將這隻‘死狗’載到別處,解決了它。
說罷,那輛車調轉車頭,駛向別處,那輛車子剛走遠,大西便快速一個換擋,踩下油門,駛出小區門口。
風馳電掣般地速度,又在另一個地點停了下來,剛打開車門,仔仔便氣喘籲籲地從遠處狂奔而來,利索地鑽進車子,沒等一秒便以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向,快速駛開。
“哥,現在應該安全些了吧?”被急速的更換檔位而在車裏飛快速慢的如子有點意識不過來,扶著腦袋問大西。
“是不是暈車了?要不我減速些。”大西側了下臉,擔憂地看了眼。
“不,我沒事。”如子趕緊搖頭,在性命攸關的節骨眼上自己不能使小性子。
大西點了點頭,望了眼兩側的後視鏡,不緊不慢地呼吸著,又抬頭瞅了眼反光鏡,看到誌超依舊憨憨地熟睡,旁邊是如子一臉的憂鬱和緊張,還有一隻狗和貓躺在座位下閉著眼,打著嗝。
“如子,有些話作為大哥我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也不知道我說出來的這些東西,你能不能承受的住,這才是我為什麽一直遲遲不告訴你的原因。”大西從車兜裏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好一會,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老式打火機,慢慢地點上。
藍焰色的火苗在煙頭竄上竄下,零星的煙霧濃鬱而散,大西按了下車窗開關,打開自己身邊的那扇車窗,將口中的煙霧導入外麵。
“哥,沒事,哪怕天塌下來了不是還有你在嗎。”如子靜靜地看著大西的一舉一動,傻傻地笑著,因為她也不知道除了擠出點笑意還能有什麽別的希冀。
“傻丫頭。”大西忍俊不禁地搖了下頭,緩緩地吐出口中煙霧,“我想,有些事情你是有權利去知道的,萬一我要是有個什麽,那也許這天底下就沒有人還能給你個因為所以了。”他抬手往車窗外抖了抖煙蒂。
“還記得哥上次跟你提及過的轉基因的事情吧,也就是關於你的出生是怎麽來的。”大西認為還是細嚼慢咽般地敘說,才能讓如子接受的更淡定。
“嗯,我知道。”如子咽下口水,定心凝神。
“如果如子你是培養那種異形殺人武器的母體的話,那肯定就需要種源,否則空有母體是沒用的,而種源就是——誌超。”大西猶豫了下,眉頭一皺,擲地有聲。
最後兩個字仿佛一把鐮刀,深深地剜割著自己的心,完全把如子的心裏防備擊潰地一敗塗地,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如子,如子。”大西叫了好半天,憂慮地回頭伸手觸摸了下如子的手掌。
“為什麽會這樣,這件事跟誌超又有什麽關係!”幾乎是驚恐地咆哮,如子眼淚汪汪地望向躺在身邊的誌超,還是一臉的純淨帥氣,這是個剛剛來到青春年華的陽光大男孩啊,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去折磨一個人和他的夢想。
“其實,誌超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回事,和你一樣都是無辜被牽連進這個陰謀中的犧牲品。”通過反光鏡望著誌超這個和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奈地惋惜,“怪隻能怪他那個無情的母親,是他的母親親自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了一個實驗品。”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如子聽的稀裏糊塗,急的腦子裏一片黑乎乎地跟個糨糊煲粥似的亂竄。
早知道如子會這麽焦急,大西噴了噴鼻息,繼續說道,“誌超的母親原本是國外情報組織插在我們國家的間諜,除了參與這項恐怖組織的計劃外,經常獲取我國的軍事情報,以此來傳達給國外的情報網,還有她母親的另一個身份應該也是DTS的成員(愛國者:全球最大的武器製造商廠,通常為國家服務),恐怕這個連國外的情報局都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個身份。”大西把早已熄滅的煙頭,用一指彈出窗外,沉沉地吐著氣息,“更沒想到的是他母親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犧牲掉自己的親生兒子,試想是何等的毒辣,所有這項計劃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要不然也不會拿自己的親生兒子做試驗。”
如子垂著腦袋,眉頭緊鎖,腦海裏還是沒把這些事情連成一條線,因為這對她來說太難以理解了,完全超出她所能理解的範圍之內。
“你隻管聽,慢慢地就會明白了。”大西輕聲說道,“十幾年前的秘密試驗,他們暗中都有派間諜在跟蹤樣品誕生以後的情況,還有以後的成長,這些步驟一步不落,這些也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後來我們輾轉了許多國家,當然也順利地抓捕到了一些間諜,從他們口中了解到,當年的樣品在誕生不久後大都因為先天體質薄弱而早早的衰竭死了,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而你,如子是個奇跡中的奇跡,這話我上次也跟你說過了。那些監視你的間諜在早些年已經被我們給擊斃了,當然他們不會因此而放棄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一直千方百計地尋找你的下落。而誌超的母親因為當時發現跟蹤你的大部分間諜已經被殲滅,如果她再自己單獨留下來監視你的話肯定也會被落的個無疾而終的下場,所以在她發現情況不對的事態下,就帶著她的兒子早早的躲避到了大城市裏隱匿起來。據我們這些年的觀察,她仍沒忘記對你的監測,因為你的成熟期已經讓他們嗅到了時期快要成熟,第二步計劃可以緊接著進行,那可是他們等了幾十年的科研項目,你說他們會輕易放棄嗎。”夜晚的冷風呼呼通過車窗向裏灌來,大西重重地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一抖,說完這些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後怕。
“‘我們?’”沒聽懂太多的按計劃出牌的敘述,如子卻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她奇怪地抬頭瞅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突然感覺相差十萬八千裏的男人。
“如子,對不起,哥騙了你。”大西靠了靠座椅,皺了皺眉頭,呼了口氣,“實際上,我的真實身份是聯合國特種維和部隊裏的,也是國家一級軍區特警中隊的一員。”說這些話時他是那麽的執著認真,仿佛昔日的光輝歲月還留在那剛毅的臉上。
“哦。”如子隻是感覺詫異,但並沒太多的疑惑,也許這個答案是她能夠接受的範圍。
“這是個絕密任務,也隻有軍區的一個將軍知道,而且是他直接下達的全部指令,這次任務的人不多總共才十個,擔心萬一多了怕會引起敵勢力的回縮和反彈,還有百姓的恐慌,從而不能徹底清除留在國內的這幫危害人類的雜碎。”說話時他憤怒地咬牙切齒,青筋暴漲額頭,那犀利又深邃的眼神仿佛透著鷹般的無畏和堅強,“我的很多戰友都因為這次任務已經光榮殉職了,而我被親自派遣到了你的身旁,我作為臥底潛伏在了他們家裏,所以我時刻都得提防著任何人,一旦放鬆警惕,那就有生命的危險。但是作為軍人就要服從指令,哪怕為這次任務戰死,這也是為國家而捍衛的抉擇。”說完話,兩行眼淚不知不覺地從那剛毅的麵容上下來,但他依舊麵不改色地望著前方,目光如炬。
“哥,這些年來辛苦你了。”看到晶瑩的眼淚滑落下巴,這是如子第一次看到哥流淚,原來他流淚也是那麽的從容,但卻讓人的心支離破碎。
“讓你見笑了。”大西唐突地扯了扯嘴角,把臉微微轉向一側,免得如子看到自己的糗樣。
“哥,這些年是你的堅持讓如子能夠平安地度過,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感謝的話,因為我知道說什麽都來不及哥你的一個肯定,不管你對我隱瞞了什麽,我都知道那是你對我好。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對你說的‘我相信你是好人’,這種感覺是不會變的。”如子從口袋裏掏出紙巾,躬起身為大西輕輕地擦去臉上的淚痕。
“如子。”大西激動地一把抓住如子的手,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如子用手搭著座椅沒動,相互沉吟了一會,她還是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一切的一切好像已經水落石出般揭曉在了黎明之際,但如子的心頭仿佛再一次壓上了一塊讓自己喘不過氣的石塊,有失落,有辛酸,更有一種錯綜複雜的錯覺。
她躬著身子,亂七八糟的隻言片語和記憶在腦海裏來回旋轉,就像龍卷風似的,許久許久,她才緩緩地再次坐下。
“哥,關於你的身份難道誌超就沒懷疑過嗎?”如子靜靜地看著身旁的誌超,輕聲問道,誌超是個聰明且做事能力強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對於自己身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也許有過吧。”大西張了張嘴,猶豫了下,再次點燃一根煙抽上。
不是也許,是肯定有過,如子還記得以前自己還在那個苦澀小鎮的時候,誌超偶爾打電話問她關於哥的出行情況,估計那時他就已經懷疑了吧,隻是不知道誌超心裏又有些什麽秘密。
如子低下頭,看見座椅下的兩個動物都已進入夢鄉,亞當枕著仔仔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當被蓋在身上,美美地睡著。
“哥,那下午誌超突然的發作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也是人為的嗎?”如子拉起誌超那暖暖的大手,輕輕地揉著手背,又緊緊握住。
“對,他們在他的腦子裏植入了一種後生物型的芯片基因組織,這種基因組織是受程序控製的,也就是人為的操縱,他就完全變成背後黑手的一張王牌,不管要他去殺人還是做任何事,隻要在他未死之前一切都掌握在那些人的手中。”陰冷的夜風帶著潮濕的露水拍打著車窗,大西咳嗽了幾聲。
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生物組織理論,但如子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那有什麽辦法能救他?”如子把誌超的手緊握在自己胸口,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她希望他平安健康,隻要能看著他快樂的樣子,要她放棄他,她也願意。
“如子,你知道嗎?誌超這小子最讓我佩服他一點的就是他那專一的感情,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從來如此,他一直對我說他小時候的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原本我沒有什麽更好的借口來到你身邊,還是他讓我去接你,說讓你初中讀完就把你接到這個城市和他一起完成夢想。”說這話時,大西難得露出一副輕鬆的神態。
聽完這些話美滋滋的甜蜜仿佛蜂蜜一般流露心底,但哥說的話和自己的問題完全詞不達意,此時的如子完全沒多餘的心態去享受美好。
“哥。”如子打斷大西的話,希望他重回重點。
大西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說實話,我真的希望你和誌超能很好的在一起,哪怕作為一個陌生人,我也衷心地希望。”大西還是自顧自地敘說著自己的看法,如子像是泄氣的皮球,垂下腦袋,不停吞咽著口水。
“傻丫頭,我們這次就是去直搗他們的老巢,免得以後他們再危害你,或許能從他們的基地裏尋找到解除在你身上的這種基因,讓你成為一個普通人,同時也在幫誌超看看能不能有解決植在他腦子裏的基因芯片的辦法,因為這個在國內還沒有這等高超的科技實力去做這事,到了那裏後,我想一切應該沒問題的。”最後一句,大西刻意強調了一遍,“所以你不用擔心。”
原來哥強調了那麽多,歸咎到頭還是一片深情的好意,如子惆悵地抬起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思緒了好久,才吞吐地說道,“哥,那裏也有我的媽媽嗎?”
聲音如蠅蟲般細微,但敏銳的大西還是聽的很清楚,“你……指的是那隻被抓後用來做基因實驗的蝴蝶?”
“嗯。”一語就被大西給洞穿,如子不禁佩服哥超凡的理解能力。
“會有的。”大西牽強地扯了下嘴角,這回他對這個沒做多想,因為人都不能在他的把握範圍之內,何況一隻無關自己的昆蟲。
“哥,那為什麽誌超也知道有人想害我?那他不是對這個陰謀也知道嗎。”突然想到誌超一次次的舍身保護自己,他知道的應該不少啊。
“知道一些,隻是我把其中的一些事情給圓了圓,重點他知道的不多,知道太多對他不是好事,所以哥希望你能把這次的談話都放在心裏,盡量別告訴誌超,好嗎如子?”大西婉轉的口氣像是征求,令如子不禁感動,如子連連點頭。
一隻鋒利的爪子慢慢伸出,如圓月彎刀,撥開毛茸茸的一處,對準,直戳而去。
“喔……汪汪汪!”熟睡中的仔仔幾乎一蹦三尺高地應聲狂叫。
坐在車裏的大西和如子也忍不住嚇了一跳,低頭看究竟。
隻見亞當伸著那銳利的爪子在晃來晃去,眉頭得意地一抬一提,而仔仔則痛苦地用前肢堵住並揉著自己的肛門處,憤怒地火星飆出幾尺,幾欲要把這隻可惡的貓給咬碎。
“亞當,你在胡鬧什麽啊!”如子生氣地瞪著它。
“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亞當嘿嘿地依舊擠眉弄眼。
“我要你死,你這隻蠢貓。”仔仔惱羞成怒地撲了過去。
而亞當則一個機靈,迅速跳到如子的懷裏。
“仔仔,對不起,亞當就這副臭毛病,你別理它。”如子趕緊朝仔仔賠著不是,又一手輕拍著亞當的調皮。
“幹什麽這麽吵啊,讓人睡都睡不安穩。”一旁的誌超緊鎖起眉頭,咂吧著嘴,抬手朝空中亂揮舞著。
“誌超,你醒了?”如子高興地將亞當放一旁,用手輕搖誌超的肩膀。
“如子,我……這是怎麽了?”誌超慢慢地挺起身,用手扶著腦袋,“頭有點昏沉沉的。”他使勁晃了晃腦袋。
“哦,你……你突然昏了過去,好像生病了。”如子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借口來搪塞,緊張地語無倫次。
“生病?我明明記得我還在你房間裏,你說你做惡夢呢。”誌超奴了奴嘴,拍打著額頭。
“那些人已經到了,是他們把你打暈的,我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大西睨了眼反光鏡,肅穆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大西那從容不迫的話就沒什麽好讓人懷疑了,誌超閉了閉眼,嘀咕道,“也許真被人打的腦震**了,感覺腦子裏像是長了什麽東西似的。”他不停地搖晃著腦袋。
“好了,別搖了,我看著頭暈。”如子趕緊捧住他腦袋,緊張地打趣道,難道要跟他解釋你腦子裏被植入了某種芯片組織了麽,他肯定不會相信的。
“對,人家還以為我吃搖頭丸了呢。”誌超樂嗬嗬地看著如子,淘氣地在如子臉上一個吻。
如子則愣了愣,一種錯綜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那突然間變得狂暴的他和現在溫馴可愛的他完全是天差地別的一個人,有時候人的改變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小傻瓜,你在想什麽呢。”誌超笑嗬嗬地擰了擰她的臉頰,“別老愁眉苦臉的,我不是告訴你一定要陽光燦爛的嘛,這樣子才好看啊。”
“嗯,我知道。”如子頓了頓,擠出一抹微笑。
“這就對了。”誌超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問前麵大西,“哥,那我們現在是去他們的老巢嗎?”
“對的。”大西又恢複了一貫的沉穩冷靜。
“如子,你知道嗎,你可以變得和普通女孩子一樣了,以後你就不會老為你的不同而愁眉苦臉了,高興不?”誌超笑眯眯地扶著如子的肩膀,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如子隻能假裝從懵懂無知轉換成高興驚訝的模樣來一次次的麵對誌超的純真和關心,她這才知道,原來演戲真的很累很澀,也許心就是這麽蒼老的吧。
黑色的越野車仿佛駿馬般奔騰在寬闊的天地間,又像坐在一閃而過的過山車裏,駛過跨海大橋,穿越漫長的高速公路,翻過翠綠色而突兀的高山險峰,從大城市穿梭在鄉間小道,陰晴不定的天氣就像畫布從這頭升起,馬上又在那山落下,把沿途的風景一遍遍地記錄在疲憊又緊張的神經裏和那車子的行駛記錄器下,留下的隻是無盡的悵然和無眠。
一路上雖說有說有笑,但各自的心裏都明白這可能是趟不歸路,表麵的若無其事隻是為了掩飾心裏的不安和對冒險前的希冀,一切的一切隻為了信念,如果共同的信念或許能為彼此減少些負擔,如果不是那隻會更累讓窒息來的更快些而已。
時間就像打滾般,從眨眼與閉眼間來回穿梭,在汽車裏生活幾日,仿佛度過了一把房車的生活,習慣了車子裏長時間的顛簸和嘔吐後的倦怠。無論外麵風景如何精彩,如子都無心欣賞,更習慣了眼皮子從睜開到閉合間麻木的動作。
突然間的停止,而且不是在經過加油站時嗅到的那種刺鼻的酸味,如子困惑地抬起沉沉的眼皮子。
“前麵好像有個人躺在地上?”誌超手指前方,驚奇地喊道。
大西沒打開車門,隻是坐在車裏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地麵有個人橫躺在地上,好像是出了什麽車禍,或許是別的什麽。
“嗯,是不是出了車禍,而肇事者逃跑了,她有沒有死啊?”如子揉了揉眼睛,直覺告訴她遠處那人,應該是個女人。
“這麽好的眼神?”誌超驚訝如子能看到那麽遠的情況,“要不要下車看看?”誌超思考著,如果被陌生人看見了還以為是自己撞了人,被栽贓嫁禍那可不是什麽好彩頭。
“如果不把人抬開,我們的車子過不去。”大西不情願去動一個和他們無關的人,萬一如誌超認為的被嫁禍,那他們可就真的進退兩難了。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或許她還活著也說不定。”如子不明白兩個富有正義感的男人,為什麽在麵對人而可以見死不救,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傻丫頭,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誌超拍了拍如子的肩膀,給她解釋這個社會的黑暗麵。
“我不管,畢竟那是一個人啊。”心地善良的如子生氣地瞪著誌超,又無奈地望向大西。
大西按動裝在車裏的GPS定位導航係統,看看現在他們到了什麽位置。
許久,大西才點了下頭,“下車去看看吧,別讓如子認為我們比惡鬼還不如。”說完,大西轉過頭,朝如子笑了下。
如子睜大眼睛,怔了怔。
“小傻瓜,還愣著幹嗎?下車一起去看看等著別人喊我們是壞人,或叫你是救命恩人的人啊。”誌超拉起如子笑嗬嗬地打趣道。
殷紅的鮮血仿佛開在山坡上的映山紅,像條小蛇蜿蜒曲折地流淌在地麵,而這些血是從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身上流出來的,清秀的臉龐已被鮮血染成了紫霞色,而麵部一直痛苦地抽搐著,漂亮的上衣破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那光潔細膩的皮膚露在了外麵。
仔仔圍著這個女孩子的身旁轉了個圈。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否則再遲一點她就死了。”大西蹲下身子,細看了眼這個女孩子,馬上將她抱起送到車子裏。
“接下來該怎麽辦?”誌超和如子將這個女孩子受傷的部位用紗布包紮好後,忐忑不安地問道。
“這附近應該沒有什麽診所。”大西早已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此時的他們身處鄉林地帶,而且旖旎坎坷的路麵很少有車子進出。
大西再次按動車上的定位係統,吐了口氣,“而且我們現在離目的地也不遠了,不可能為了她而調轉頭送她去醫院,眼下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一路帶著她?”誌超驚訝地張著嘴,無奈地瞅了瞅如子,“你看,我們得帶上一個拖油瓶了吧。”
“我……”如子鼓起嘴,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慚愧地撓了撓頭皮。
“希望是福不是禍吧。”大西轉過頭,仔細看了眼這個受傷昏迷但不算嚴重的女孩子。
“不會的了,好人會有好報的。”如子趕緊補口,為彌補心中的愧疚。
“小傻瓜,就隻有你會這麽認為了。”誌超既好氣又好笑地揉了揉如子的頭,真是讓他捧腹不禁。
車子再次發動,緩緩進入一片低矮而茂盛的林間小道。
指尖微微**了下,隨之麵部扭捏地抽搐著,揪心的樣子仿佛非常的痛苦。
“誌超,她好像醒了。”第一個感覺到身旁這個女孩子有了靈動感覺的如子,趕緊興奮地推了推一旁熟睡的誌超。
“如子,給她喝點水。”大西首先開口。
如子趕緊擰開礦泉水瓶蓋,輕輕地喂著水。
艱難地下咽,絲絲涼意灌入胃腹,又刺激的迷糊的大腦神經。
眼皮子沉沉地抬了抬,感覺疲憊,身子酥軟無力,“這……這裏是哪裏啊?”細微地呻吟比蚊蠅脆弱。
“喂,是誰把你撞了?”誌超喜出望外地問道,女孩子坐在如子和誌超中間,這樣以便更好的照顧。
女孩子困難地將頭慢慢地側向身旁的誌超,原本微閉的雙眼,忽然間地睜開了,露出明亮的大眼,緊緊地盯著誌超。
“喂喂喂!你,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搞的我好像是肇事者似的。”誌超被她這奇怪的眼神,嚇得一身冷汗,忍不住把屁股往外挪了挪。
“你叫什麽名字啊?”如子輕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
女孩子又一次把頭轉過來,那繃著紗布的頭這樣轉來轉去,仿佛一具木乃伊,著實也把如子嚇了一跳。
“我……我叫什麽名字?”女孩子盯著如子,思緒慢慢地出了神。
“看來她被撞的不輕。”大西透過反光鏡看著這個女孩子。
“如果是失憶,那我們不是罪責可大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販賣人口呢。”誌超鼓起嘴,聳了聳肩。
“曉……英。”女孩子一直盯著誌超,皺著眉頭,許久才嘀咕道。
“你叫曉英?你怎麽會一個人受傷在外麵呢?”如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她以一個女孩子的身份問話,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不知道……”女孩子紋絲不動地張了張嘴。
“呃……你,能不能別老盯著我看啊。”誌超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難受的向如子擠眉弄眼地求救,無奈地將頭望向窗外。
“你是我……的男朋友嗎?”女孩子激動地帶著哭腔,抖動著手,準備去觸摸誌超的臉。
“我可不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身邊的這位就是。”誌超趕緊將她的手壓下,手指如子。
女孩子將信將疑地晃著腦袋去看如子,見如子如出水芙蓉般地亭亭玉立,突然心生醋意,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好煩啊,真不是一般的拖油瓶。”誌超翻著白眼抱怨道,“喂,你身體好些了沒有啊?能不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啊?”
女孩子痛苦地閉上眼睛,依舊淚流滿麵。
“你別哭了,能告訴我們是怎麽回事嗎?”如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不,求求你別離開我了好嗎。”女孩子突然間地側身一把抱住誌超,號啕大哭起來。
如子突然感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在心坎裏流淌,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瞥過臉去。
這突然地擁抱讓還沒意識過來的誌超不知所措,僵硬地身體直直地坐著好半天,誌超才動了動身子,趕緊推開這個莫名其妙地女孩子。
“她太激動了,不知道是不是情場失意還是怎麽。”大西淡淡地給出結論。
“我想,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丟了她,否則我們的計劃都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給打亂的。”誌超斜眼看了看這個長的還不錯的女孩子,但是太不矜持,他很是感冒。
“啊……”突然,從遠處深處傳來一聲恐怖的慘叫聲,穿破厚實的林木,傳入他們耳裏。
“什,什麽聲音?”誌超第一個反應過來,緊張地將頭伸出窗外看情況。
“好像是人的。”如子驚恐地望向窗外那鬱鬱蔥蔥的一片,除了那漫山遍野至密不透風的林木,就隻有一路伴隨的野草灌木時不時地遮擋著他們前進的視線。
“先不管那麽多了。”大西將視線拋出窗外,手指前方,“你們看,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此時,如詩情畫意般的野生山林切切實實地映入在他們眼簾,一望無際地綠色點綴在天際的每個角落,這裏鮮有人踏至般,清新的空氣彌漫在周圍,清脆的鳥語遠遠傳來,仿佛到了聖潔的地方。
“這裏是哪啊?”誌超奇怪地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我們經過長時間的奔波,到了和國外交界的邊境地區。”大西走過來審視周圍,很確定地眺望遠方。
“邊境地區不是有士兵駐守的嗎?”誌超問道。
“這裏是每個地帶的緩衝區,不過還是不允許外人擅自闖入任何邊境線的地方,要是被發現會被扣押起來,嚴重的話還會被當逃犯或毒販給槍斃了也說不定,這是各國認定的法規,死了也怨不了誰,所以我們從這秒開始都得小心行事。”大西以慣有的老道講述著其中的厲害之處。
“小傻瓜,你怎麽了?”看到從剛才開始就悶悶不樂的如子,誌超走過去用臂膀攬住如子,輕聲問道。
“沒,沒事。”如子抬起頭笑了笑,回頭看了看躺在車裏的那個女孩子,“那她該怎麽辦?”
“既然注定了,就沒法逃避。”大西也朝車裏回望著,悠悠地歎息著,“看來這個女孩子即將成為和我們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沒法舍棄他。”
“真打算帶著拖油瓶一起上路啊,那我們會添更大的累贅。”誌超明顯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奴了奴嘴角,用勁緊擁著如子,他隻要如子一個就足夠了,不需要太多的女人。
“別計較太多了,走吧,再晚點,天一黑我們就行走不了太多的路程了。”大西把越野車停靠在一處草木茂盛處隱蔽起來,因為眼前的山路開不了車子。
“如子,誌超……”大西欲言又止,一邊把車裏的食物裝進裹裹的背包裏,一邊往身上佩戴著野外生存的器具。
“哥,我有點後悔了,我們還能好好地走出這個地方嗎?”如子靠近大西身旁,低聲問道,又望向一邊正和仔仔嬉戲著的誌超。
如子這一路上,忐忑不安,就像波瀾起伏的海水,她感覺這一次的曆險,可能會是他們的不歸路,如果幾個人不能好好地走出來,那又何必執著地進去追求呢,這一刻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傻丫頭,人這一生有時候無法去逃避一些原本就該發生的事情,雖然我們能做的可能是極力的扭轉讓局麵變得更好一些,但一些該麵對的我們終究得麵對,是不?否則留下一生的遺憾,那才是我們無法逃避的不安。”大西用寬大的肩膀攬住如子那瘦弱的肩膀,輕輕給她講述著,“好了,別想太多了,哥跟你保證,我們這幾個人健健康康的進去,就肯定能平平安安地出來,要不然就讓哥屍骨無存。”
“不!”如子趕緊用手捂住大西的嘴,認真地看著他,“哥,我們都要好好的,誰也離不開誰。”
“好,哥答應你。”說完,大西也後悔了,這一次的確是闖鬼門關,雖然他的任務是背負著許多兄弟為這次任務而犧牲的血海深仇,但麵對如子的單純善良,他更願意為這個美麗純真的女孩子去付出自己的生命。
“來,我背著你吧。”大西將背包往肩上一扛,伸手去問倚在車旁的那個女孩子。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女孩子冷漠地拒絕他的好意,一瘸一拐地獨自走向前麵。
如子看了看大西。
“隨她去吧。”大西歎了口氣。
幾個人外帶兩隻動物走在迷途般的叢林裏,寂靜的林子除了他們踩在枯枝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就隻有忽東忽西傳來的古怪鳥鳴聲,林子裏安靜的像一片幽靈王國,而他們此時正走向王國的路途中。
“喂,你想不想聽我一勸?”亞當緊緊伴在如子身邊,突然它寒毛直豎地抖了抖身子。
“你又怎麽了?”路上被如子訓了一頓開始變得老實了,現在又開始胡言亂語。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勸你們還是打道回府的比較好,再走下去,真到了鬼門關了。”亞當莫名其妙地嘀咕道,“我想你應該早就有這種預感了吧。”
“別說了。”如子憂心忡忡地睨了它一眼,細聲說道。
“喂,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這時,仔仔竄到亞當身旁,衝著它吼了下。
“要你多嘴,等會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亞當一哼,翻著白眼,跳到大西身邊尾隨。
“這兩個小乖乖又開始鬥嘴了?”看在眼裏的誌超,笑眯眯地問如子。
“嗯,是水火不容。”如子無奈地吹了口氣。
“汪汪汪……”仔仔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叫了起來。
“前方有情況。”和仔仔一向如朋友般默契,誌超趕緊快步跟著仔仔去看個究竟。
在一棵高大的野果子樹下發現有一灘血跡,而且有幾個果子被啃食過丟棄在周圍。
“是人的血。”大西蹲下身子,用指尖抹了一點,嗅了嗅,他起身環顧周圍與人齊高的灌木叢,依舊安靜的如畫布一般。
“但這個果子不像是被人啃過的樣子。”誌超隨地揀起一個熟透了的果子,仔細觀察著。
“時間應該就在我們剛才聽到有人慘叫的時候,看來這裏剛剛發生過什麽事?”大西將抹過血的指尖往草葉間抹了抹,表情嚴肅地緊盯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會不會有人被豺狼虎豹給襲擊了?”誌超揣摩著周圍的種種跡象。
“這裏還有一個袋子。”亞當引導著如子在另一處地點發現一個蛇皮袋,而且裏麵蠢蠢欲動的像是有什麽裝在裏麵。
“退後。”大西將如子攬到身後,用身上的匕首提起這個袋子,“裏麵是毒蛇。”大西肯定道。
“蛇?”聽到這個動物,如子下意識地渾身一顫,她最怕的就是蛇蟲鼠蟻了。
“看來應該是個偷獵的。”大西走到遠處將這些蛇給放了。
“而且是兩個。”誌超從一個角落找到一把獵槍。
“這個地帶是原始雨林,有豺狼虎豹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半天不說話的女孩,靠在一棵大樹邊,扶著腦袋,靜靜地吐了一句。
如子他們幾人疑惑地望向她,心裏百味參雜。
“你對這裏很了解嘛?”誌超細眯眼,歪著腦袋,走到她身邊。
“不了解,不過看樣子也猜的到,如果再不走,我想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標說不定就是我們中的某一個。”女孩子將略斜的身子站直,目光直直地盯著誌超。
“那裏有東西!”如子嚇得叫了起來,指向剛剛發現血跡的那棵果子樹上,枝葉間蠢蠢欲動,還有一雙閃亮的眼睛盯著他們看。
大西馬上用手貼住後腰,但又放了下來,揀起地上的一根幹枯枝,順勢用力擲了出去。
“噗”像被打到了什麽,林葉間局促狂躁,但又瞬間安靜下來。
“不像是豺狼虎豹。”見高處那詭異的動靜沒有逃散,大西立刻警覺起來。
而那個在樹下的女孩子見此狀,早已嚇得一把抓住誌超的手臂,緊緊相擁著。
誌超想推也推不開,更不能對一個女孩子來粗的,求救的眼神拋向如子,而如子則善意地笑著搖搖頭,表示沒事就讓這個孤獨的女孩子依靠依靠吧。
突然,高處枝頭處一陣攢動,繼而往東方向竄動而去,於此同時,又有物體往西方向而去,在這片被枝葉遮擋住的老林子裏著實看不到那靈活而動的到底是什麽。
“聲東擊西還是調虎離山?”誌超抬著頭,眯著眼,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小心點,這不像是一般的豺狼。”大西早已拔出一把小的匕首,伺機對準某個竄動處,順手將手中的匕首飛射出。
“嚅……”隻見一聲嬰孩般的慘叫,一滴滴血從樹上方滴落,大西大步跨前準備上樹探個究竟。
隻見那物體又一次帶著受傷的身體,嘩嘩嘩地在樹頂上方竄動跑去遠處。
“誌超,保護好如子,等在這這裏,別動。”大西丟下一句話,便飛速朝那個物體追隨而去。
“亞當,去跟著哥。”幾乎是命令的口氣,如子焦急地看著消失在灌木叢裏的大西。
亞當倏地跳躍起靈動的身體,也快速消失在草叢裏。
“如子,不用擔心,以哥四兩撥千斤的身手,五六個人完全不是問題。”誌超絲毫沒有擔心,推開一直纏著自己的女人,“喂,你有完沒完呢?”
女人則冷冷地看著誌超,半天吐出一句話,“難得你從來就沒擔心過,有來無回嗎?”
那陰森詭異的口氣著實讓誌超驚出一身冷汗,“你……你到底想幹什麽?”聰明的誌超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嗚……汪汪汪。”仔仔也做出攻擊的事態,匍匐著身體麵對這個女人咬牙切齒。
“誌超,她……”看到誌超漸漸凝聚的表情,如子不安地推搡著他。
“如子,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誌超緊緊擁住如子,退後幾步,“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你說呢?”女孩冷笑著望向大西遠去的地方,確定他沒有回來,慢慢地將額頭上的繃帶扯去,活動著手腳筋骨。
“不管你是誰,你也別太小看我了。”誌超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握在手心,雖然沒有哥那麽好的身手,但對付一般貨色還是綽綽有餘的。
“自身難保,還大言不慚。”女孩完全舒展了全身的筋骨,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她……她不是人。”如子看到那個女孩子後脖頸間露出一道口子,而裏麵則是黑乎乎的一片,如果是人那肯定是血肉。
“呀?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女孩下意識地用手觸摸後頸部位,揚揚眉梢,再次把視線轉過來,對著誌超嫵媚般地微笑道,“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了你,你就跟著我走吧。”說罷,便用那纖細的手指勾了勾。
“真是個瘋子。”誌超忍不住大笑,“你這種貨色也太不上檔次了吧,你以為能吸引的了我嗎?那我的品味也太俗了吧。”
“給你臉不要臉,你找死!”女孩氣的漸漸露出一副猙獰的麵容懣懣地呼哧著,“是不是因為這個女的,所以才讓你覺得離不開她?”突然,將鋒利的視線轉向緊靠在誌超身邊的如子。
“神經病。”誌超白了她一眼,攬起如子就走。
“想走,沒門。”女孩一個翻身魚躍,飛撲過來站在他們麵前。
“那就別說我欺負女的了。”誌超讓如子站到身後,“仔仔,看你的了。”吩咐早已按捺不住的仔仔。
話音未落,仔仔便展開猛烈的攻勢撲向這個女孩,而女孩一動不動,等到仔仔近在咫尺,便以一個靈活轉身,快速抬起一腳,重重地將仔仔踹得遠遠。
“沒想到,人類的身體果然比我們種族要靈活的多,看來是時候讓我們占據這個世界,開始主導高等思想者的時候了。”女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興奮的歡呼起來。
“你在說什麽?”聽她自言自語的又是‘人類、種族’等等莫名其妙的話語,誌超匪夷所思的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選擇留她一條活路,否則你們都得死在這裏,或做我們的實驗品,或做我們的晚餐。”女孩臉一橫,陰冷的麵容仿佛來自地獄的咆哮。
“我不管你是人還是什麽東西,如果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如子,我今天就讓你死。”誌超咬住嘴唇,緊捏起拳頭。
“那好,既然你做了選擇,那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女孩呼出一口冷氣,伸手摩拳擦掌。
突然間,眼神瞄準如子,便快速上前欲先拿住如子,隻見誌超一個奮力用手擋住,拍下她那淩厲的攻勢,兩人便以速度纏鬥起來。
相互交鬥了好一會,也分不出勝負,但是兩人都已氣喘籲籲,女孩從大腿撕開,從裏麵抽出一隻針管,針管裏有一種紅色的**,二話沒說,她便紮向自己的手臂上,紮完後便異常興奮的仰天一笑,皮膚倏地變白,睜起一雙嗜血般的大眼。
“糟糕,她注射了興奮劑。”誌超察覺情況不妙,趁她還沒緩過神來的時,便拉起如子的手,又一邊叫仔仔快跑。
“今天真是見鬼了。”奔跑中,誌超緊張地喘息著,“也不知道哥現在怎麽樣了,肯定是中了她的調虎離山計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長時間沒回來。”
見緊拉的如子半天沒吭聲,誌超困惑地轉過頭,一看嚇傻住了,自己緊緊拉著的居然不是如子,而是那個女孩,女孩手裏則一直緊掐著如子的脖子將她死死托在地上。
“如子。”誌超撕心裂肺般地大叫,突然眼前一黑,頓時蒙了過去。
一聲聲吵雜的聲音貫穿進耳膜,一股股刺鼻的酸臭味從嗅覺流入味蕾,慢慢地睜開眼皮子,一根根鐵棒儼然屹立般豎立在麵前。
誌超趕緊撐扶起身體,卻發覺自己被關在一個牢籠裏麵,而這個牢籠就像動物園裏專門運輸大型動物的籠子。
白熾燈光照耀著整個角落,這是個洞穴地帶,但地方很寬敞,他發覺在自己周身處有很多的牢籠,而裏麵也同樣被困著許多的男男女女,他們臉色蒼白,瘦骨嶙峋,驚恐抓著鐵牢門扯著嗓子,拚命叫喊求救,但是沒有任何人來回應他們的絕望。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無辜的人被囚禁在這裏,難道這裏就是當年培育實驗的地方?
正當誌超準備向某一個獄友詢問時,卻發覺就隔著自己幾尺處的另一個籠子裏正躺著昏迷的如子。
“如子,如子,醒醒。”誌超心急如焚地小聲叫喚著。
如子依舊紋絲不動地躺在冰冷的牢籠裏。
誌超記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如子被那個惡毒的女孩用手掐住脖子,不知道如子有沒有事,即使沒事,像如子這麽瘦弱的身體如果一直躺在這種地方的話,也會生病的,他急得用腳踹這堅硬的牢籠。
“沒用的,進了這裏我們就隻有等死的份了。”這時,隔在旁邊的一個牢籠裏麵,一個和誌超一般大的男人輕聲說道。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誌超轉過身問他。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被人打暈醒來就來到了這裏,興許不是被人打暈的也說不定。”男人不可思議地撓著頭皮,困惑地晃著腦袋。
“你在說些什麽?”誌超覺得這裏的人也許都神經錯亂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好像不是被人帶到這裏來的,可能是……”他苦思冥想著某些事情。
“我不管是人還是鬼,告訴我怎麽樣才能逃出去?”誌超氣憤地一拳打在這粗厚的鋼管上。
男人無奈地搖搖頭,歎了口氣,“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過了,我隻知道的是我們這些人今天就得成為別人手中的實驗品了,或許是餐桌上的食物也說不定,吃完就被當做糞便給拉了出來。”男人絕望地背靠著牢籠,眼神黯淡無光。
“難道我們碰上了食人族?”誌超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是印象裏的食人族完全沒有高等思想,做實驗品完全沒有理由,而且邊境地帶壓根就沒有食人族這一說,更何況這裏是亞洲不是非洲和美洲。
“或許比這個更可怕。”男人悠悠地吐了句,閉上眼,仿佛等待死亡的來臨。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誌超白了他一眼。
“王叔,你給他說說吧。”男人用胳膊掄了下他身邊另一個消瘦的老男人。
“可能是我們人類造孽的太多,現在輪到它們來折磨我們了,隻是它們的行為和智慧太過讓我吃驚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王叔虛弱無力地顫了下身子,順勢拿起地上的一塊即將腐爛的香蕉皮,朝誌超抖了抖,問道,“你知道這是該誰吃的食物嗎?”
“猴子?”誌超不由分說地側了下身子。
“還有呢?”王叔接著問道。
“猩猩。”誌超感覺這樣的問答特幼稚,但又不得不回答。
“你說對了,就是猩猩這類靈長類動物,除了我們人類,下一等就是他們了,當然也包括猴子這類。”王叔說罷往外丟了香蕉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誌超眯了眯眼。
“抓你們來的就是它們。”王叔嚴肅地說道,忍不住渾身一顫,他自己也幾乎不相信自己說的。
“這……怎麽可能呢。”聽完王叔的經曆,誌超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實在是難以置信,他更願意相信外星人之類的胡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它們的智商會突然間和我們人類相持平,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可能是有人為的因素,但是誰又會這麽去操縱它們呢,這壓根就沒有利益來源。”王叔一直苦苦思考著這個問題。
“誌超……他,他說的沒錯,那個女孩的確不是人。”如子艱難地扶住鐵杆子撐起身體,腦袋迷糊的她不停地喘氣。
“如子,你還好嗎?”誌超急地伸出手去拉如子的手,但是距離還是遠了點,沒法讓他觸碰到她的手。
“我沒事。”如子堅強地蹲坐起身體,“亞當和仔仔從一開始就告訴過我,這個女孩子不是人類,因為動物對動物的嗅覺是最敏感的,而且她的身體裏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是我能感受到的,我之所以一直沒說話,是被她的那股力量給壓製住了身心,我更怕你和哥受到傷害所以一直想找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們,但是沒想到……那麽快。”如子揪心地握住胸口。
“如子,別這樣,不怪你,你這樣做是對的,看來你聰明了很多。”誌超挑逗著如子,打破這傷感的氣氛。
“都怪我,一定要你們下車去救她,才導致這樣……”如子望著誌超,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小傻瓜,即使你不說我們也會去救她的,這是人的本性,其實我在車上跟你開玩笑的那些都是胡說八道呢,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是不?”誌超伸出手,笑嗬嗬地朝她招手。
“都快死到臨頭了還你情我願的。”牢籠裏的男人撲哧一笑。
“這才叫做患難見真情,年輕人你也學著點,即使麵對死亡也要笑著去麵對。”王叔教導著身邊的這個男人。
“我可沒心思,等會怎麽死都不知道了。”腦海裏聯想到被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誘騙而來,青春年華就恐這麽一縱即逝了。
“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啊……”淒慘的呼聲從另外一處空間通過岩壁震撼著這邊牢籠裏每個人弱小的心靈。
“怎麽回事?”細細的冷汗從額頭涔涔分泌,雙手抓住冰冷的鋼管,誌超睜大雙眼想看個究竟,卻什麽也看不到。
“唉……又死了一個。”王叔哀歎道,“可能接下來就是我們了。”他落寞地垂下頭,仿佛已經坦然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難道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突然,一個詭異的聲音從拐彎處傳來,而聽到這個聲音後幾個人被關在籠子裏的人都驚恐的往後退縮,並蜷縮在一起。
而誌超和如子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那個令人憎惡的女孩。
女孩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朝他們走來,走到如子的牢籠麵前不屑一顧地一哼,又走到誌超這邊。
“小子,我跟你說過了,和我作對是沒什麽好下場的。”女孩蹲下身子,深情仔細地打量著誌超。
“你他媽的變態!居然利用我們人類的同情心對我們做出如此下流卑鄙的事。”誌超朝她呸了一口,死死瞪著她。
見誌超眼裏噴出的怒火,女孩歪著腦袋瞧了瞧,放肆笑著,“怎麽?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這個人妖,不,人渣。”誌超連連改口,感覺和人這個字眼扯上關係自己都覺得惡心,它們根本不配稱作為人類,“你這個禽獸。”
“罵吧,想罵就盡管罵,不然以後就沒機會罵了。”女孩驕傲地站起來,斜眼望著誌超,“我看你長的還不錯,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跟我,我立馬放你出來。”
“我呸!你當我人獸**嗎?你這個禽獸配嗎?”誌超瞪著她哈哈大笑。
“你……不識好歹。”頃刻,女孩怒火竄上心頭,緊捏拳頭,一拳打在鐵籠上,將堅硬的鐵籠擊的凹了進去。
“你不用白費口舌了,你這個披著人皮麵具的家夥。”誌超哼哼地蔑視著她。
“披著人皮也都被你知道了?”女孩側著臉龐去看另一側的一個籠子,“是他告訴你的吧?”手指剛剛和誌超對話過的那個王叔,“這裏就屬他最活潑好動了,也最能惹是生非了,原本我看他可憐,還想讓他多活幾日的,看來沒那個必要了。”
說罷,女孩拍拍手,馬上就有幾個蒙著麵罩的‘人’走進來,將那個牢籠推了出去。
“你想幹什麽,有本事衝我來,你它媽的混蛋!”看著那兩個男人絕望的眼神,誌超氣的火冒三丈,大聲怒斥道。
“不用擔心,等會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我待會馬上帶你去欣賞欣賞那番你們人類同樣對我們所做過的‘美景’,一定會讓你流連忘返的,記得到了下麵千萬千萬要來找我。”女孩用手背捂住嘴,笑的燦爛羞澀,“對了,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真麵目?說不定你對這個更有興趣。”
血絲迸滿雙眼,怒火漲遍了臉,誌超氣不成聲地死盯著眼前這個惡魔。
“喔唷,不要生氣嘛,妹妹我可很心痛的啦。”女孩故作嬌滴滴的樣子,皺著秀眉,睨了眼一邊的如子,“要不,我做個順水人情?把你們這對患難鴛鴦關在一起?”
“你……你想幹什麽,有本事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你。”見視線突然轉移到如子身上,誌超更是忍無可忍,瘋狂地抓住鐵管搖晃咆哮。
“看來她是你的弱點?”女孩狡黠地一笑,走到如子身旁打開如子的牢門,一把將如子托了出來,又將腳踩在如子的臉上,使得不能動彈。
“你這個畜生,有本事放我出來,要不就殺了我,別動她,聽見沒有!你他媽的混蛋!”誌超歇斯底裏地咆哮道,聲音充斥著這個不大的洞窯。
淚水無聲地蔓延在冰冷發臭的地麵,如子看著誌超那激動瘋狂的樣子,也許她早就料到踏上這一步肯定會遇到危險,隻是沒想到暴風雨會來的那麽快,讓她們措手不及,如果這趟不來那該多好。
“讓你們多增長一下見識再讓你們死,這樣你們就沒有遺憾了。”說便,女孩提起雙手,伸到脖後頸處,隻聽見一聲輕微的撕裂聲,仿佛碎紙撕裂。
而下麵令她們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那張漂亮的臉蛋漸漸隆凸而起,從皮肉上剝離出來,這一幕像極了《聊齋》裏的畫皮,鬼在露出凶神惡煞前的動作是如此的讓人恐怖甚至窒息。
而在離開那張麵具後,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人皮麵具後居然的確是一隻猩猩,和動物園裏看到的猩猩一模一樣,如果硬說不同,唯有那雙眼睛,充滿了和人類相同的睿智和陰險。
誌超和如子在看到這一幕後,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因為這已經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那毛茸茸的黑皮膚,細小的鼻子,寬大的嘴唇,稀疏的頭發,種種跡象說明這的確是一隻活生生的猩猩而不是人,如果有人認為和類人猿能扯上關係的話,那至少答案還是可以讓人生吞活剝的接受,但這確實不是類人猿。
“嚇傻了?”‘女孩’故作抱歉地用手捂著嘴唇,“真是不好意思。”她難為情地用腳挪了下如子的臉。
這怎麽可以做的到,實在是難以想象,更是難以置信,為什麽猩猩能套用人的皮膚變成人,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還能說人話。
誌超吃驚的麵部抽搐了一陣,雖然從小能聽懂動物話語的如子,在突然麵對這個怪物時也不禁嚇傻了,因為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好了,讓你們看到我的尊容後,確實沒什麽必要再廢話了。”猩猩利索地將手裏的麵具緊貼住那張臉,再一次變成那個清純漂亮的女孩子,又提起如子的衣襟一把推進誌超的鐵籠裏,“你們應該感謝我,死也能讓你們成為鬼夫妻。”
“快,把他們推出去。”女孩邁開步子,大聲叫喚外麵的傭人。
誌超緊抱著如子,像個動物被推出外麵展覽。而在他們出了那個肮髒發臭的洞窯,刹那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緩過神來,才發覺這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實驗室,實驗平台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實驗器材。
心不安地跳動,誌超趕緊用手捂住如子的眼睛,因為他看到了一片恐怖場景。
實驗室的正對麵一具男性真人人體全身**地被釘在牆麵上,慘死的萎縮著身體,就像教堂裏的那個耶穌,而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標記著亂七八糟的數字和字符。
這個實驗室有七八個猩猩站立在各自平台前認真的研究著什麽,在誌超他們被推到這個實驗室後,那些猩猩壓根看都沒看一眼,兀自操作著手裏的器具,那熟練的動作,沉穩的表情,安靜的氛圍和器具發出的輕微碰撞聲,這些都應該是人才能擁有的,怎麽會突然到了這類動物的手裏,而且看起來比人還嚴肅認真。
一個猩猩順手從平台上拿起一條人的手臂,在麵前仔細端摩了一番,過了會,搖搖頭,一把將它扔到身下的垃圾桶裏。
而在扔完手的刹那,那隻猩猩看了一眼誌超他們,對著他扯了下嘴角,那陰冷的表情讓誌超頓時像是吃了定時炸彈,心跳不住的加快。
“誌超,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子能感覺到誌超那時不時的顫抖,於是緊緊抱住他。
一隻手慢慢伸了過來,搭在誌超的肩膀,嚇得誌超差點魂飛魄散,在他將要大喊的時候,那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喂,是我們。”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誌超轉過頭,原來是剛才和自己關在一起的那兩個男人。
“你真把我嚇死了。”誌超忐忑不安地吸了幾口氣。
“要是能直接把你嚇死你還得感激我呢。”男人牽強地笑著,“你知道它們在幹什麽嗎?”
誌超困惑地搖頭。
“它們在研究人體,把人體中好的一些部位和器官留下,不好的扔掉。”男人擰著眉頭解釋道。
“它們研究人體做什麽?還有它們怎麽會和我們人一樣的聰明,簡直太令人不可思議了。”誌超激動地不停問道。
“噓!”男人做噤聲狀,示意小點聲,對誌超勾了勾手指。
誌超貼近,小心地聽他述說。
“其實,你的那些問題,我也不知道。”男人咽了咽口水,說道。
“你……”誌超氣惱地晃開脖子,瞪著他。
“它們能和我們人類一樣說話,是因為裝了某種特定的人聲轉化設備,而它們做的實驗,是想取長補短,能更好的和人類持平相抗衡。”王叔在一旁沉默半餉,閉著眼開口道。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誌超奇怪地斜看他。
“因為我原本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份子,隻因對這場實驗的不滿,打算退出,而他們認為我會泄密,所以把我關押了起來,而當初做那次實驗的人都已經死了,而實驗後的生物,就是這些猩猩,沒想到它們能反製我們,它們早有預謀和心機,不想服從我們的一言一行,隻因為當初被我們逼迫而沒有辦法。”王叔悔恨地自責道,眼淚忍不住因此啪啪地掉下。
“你……沒想到你。”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驚恐地閃到邊緣角落,舌頭打結地看著王叔,“原來隱藏的那麽好,都是是你害的,到頭來你還得為此搭上這場孽債。”男人憤怒地指責他。
“為什麽要那樣去做,原本都相安無事的。”誌超感到好笑的解釋。
“對不起,怪隻怪我們太無所事事,總想在某些方麵取得突破和改造,來贏得人類和世界的稱讚,更想永垂後世。”王叔垂著頭,懊悔不已,這些年被關的日子裏,他早已將這些看的通透,“這些都是人的詬病和虛榮心在作怪,也許這就是人最大的弱點吧。”
誰說不是呢,就像如子的那對蝶耳,難道不也因為擁有這種虛榮心的一些人在作怪嗎,隻是某些人想對世界做貢獻,而某些隻是想毀滅世界,到頭來,自相殘殺的終究還是人類自己,到頭來被笑話的隻能是替代人類的更文明的物種,誌超靜靜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人類要發展,就不斷餐食我們的生存地帶,不斷拿我們種族和森林裏的同胞去做實驗,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文明人類的發展嗎?好笑,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們人類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久還是會被更好更高級的物種代替你們人類的日子來的久?”驟然,狂暴聲從頭頂如雷貫耳,讓幾個人頓時嚇的不知所措,那個女孩睜著漸漸布滿血絲的銅鈴大眼斥責道。
“對不起,是我的不對,你要殺就殺我一個吧,放了這些無辜的人好嗎?”王叔跪下來,苦苦哀求道,淚水不住地流淌。
“對不起有用嗎?能換回我以前的樣子嗎?無辜的人,那難道我們不無辜嗎?我想夠多無辜的同胞被你們抓去做實驗,活活折磨淪為犧牲品,就因為成全你們的榮譽和對世界對人類的貢獻。”女孩撕心裂肺地怒斥道,手掌不停拍打著鐵籠發出狂躁的刺耳聲,“你們當初在做實驗的時候想過我們的感受沒有?想過也有一天你們也躺在那個冰冷的實驗室裏,被別人給做實驗的滋味是怎麽樣的嗎?”
王叔無言以對,而那些個做著實驗的猩猩也停止了手裏的動作,靜靜地看著這幕對它們來說早想罵出口的心聲。
“我倒感覺現在挺好的,正好可以利用你們給我的這具身體,好好的去‘拯救’你們人類,你說對吧,王博士?”女孩微躬身體,貼近王叔的鐵籠旁,一聲冷笑。
“是我和我們的那些朋友對不住你們,不關別人的事,要殺要剮隨你們吧。”王叔吞咽下口水,抬起頭和她對視。
“你當然對不起我了,但我也隻是替同胞和不屬於你們人類的族群在發泄一些心裏的不平衡而已,所以等到它們什麽時候說可以了,我再可以吧。”女孩嗤之以鼻地挺起身,向那幾個做實驗的猩猩命令道,“給我拉過去,剖開他的心,這幾日胃不是很好,我要多滋補滋補。”
幾個猩猩趕緊唯唯諾諾地推著那個鐵籠過去。
“住手!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人類也有對你們好的時候嗎?”誌超實在看不下去,大聲喊道。
“好的時候?你還有臉說。”女孩怒視他,扭曲著麵孔,仿佛要噴出來自地獄的烈焰,“你們對我們好是為了什麽?不就是把我們關在一個偌大的地方夠遊人觀賞挑逗嗎?還是把我們放在馬戲團訓練成一個傻子似的在人前賣弄表演?這些到頭來不還是給你們人類獲取更多的價值和利益嗎?你以為我們都那麽不要臉皮嗎?真想那麽依靠著你們過活?那是我們沒有辦法,沒了自己生存的空間環境,我們不得不寄居在你們人類身下,也不得不苟延殘喘般的活著,你們試想過沒有?你們有真心想對待我們過嗎?隻是為了滿足你們各自心裏的欲望,我沒說錯吧?”
被她那滔滔不絕的理由給堵住了心口,誌超突然間憋的難受,他也試想著,是不是對仔仔也隻是傭人般的呼來喝去,開心時這麽哄,不開心時不予理睬,也許人總會認為,除了自己別的都可以無所謂吧,有時候的勾心鬥角讓它們看起來真的很愚蠢。
“有時候為了生存人類沒辦法,你們也沒辦法,但總有做錯事的時候,隻有意識到錯了我們才能認真地去悔改,人類有時候表現的是愚蠢,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就像你們在以前也對這個新奇的世界充滿了開心和期待,不是嗎?”如子淡淡地說道,“再說,人類和你們也是同根生,我們人類也是從你們這個階段慢慢蛻化而來的,在進化的過程難免會忘記過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總等到失去後才懂得後悔,也許這也是人類的悲哀吧。”
女孩怒氣未消的麵色頓時漸漸隱退下去,她看了眼如子,把頭轉過去,定了定,說道,“晚了,你們人類也該走到盡頭的時候了。”她一揮手,示意繼續實驗。
王叔和那個男人分別被打了麻醉劑,脫光了身上的衣物,橫躺在實驗**。
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劃過半空,折射出白熾燈的刺眼,鮮紅色的血從一道口子處像條細蛇汩汩而流。
誌超趕緊用手捂住如子的雙眼,將她緊擁懷中。
而那個女孩走到實驗床麵前,注視了一眼**躺著的人,便伸出手指一抹,往嘴裏送,細細舔舐著,漸漸露出一道傲慢的笑意。
這時,實驗室裏的白熾燈忽明忽暗的跳動起來,仿佛鬼魅在舞動。
“怎麽回事?出去看看。”女孩朝門口罵道。
突然,燈一下子全部滅了,頓時,實驗室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接著聽見,器材劈裏啪啦碰撞聲,還有跌倒聲,總之這個實驗室一下子好像到了農貿市場一般淩亂。
“聽見沒有,快去看看電壓線路出了什麽問題,趕快給我修好。”聽見那個女孩揀起桌麵上的器材,氣惱地扔向大門方向。
一絲細微的金屬摩擦聲,掉下的鎖匙輕輕地被接住,打開鐵籠,將裏麵的兩人小心翼翼地引導出來,跟隨著這個黑暗中的人,慢慢走向一處通道。
在狹長的洞窯裏走了一段路,幾個人停了下來,如子一把抱住眼前這個男人。
雖然周圍漆黑一片,但是他身上那種獨特的味道讓如子第一感覺就知道,救他們的不是別人,是哥,她知道哥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打倒的。
如子激動地緊緊抱住大西,泣不成聲,她想說好多好多的話,大西輕揉著她的腦袋,示意不要出聲,這裏還是很危險。
“真當我傻子啊,以為這樣就能逃脫了?”幽暗的壁光再一次活躍地跳動起來,而那個女孩帶著一群猩猩早已堵在他們即將出入的洞口,“當有人闖進這個基地的時候,我早就聞出外人的味道,果不出所料。”女孩雙手叉胸,蔑視地一笑。
一群猩猩雖說像人但還是難改那副嘴臉,嘶啞咧嘴地朝他們張牙舞爪著。
“你以為就憑這幾隻經過改造的畜生,能擋的了我們的去路。”大西轉了轉脖子,發出一聲清脆的‘咯吱’。
“我讓你們拿武器,你們又忘了嗎?”女孩側過頭大聲斥責身邊的這群隻是改造了一半的猩猩,她也不得不認為可以用粗俗原始來形容這群人不像人,猩不成猩的家夥,“你也別說大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女孩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哥,小心,它們身上都注視了興奮劑,一般攻擊是起不了效果的。”誌超趕緊提醒道。
“我知道,保護好如子和這個老頭。”在救出誌超和如子的同時,大西又順便將那個王叔也一帶救走,本還想救那個小夥子,但小夥子早已被開膛破肚。
“你們給我把這幾個人撕成碎片,誰表現的好,我就獎勵誰,讓誰成為第二個‘人’。”女孩伸開雙臂,揚起眉梢,大聲說道。
“等等,想讓我成為碎片沒問題,不過你們待會就會馬上變成肉醬。”大西向前伸出拳頭,慢慢將拳頭攤開,手裏是一隻小型的遙控器,“知道這個是什麽嗎?”他朝猩猩們晃著手裏的遙控器。
“等等!”女孩趕緊製止身後即將群起攻之的猩猩群,腦海裏頓時閃過一絲白光,皺起眉頭,吞吐著,“你……你想幹什麽?”
“噢?你知道這是什麽對吧?不愧是見過世麵又完美改造的猩猩,我有點佩服你了。”大西冷笑著,轉過頭睨了眼王叔,再次強調道,“更佩服你了。”
王叔早已懊悔的恨不得將自己埋入地底的裂縫中,用來彌補自己造成的這場惡果。
“你應該知道什麽叫做‘同歸於盡’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道理吧?”大西見她如此的驚恐不禁輕鬆地吐了口氣,“我在你們這個基地的不同地方都安裝了定時炸彈,隻要我這麽輕輕一摁,估計你們這些猩猩們多年的計劃都要泡湯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想蒙我?”女孩歪著腦袋看他,洞察著大西的眼神。
“不信?那就試試好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大西準備摁下手裏的遙控器。
“等等!”女孩還是不敢冒險嚐試,猶豫了一下,退到洞口一側,讓那些猩猩也一字排開,“有本事出去較量。”
“好。”大西爽快地答應,心裏不禁重重地舒了口氣。
誌超和如子還有那個王博士先走著前頭,大西緊捏遙控器緊隨其後,避免它們耍花招。
亦步亦趨地行進著,眼神在幽暗的燈光下交集,匯聚四濺的火花。
第一個人剛剛從洞口露出腦袋,狐疑的眼神頓時變得狡詐而目不可測,女孩以急速的手型去襲擊走著當中的王博士,眼疾手快的大西抬起一腳擋住那隻手,又順勢一腳將前麵幾人奮力推了出去,還沒走出來的大西和那個女孩在狹小的洞內交鬥起來。
靈活的大西一邊製止著那些猩猩即將湧出洞口,一邊又阻擋著這個凶猛的女孩,在女孩用力揮出拳頭的刹那,大西借力用力地用腳擋住,彈出洞口,隨即摁下手中的遙控器。
隻聽見一陣稀裏嘩啦的爆炸聲,一片灰塵煙霧後,那個洞口被碎石給死死封住。
“這下可好了,那些變異的害人精就不會出來再危害人了。”誌超懷抱著如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一聲長歎。
“能埋怨誰呢,這還不是人的自作自受惹出來的後果。”大西歎息地搖搖頭,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過身。
而在他轉過身的刹那,他驚愕住了,讓他萬萬沒料到的是那個明明被掩埋在洞穴裏的女孩,卻已經站在身後的不遠處。
此時的她麵容已被毀半,鮮血不斷從額頭處流淌下來滴落在翠綠色的草葉上,而她手裏死死勒著王博士的脖頸。
“放了他。”誌超手指著她罵道。
“就算死我也得找個人陪葬。”女孩每說一個字,血液就從嘴角流出。
“何必呢,他已經認識到錯了,你就不能網開一麵嗎?”如子掙脫開誌超的懷抱,走向前。
“可你們又一次讓我失去了我的同胞,我不得憎恨你們嗎?”女孩怒視著如子,仿佛一把利劍要戳穿她的心髒來發泄心中的仇恨和痛。
“但是你難道想你的同胞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嗎?即使進化,總得循序漸進吧,你難道真認為你現在的樣子是你所追求想要的嗎?”如子扶住胸口,柔聲規勸著。
“對,你說的不錯,我不快樂,但我有什麽辦法,我既然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就錯到底,反正這些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所賜的。”說罷,女孩更加憤怒地將指尖直接刺進王博士的脖頸。
原本就透不過來的王博士,被鋒利的指尖紮入更是變得奄奄一息,鮮血從那指尖如流水般滑落下來。
瞬間,一把飛刀穿梭過去,直接刺中女孩的額頭,女孩張了張嘴,睜大著雙眼,轟然倒下。
“王博士,王博士。”大西跑上前,用手捂住那不斷從脖頸處奔湧的血,心急如焚地喊道,“你告訴我,十幾年前,那次提取蝶基因而培育新人類的基地在什麽地方?”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王博士從口中吐著血水,驚恐地睜著眼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我是國際維和部隊的成員,為了不讓那次的實驗危害到人類的生存,我們一直苦苦尋覓著線索,她就是那次你們實驗後仍然存活著的人類,你得救救她。”大西手指如子。
“她……居然還真有人能活下來。”王博士顫抖地看著如子,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有人一直想找尋到她,繼續那次實驗,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那個實驗基地在什麽地方?如果你不想人類就此滅亡的話,你一定得告訴我。”大西焦急地催促道,冷汗從他渾身的每個毛孔直冒。
“在……在最深處……的一座古墓……”王博士張著嘴,抬起手臂,像是要重回那個當初的那個地方,更像是為了死後能入天堂而請求向上帝的懺悔。
大西緊閉雙眼,低下頭,輕輕用手將王博士的雙眼合上。
“我救他就是為了想知道那個基地在什麽地方,後來他們用猩猩做實驗,也是我最近才了解到的,沒想到他們的實驗技術已經如此成熟,而當初的那個實驗基地,也不知道還存不存在著。”大西吞咽下口水,站了起來,望著身下躺著的王博士和那個人造猩,心裏百味摻雜。
“誌超,你怎麽了?”如子拍了拍垂著頭,沉默不響的誌超。
“他是因為我欺騙了他,生氣著呢。”大西走過來。
“為什麽會是這樣?”誌超仍舊垂著頭,憤懣地語氣表達著心中滋生的困惑和失望。
“老弟,對不起,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大西將手放在誌超的肩膀上,拍了拍。
“走開!我恨你。”誌超拍掉那隻手,退後幾步,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我那麽信任你,居然你對我隱瞞著你的身份,你說,你寄居在我家,到底是什麽目的?”憤怒地嘶吼,仿佛一頭猛獸在麵對敵人的咆哮。
“誌超,別這樣,哥他根本沒做傷害你和你家人的事,你相信他好嗎?”如子急的不知所措,兩個男人讓她選擇幫誰都會火上澆油。
“如子,你怎麽站在他那一邊,你是不是也被他給誘騙了?”誌超不可思議地睜著眼看如子。
“如子,你不用跟他解釋,他就這脾氣,過了頭就好了。”大西不采取退一步,冷冷地說道。
“汪汪汪……”這時,仔仔和亞當從遠處跑來,這次的劫難它們完全躲避了。
“仔仔。”一滴淚掉在仔仔抬頭的大嘴裏,誌超心酸的揉著仔仔的毛發。
“嗚……”仔仔明顯感覺到主人的心痛,它也忍不住搖頭晃腦。
“如子,跟我走,不要和這種卑鄙無恥的家夥在一起,什麽時候被賣了我們還得替人家數錢呢。”誌超拉起如子的手,便快速朝一處離開。
見他倆的身影漸漸遠去,大西一人立在原地,無奈而沉重地歎息道,“真是個沒長腦的瘋子。”淬罵了一句,便快速追趕上去。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是吧。”大西在後麵淬罵著,而前麵誌超拉著如子頭也不回的快速行走。
“你給我停下!”大西快步搶在他們麵前,阻擋他們的去路。
誌超抬頭橫眉怒眼地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這個混蛋,你有沒有腦子,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幹什麽嗎?我們為什麽到這裏來嗎?”大西伸開雙臂,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放手!”誌超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貼近他麵前,怒氣衝天地憤慨道,“你他媽的有什麽資格來跟我說話,你配嗎!”
“誌超,你真誤會哥了,哥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如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如子,你太單純了,不要被他對你一丁點的好給欺騙了,實際上這種人心機叵測,我早就從一開始懷疑他背後到底在做些什麽,隻是我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有亂七八糟的行動背對著我,我當初是那麽相信他,我真為我的幼稚感到好笑。”誌超傻傻地幹笑著,不可思議地晃著腦袋,眼裏飽含著十惡不赦般地怒意。
“但是,哥從來就沒做傷害過你的事啊。”如子緊拽住誌超的手,希望他能冷靜一點。
“對啊,以前是沒有,但包括以後就一定會沒有嗎?”誌超看著如子,認真地問她。
“不會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如子狂搖腦袋,急於爭辯。
“好了,如子,你現在跟他說再多,一切都是廢話,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大西大口呼哧著,他對這個幾年來一直友好相處地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的男人,感到由衷的失望,原來在他心裏他就是這麽一個猥瑣卑鄙的人。
“你不用挑撥離間,我不吃你這一套。”誌超怒氣填胸地大罵。
“就算你恨我,我也認了,但你要清楚這次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幹什麽來的,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如子。”大西手指著他,厲聲斥責道。
“難道你不也是為了你的任務而教唆我們才來的嗎,還說為了如子,是為了你肩膀上的簡章和頭頂的榮譽才對吧。”誌超怒目圓睜地大聲哈哈著,冷清的聲音充斥在幽靜的森林裏透著詭異的恐怖。
“多說無益。”誌超吸了口氣,搖搖頭。
“是你理屈詞窮了吧,少在這裏給我裝純,孬種!”誌超朝他豎起中指,斜眼瞪他。
“你再說一遍!”大西已忍無可忍。
“求求你們別吵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們都回家吧。”如子看著眼前愈演愈烈的狀況,急得眼淚汪汪。
“如子,這不關你的事,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誌超將如子拉扯到身後,側了下脖子。
“好,既然你這麽想,我就讓你把思想放清晰一點。”從心底燃起絲絲的怒氣,大西咬著唇,點點頭。
“one two exict!”亞當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嚷嚷著,欣賞這即將開始的精彩演出。
說罷,誌超一個疾雷不及掩耳的拳頭就直接衝了過去,大西靈活地閃避開,他實在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和自己人動手,因為這純粹是沒事找事的浪費時間。
“你他媽的為什麽不還手,混蛋!”見大西一次次地躲開,誌超麵紅耳赤地喘著氣。
仔仔在一旁“嗚嗚”個不停,一邊是它的主人,一邊是他主人的大哥,幫誰都不是,就像風箱裏的老鼠。
“你知道,要是我還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麽還要這樣做。我答應你,隻要我們讓如子康複了,回去後我任你處置。”大西鄭重承諾道。
“你這個騙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誌超哼哼地笑了笑,“今天要不是你趴下就是我趴下。”還沒等說完,抬起一腳便奮力踹去。
隻聽蒙聲一響,頓時,誌超和如子驚愕地一動不動。
誌超的腳直直地踹在大西的腹部,大西站在原地像尊雕塑般紋絲不動,這一腳的力道著實不輕,誌超本是瘋狂地抱著必死般的決心揮踢著每一拳一腳,他知道大西完全可以輕易躲開他的攻擊,所以誌超根本沒有收斂一丁點的力道。
但見到這一幕時,誌超愣了好半天才慢慢收回腳,在他收腳的那刻,大西痛苦地轟然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麵,痛楚地大口呼吸著。
“哥,哥,你怎麽樣了?”如子趕緊跪倒在地,去看大西的傷勢,“誌超,你瘋了。”忍不住抬頭向誌超喊道。
“你……你為什麽不躲?”誌超難以置信地晃著腦袋,顫粟地吞吐著,不停地向後退步。
“這樣……你,你夠消氣了吧?如果不夠,再捅一刀。”大西痛楚地吞咽下口水,一手扶住腹部撐起身子,一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插在地上,“如果氣消了,就一起辦正事,就當不是為了我,為了如子,好嗎?就當哥,不,就當我韓宇川求你了,行嗎?”
他從來就沒求人過,作為一個剛毅堅強的男人,居然向自己請求,誌超突然間覺得茫然惆悵,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真做錯了……
“誌超,我求你了,別再這麽對哥了好嗎,哥真的對你很好,他把你當自己親弟弟一樣,你就再相信他一次好嗎?”如子走到誌超麵前,緊緊拉住他的雙手苦苦哀求道。
“我……我不知道,讓我冷靜一下。”誌超晃著腦袋,磕磕絆絆地朝前走著。
“如子,快去跟著他,我擔心這小子會出什麽狀況。”大西咬著唇齒,一手扶住肚子,亦步亦趨地走了幾步,這一腳的確讓他很受傷。
“如子,叫住誌超別再走了,讓他停下!”走入迷霧般的叢林深處,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油然而生,大西在後麵大聲呼喊道。
“誌超,誌超,別走了,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在周圍幽靜的色調中,枝繁葉茂而遒勁古老的蒼樹把僅有的光線越遮越細,看得出天色也已漸漸暗了下來。
誌超低著頭,突然停住了腳步,不吱聲。
“誌……誌超,你,你還好嗎?”如子覺得現在的誌超靜地令她害怕,因為在印象裏他從來都沒這麽安靜過。
靜的隻聽見他的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消失,就像來自埋葬在地底千年的木乃伊,在出土的刹那即將開始它審視人間的滄桑和邪惡。
“汪汪汪……”仔仔突然像是嗅到了什麽不明物體,對著周圍嘶啞咧嘴地狂叫。
“如子,快逃!讓誌超快逃!”像是覺察到了什麽,大西在快要接近誌超他們身邊時,焦躁地大聲疾呼道。
就在一刹那,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直接正中罩住了大西,將他死死地網在了裏麵,任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哥!”見到這一幕如子呆住了,趕緊搖著誌超,“誌超……”
“不用再叫了,他已經被控製住了,已經不是他自己了。”這時,一個詭異的聲音從某棵大樹背後傳來。
“誰?誰在那裏?”如子驚恐地嚇了一跳。
“小女孩,那麽快就把我們給忘記了?可讓我們這些做叔叔的會很失望的哦。”大樹背後出現一個高大男子,冷笑著向這邊邁步而來。
“誌超,誌超你醒醒。”見誌超一動不動,如子隻好回頭去救大西,卻發現大西身邊早已圍著七八個身高馬大的老外。
“如子,別管我們,你快跑,有多遠跑多遠,快!”大西被死死困住不能動彈,拚勁全力地嘶喊道。
如子噙著眼淚晃著腦袋,她做不到,顫抖著唇齒,“你們要的是我,放了這兩個男人,我跟你們走。”
“NO NO NO!”那個老外走到如子麵前,搖著手指,“你當然要了,但是他們我也包了。”
眼前這個老外是個約摸五十來歲的老頭,稀疏的頭發零散地披在頭頂上,左手捧著一個小型筆記本電腦,意**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如子。
“混蛋!要是你們敢傷害她,我要了你們的命!”大西歇斯底裏地**著身體。
“讓你狂妄!”一個光頭老外使勁踢他了幾腳,“我替那些被你們給殺了的兄弟扒了你的皮,啃光你的骨頭。”
“有本事放我出來,好好較量一下!”大西怒視著他。
“操!他居然還玩小動作!”突然,在大西身後的一個老外用腳踩住他的後臀處,從裏麵抽出一把夾在皮帶裏的環刀,拿在手裏又狠狠地踹了他幾腳。
“讓你死!”一個老外舉起拳頭,朝大西猛砸下去,大西頓時昏厥過去。
“好了,現在安靜了。”光頭老外籲了口氣,“克裏斯,我們可是為這次得不償失的任務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你可得好好補償一下我們這些兄弟。”
“那是當然,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們一億美元。”拿電腦的克裏斯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如子細看,“你們說,這時間過的可真快,從我和朋友們的那次試驗到現在,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十七年了。”克裏斯驚訝地感歎道,提起右手觸摸如子那細嫩的臉頰。
如子下意識地連連後退,“我知道你們的陰謀,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你們這群壞蛋……人渣!”如子從誌超那裏學來罵人的話,怒斥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的惡魔。
“喲!小朋友不要說髒話,你們老師難道沒教過你們嗎?這樣很不好聽的哦。”克裏斯故作虛情假意地嘖嘖惋惜。
“要是我死了,你們的一切計劃就泡湯了。”如子趕緊從懷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架在脖頸處,這把刀是她偷偷藏起來的,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居然還真能派上用場。
“小朋友,可別亂來!”見到這一幕,克裏斯揚了揚眉梢,又皺起眉頭。
“那你就放了他們,我跟你走!”如子急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這種時刻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樣!還在這裏舞刀弄槍的,真不想活了,我就立馬成全你。”忽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瞬間奪去如子手裏的小刀,又一把擒住如子的雙手,“她不老實,要不要我教訓教訓!”
“不用,小朋友難免有點嬌氣,傷了她,反而不利。”克裏斯扯著嘴角,對著如子淡淡地笑著,“還是處女吧?”
這一問頓時讓如子陷入茫然和尷尬之中。
“她還不好意思了。”克裏斯對著那群老外哈哈笑著。
“要不,叔叔今天讓你試試**的味道?”克裏斯躬著身子,和如子貼著臉,“雖然,這裏的環境是有點粗糙,但難得是野外風情,現在不正流行這個你們所謂的‘懷舊風’嘛,你肯定會喜歡的。”克裏斯環顧周圍,笑的更加意**而燦爛。
“來!做點奉獻精神,把你們的外套脫了,鋪在地上,讓你們欣賞一下經典的**橋段。”克裏斯指著某塊幹淨的地方,命令道。
待鋪完一塊地麵後,克裏斯朝如子笑盈盈地說道,“待會千萬要放鬆,不要緊張,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說罷,按著手裏的小型電腦。
此時,如子早已嚇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清楚眼前這個老外不停地向她嫵媚著粗厚的嘴唇和黃斑的牙齒,說些讓自己窘迫又茫然的話,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到底是什麽,真希望現在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光頭老外抓著如子的手,一把將她拖到那塊用七拚八湊而成的衣服墊子,如子趕緊爬起來反抗,光頭老外從背後抽出一把手槍對準如子的腦門處。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地聽話!”光頭老外持著槍,威脅道。
“好戲就要開始了。”克裏斯看著手裏的電腦,得意地咧嘴笑著。
光頭老外持著手槍,依舊對著如子,但腳步慢慢地移離開。
忽然,周圍一切靜的再次讓人寒毛直豎,那群老外站在一處露著邪**的嘴臉看著如子,和另外一個人。
如子趕緊將視線朝他們的方向望去——誌超!他們在看著他,為什麽……
猛的,誌超動了一下,如子的心咯噔地驟然一跳,一種強烈的壓抑直衝心頭,壓的她難受。
緩緩地他抬起頭來,眼神瞬間轉變,紅色的迷蒙渲染了那原本清澈黝黑的眼球,渙散的眼神慢慢聚合,視線盯在一處——如子。
越來越強烈的窒息感埂在喉嚨深處,如子察覺眼前的誌超已經不是那個誌超了,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是另外一陌生人,就像機器人似的。
“孩子,開始吧。”克裏斯朝誌超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誌超,你,你別亂來,你清醒一點。”見誌超慢慢朝自己亦步亦趨地走來,冷汗涔涔地從身體各處直冒。
“傻子,還愣著幹嘛,快逃啊。”早已躲在深草叢處的亞當,見到此景焦急地催喊道。
“主人他是怎麽了,怎麽變得連我也不認識了。”仔仔感覺窒息般地難受。
“你更傻,他被人控製住了,當然得聽人家擺布了。”亞當白了一眼這隻蠢狗。
見自己怎麽呐喊都無濟於事,如子趕緊站起身,欲撒腿就跑。
一隻手快速抓住如子的後衣襟,奮力一拖,如子一個踉蹌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引得周圍的那群老外連連驚呼。
當如子緩過神來時,誌超早已撲在自己麵前,伸開那雙如豺狼般的雙手,準備實施動作。
“誌超,你走開!”如子見情勢不妙,使出吃奶般的力氣用雙手死死抵住誌超,並將他推出自己的身前。
這一丁點的力道完全沒把誌超給阻擋住,反而驚起他心底更加強烈的欲望,他仰天一吼,撕扯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沉下臉死死盯住如子,眼裏燃起無窮盡地焰火。
“誌超,你醒醒!”完全處在被動的如子,抓住誌超的雙手,大聲喊道。
“快!幹,幹,幹!”那群老外舔著各自的唇齒,眼露**光。
一個沒留神,誌超如猛獸般撲向如子,使勁吻著如子的每一寸皮膚,一邊又撕扯著如子身上那輕薄的衣服。
“汪汪汪……”仔仔再也看不下去,不能看著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被這麽欺淩,就算是自己主人也一樣,主人以前告訴過自己,無論以後誰要是欺負如子包括他自己也要拚勁全力保護。
“媽的!”即將開始的興奮被一隻突如其來的狗給打攪了,光頭老外用槍對準仔仔。
“等等!”克裏斯製止道,示意把槍丟給誌超,隨即又摁動手裏的電腦,“讓我來看看他的忠誠度到底有多少?”
“什麽意思?”光頭老外不情願地將手裏的槍丟給誌超。
“你看著就明白了。”克裏斯笑了笑,他知道眼前這隻狗是誌超的寵物,能不能真正控製的住他先從眼前開始。
誌超隨即停止針對如子的動作,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汪汪汪……”仔仔衝著誌超歇斯底裏地狂叫。
“這個白癡!就這麽想死,隨便你!”亞當依舊躲在草叢裏,歎息地搖著頭,用前肢捂住眼。
“仔仔,誌超已經失去理智了,你快點逃吧,別管我了。”如子的身體被誌超的膝蓋給頂住而不能動彈。
仔仔張起大口,伸著鋒利的爪子,一個魚躍朝誌超飛撲而來,隻聽“砰”地一聲,誌超快速揀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仔仔利索地扣動板子,仔仔瞬間倒地,鮮血汩汩地從它的腦袋裏流出。
“不……”躺在地上的如子見到這一幕,眼淚止不住地傾瀉而下。
“為了我的主人,我死得其所……”仔仔輕鬆地麵對著死亡,漸漸停止了心跳。
“哎……這個衝動的家夥!”亞當早已預料有這一幕,搖著頭,轉過身子,雖然討厭這隻狗,但也算是同類,它不免感到惋惜。
“看來……是個不錯的殺手。”克裏斯滿意地嘀咕著,在這一刻他認為至少誌超要比身邊那七八個沒用的廢物要強太多了,隨即又摁動手裏的電腦。
“嘩啦啦……”如天外飛仙,一塊塊衣布飛揚在天空,淩亂地掛在樹枝頭。
如子被誌超用嘴唇死死堵住了唇齒,又將他那舌頭伸入瘋狂地吮吸,使得如子無法呻吟說話,無論她怎麽拍打他的身體都無法使他離開自己的身體,反而更加燃氣他那無窮盡地欲望。
“啊……”一聲刺痛喊聲響徹叢林深處,驚奇一片群鳥,血染了一塊芳草地,把身邊一棵野花渲地更加殷紅通透。
隨著一聲意味深長地呻吟聲,瘋狂地劇情就這樣停止了,畫麵就此落幕,周圍又開始安靜下來,靜得出奇,靜得寂寞,靜如亡魂。
淩亂地周槽,**的男人背躺著,旁邊如子麻木地仰麵而躺,身子一顫一顫,眼神空洞,紊亂又漸停的呼吸。
這一刻,世界在她的眼裏已經停止了轉動,時間仿佛已經幹涸而亡,一切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就像頭頂那望不穿的厚度,把自己永遠深埋入那一片片破碎的葉子中,就這麽靜靜地等著幹枯,等著死去。
沒有天空變紫的那時候,沒有那個人期盼地等著那個人高興地前來,迎娶她的那一刻,就像玻璃珠子,迷離了一地的悵然……
古老斑駁的銅柱頂著那高高的房梁,大理石砌成的牆壁,壁上掛滿了五花八門的動物標本和人體標本,屋子的中央掛著一個巨大的吊燈,將偌大而空曠的室內渲染的富麗堂皇。地上蹲放著一個個巨大透明的圓桶形**庫,裏麵封閉著一些奇異的生物體,就像平日裏見到把蛇釀在酒壇子裏的樣子。
“啊……”一聲聲刺耳的慘叫聲震破耳膜,抬起沉重的眼皮,衝入眼簾的光亮讓人頓時腦子一片眩暈。
如子閉了閉眼,再一次慢慢地睜開,微微**了下身體,卻發覺不能動彈,而下身卻隱隱地作痛,她恍惚地轉過頭,發覺自己被架在一張白色實驗**,身上披了件單薄的袍衣,手和腳被特定的短帶給死死纏住。
“哈哈……輸了,喝!”一處角落一夥人在性情高昂地打牌並喝著酒。
如子眯眼一看,是那群老外,而又一次的慘叫聲讓她頓時陷入恐懼中,循聲望去,在另一處一個人被綁在十字架上,被脫了上衣的他,身上龍飛鳳舞地血跡斑斑,被打的人看的出已被折磨的筋疲力盡,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西。
“他媽的,命還真夠硬的,我都抽的累死,他居然還生龍活虎的,是不是也被注射過什麽變種基因啊?”一個長發老外捋起襯衫衣袖,手拿長鞭,氣喘籲籲地走到一邊拿起瓶酒就嘩嘩灌下。
“你別把他吹噓的那麽厲害,是你力道太輕了吧,難怪人家喊你娘娘腔。”另一個喝酒的黃發老外奪過他手裏的鞭子,白了他一眼,“真是沒用,看我的。”
“要這樣抽!看見了沒。”黃發老外拿出酒後的勁道,狠狠抽去,隻聽大西皮開肉綻的傷口流著汩汩鮮血。
“住手!”正當老外抬起手,再一次揮動手裏的鞭子時,如子破口大叫。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誰呢。”黃發老外忍不住一抖,一看是如子在說話,笑得邪**而魅惑。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他完全跟這件事沒用任何關聯,既然你們抓到我了,我就求求你們做做好人,放了他行嗎?”如子側著腦袋,聲嘶力竭地哀求道。
“如子,你別求他們,哥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正好可以和我的那些兄弟們一同去,反正留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大西艱難地呼吸著,時不時地從口中溢出絲絲血液。
“哥,誌超已經……”如子痛楚地閉上眼,聯想到剛剛還經曆過的慘痛,仿佛這一刻受傷的心再一次滴血,“如果你死了,那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下我一人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我不想你死。”
“喲喲喲……在這關頭還你情我儂的呢,真是感動死我了。”黃發老外故作嬌氣地擦擦眼角處,抬頭就朝大西一個巴掌,“他媽的,還在我這裏充英雄裝偉大的,當我不存在還是怎的?”
“你就不會給個人情,讓這小兩口子在臨死之前好好敘敘舊嗎,這樣也顯得我們多有風情呢。”光頭老外笑嗬嗬地靠近如子身邊,躬下身,湊到如子臉頰處,用那高高的鼻尖從上到下嗅了又嗅,意味深長地長歎道,“青蘋果,好久沒吃到了,要不是克裏斯在她身上培植實驗基體,否則像這麽好的菜我肯定第一個嚐到了。”
“說什麽呢,死光頭。”這時,從另一扇門裏走出來一個風情萬種而漂亮的卷發女人。
這個女人如子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卻又記不起她是誰,而她手裏緊拉著如行屍走肉般的誌超。
“如子,還記得我是誰嗎?”女人牽著誌超的手,慢步走到如子麵前,輕聲問候著。
如子屏息凝神,驚恐地望著這個像是有巨大陰謀的女人。
“不要怕,我是誌超的媽媽呀,難道你忘了嗎?小時候你們總喜歡在一起玩過家家呢,那時候我不是說過,讓誌超長大後娶你做老婆,做我們田家媳婦的嗎?”女人柔情似水地伸出手指,輕輕撫著如子的臉頰。
一種熟悉與親密感不禁油然而生,如子漸漸放鬆了警惕。
“如子,你別忘了誌超他媽是個壞人嗎。”大西見情勢不妙,奮不顧身地大聲喊道。
“要你多嘴!”黃發老外一拳打在大西的肚子上。
猛地驚醒,如子趕緊將頭閃到一邊,“你,你是壞人,你為什麽要對誌超這麽做,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麽忍心。”
“哎……”女人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如子,有些事情是很複雜的,為了目的不得不犧牲自己身邊的人,包括親人或愛人。”
“可他是你的兒子,而你是母親啊。”如子憤怒地喊道,她簡直難以想象作為一個能無私奉獻的母親怎麽忍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因為這太不符合常理和人性了。
“我知道啊,正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才這麽做。”女人轉過身,摸著誌超臉頰那剛毅的輪廓,湊過臉輕輕地在兒子的嘴角處吻了下,“我太愛自己的兒子了,所以我也不得不這麽做。”
“你不配做一個母親。”如子瞪著她,斥責道。
“隨你怎麽看吧,可不是天底下的母親都是你這麽認為的,或許你將來作為一個母親的話,肯定會更好的愛你自己的孩子。”幫誌超整理著有點褶皺的衣服,女人微笑著轉過頭。
“為什麽要這樣做?”如子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既好笑又愚蠢,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沒人情的母親。
“原本生他就是個意外,因為我本是臥底,嫁人隻是掩人耳目,既然生了他,那又何不把這個意外變成一種可以利用的驚喜呢。”女人用手攬住誌超的腰,欣慰地將他推到如子眼前,“你說呢?”她笑眯眯地反問道。
“你不是個人,是個變態!”如子氣地朝她怒吼道。
“都說了,女人生氣是會起皺紋的,會老的更快,你看我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女人欣慰地雙手輕拍自己的臉頰,滿意而高興地嫵媚著動人的矯情。
誌超,真為你有這樣一個無情狠心的母親而感到同情,原本以為沒有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原來不是。如子望著眼前這個目空一切的誌超,傻傻地站著,任任何人支配他的感情和行為,是那麽可憐,她不禁酸澀不已,眼淚在眼眶裏充斥,但她使勁眨了眨,沒讓它流出來。
“好了,別感情用事了,快點做正事吧,檢查一下。”這時,克裏斯從另一間屋裏走出來,不悅地淬了一口這個女人。
“我知道啦,隻是讓她放鬆一下心情,好讓我安靜做檢查嘛。”女人對著克裏斯笑眯眯地擠了擠眼。
克裏斯無奈地搖頭歎息,要不是這個女人有利用價值,他才不要這個女人跟著自己呢,因為他早已有了新歡。
“如子,放鬆點啊,別緊張,婆婆我幫你看看我未來的小孫子有沒有形成了。”女人甜蜜地對著如子展開著心理攻勢,一邊又從一處大箱子裏打開一架自動伸縮器具,輕輕地推到如子身旁。
“你……你想幹什麽?”如子驚恐地望著這個蛇蠍女人,使勁**著身子,手腳被那束縛住的短帶擠出了血刃。
“真是個小孩子,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緊張嘛,隻是稍微體外檢查一下,又沒到給你動手術接生的時候,時間還長著呢,就是一般的婦科檢查。”女人笑盈盈地輕拍著如子的肚皮,一邊又掀開如子肚子周圍的衣服,“女孩子例行做檢查,第一次,你們這些臭男人不要隨意偷看啊。”她還假作好意地回頭朝那群老外擠眉弄眼地囑咐道。
說罷,女人用一個圓筒大小的儀器,輕輕貼住如子的肚皮,在那個冰冷的儀器貼住皮肉的瞬間,全身仿佛因此而僵硬住,如子靜得隻聽見自己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聲。
“你看……這一點小小的東西,就是受精卵。”通過儀器的線路傳導在一台顯示器裏的黑乎乎的畫麵,女人手指著一點給身旁的克裏斯看。
聽到受精卵,如子一下子懵了,她在生物課上學到過一些最基本的男女生理常識,女人這麽說就是意味著自己已經懷孕,從女孩變成了女人。這一刻,如子的身體僵硬的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隻是成了一副空殼皮囊,靈魂早已不知所蹤。
“才過一兩個鍾頭就那麽快。”克裏斯不禁有些意外。
“這和我們普通人的受精速度可完全不同,速度和概率要強上90%。”女人得意地為自己參與的這個實驗而感到高興。
“那你認為受精卵的存活概率有多大?會不會也像那次幾萬分之一?”克裏斯手指的如子,不免憂心忡忡。
“這個你放心啦,我們這是改良後的,當然要比那次強太多了,再說了,那次我們是在培育母體,而現在母體有了,我們隻是讓母體繁殖新生兒而已,過程和安全性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女人輕鬆愉悅地收好手裏的器具,依偎在克裏斯身旁,嬌滴滴地撒嬌道。
“那依你看讓新生兒誕生,要多久?”克裏斯仰著脖子,一手解著有點悶熱的衣襟。
“普通人八至十月,而我們這個隻需要一半或者更少的時間就成。”女人嫵媚地伸出三個手指頭。
“你確定?”克裏斯側著腦袋,斜眼看她。
“當然了,這個過程是我一手把持雕琢出來的,幾斤幾兩,我能不清楚嗎。”女人笑盈盈地將自己更深地貼在克裏斯身邊,感受著他的偉大和溫暖。
“好,那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克裏斯主動擁住她的身體,低頭看她,一聲輕鬆地長歎,“辛苦你了,付出了那麽多,是時候該送你去好好休息了。”
“為了你,不辛苦……”女人閉上眼,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但當她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時,一把匕首早已插入她懷裏,汩汩鮮血從那把匕首把柄處滴落。
“你……為什麽?”女人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詫異地直視他的雙眼。
“你就當是成全我多年來的夢,這件事太多人知道對我並不是那麽好,有下輩子,我會好好彌補你的,好嗎?寶貝!”克裏斯垂頭在女人的額頭上深情一吻。
女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他懷裏閉上眼,慢慢躺下。
如子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一幕讓她的心仿佛在滴血,五味參雜,不知是什麽味。這個女人居然能為一個十惡不赦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去死,那她得有多愛他啊,不管那個男人嘴上怎麽說的,心裏想的未必是嘴上的那套,可她還是願意去相信他對她的那份情,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右手腕突然隱隱地酸痛,如子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腕處,發覺一直佩戴著的琥珀色手鏈正瑩瑩的發著閃光。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如子瞬間記起了什麽,緩了緩紊亂的情緒。
“既然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可以成全我一個願望嗎?”如子靜靜地開口問道。
“願望?什麽?”克裏斯輕輕地將身邊的這個女人放在靠椅上,免得引起那一群人的猜忌,又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假裝睡著的模樣。
“讓我見一見自己的媽媽。”定了定,如子看他有何反應。
“你媽不是早在生你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嗎?這個總不需要我再回答你了吧。”克裏斯走到如子跟前,扭動著脖子。
“我說的是被你們抓來做試驗的那個。”如子死死盯著他。
克裏斯沒回答,眯了眯眼,抬起手掐了掐鼻翼,“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我說的是那隻蝴蝶。”如子再也忍不住,大聲嘶喊。
“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他告訴你的?”克裏斯側轉身,手指遠處的大西。
“不用他告訴我,我也知道,就你們那德行,那陰謀,你以為真能瞞得住世人嗎?”不管有沒有用,如子幹脆肆無忌憚地說起了大話。
“別說大話,說大話的下場就跟她一樣。”克裏斯小聲說道,手指躺在靠椅上的那女人。
“我不怕你。”如子哼了聲。
“我知道你不怕我,因為你也已經沒有怕的餘地和必要了,在我手裏你隻要乖乖聽話,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克裏斯伸手掐了掐如子細嫩的臉頰。
“你連一個愛你女人都可以隨意殺掉,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一個小小心願你都不能滿足,我真替你感到可悲不值。”女孩苦笑著看他。
“可悲什麽?”克裏斯不禁感到好笑。
“可悲作為一個男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生活,作為一個男人居然怕到這種地步,作為一個男人可以冷血到如畜生都不如,你說不覺得可悲嗎?”如子在說完這些話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在激我?”老道的克裏斯忍俊不禁地搖著頭,閉上眼,慢慢地吸了幾口氣,“好吧,就當我有史以來做一回好人,讓你見見這個另類的‘母親’。”說罷,克裏斯便走進從剛開始出來的那間屋子。
過了好一會,他一手捧著一個用黑布蒙住的物體向如子走來。
那一刻,如子的心撲撲直跳,她知道即將見到和自己相同基因的‘媽媽’,心裏一股複雜酸澀的滋味**在一起,劈裏啪啦地作響,痛,但痛的幸福安逸。
“我這手裏就是你夢寐以求的親生母親,在我掀開這塊布之前,你是不是得醞釀一些情緒或者想哭的衝動啊?”克裏斯撫摸著手裏的這個罐子狀物體,狡黠地揚揚眉梢。
“用不著。”想看的衝動如泉湧般衝擊著心房,但理智的如子見這個可惡的男人邪**的表情,便冷冷地回絕道。
“行,有種。”克裏斯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弱小的女孩,隨後他輕輕掀開那塊黑布。
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就像牢房般,將一隻小小的五彩斑斕的蝴蝶困在裏麵,任蝴蝶怎麽上下撲打,想要突破這個空間是怎麽也辦不到的。
這就是自己的媽媽嗎?好陌生,畢竟眼前隻是一隻蝴蝶,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如子,如子……我的孩子。”突然,再一次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像那次在夢裏聽到一樣。
“媽媽,真的是你嗎?”如子盯著眼前這個玻璃罐子,靜靜地問候道。
“對,是媽媽,孩子,看到你這副樣子,苦了你了。”聲音裏充斥著隱隱地哭泣聲。
眼淚奪眶而出,如子搖搖頭。
“孩子,媽媽會讓你好好地走出這個地方的,相信媽媽。”
“媽媽,我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我的身體裏衍生出了一個惡魔的種子,我出去後會危害到別人的,如果你真想幫我,就把哥給救出去吧,還有誌超,我希望他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我希望他們都能平安地出去,我願意用我自己換回他們。”如子用心靈感應對話著。
“傻孩子,你太善良了……”
“媽媽,如子我求求你了,幫幫他們吧。”
“好吧。”聲音漸漸隱去。
“看完了,我的意思也已經盡到了,該死心塌地的為我效命了吧。”克裏斯將罐子又重新蓋上黑布。
“啊……”驟然,如子歇斯底裏地仰天呐喊,右手腕的那串珠子由於用力一掙,嘩啦啦地摔滿地,整個地方回響著空****的回音。
克裏斯一驚,手捏的罐子瞬間破裂,那隻蝴蝶閃電般地從黑布後麵飛出,直接飛向最上麵的天窗處,從天窗的岩縫處鑽了出去,留下一絲細細的尾羽。
“混蛋!”眼睜睜望著那隻辛苦抓來的蝴蝶就這麽從眼前飛走,克裏斯頓時怒火萬丈,揚起手便狠狠給了如子一個響亮的巴掌。
火辣辣的五指印鑲嵌在那粉嫩的臉頰上,一絲血從破碎的嘴角處瞬間滑落,如子哈哈地笑著,成功了,媽媽終於自由了。
“你,你這個死丫頭,故意的。”克裏斯憤怒地再次揚起手,欲對如子加以懲罰。
“克裏斯,別急著動手啊,你這要是把他打殘廢了,你的計劃可就真泡湯了。”光頭老外在他背後說道,“不就飛了一個種源嘛,大不了以後再抓一次不就行了,隻要有錢有什麽辦不到的。”
克裏斯漸漸冷靜下來,感覺剛才的確是過了頭,冷冷地睨了眼如子,轉過身說道,“你說的沒錯。”
“既然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是不是該順利結清這次的全部資金了。”光頭老外搓著手掌,朝他提提眉梢,早已疲憊的他們想早早結束這次任務,拿著大筆金錢好好享受玩樂去了。
“噢……錢嘛,肯定是不會少你們一個子的。”克裏斯呼了幾口氣,撇撇嘴角,“對了,和你們玩個遊戲怎麽樣?如果你們贏了我給你們的錢就不隻這個數了,而是這個!”他伸出四個手指頭。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我們吧?”光頭老外歪了歪腦袋,狐疑地瞅他。
“大哥,我們的運氣一向好,要不賭賭,肯定能贏的,到時候我們想幹嘛就幹嘛,能活得多滋潤啊。”長發男子走到他身旁,露出一副貪婪的目光。
“這個……”光頭老外用手摸著下巴,謹慎地猶豫著,“那要是……我們輸了,怎麽辦?”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刻骨的道理在闖**多年的他明白的很。
“輸了,就還是給你們原本答應的數目,一個子都不少。”克裏斯略低頭,看著他們,嘴角揚起一個半月弧度。
“好,就這麽定了,說吧,什麽遊戲。”見裏外都不吃虧,光頭老外爽快地答應了。
“遊戲很簡單,你們這些人與一個人戰鬥,隻要你們贏了他,我就立馬兌現我的承諾。”克裏斯退後走到誌超麵前,用手劃了劃那帥氣的發型,又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這裏就是這個數目。”
“這麽好的事情,我肯定把那個人打趴下,打的他哭爹喊娘。”黃發老外得意洋洋地吹噓道。
“哎……別笑的那麽早,到時候誰叫誰爹還不清楚呢。”克裏斯笑眯眯地抹了下嘴角,“不過,前提是不能用槍,單手搏鬥。”
“單手搏鬥?這可是你說的。”一個身板高大的老外站在遠處露出一絲笑意,雖沒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美稱,但在國際拳擊賽好歹也是前十的分量。
“頭大脖子粗,不是屠夫就是野豬。”克裏斯忍不住偷笑著用手捂了下嘴角,“誌超,這個大塊頭應該不成問題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說罷,拍了拍他肩膀。
手指微微一顫,空洞的眼神漸漸匯聚成一線,眼球慢慢地變紅,仿佛一頭即將嗜血的猛獸正在蘇醒。
“誌超,你醒醒,醒醒,我是如子啊,別讓他控製了你,你醒醒啊。”看到誌超有了意識,如子奮不顧身地大聲喊道。
“別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他也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他現在是我的寵物,隻為我一個人服務。”克裏斯轉過身,對著如子惺惺地搖頭歎息。
“你這個混蛋,不是人,畜生!”如子氣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
“再罵,我就讓他在操你一次,一直操到你閉嘴為止!”克裏斯奴起嘴,死瞪著如子,“蝴蝶飛了,這筆帳留著以後跟你算,賤種!”
如子氣的咬住唇齒,薄唇被牙齒磨出了一排深深的印痕。
“有完沒完呢,她的事留著你自己以後慢慢去處理,我們還等著拿錢走人呢。”長發老外不耐煩地嚷嚷道。
“去吧,好好盡興盡興,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克裏斯回轉身,打了個響亮的指節。
瞬間,誌超聚集了飽滿的力量,一轉頭便死死地盯住那群金發碧眼的老外,露出凶悍如獅獸的目光,伸出一隻手,便飛速朝他們攻擊而去。
“啊……瘋了,不是玩玩的嗎,他怎麽玩真的。”那個大塊頭的老外經過幾個回合的單打獨鬥,身上已經出現一道道抓痕,感覺有點吃不消。
“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們一起上也行,我不會認為你們人多欺負人少的。”克裏斯假裝無辜地聳聳肩,“引起什麽反彈,可怪不得我了。”笑著嘟噥道。
“兄弟們,管他呢,為了錢,拚了。”長發老外**呼喊著,引起群起攻之。
“糟了,他在激起誌超最原始的獸性,一旦被喚醒最野性的一麵,那他就完全沒有回頭的可能了。”望著眼前混亂地打鬥,大西突然意識到了某種不可逆轉的境地。
沒過一會,那群老外便被打的趴下,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而誌超毫發無損,靜靜地站在他們中間,仿佛一個勝利者為自己的勝利而感到自豪。
克裏斯欣慰地勾勒起嘴角,背後的右手,食指輕輕一勾。
靜默的誌超猛的一觸動,低頭掃視著眼下這群如喪家犬的家夥,走到一個老外身邊,緩緩地抬起一隻腳,對準下麵的一個腦袋。
“砰!”一槍從角落處射來,直接擊中誌超的胸脯,一股血頓時湧出。
“克裏斯,你這是什麽意思?”從角落處走出那個光頭老外,一直覺得這件事不對勁的他,沒有加入打鬥的行列,而是選擇在一處靜靜地觀察情形。
“我也不知道啊,他是自動的,或是條件反射。”克裏斯斜側了下腦袋,攤著手掌,自在地聳了下肩。
“你當我傻子嗎,他如果不是你控製有誰還有這個能力。”光頭用槍對準克裏斯的腦袋,距離雖然遙遠但槍法絕對準確,“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反悔,更想殺人滅口,我想我應該早就猜的到有這一天,你是那種卑鄙小人,為你賣命根本不值得,死了我那麽多弟兄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喔?你既然這麽了解我,為什麽不早點退出,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你和你這些剩餘的殘渣都有可能會死在這呢?”克裏斯笑得燦爛而純情。
“會嗎?那就看看是你先倒下還是我先倒下。”光頭老外欲扣動板子。
突然,誌超猛的轉頭,如閃電般衝過去,在光頭還未意識過來時,誌超早已一拳把他打蒙了。
“想跟我鬥?等下輩子吧。”克裏斯走過去揀起光頭手裏的槍,對準他的腦袋便是痛快地幾槍。
“誌超,去,學我這樣,把這群人滅了。”克裏斯隨手將槍一甩。
誌超靈活接住,像個機器對準那群躺在地上的老外一陣劈裏啪啦,腦漿和血液頃刻間覆沒滿麵。
如子看到這情形,懵了,她不是對死了的這群人,而是誌超,他怎麽能變得這麽冷血,這麽沒有意識,他以前可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人啊,怎麽突然變成了一個殺人魔頭。
緊繃的麵孔,冷冷的空氣裏飄溢著血腥味,如子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真希望眼睛一閉,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好了,一切事情就已解決了。”克裏斯伸展著腰肢和胳膊,打著哈欠,“死雜種,還想拿我的錢,你們夠格嗎?”說完,便朝他們淬了一口唾沫。
“你不覺得殺了那麽多人,你就沒有一丁點的罪惡感嗎?你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望著黑乎乎的梁頂,如子吞咽著冰冷的口水。
“你應該問我,我一天不殺人會更難受吧,我給你的答案就是能殺便殺,你們國家不是有句話叫做‘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嗎,這應該是為我創作的吧。”克裏斯笑意綿綿地朝如子走來,“至於下地獄,你認為可能嗎?我就是掌管地獄的主,我對誰不滿,誰就等著下去吧。”說完,如一個魔鬼般開懷大笑起來,詭異恐怖的笑聲響徹整個冰冷如棺窖的地方。
“你這種人渣,遲早不得好死,如果你真有能耐,就讓我殺了你。”大西咬著唇齒,犀利的眼眸如鷹般盯著克裏斯。
“喲,你不說話我倒還忘了有你這麽一個人呢,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處置呢?”克裏斯轉過頭,用指尖輕磕著後腦勺。
“要麽殺了我,要不然等我殺了你。”大西視死如歸地冷笑道。
“等你殺我?你認為你有命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嗎?”克裏斯摸了摸下巴,慢慢走近大西身前。
“不!別動他!否則我現在就咬舌自盡!”仿佛心梗咽在喉中,如子嚇得額前冷汗直流。
“自盡威脅?太幼稚了。”克裏斯目不轉睛地盯著大西,笑著嘲諷道,“即使你死了,我也可以從你肚子裏剖出受精卵,放到試管裏培育,一樣可以達到我的目的,所以你死不死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克裏斯說的簡單明了。
如子氣得咬住早已血跡斑斑的薄唇,絕不能讓這個惡魔陰謀得逞,但是現在被五花大綁的自己又有什麽能力去做任何事呢,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還奢望去救誰?
“廢話不說了,這裏資源不多,多一人隻會讓我更加的心神不安。”克裏斯輕緩地舒著氣,從身後拔出一把手槍,對準大西的腦袋,“祈禱去天堂吧。”
“嘩啦啦……”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嘈雜聲漸進而來,打破了天窗,一群又一群的蝴蝶如潮水般從外麵連綿不斷地湧進來。
“怎……怎麽回事?”克裏斯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媽媽,是媽媽,一定是媽媽救我們來了,當如子看到這群漂亮的蝴蝶時,心裏不禁燃起生的希望。
“混蛋東西!都給我滾開!”克裏斯氣惱地朝向自己撲麵而來蝴蝶瘋狂射擊,一邊又揮打著逃離開,進入另一間屋子。
“如子,看來你真的是蝴蝶王國的公主。”這時,亞當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跳到床台,對著如子手腕上的短帶一陣撕咬。
“亞當,你又一次救了我,謝謝你。”每次危難時刻,亞當總會機靈地跳出來解救如子,如子倍感溫馨。
“有什麽好謝的,應該的,反正是你養我一輩子,當然得讓你好好活著了。”亞當賊咪咪地嚷嚷,“這東西太難解了,我咬不斷啊。”牙齒掉了幾顆,亞當苦惱地跳著。
“如子,讓那貓從地上叼把刀給我。”大西喊道。
“亞當,快,照哥的做。”
“切!都說了我叫亞當,還貓啊狗的,真沒禮貌。”亞當奴著嘴,心不在焉地叼起一把刀朝大西走去。
“快!用刀抹斷我腳上的繩子。”大西焦急地看著跟前的亞當。
“喵喵喵……”亞當不滿地朝大西喧叫了幾聲,但隻好照做。
當一根繩子斷開時,大西用腳腕的力道,將刀往上一踢,一隻手順利的接住,反握刀柄,快速地將手腕上的繩子割斷,然後又接連割斷其它部位的繩索。
當全部解開後,大西快跑過去救如子,而當他與沒有靈魂般駐足站立的誌超擦肩而過時,他下意識地停了下步,隨即頭猛地一側,眼一閉,大步走過去。
“混蛋!讓你們來,我燒了你們,燒光你們,全都去死吧,去死……”這時,克裏斯從那間屋裏走了出來,手持噴火器,往天空一噴,一竄大火如長舌將一群蝴蝶淹沒在火海中。
“哈哈,讓你們這種生物猖狂,讓你們變成灰燼……”克裏斯放肆大笑著,依舊將火苗噴的到處都是。
“快走!”大西挽起如子的手,準備朝一處逃跑。
“哥,誌超他……”在火海裏看到依舊紋絲不動的誌超,如子感覺血液在滾燙地沸騰。
“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已經完全不是那個我們認識的誌超了,走!”大西閉了閉眼,幾滴淚水滑下臉頰,他一把將如子背起,快步離開這個虎穴。
大西背著如子拚盡全力狂奔著,在迷茫的叢林裏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大西突然口吐鮮血,眼前一黑,轟然倒地。
“哥,你怎麽樣了?”如子趕緊將大西翻轉過身。
“真,真沒想到……那群混蛋力氣還真夠大。”大西困難地喘氣著,“放心好了,哥還死不了,再說了我還不想死呢,哥不是跟你說過要看著你出嫁的那一天嗎。”大西牽強地露出一絲笑意,但馬上被咳嗽給覆沒住。
“哥,你別說了。”看著大西因自己而受苦的樣子,如子心痛的淚水如決堤般奔湧而下。
“傻丫頭,別哭啊,哥不是還沒死嗎。”大西為了不讓如子傷心,挺了挺身子,艱難地蹲坐著。
“哎……哪一天如果也有個女人為我傷心,我也值了。”亞當在一旁嫉妒地看著這兩個人。
“哥,你口渴嗎,你等在這,如子去給你舀水喝。”看著眼前大西那幹裂而血跡斑斑的唇齒,如子依稀聽到不遠處有溪水流淌的聲音,趕緊起身跑去,“千萬別離開,等我啊。”
“小心點。”大西來不及阻止,隻好叮囑了句。
如子跌撞著跑到那處溪口處,用一旁植物的大葉子盛起一些水,自己也沒顧上喝就準備回去。
突然,肚子一陣抽搐,如子一顫,手裏的水全部倒了。
“怎麽了?身體哪裏不舒服?”一直跟隨如子的亞當,看到如子的異樣反應,喝著水的它有些奇怪。
“不知道為什麽,肚子裏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說完,如子突然咋舌,這才意識到她的肚子裏早已有了惡魔的種源,雖然那是在誌超失去理智下而產生的與自己融合的生命,但那不是個無辜的生命,而是個可能會對未來人類產生覆滅性的起源。
想到此,如子的心突然萬籟俱寂般的沉寂下來,蕭條和死亡不禁油然而生,如果自己成了這個世界為惡魔敞開大門的出口,那自己的罪孽得有多大。
“那你怎麽打算?”亞當親眼看到誌超強奸如子的全過程,但它完全也沒想到預期的結果會有那麽快。
“我真想去死了。”如子轉身再次舀起一瓢水,靜靜地捧著大葉子,葉子裏的水仿佛如一潭死水,失去了原本該有的自由和靈性。
“你千萬別這麽想,說不定還有什麽辦法呢。”亞當趕緊搖頭勸阻,“再說了,要是你死了,我不得餓死了,誰來養我啊……”輕聲地睨眼嘀咕著。
“如子,你怎麽了?這麽久時間,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了。”回去的路上碰到焦急的大西。
“哥,沒,沒事,我剛才多喝了點,這水可甜了,你快喝吧。”如子假裝強顏歡笑地將水高高捧起。
大西狐疑地接過,遲疑地瞄了眼如子,低頭將葉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哥,他們會不會追來啊?”如子環顧四周寂靜的林子,又抬頭望望,欲望穿這厚密如籠中般的林子,展翅在空曠無際的天涯。
“即使追,也沒那麽快吧。”大西直視如子的一舉一動。
“哥,你老看我幹嗎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刻意將陰鬱的思緒打散,卻發覺大西一直觀察著自己。
“你是不是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定了定,大西輕輕地問道。
“喵喵喵。”亞當突然叫了幾聲。
如子瞅了眼亞當,沉默了幾秒,點點頭。
“哥,你走吧,我要是出去會危害到別人生存的。”如子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大西,臉上露出一絲恬靜的從容。
“傻丫頭,說些什麽呢。”大西唐突地一笑,微搖頭,伸手撫著她的臉頰,“不管怎樣,無論何時,哥都會陪著你,你那麽善良,不會危害到別人的。”
“可是,我肚子裏……”說到一半,如子忽然哽咽住了。
“相信哥,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就把這當做一個夢,夢醒了就還是原來的你。”大西擁住如子,柔聲安慰道。
“哥,你的好,如子會一輩子記住。”如子無奈地哭泣著,但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哪怕自己死,也不能拖累哥,如今誌超不在了,那就一定要讓哥活著好好地走出這裏。
“哥,我扶著你走。”如子狠狠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將大西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著他走去。
“這……我們這是走到哪了?”穿過荊棘的灌木和鋒利的芒草,大西發覺眼前是一片荒蕪的墓地,而墓地上麵除了高人一等的叢生荒草和那些破碎的碑文外,還有一些劍橫七豎八地插在亂崗上。
“這……我,我也不知道。”在路上一直感覺頭微微地作痛,胸口有陣陣的嘔吐感,但一直強忍著的如子死死咬著齒唇,低著頭,扶著大西往前方走著。
一陣涼颼颼的陰風拂過滄桑的墓碑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嘯,刮在臉上如刀割般,引起內心隱隱的恐懼。
“深山裏麵怎麽會有亂墳崗?”大西脫離如子的肩膀,慢慢往前走了幾步。
“都是我的錯,亂帶路。”如子懊悔地拍額頭,運氣一直不好,這回免費直接帶入地獄入口了。
“不是你的錯,當然不是,你們到了該來的地方,這裏就是你們的歸宿之地。”忽然,一個熟悉而詭異的聲音從某處傳來,夾雜著陰風傳入耳朵,讓人頓感心裏發毛。
“如子,退後。”大西警覺地皺起眉頭,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麽,帶著如子退到一處隱蔽處。
“怎麽?這樣子就怕了?那可不是太有意思哦。”從一處破碎的墓碑後麵,克裏斯陰笑著走了出來。
“這……怎麽可能?”大西吃驚地偷瞄著克裏斯,依他看來自己和如子已經跑了很遠的路,照理來說依照常人的速度是不可能那麽快在他們之前追逐到他們的,但是眼前的這個克裏斯卻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怎麽?很奇怪我為什麽會那麽快找到你們是不是?而且在你們之前。”克裏斯細眯著眼,像個算命大師撥弄著手指。
大西和如子驚訝地麵麵相覷,沉默的他們此時心裏麵更加的俱靜和緊張。
“不要怕嘛,乖乖地走出來。”克裏斯朝他們躲藏的方向,狐媚地勾了勾手指。
“該死的!”大西感覺不可思議,從皮帶間拔出一把手槍,這是他在跑出實驗室前從地上撿的。
“看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了。”大西咬住唇齒,舉起槍從荒草縫隙間對準克裏斯。
“小心。”身旁的亞當驚叫著跳閃進草叢裏。
而就在此時,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將他們提起往前一推,沒有防備的他們打了幾個滾撲倒在地。
而當大西起身時,發現身後對他們使陰招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早被控製了的誌超。
“二對二,你們感覺有勝算嗎?”克裏斯靜悄悄地站在他們身前,笑得肆無忌憚。
“你想怎麽樣?”大西快速扶起如子,退後幾步,至少他認為被誌超殺死總比被眼前這個無惡不作的魔鬼殺死要幹淨的多。
“我不逼你,讓你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克裏斯從身旁拔起一把劍,扔給大西,撇著嘴角笑道,“如果你能打敗你麵前這個人,我就放了你們。”
“我從不認為這是個希望。”大西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拚不拚都是一個死的結局,至少這個混蛋現在希望看到一些可看性的情趣。
“誌超,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是如子,他是你哥啊,你不要再被別人給控製了,醒醒啊!”如子見形勢不妙,挽住誌超的肩膀,使勁搖晃著他。
誌超斜眼睨了一眼如子,冷漠的眼神讓如子倒抽一口氣,他一把將如子推倒在地,隨之從地上拔起一把利劍,直衝大西而去。
“誌超,哥對不起了。”持起劍,柔情的眼光瞬間變得冷峻而絕然,如閃電般交結而過。
“有意思,兩兄弟的戰鬥比的不是技戰術,而是心理。”克裏斯笑眯眯地雙手叉胸,在一旁閉著眼聆聽那殘酷而唯美的畫麵。
看著眼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在相鬥,如子內心真是酸痛不已,但她能做什麽,阻止不了,自己完全是個沒用的人,一個廢物,一個讓人傷心流淚的人,一個讓人接觸身邊人就沒有好下場的怪物。
“啊……”如子的心痛苦地掙紮著,仰天長嘯,想要呼盡心底的哀怨和沉醉。
“如子。”被如子突然的大喊,大西擔憂地回頭一望,而這一望卻使誌超的劍劃過他的肩膀,血流如柱。
漸漸地感覺耳朵有點隱隱作痛,微微回響起淩亂的吵雜聲,仿佛來自遠古涅槃的呼喊和天地間的盤旋,如子原本那淡藍色的蝶耳正逐漸淡淡的發生轉變,如漸變色似的,從藍變成了白色,透明的白色,純潔如雪的那種白。
克裏斯也被如子這一些細微的改變所震驚,在他的計算和實驗中,並沒有發生這一轉變的過程和參雜這一改變的元素,那這突然間的轉變又是怎麽一回事,令他的百思不得其解。
誌超那源源不盡的體力和嗜血性,讓大西在經過幾個回合後吃不消,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大西又經過這劇烈的打鬥使得傷痕再一次加深,剛才那一劍要不是閃躲及時,恐怕現在早已一命嗚呼。
“快點,把那個男的解決掉,帶上女的回去。”克裏斯看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結局,拍手催促道。
此時的大西已經完全沒了太多的戰鬥力,已經遍體鱗傷的他,唯獨靠著意誌堅持到現在,恐怕意誌維持不了他的生命,也不會帶給他多少的好運。
“如子,對不起,哥恐怕要先走了。”大西回頭朝如子慘淡一笑,又轉過頭去,一把將手中的那柄劍插在地上,坦然地麵對死亡,“誌超,來吧,希望能把你的恨因為我而通透忘記,好好地活著,好好地去保護如子,去愛她。”
誌超依然繃著陰冷的麵孔,紅著那雙被惡魔迷蒙了的雙眼,托著手裏的劍,一步步地走過來。
走到大西麵前,緩緩地舉起手裏的劍,雙手握起。
“誌超……”正當那柄劍揮灑而下的刹那,如子挺身擋在大西麵前,眼淚瞬間滑下清澈的眼眸,如夢一般破碎了一地的芬芳。
就在頭頂咫尺處,那柄劍斷然停住了下墜的趨勢,鋒芒的劍氣仿佛被靈魂束縛住,僵持在那裏。
“怎麽回事?”克裏斯覺得奇怪,心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誌超,我是如子啊,你還記得我嗎?你說過紫色落日的時候,你讓我等著,說你會來娶我的,難道你忘了嗎?”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任眼淚覆沒了清純的臉頰,嘶啞的喊聲迷離了恍惚的一刻。
“小傻瓜,我當然沒有忘啊……”利劍從手心摔落,殺人不見血的雙手轉化為能撫向心愛人的大手,紅色眼簾漸漸褪去惡魔的邊緣,喚回了曾經那純真而帥氣的笑容,激動的眼淚充斥在眼眶周圍。
“誌,誌超……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嗎?”聽到那調皮的叫聲,感受那手的溫暖,仿佛春天再一次的到來,如子趕緊抓住他的手,驚奇地難以置信。
“誌超?”背後的大西也覺得不可思議。
“哥,你受苦了,對不起,我以後不再任性了。”誌超走近,一把擁住大西。
“傻弟弟,隻要你能回來,哥受點苦不算什麽,值得。”大西激動地拍拍他肩膀。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控製住他的,為什麽會這樣?”克裏斯眼睜睜看到誌超恢複意識,明明一切在自己掌控中的他,事情發生了逆轉,令他神魂顛倒般的吃驚。
克裏斯使勁勾著手指,想意圖再次控製住誌超,但誌超卻好好的和他們合家團圓般的愉悅著。
“混蛋!你們真以為這樣就讓我的計劃顛覆了嗎?那你們也想的太天真了。”克裏斯主動放棄控製誌超的計劃,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還有什麽伎倆盡管使出來,老子我奉陪到底,我還要將我所受的屈辱全部討回來,替如子償還,我還要替我媽報仇,非得親手宰了你。”誌超氣憤地罵道,說便揀起那柄劍,被控製期間雖然自己已經不屬於自己,但發生過什麽事他記得的一清二楚。
“誌超,你跟著我明明很好的,聽我的話多好,非得叛敵做什麽呢?聽說過叛敵的人一向都會死的很慘的嗎?”克裏斯揉搓著全身上下的關節骨,好似要準備大幹一場的動作。
“你還是省省吧,就你這快要上西天的身板還想跟我鬥,你有那個資格嗎?”誌超舉劍指著他。
“哎,知道什麽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話嗎?”克裏斯依舊活動著筋骨,笑得愈加輕鬆燦爛,“知道我為什麽在你們之前趕到這裏嗎?那肯定有我比你們的強項存在著,原本呢我以為不需要我動真格,顯身手的時候,沒想到今天還是得讓你們見一見才能讓你們安然死去,我還真有點不忍心了。”克裏斯唉聲歎息地瞅著他們。
“少放屁,有本事就打啊。”誌超嚷嚷道。
“誌超,我看他不是吹的,我們小心點為妙。”大西感覺有點不對勁,卻察覺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
“聽說過人造人嗎?”克裏斯擤了擤鼻子,順手捏來身旁的一株草木放在指尖,輕輕一撮,那株草木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絲灰,被周圍的風一吹而散。
雖然這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但這卻讓三個人瞠目結舌,心髒仿佛停止了頃刻間的跳動,過後,心又開始瘋狂地跳竄,幾欲跳出喉嚨的樣子。
三個人張著嘴,驚恐地麵麵相覷。
“看來在你們死之前,有必要給你們上一課,好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高科技的結晶,什麽叫新時代的人類,什麽叫不死之身。”克裏斯看著眼前幾人癡呆的模樣,忍不住狂妄地大笑。
“我知道,不用你說。”大西吞咽下一絲滾燙的口水,以前在軍科學院裏他曾聽說過有這麽一個詞匯,隻是沒想到居然真可以在這個時代被人給破解而讓人拿出來搞陰謀和破壞。
“哥,很厲害嗎?”如子兢兢地問道。
“嗯,應該是。”大西看著如子,慎重地點點頭,“人造人就是把一個人給改造成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一個東西,可以永久保存在某個特定的容器裏,就算不保存也不會衰竭更不會死亡,就跟機器人一樣,隻是他們比機器人多了思想感情和靈活性,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機器人需要停下來補充能量或者根據人的命令去做事,而他則不需要,他直接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簡單點說就是不會死的人。”
“這,這麽厲害?”聽完,誌超拿劍的手忍不住一抖。
“那和誌超腦袋裏被裝了芯片也不是一碼事?”如子緊接著問。
“對,誌超隻是可以被人拿東西來控製,而在沒有控製器或者他腦袋裏的芯片損壞時,就像現在這樣,就沒有用了。”大西解釋道。
“不錯不錯,不愧是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什麽都知道,原本以為你們這群人裏都是飯桶呢。”克裏斯忍不住為大西的說詞而感到拍手叫好。
“那,他有什麽弱點嗎?”誌超怔怔地問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大西閉著嘴,搖搖頭。
“好了,既然都知道了,就更好,節約我的時間。原本我是想多一些不同類型的新時代人類來創造新的世界,看來還是我這個智能的人造人來的更先進,更省精力一點,雖然費用方麵是有點奢侈,但要是有幾個同樣的我,就完全可以控製一個城市,時間久了控製世界都不成問題。”克裏斯臆想未來的宏圖,忍不住再次把那幅狂妄掛在臉上,“要是你們現在選擇跟了我,願為我下一個人造人做出貢獻,我可以放了你們,否則我一並成全你們,讓你們灰飛煙滅。”
“你不感覺這個世界正因為多了你們這些敗類才顯得肮髒和汙穢嗎?就憑你也配統治世界?那世界豈不是更亂。”大西冷笑地斥責道。
“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把我也弄的這樣,簡直是罪無可恕。”誌超狠狠揮下劍剁了一方草叢,另一隻捏緊著拳頭,恨不得把這個怪物碎屍萬段。
“當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人都老了死去,當你孤單地活著你感覺開心快樂嗎?人的死亡和生存是必然的結局,你又何必去改變它呢,你想過後悔有一天這麽做沒有?後悔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子勇敢地站出來,淡定地問道。
“放肆!我沒有後悔,也不會後悔,我讓你們統統去死,讓你們後悔去吧!”聽到‘後悔’這個字眼,克裏斯即刻變得狂躁憤怒起來,他舉起右手,機械性地折下,從手裏麵露出多管槍口。
“糟糕!”大西見此狀況,馬上從後兜裏掏出一個煙霧彈,拆除蓋頭直接扔過去,又順手拔起一把劍射過去。
克裏斯一把接住朝自己刺來的劍,走出刺鼻的煙霧,卻發覺三人早已逃離。
太陽在經過一天充實的閃耀,慢慢鑽入山的那頭,留下美麗的半邊天。
紫色的晚霞像斷續而柔軟的絲綢,在經過朝陽一天的絲織,從山頂的樹枝頭上緩緩飄向天空,意猶未盡,渲染了繁華似錦般的落日,讓人歎息,讓人感覺仿佛來到仙境,讓人無言以對,隻得靜靜地望著。
它是紫色的,紅裏透著紫,就像小姑娘因為羞澀而緋紅的臉頰,遐想著屬於自己的夢幻季節,希望永遠也不要醒來,就這麽靜靜回眸,亦或靜靜地倚靠,麵朝夕陽,花開四季。
“好漂亮的景色,好絕望境地。”三個人奮不顧身地向一處跑著,卻沒料到在盡頭是一處望不見底的懸崖,大西站在峭壁邊緣傻傻地幹笑著。
“難道老天爺真要我們把最終的歸宿丟在這荒山野嶺上嗎。”誌超深深地歎息道,他很不甘心,因為有好多夢想和事情還未實現,不想就這麽英年早逝。
“如子,你怎麽了?”見如子癡癡地仰望著落日,誌超奇怪地挽住她的臂膀。
“你看,那裏好像我們三個人的樣子。”清澈的眼眸充滿著無限的希冀,紫色沐光傾瀉遍野漫山,揮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渾然一體仿佛像個來自天堂的美麗公主。
“真是個單純的小傻瓜。”一個深情的背後的擁抱,一手提住那指向天邊的手指,慢慢地握住手心,十指相扣,又將如子的手朝上慢慢攤開,一個紫色的小精靈金光熠熠的閃耀在手心裏。
璀璨的戒指,和落日一樣燃燒著它的色彩和夢,燃燒著這個歲月和天地。
如子怔了一下,驚異地回頭,一個不小心和他的唇摩擦著,深情的一個吻緊接著貼上她的薄唇,濕軟的舌頭慢慢地探入她的世界,和她的心輕輕地碰撞在一起。
一旁的大西看得有些尷尬,不自在的一會低頭一會又將臉撇向一邊,燃燒的落日也隱隱雀躍著他的心,渲著他自己的心情。
“如子,我從來都沒忘記過,在天空變紫的時候,我答應過要來迎娶你的,我就一定辦的到。如果我們沒能白頭偕老,天長地久,我也願意實現這個早就準備好的承諾,你願意嫁給我,做我一輩子的依靠嗎?”大西單腳跪地,提起如子的手,執著而誠懇地抬頭望著。
如子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跪,有些蒙了頭腦,看著那雙清澈如天際的眼眸,仿佛倒映著鳥兒飛的自由,他什麽都好,但此時此刻的她要不要真的答應他呢,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朝陽。
“如子,答應誌超吧,哪怕我們今天真的要倒在這裏,好歹也實現心中的夢想吧,再說了,你不也一直想嫁給他的嗎,這可是你從小的夢想啊。”見躊躇的如子,大西笑著走過來說話。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亞當在一邊深情款款地上躥下跳而高歌起來。
對啊,好好的去度過每一天,每一刻吧,下一秒也許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哪裏,那又何必猶豫太多呢。
看著誌超期待的眼神,如子燦爛一笑,將那隻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又將誌超扶起。
“喔,如子答應我咯,我是大男人了,我今天開始有自己的老婆了……”誌超高興地抱起如子轉圈,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充滿了無限陽光。
“啪啪啪……”忽然,一陣機槍打破歡樂的氣氛,將死亡渲染到了天邊。
“快要死了,居然還能那麽開心,我真的有點佩服你們了。”克裏斯的一隻機械手冒著縷縷熱氣的青絲。
“居然這麽快被你給找到了,看來今天真的恐怕得死在你的手裏了。”大西假裝悻悻然地歎息道,一邊又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怎麽對付這個魔頭。
“知道就好,說吧,選擇什麽死法?”克裏斯步步逼近,讓他們無路可退,“還有你們這對新婚小情侶,真的很抱歉在你們最幸福的時刻就將你們變成一對鬼夫妻了。”克裏斯嘖嘖地搖著頭。
“少虛情假意,誰怕你啊。”誌超緊捏拳頭,準備隨時在他出手之前先把他給撂倒。
一陣冷風吹過,地麵的荒草顫悠悠地抖動著,像被吸幹了魂魄的軀體,掃過他們忐忑的內心,又把他們的頭發吹亂。
“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由我主宰,讓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統統覆滅去吧。”克裏斯扯了扯嘴角,將那隻高級‘手槍’對準他們,欲發動最後一波死亡歎息。
就在他發動攻擊的瞬間,亞當從草叢裏跳了出來,直接撲向克裏斯的臉,對著他的臉一陣瘋狂撕咬,看到時機的大西和誌超一個箭步上前將克裏斯壓倒在地,將那隻‘手槍’死死地扣在地麵,並用拳頭使勁毆打。
正當他們認為克裏斯已經無可奈何的時候,鋒利的長舌從喉嚨飛竄出,將亞當死死卷住勒緊,亞當痛苦的大叫,長舌又伸出幾米長,一個用力將亞當飛出懸崖邊,直接掉下深淵。
“亞當……”看到這一幕,如子趴在崖頭大聲呼叫,空****的懸崖隻有往上直灌的陰風。
沒讓如子來得及悲傷,誌超和大西壓製住克裏斯的身體突然間蠢蠢欲動,發生著劇烈的晃動,大西一個筋鬥翻滾著跳開,而反應遲一步的誌超卻被克裏斯的從肚子裏伸出來的鋼索和筋條死死纏住了身體,變成了一個用人肉當盾的傀儡。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克裏斯猛的立起身,緊緊貼在誌超的背後,像個雙麵膠死死地粘住。
“你這輩子都不用再想掙脫我了,我和你已經是一體了,想要我死的話你就先死吧。”克裏斯肆無忌憚地妄笑著,用誌超的身體支配著一舉一動。
“哥,拿起劍,朝我砍來。”誌超看到地上的那柄劍,示意大西撿起來。
大西遲疑地將劍揀起,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哥,快動手啊,快啊。”克裏斯一步步地靠近大西,提起誌超的手一個拳頭揮灑過去,將大西打到了懸崖峭壁上。
“哥,快跑啊。”無論如何反抗抽搐都無法讓克裏斯擺脫自己的身體,見大西命懸一線,誌超大聲嘶喊道。
猛地,劍直接從背後刺入,無聲無息,沒有一丁點的防備和預知,鮮血如涓細的流水潺潺滾落。
克裏斯驚訝地連著誌超轉過身來,發覺早已淚流滿麵的如子手握著血淋淋的長劍。
“如子,你幹的不錯,很好。”誌超眨著朦朧的淚眼,沒等說完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
“誌超,對不起,你放心,我會陪你的,不管活著還是死了。”如子咬住破碎的血唇,苦澀的淚水滑入嘴角,咽入心底,破碎了夢裏的一切。
“賤人!我要你死。”克裏斯提著誌超的手一把掐住如子的脖子,將她慢慢舉起。
“你他媽的畜生!不許你傷害我的如子,聽見沒有。”誌超拚盡全力阻擋著那隻手,手慢慢地被鬆開,“如子,如果有下輩子記得等著天空變紫的時候,我會回來娶你的,我愛你,如子,好好地活著……”伴著淚水破碎了夢境,誌超一咬唇,傾盡全力向後一仰,連同克裏斯一起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誌超,你不會孤獨的,如子陪著你來了……”一個恍惚間,淚水紛飛,如子縱身跳入懸崖。
“不要如子……”還沒意識過來的大西,趕緊伸手製止,卻為時已晚。
急速的旋風如刀割般從身體各處瘋狂撕扯著,忽然間,隱隱地感覺什麽都聽不到,風也不再那麽疾馳,下墜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恍惚中感覺有上升的趨勢,如子緊閉著眼,任身體浮動著,也許死亡並沒有想象那麽的可怕。
“如子。”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從周身回**而來。
慢慢地睜眼,卻發覺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圍繞著自己,不停地拍打著翅膀,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卻發覺自己仍然在懸崖邊上,可剛剛明明跳了下去,為什麽還能……難倒是這群蝴蝶救了自己?
“如子,你怎麽這麽傻呢。”大西一個突然地擁抱將如子誓死般抱入懷裏。
一滴滴眼淚如粉碎的星辰摔落在她的額頭上,熱熱的,澀澀的,如子抬起頭看著激動的大西,“哥,誌超他死了,我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了。”
“我的傻女兒,真是個多情的種,如果你就這樣離去,不是愧對愛你的人嗎?”一隻白色透明的蝴蝶從蝴蝶群裏飛舞出來,在如子麵前拍打著翅膀。
“媽媽,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能告訴我該怎麽做嗎,你能救救誌超嗎,求求你了……”如子一個轉身向蝴蝶跪下,眼淚拍打著身下的芳草,浸透了它們的生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是不能改變的,對不起,媽媽也無能為力。如子,你如果真的愛你那個人,就要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是為別人,因為死了很容易,活著會很難,一輩子活著會更難,如果你選擇容易地離去,那你就愧對還愛你的身邊的每一個人了。”
“可是我是個怪物,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隻會給人類帶來災難,你為什麽還要把我救下來……”如子雙手撐著地麵,緊閉的眼睛淚水依舊泛濫如湧。
“不會了,你摸摸自己的耳朵。”
“如子,你的耳朵……”大西驚訝地喊著。
如子一愣,緩緩地挺起身,顫抖的手觸摸著敏感的耳朵,摸了又摸,確實耳朵和原來的不一樣了。
“如子,媽媽再告訴你一件事,你肚子裏的生命已經不再是危害人類的種源了,而是像普通人一樣的一個生命,需要你十月懷胎地辛苦付出,你已經開始孕育起新的生命,哪怕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想一想,那可是你和你愛的人的小孩啊,你忍心帶著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生命一起走向黑暗嗎?”
如子下意識地撫了撫肚子,一陣接一陣的暖流緩緩蔓延進身體的每個角落,對啊,媽媽說的沒錯,新的生命是無辜的,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傻行為去付出慘痛的代價,如果是誌超他肯定會生氣的埋怨自己,說不定還會罵自己。
“孩子,我想你已經明白了,媽媽也該走了,祝你擁有重新開始的人生,好好地活著那比什麽都好,在世界的角落裏,記得有一個媽媽祝福著你,你一定要幸福,要快樂,懂嗎?”
“媽媽,你要去哪裏?”如子焦急地站了起來,看著這隻蝴蝶即將和那群蝴蝶離去,心裏突然衍生出許多的不舍和依賴。
“當然是和我的種族們一起回到自己的王國啊,記得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媽媽會想你的。”
白色蝴蝶沿著蝴蝶群朝天邊漸漸遠去,就像天使揮打著翅膀,留下一地的餘暉。
忽然,從天上掉下一個東西在地,如子蹲下去撿起,是一隻琥珀色的玉蝴蝶,她緊緊地將它握在手心裏,再次抬頭望著那片已被染紅了的落日,像血色玫瑰,已經不再那麽紫,也許夢想也已經慢慢開始遙遠。
大西靠近如子身旁,用那寬大的臂膀緊緊摟住如子的身子,一同展望著天空中那道希冀和唯美,還有天際邊那幾個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