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追問
落兒頓時快有些站不住了。她晃了兩下,幾乎快當場摔了下去。
小敏見狀,快步上前扶住了她,擔心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奴婢傳太醫來給您瞧瞧!”
“不,不用!”落兒費力的搖了搖頭:“我沒事的,沒事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坐了一會兒後,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小敏,你可知我為何失憶?”
小敏搖了搖頭:“具體的原因奴婢真不知道,隻是聽那胡太醫跟皇上說,說您是刺激過度,這才會引起血氣倒流,導致失憶。”
“那我失憶前與皇上的關係如何?”落兒繼續問道。
小敏想了想說道:“之前,之前……”
“說!”
“之前,皇上對娘娘也極好,但娘娘卻心係靖王。”小敏小聲的說著:“其他的奴婢真的不太清楚。”
“那麽也就是說,我為何會失憶,還有,程將軍到底是不是我的生父等等一係列的事情都隻有皇上才知道了?”落兒有些無力的問道。
“是的。娘娘,不過,奴婢看皇上對您真的是一片癡心,娘娘千萬不要怪皇上呀!”小敏不由得替冷墨言說起了話,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她們個個都看在眼中,這樣的恩寵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啊!
“可是他為什麽要騙我呢?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落兒隻覺得心很痛很痛,從來都沒有想過子淨會騙他,可卻沒想到他竟然從頭到尾都在騙自己。
怪不得那天他問她若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會不會原諒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他的欺騙之中。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娘娘,您沒事吧?”望著一臉木然的落兒,小敏心中又悔又怕,她這張嘴可真是害死人,昨日好好的,說什麽說呢,現在娘娘竟然變成這個樣子,萬一有個什麽好歹,她這條小命可就完了!
“你走吧!”落兒冷冷的說道,全然不似平日的溫和。
“娘娘,奴婢……”
“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奴婢遵旨!”
小敏一顆心擔心得不得了,但卻無可奈何,隻好輕聲的退了出去。
隨後,落兒便獨自一個躺在貴妃椅上閉著眼睛不說一句話。
串兒回來後。見娘娘獨自坐在那閉目養神,又見小敏已不在,便當是主子覺得累了,先讓小敏回了。
當下,串兒也沒在意,隻是輕輕的在落兒身上搭了個薄毯,然後便在一旁守著。
而些時落兒的內心卻遠非表麵這般平靜。在她的心中仿佛火山爆發一般,無數的思緒,無數的情緒,無數的念頭全部湧了出來。已經亂得成了一鍋粥。
不僅僅是亂,還有害怕,心慌,難受,什麽滋味都在其中。
然而她卻沒有了去向冷墨言證明的勇氣,她害怕看到子淨,害怕聽到他的回答,害怕去麵對這一切。
她極力的想去回憶之前的事,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越是用力想,反而頭越是疼得厲害。
子淨,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要騙我呢?
她什麽也想不起。隻得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問著。心亦隨著一遍一遍的痛。
瞬間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悄悄的滑落下來。
整整一個下午,落兒都沒有說幾句話,小扣子回來後見到一臉木然的落兒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問串兒,串兒也說不知道。
“我沒事,就是突然間不想說話!”說完這句話後,她便不再出聲,呆呆的坐在那兒發著呆。
串兒開始還沒怎麽在意,這回看到主子好象變了個人似的,這才擔心起來。但主子也說了不想說話,所以隻好同小扣子兩人站在一旁幹著急。
好不容易皇上回來了,兩人這才象見了救星似的。
“皇上,您可算回來了,娘娘今日不知怎麽回事,一個下午都沒說上二句話,一個勁的坐著發呆!”小扣子也顧不得向皇上請安,徑直衝上去就說道。
冷墨言看向一旁坐著默不出聲的落兒,眉頭頓時皺成一團。
往日落兒見到自己回來,總是十分開心的迎上來,可今日竟然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好象不知道他回來了似的。
“怎麽回事?”他低聲問道。
“奴才也不知道,從內務府一回來娘娘便是這副模樣。”小扣子一臉無奈的說著。
冷墨言又將視線看向了串兒,串兒一見,連忙解釋道:“奴婢也不清楚,開始還好好的,睡了一會,醒來就這樣了!”
見根本就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冷墨言不耐煩的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小扣子與串兒見狀。連忙快步退出了內室。
冷墨言輕輕走到落兒身旁,慢慢在她身旁蹲了下來:“落兒,你還好嗎?”
他看向滿麵無神的落兒,心中一陣恍惚。早上走時,落兒還一臉的笑意,怎麽現在卻這個樣子?
落兒似乎並沒有聽到冷墨言的話,也沒有見到他似的,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目光飄忽的看著一旁的紗綾。
“落兒!”冷墨言見她沒有半點的反映,再一次開口叫了一聲,語氣也更加的急燥起來。
然而眼前的人兒依然沒有半點反映,全然不理會他。
這一下,冷墨言真的慌了神,他一把將落兒抱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此時的落兒太虛了,虛得象是一個不留神便會消失了一般。
“落兒,你到底怎麽啦,有什麽事就說出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很害怕!”
半響,懷中的人兒終於動了動,她輕輕伸手推開了冷墨言,空洞的眸子看向一臉擔憂的愛人:“子淨。我沒事,就是突然有好多事想不明白!”
見落兒終於有了反映,冷墨言這才放心了些。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身子要緊!”他憐惜的說到,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誰知落兒竟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不想明白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冷墨言不由得怔了怔,落兒今日實在太過異常,這麽久以來,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模樣。
“那落兒就說出來。子淨幫你一同想!”他輕聲的安撫著她,不想看到她如此傷神的模樣。
“子淨真的願意幫我嗎?”落兒聽到他的話,定定的望著他問道。
“自然!子淨願意為落兒做一切!”冷墨言堅定的說著。
“不,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那麽多,我隻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失憶!”落兒的聲音輕輕的,輕得仿佛隻一根隨風飄飛的花絮,抓不住,握不牢。
為什麽會失憶?冷墨言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難看,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落兒的話象一根刺一般常常的紮入了他的心。
“你……你為何會突然想起問這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內心的不安象絕堤的洪水衝撞著他的心靈。
“子淨,我突然記起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心很痛,很疼,很難受!”落兒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你記起了什麽?”冷墨言腿一軟,整個人差點摔了下去,他快速的站穩一臉不安的追問著。
落兒看到一臉狼狽的冷墨言頓時心中五味俱全,子淨,你為何如此慌張?難道一切都是真的嗎?難道你真的一直都在騙我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子淨,我記起了靖王,記起了與他之間發生的一些事!”
落兒的聲音象一道驚雷,讓冷墨言整個人頓時呆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映。
怎麽可能,落兒怎麽可能會這麽快恢複記憶,胡太醫不是說她不可能這麽快嗎?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子淨,為什麽你要騙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落兒的淚落個不停,聲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崔嬤嬤說的那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看到情緒激動的落兒,冷墨言頓時慌了神:“不,落兒,你聽我說,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那到底是怎麽樣的,你說啊!”落兒馬上接過了來,反問起來。
“不,落兒。你別激動,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冷墨言顯得不知所措,平日裏鎮定從容的他,此進卻已經完全亂了手腳。
“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知道真相,子淨,我隻想知道真相!”落兒大聲喊了起來,情緒明顯激動異常。
“我不想再聽謊言,我不想再被人欺騙,我隻想聽真話,哪怕隻有一句也好!”她臉上帶著執著的堅定,冷墨言突然有種要失去她一般的感覺。
“對不起,落兒,對不起,我不是成心想騙你的,真的!”他語無倫次的說著,臉上浮現出萬分的痛楚。
“不,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想知道,崔嬤嬤說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落兒的聲音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卻帶著無比的涼意:“子淨,我隻想聽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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