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阿笙是誰？
靜心齋中，華衿歌深夜未歸，阿沁便在那黑漆漆的院中駐足凝望，目光落在那灑滿皎白月光的幽深小徑之上，有些擔心。
直到許久過去了，華衿歌那瘦小的身影才緩緩的從那小徑之上想著靜心齋走了過來。
“歌兒！”
阿沁上前，一把將華衿歌抱住，目光不住的在她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著。
見到她確實是完好無損之後，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道：“你終於回來了，那群人沒有刁難你吧？”
阿沁知道如今華府中的人，隻怕沒一個人是個好的了，更是沒一個人能夠看得慣華衿歌的，所以從華衿歌前腳離開這個院子，她便開始擔心了。
隻是如今見到她完好的回來，心中的一塊懸了好久的大石頭終究是落了地。
華衿歌沒有即刻回答阿沁的問題，而是拉著她走到了院中，掩好了院門回房之後，才拉著阿沁在桌邊做好。
阿沁給她倒了一杯茶，她則悠然的坐在桌邊，玉指結果阿沁遞過來的茶水，指腹在茶杯邊緣摩挲。
來來回回，這才輕輕的將茶杯送到嘴邊，輕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潤了潤口，才擱下茶杯，抬眸的瞬間，長翹的睫毛微閃，盯著阿沁的眼中露出了些微的流光。
房間之中，燈光晦暗。
“歌兒，你，沒事吧？”
見到華衿歌的沉默，阿沁有些擔心。
雖然兩人從千家屋的那場大火之中逃出來之後，華衿歌便一直都是這樣沉默的，“那些人他們，是不是為難了你？”
“沒有。”
華衿歌清潤的聲音十分果斷的吐出了兩個字，看著阿沁，櫻唇微勾，“或許是，沒來得及為難我。”
若是沒有安婆子的那件事將家宴打斷，華衿歌可以想象家宴接下來的事情。
無非就是討論她與南王的婚事，那樣的話，各種各樣的難聽的話便會向她襲來。
她雖是不在乎，但是那樣的話也不是誰都喜歡聽的。
“是因為安婆子的事情？”
阿沁了然，想到了剛剛自己在那些路過靜心齋的丫鬟嬤嬤口中聽到的消息，問了出聲。
“不過，歌兒，安婆子的事情，真的是你——”問出這樣的話，阿沁的眼中帶著的
是遲疑與疑惑。
府上的人都說安婆子身體一向是很好的，幾年不會有過病痛。
如今卻一下子瘋了不說，還在那馬廄裏與馬兒發生了那樣的下流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怎麽看，都有些蹊蹺。
但是他們又找不到蹊蹺在哪裏，於是隻能是一個傳一個的瞎猜。
不過阿沁卻覺得，這事情，與歌兒有關係，歌兒一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嗯哼，可以這樣說。”
華衿歌毫不遮掩，更是挑眉笑了，一雙美眸之中第一次的有了淡淡喜色。
玉指伸出，將那茶壺捏在手中，細細把玩。
形容神態，皆是漫不經心。
“但是歌兒，你並沒有靠近過安婆子，你怎麽會？”聞此，阿沁愈發不解了！
“阿沁你記住，有時候要殺人，並不一定要自己動手的。”借刀殺人，才是高明之道。
她便是借了阿沁這把刀，將安婆子推向了死地。
畢竟，沒有人惹了她，還能有好下場的。
“借刀殺人，但是我不記得你——難道是？”想到了什麽，阿沁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
一張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了。
“嗯哼，你沒想錯，就在你今早去扶她的時候，那時候我在你的手上，便已經下了藥，你去扶她，便將那藥帶到了她身上。
隻是後來我給你吃了解藥，但是她沒有，藥效發作，她自然是饑渴難耐，與馬廄裏的畜生苟合，也是情難自禁。”
華衿歌柔聲解釋道，見到阿沁麵色發白，似乎有些難以接受，不由得笑了笑，轉換了話題。
“阿沁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殺人，照樣有無數的刀劍架在你的腦袋上麵想要殺你。
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人犯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他想要教訓你，你便要叫他記住，惹上了惹不起的人的下場。”
這樣一番冰冷狠戾的話聰華衿歌口中說出，如同刀劍，狠狠的紮入了阿沁的胸膛。
回憶，湧入腦海。
血光遍地，痛徹心扉，她的雙手狠狠的攥住。
直到掌心赤紅一片才有所鬆動，貝齒輕咬住唇角，幾乎是心領神會一般的，對著華衿歌點了點頭。
“人對你狠
，你便隻能比他更狠。
那樣這個世界之上，才會有你的一席立足之地。”
華衿歌不知道阿沁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上一刻的她的眼中的仇恨從何而來。
秘密，是誰都有的，她沒資格去勘破，便選擇替她保留。
“歌兒，我知道了。”
阿沁鄭重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是明白的。
華衿歌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討回，討回這華府欠她的，欠華汐兒的一切。
而她，什麽時候才能去討回，那些屬於她的東西。
想到那幾乎遙不可及的事情，她的眼底，有了些黯然。
“白日裏我吩咐你辦的事，可辦妥了？”
華衿歌斂了眼底的冰冷，突然轉換了話題。
“辦好了，那個人還是我們認識的，他一直很擔心你，我就想著，反正你也要找人在身邊，不如就找他——”
“誰？”
阿沁說起那個話題，自顧自的說得極快，華衿歌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阿笙呀，歌兒你不記得了？”阿沁說完，從袖中掏出了一塊黑漆漆的石頭遞到了華衿歌的麵前，十分嚴肅的說著。
“阿笙得知能夠在你身邊，十分高興，讓我將這個給你，明日天亮了，我便帶他進府，到時候——”
“這個是——”
華衿歌不知道阿笙是誰，是真的不知道。
自己的魂魄記憶還是華汐兒的，自然不知道華衿歌在以前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叫阿笙的人。
不過，這塊黑漆漆的東西，卻是將她的目光吸引住了。
這是快黑玉。
質地不算太純粹，上麵很是粗糙的鑿了個口子係了一根紅繩子。
紅繩子已經洗得發白了，不難看出這塊黑玉的主人一定是長期佩戴著它的。
伸手，將這塊黑玉拿過手中細細打量，華衿歌才發現，這黑玉之中的雜質並不是玉體本身的雜質，而是一些活物。
可以遊走在玉身的活物，決定了黑玉的價值。
這塊玉，比她的那套黑玉茶具要珍貴無數倍。
難道這塊玉，是那個名叫阿笙的男子的？
能夠有這樣一塊絕世的好玉隨身攜帶，他又是什麽來曆？
又怎麽會跟以前的華衿歌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