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幕漣漪,嘴裏還在否認著,“不是,不是,那個人不是我,你不要冤枉我。”

看男人還在辯解,幕漣漪微翹的唇角收了回來,然後鳳眸一眯,毫不客氣地道:“我冤枉你?你倒是好意思說我冤枉你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你,你對於你剛才的那句話要怎麽解釋呢?你沒有說話,確實啊,你是沒有說話,我也從來沒有聽到你的聲音,我不過就是這麽一說,你自己就全部都招了,你現在倒還在這裏辯解,說我冤枉你。”

“我,我剛才那是胡說的,我被你嚇到了,然後我胡說的。”男人繼續辯解。

幕漣漪冷笑,“哼,胡說,你這倒是個好理由,你不承認也行,但是我照樣也能證明那個就是你,你信不信。”

男人此時的臉色相當的難看,但是他堅決否認到底,“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除非有證據。”

幕漣漪聽完,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冰冷的讓人忍不住顫抖。男人實在不明白,明明就是一個女人,為什麽卻有這樣的眼神。

“證據不就在你自己臉上嗎?”

幕漣漪話落,直接伸手揭開了男人額頭上的一條藏青色的布條。

男人被幕漣漪這舉動嚇了一跳,等到布條被揭開,他馬上就怒了,“你想幹嘛,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你。”

幕漣漪沒有理會他,隻是走到周校尉麵前說道:“昨天晚上,那兩個人意圖不軌的時候,將齊敏壓在身下,齊敏不甘心,掙紮得很厲害,甚至用手撓他們的臉,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的手勁肯定不輕,加上她的指甲鋒利。我猜測那兩個人的臉上一定有很多的撓痕。”

這時候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到了黃明那邊,果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幾條痕跡相當明顯的撓痕,而站在他身邊的穆連生臉上卻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而這邊,口口聲聲說冤枉的人的臉上,同樣有著明顯的撓痕。

“穆連生的臉上沒有痕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相反的,你的臉上痕跡相當的明顯,這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男人的臉色徹底灰白了,他抖著唇,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不是的,不是——”

這時候周校尉看不下去了,“李大年,到現在你還敢狡辯,真是虧了你還在軍營待了這麽久。有錯不知道悔改,罪加一等,來人將人拖下去,重則六十大板,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狡辯。”

兩個涉事的人都給帶下去了,其他的人也都退下去了。

幕漣漪正準備回去將結果告訴齊敏,卻聽到了周校尉的聲音,“穆連生,你是不是該個我解釋下,剛才你為什麽要幫李大年頂罪。”

幕漣漪聽到這話,這才想起來這事情,說實話,她也很好奇,這個看著老實的小兵,怎麽會有勇氣出來給別人頂罪,他難道不知道如果被頂罪,在軍營中就有汙點,即便不被趕出軍營,這以後怕也難有成就,可是他似乎完全沒有顧慮到這點。

或者他顧慮到的,但是卻又不得不那麽做呢?

穆連生聽到周校尉話,沒有半點辯解隻是一直低著頭。

“我,我——”穆連生我了半天就是沒有說出個理由出來。

好奇心驅使,幕漣漪走到了他的麵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穆連生聽到聲音,連忙抬頭,在看到幕漣漪後,這臉上一陣的驚訝,他看了她幾眼,又覺得不妥,又馬上低下頭。

“有什麽理由,你就說不出來吧,如若你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免不得要挨一頓板子,既然事情都已經被揭發了,你又何必要去挨那個板子,我知道你之所以會給他頂罪,肯定是有緣由的,到底是什麽理由?他逼著你了嗎?”

穆連生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有什麽事情說出來,不說出來,別人沒有辦法幫你。”

許是因為幕漣漪的眼神太過真誠,原本並不打算說的穆連生最後還是將理由說了。

“我母親生病,我沒有錢給她治病,李大年說肯借我銀子,但是在沒有還他銀子之前,必須都要聽他的,我答應過了。昨天大半夜的時候,他把我從**拉起來,將事情說了,然後要我頂罪。”

“剛開始我是不肯的,但是他說,如果不按著他說的話去做,就要讓我換錢,他借我的銀子都給我娘看病了,我根本就沒有銀子可以還他,所以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幫他頂罪的事情。我想著最多不過就是挨一頓板子,忍忍也就過去了,所以,所以才那麽做了,抱歉!”

“算了,這都事出有因,怪不得你。”

後來,因為幕漣漪的求情,穆連生免去了一頓板子,幕漣漪隻是同情他並不做他想,倒是穆連生是個感恩的,默默地將這事情記在了心裏。

這該懲罰的人也都懲罰了,周校尉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原本應該放幕漣漪等人回去的。

但是這些事情並不能聽幕漣漪等人的一麵之詞就可以論斷的。

這張奎到底有沒有問題,周校尉是不知道,當然想知道也容易,讓人去查查就是。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軍營中將軍最大,這事情雖然並不大,但是總該隻會一聲他才是,隻可惜最近將軍真的很忙,每次回軍營都是行色匆匆,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讓周校尉把事情說清楚。

這將軍不在,自然不能擅自做主,於是幕漣漪等人隻能先留下。

原本姑娘們是很恐慌的,這軍營中都是男人,再加上來的那天發生的事情,讓人很不放心,還是後來周校尉再三保證之後,她們才稍稍放心了。

軍營中不會有人再打她們的主意,她們心安了,再多住幾天也就沒有那麽懼怕的了。

但是她們留下來雖然不會有人來打擾她們,但是她們也不能一直白吃白住,還要別人伺候著,後來經大家商量,一群姑娘全部去當了火頭軍,給士兵們做飯去了。

“我說齊敏,你那還真是烏鴉嘴,說什麽應什麽。”一個姑娘一邊洗菜,一邊抱怨著。

“我說什麽了?”這些天齊敏已經基本恢複,所以跟著大夥一起來幹活了。

“來的第一天,你說我們是來給士兵煮飯的,你看現在,還真應驗了吧!”

“噗,我那就是隨便說說,哪裏知道就成真了啊!”

“哎,不知道要在這邊待多久,我都有點想家了。”

一個姑娘這麽說,其他的姑娘也跟著

應和著,頓時原本還挺高興的大夥,突然間沒了聲音。

幕漣漪一直站在姑娘們的身後,聽到大家說起這個,想要安慰幾句,但是想著在沒有確定具體離開的日期,這再多的安慰都是空談,而且她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這高將軍要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呢?

幕漣漪將洗好的菜端進夥房,穆連生看見她連忙上前幫她接住,“姐姐,你幫忙洗洗就好,這搬運的叫我來就好。”

“沒事,反正也不是很重。”

幕漣漪也是在來這邊幫忙之後,才知道原來穆連生是名火頭軍,因為知道這人孝順,所以幕漣漪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而穆連生之所以能免去一頓責罰,則是因為幕漣漪的勸說,所以穆連生記在心裏,對於幕漣漪很是敬重。

再加上後來幕漣漪怕李大年難為他,所以拿出了貼身的銀子交給了他,讓他將欠著的錢還了,而剩下的就拿回去給他娘治病。

穆連生剛開始是不肯要的,但是幕漣漪是誰,到最後到底還是勸他收下了。

“這不是給你的,是借你的,等到哪天你有銀子了,是要還的。”

這麽一來二去的,兩人自然就熟稔了。幕漣漪才知道這穆連生都沒有滿二十,難怪看起來還很小的樣子。

因為幕漣漪的年紀比較大,又對他有恩,所以他便喚了幕漣漪一聲姐姐。

幕漣漪將東西放下後,想著事情,所以這眉宇一直緊蹙著。

穆連生看她這樣,忍不住問道:“姐姐,怎麽了,看你這樣,是有什麽心事嗎?”

幕漣漪原本是不想說,這穆連生一直在廚房待著,想必也不會知道些什麽,但是看對方那關心的眼神,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

“這高將軍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都好幾天了。”

幕漣漪是想著這高天銘要是回來了,那她就有辦法接近他,然後也就可以見到皇甫仁了。

但是穆連生不知道幕漣漪心裏想的,以為她是單純的想離開了。

“姐姐,你怕是還要待上幾天了,這將軍沒有那麽快回來的。”

“為什麽?這將軍到底是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穆連生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麽人,這才對著幕漣漪道:“這事情我是聽著更我一個軍帳睡覺的兄弟說的,他讓我保密不能說的,所以我告訴了姐姐,姐姐可不許告訴別人啊!”

“恩,你說吧!”

穆連生看了看四周,這才說道:“其實將軍這幾天沒有回來,都是待在城裏的張府啦!”

“他一直待在張府幹嘛?”

“因為皇上這些天都在張府,所以將軍才去的張府,是皇上下的命令,讓將軍去陪駕的。”

聽到這個消息,幕漣漪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你說皇上來了,在張府?這消息可靠嗎?”

“肯定是不會錯的,因為跟我同帳的兄弟,一直都跟在將軍的身邊辦事,上次他跟著去了張府的,親耳聽見將軍叫的皇上,絕對不會有錯的。”

幕漣漪這下都不知道該怎麽高興了,一直都在想著要怎麽見到皇甫仁的,沒有想到他自己倒是來了,這是不是該叫做天助我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