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6 坑爹的拍賣會

周芸芝看著月淺遠去的背影,越來越覺得熟悉,腦子裏慢慢閃現一個人影,猛地一驚,是他?

周芸芝以前是吏部尚書的千金,自然隨吏部尚書進過宮,鳳藍帝誕辰喜宴,她亦有去參見,見過月淺。

但是事隔這麽久,她也忘記得差不多了,但是萬萬沒想到,不可一世,萬千金貴的上月國太子,竟然潦倒成了這個樣子,要賣藝為生?

憑他的傲氣,他如何能低得下頭?

他說是親人病重,上月國皇室已全部被大火燒死了,月淺哪來的親人?

周芸芝越想越是不安,想知道是誰能讓曾經不可一世的月太子甘受如此侮辱!她決定跟上月淺,去探個究竟!

見月淺果然是去藥鋪抓了藥,還買了一串糖葫蘆,然後往城效外走去。

月淺的武功極高,天黑時分,周芸芝跟到棲月山便跟丟了,在山中轉悠。

而月淺此時已拿了藥回到靜和庵,把藥交給尼姑後,馬上去看岑吟。

岑吟躺在**,臉色蒼白,虛弱不堪,本來睡著了,聽到腳步聲,被驚醒了,睜開眸子,一片黯淡地看去,見是月淺回來了,堅難地擠出一抹微笑來,道:“月淺,你回來了?”

月淺聽到岑吟疲軟的聲音,心疼得無以複加,輕輕將岑吟冰涼的小手握在手中,溫柔道:“吟兒,我回來了,你今天怎麽樣?”

岑吟有氣無力地答:“我好多了,你今天去哪裏了?”

月淺撒謊道:“以前的朋友讓我去他的店鋪裏幫忙,給我開工錢,吟兒,我們有錢了,我可以幫你抓藥治病,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帶你去山外麵看看,外麵真的好熱鬧!”

吟兒眸中閃過一絲希望,嘴角帶著笑道:“外麵有多熱鬧,你給我說說。”

月淺點頭,壓下心中的痛意:“外麵有好多好多穿著很漂亮的人,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有馬車,還有……”說到此,月淺想起為岑吟買的那串糖葫蘆,趕緊從杯中拿出一個紙包來,打開拿起糖葫蘆給岑吟看,笑道:“吟兒,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岑吟從沒見過這東西,紅紅的,圓圓的,一節節,她奇怪問道:“這是什麽?”

卻聞到一陣香甜,不由得咂了咂嘴巴。

月淺道:“這是糖葫蘆。”

“糖葫蘆?是可以吃的嗎?”岑吟病得嘴巴裏一點味道也沒有。

月淺點頭:“嗯,可以吃,來嚐嚐。”說罷將糖葫蘆遞到岑吟毫無血色的嘴邊。

岑吟舔了舔,然後驚喜道:“月淺,是甜的。”

聽到這句話,月淺差點落下淚來,猛地點頭:“嗯,甜的甜的,吟兒喜歡吃甜食,所以我才買給你吃的,快吃快吃。”

岑吟再笑了笑,輕輕咬了一小口,一聲脆響,外麵的糖裂開了一塊,粘在嘴唇上,岑吟用香舌輕輕一舔,舔進嘴裏,含著,真甜,好久沒有吃過甜食了。

月淺心中卻似有人拿刀割他的肉般痛,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吟兒過好日子。

她本是千金小姐,後來入宮為後,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如今卻跟他在這破山裏過著三餐不飽的日子,連病了都沒錢給她看病。

吟兒,月淺真沒用!

岑吟嘴裏那塊小小的糖融化了,她還想吃,便張嘴去咬,卻發現糖葫蘆在抖動,她不由得看向月淺,見月淺一臉難過,快要哭了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月淺,你是不是也想吃糖葫蘆?”

月淺趕緊恢複笑意道:“不,月淺不想吃,這是買給吟兒的!”

岑吟卻堅難的抬起手將糖葫蘆從月淺手中接過,遞到月淺麵前道:“來,吟兒喂你,我們一起吃,這麽多吟兒吃不完!”

看著岑吟如此純真的模樣,月淺鼻子發酸,卻努力壓製著心中的哭意,勉強笑道:“好,我們一起吃。”然後低下頭去,輕輕咬了一小口,並不吞下去,把糖葫蘆推到岑吟麵前道:“吟兒吃。”

岑吟滿意笑了笑,這才拿著糖葫蘆吃了起來。

月淺含著那一小口糖葫蘆,眸中通紅,對岑吟道:“吟兒,你吃,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

岑吟點點頭:“你去吧!”

月淺起身,打開門出去,站在門口朝**的岑吟笑了笑,然後將將門關上,門關上那一瞬間,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地落下來,因為嘴裏的糖葫蘆好酸好酸!

酸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站在門口,肩膀不停地抖動,將這些年來的苦全傾泄出來。

哭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來,擦了把臉,轉過身抬頭,卻看到同樣淚流滿麵的靜和師太,忘塵師太及一眾尼姑弟子。

靜和哽咽道:“淺兒,上天會眷顧你的!”

月淺走向靜和道:“淺兒希望上天眷顧吟兒!”

眾人更加泣不成聲!

而在一棵大樹後麵的周芸芝也早已淚如雨下,原來月淺過著這麽苦的日子!

她本來在山中迷路了,卻遇到一個打柴的樵夫,這才知道原來這裏有座庵堂,她本來想來此借住一晚,明日再下山,誰知,卻聽到月淺與岑吟的對話,亦看到月淺抖動的肩膀。

這個男人,變了!

變得讓她肅然起敬,變得讓她心痛不已!

原來那場大火下,岑吟並沒有死,原來月淺和岑吟躲在了這山中來。

月淺,沒想到你是為了岑吟才去賣藝的,原來那個讓你忍下一切侮辱,放棄一切尊嚴的人是岑吟。

她還記得當初在金殿上,他便執意要娶岑吟,寧可與鳳淵反目,兩國交兵,也要娶岑吟,沒想到經過了這麽變故,飛逝了這麽個日光,月淺對岑吟的心仍舊沒有絲毫改變,好一個專情的男人!

“到底有沒有辦法救吟兒?”

周芸芝正在心中感歎不已時,月淺的聲音響起了,她豎著耳朵聽著。

靜和打了個佛偈道:“阿彌陀佛,岑姑娘的病貧尼無能為力了,現在我們連給她抓藥的銀子也沒有,如何能救她?”

月淺臉色沉重。

都是他太沒用了,好不容易有了銀子卻因為這張臉而被拿了回去,早知道他也將這張臉毀了!

眾人陷入沉默中。

忘塵歎了口氣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月淺欣喜抬頭:“什麽辦法?”

“去找她的親人!”忘塵道。

月淺驚愣:“你的意思是去鳳都?”

忘塵點頭:“男後是岑姑娘的親兄長,不會見死不救的,而且天下第一毒王的徒弟是宮中禦醫,天下隻有他能救岑小姐了!”

靜和也道:“忘塵說得沒錯,這是個辦法,隻不過,淺兒,你若被人發現,便會有性命之憂!”

月淺道:“我不怕,隻要能救吟兒,就算我死了也無所謂!”

“你同意了?”靜和問。

月淺沉了片刻,似下了決定道:“嗯!我明日天亮便帶吟兒去鳳都!”

“不可!”周芸芝聽到月淺要去鳳都,趕緊出來阻止。

眾人一驚,轉頭看去,見一個紫衣女子從庵邊的一棵大樹後麵出來。

月淺認出紫衣女子來,是在淵城為他解圍的女子,他奇怪,她怎麽會在這?

她跟蹤他?

月淺眸中起了防備,看著周芸芝。

周芸芝看到月淺眸中的防備,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隻是好奇,上月國不可一世的月太子,何以在大街上被一群女人欺負,都不還手?”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月淺臉色大變。

靜和眾人也緊張起來,必境月淺現在是通緝犯,若被人知道,就會沒命。

周芸芝道:“那年鳳藍帝的生辰宴會,我也隨父親去了,自然見過月太子!”

月淺頓悟,看著她道:“你想怎麽樣?”

周芸芝道:“我說了,我不會出賣你,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月淺不解。

周芸芝點頭:“你千萬不能去鳳都!”

“為什麽?”月淺問。

“原因有三,一,你是通緝犯,若被人知道你藏在此處,這庵中上下便是窩藏罪犯,要被連座;二,岑吟若回了鳳岑皇宮,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你想想,皇上男後怎麽會讓一個亡國太子與岑吟在一起?第三,而且無毒已不在皇宮了!”周芸芝分析道。

靜和庵在山中,消息不靈通,自然不知道鳳都的變故。

月淺眸中有些黯淡,她說得有理,如果將吟兒送回鳳都,他這輩子便不能與吟兒見麵了,如果是這樣,他會死的,可是如果不送吟兒回去,吟兒會死!

即使無毒不在皇宮,鳳血岑霜也有辦法救吟兒,總比在這等死要強!

月淺沒有動搖,道:“隻要她能活著,我不怕!”

周芸芝深深感動,問:“你忍心讓岑吟一個人活在世上?”

月淺不語。

他當然不想離開岑吟,想和她過一輩子,可是現在他沒有能力救她……

見月淺不說話,周芸芝道:“你放心,我會拿銀子來救她的,你給我幾天時間!”

月淺疑惑問:“你為何要幫她?”

“我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周芸芝眸中一片清明道。

月淺為之動容,抱拳一拜:“姑娘大義,月淺以小人之心渡之,慚愧!”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為你的深情感動,不希望岑吟死了,你孤獨一人,所以我才幫你們!”周芸芝笑道。

“多謝姑娘!”月淺再拜了一拜!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佛祖一定會渡化你的!”靜和帶著眾人朝周芸芝一禮道。

“師太言重了,隻要你們不怪我多事,我就很開心了!”周芸芝扶了一把靜和道。

“怎麽會怪姑娘,感謝姑娘還來不及呢,請問姑娘芳名?”靜和感激不已。

去鳳岑皇宮是最壞的打算,能不去自然不去的好!

“我姓周,名芸芝!”周芸芝禮貌地答。

“周姑娘!”靜和又是彎身一禮。

“師太多禮了!”周芸芝有些不好意思了。

忘塵看著她,倒是聽過她的名字,吏部尚書家的千金!

但周芸芝卻不認識忘塵,因為忘塵常年在外,少有回宮,想到那次回宮,忘塵歎了口氣。

如今物事人非了!

“現在天色已晚,周姑娘孤身一人,還是不要下山了,不如在庵中休息一晚,明日再下山!”靜和關切道。

“那就打擾了!”周芸芝點頭同意,她本就迷了路,天黑了同中陰暗,她更找不到路回去,她朝岑吟的房間望去,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月淺沉了一會,答應了:“請吧!”

靜和眾人轉去安排晚飯,月淺帶著周芸芝推門進去,岑吟已經睡著了,但手中還緊緊拽著那根糖葫蘆。

月淺走到床邊,將她手中的糖葫蘆拿出來,卻不小心弄醒了她。

“對不起,吵醒你了!”月淺溫柔道。

周芸芝站在門邊沒有過去,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岑霜的妹妹,當年岑吟的名氣可比她高多了,而且聽到月淺如此溫柔地對岑吟說話,她心中,說不出的詫異!

岑吟吃了糖葫蘆,睡了一覺,覺得有點力氣了,朝月淺笑了笑道:“沒有,我剛睡醒,藥好了嗎?”

月淺幫他理了理被角道:“還要等一會,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是誰?”岑吟問。

月淺指著站在門口的周芸芝道:“她是周姑娘,我和你說過的,給我工錢的那個朋友!”

岑吟抬頭看去,見門邊站著一個紫衣女子,她朝女子一笑道:“你好。”

周芸芝聽到岑吟與她打招呼,笑著走到床邊,道:“你好……”卻看到岑吟左臉上那些嚇人的疤痕時,突然止了後話,心頭大驚,見到岑吟眸中的疑惑,趕緊回神,笑道:“你可以叫我周姐姐!”

岑吟剛剛以為自己嚇到她了,聽到她說可以叫她姐姐,趕緊乖巧叫道:“周姐姐!”

周芸芝走到床邊,摸了摸岑吟的頭道:“吟兒真乖!”

月淺知道周芸芝看到岑吟的容貌被嚇到了,輕聲對岑吟道:“藥快好了,我去端來給你喝,你等我一會兒!”

岑吟點頭。

月淺帶著周芸芝出去。

兩人站在月色下。

周芸芝道:“岑吟的臉……”

月淺仍舊有些痛恨地答:“是雲初幹的,他不但毀了吟兒的容貌還給吟兒下了蠱毒,吟兒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才救醒她,可她卻失去了記憶!”

若非雲初,吟兒哪能受這麽多苦?

周芸芝閉上眼,半響睜開:“岑小姐的命太苦了,不過幸好遇到了你!”她看向月淺,安慰道。

月淺很感激她:“剛剛謝謝你,沒有讓吟兒懷疑,她現在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一切,也不知道美與醜,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我不希望她不開心。

周芸芝回過頭,看向麵前一片片的森林道:“上天會眷顧你們的!”

是你們,不是你!

月淺難得一笑:“謝謝你!”

在靜和庵住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早,周芸芝就下了山,讓月淺等她三日,她一定會籌錢來救岑吟。

月淺點頭答應,送她下了山,便回到庵中陪岑吟。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三水鎮。

司徒秀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些日子來,司徒秀總覺得文書有心事,雖然對她極好,卻總是一個人發呆,這一日,司徒秀與文書坐在一處農家小院中曬太陽。

三月初,太陽帶著暖意,讓人心情也不由得舒暢起來。

文書在給司徒秀剝花生吃,將剝好的花生米遞給司徒秀,司徒秀接過,朝他笑了笑。

文書低下頭繼續剝。

司徒秀邊吃邊問:“文書,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文書低頭不語。

“你若有什麽事就說出來,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司徒秀見文書不說話,繼續道。

文書抬頭看了司徒秀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作了罷,繼續低頭剝花生。

司徒秀問:“可是因為風華?”

文書剝花生的手一頓。

司徒秀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笑了笑道:“你吃醋?”

文書臉上一燙,抬起頭看向司徒秀,有些委屈道:“師姐,為什麽他可以叫你秀兒?”

司徒秀見文書憋屈的樣子,不由得想笑,逗他道:“因為我們關係好啊!”

文書心中更不開心了,低下頭去,用力剝著花生,似乎把花生當成了文書,在剝文書的皮一般:“你什麽時候和他關係好了,以前不是一見麵就要打要鬧的嗎?”

司徒秀心中暗喜,道:“這人都會變的嘛!在山洞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風華原來也沒那麽討厭!”

文書憋了一肚子氣,卻不敢對司徒秀發,隻好全發泄在花生殼上,捏得花生殼在手中成了碎片:“那師姐是喜歡風華了?”

“喜歡!”司徒秀故意大聲道。

“那我與風華,師姐喜歡誰多一點?”文書繼續忍著痛意問。

“這個問題怎麽回答?”司徒秀裝沉思。

“你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回答!”文書語氣有些尖銳道。

司徒秀不回話,一副很難回答的樣子。

文書見司徒秀這般為難,刷地一下起身,道:“我回宮了!”

司徒秀叫住他問:“你不要我了?”

“是師姐不要文書了!”文書氣得腮幫子鼓鼓的,連肩膀也輕輕在抖動。

司徒秀起身,走到文書身後,抱住他的腰,不再戲弄他:“誰說我不要你了?”

文書一愣,卻仍舊生氣道:“你喜歡風華,不喜歡我了!”

司徒秀側臉貼在文書寬闊的背上,笑道:“傻瓜,我喜歡風華,但我愛的是你!”

文書心中一喜,仍舊不理司徒秀。

司徒秀再道:“在山洞裏,風華救了我,還向我表明了心意,但他沒有糾纏我的意思,我們結拜成兄妹了!”

文書麵上一驚:“兄妹?”

司徒秀答道:“是啊,兄妹!所以說,風華是我的義兄,你問我喜歡誰多一點,我怎麽回答?”

文書心中愧疚,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鬆開司徒秀摟住他腰的手,轉身看著司徒秀道:“師姐,我真的很愛你!”

司徒秀幸福笑道:“我也很愛你!”

文書一把將司徒秀摟進懷中,承諾道:“師姐,找機會,我一定稟明皇上,讓他給我們倆賜婚,師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司徒秀心中滿滿的全是幸福與感動,毫不猶豫地答:“願意,司徒秀願意嫁給文書!”

文書也滿臉幸福,師姐,我一定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當日,文書與司徒秀便離開了三水鎮,回了鳳都城。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鳳血岑霜處置了吳縣令後,當晚並沒有回宮,而是在寶和鎮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第二日才回的鳳都,到達鳳都之時,已經到了午時,他們便在一家酒樓吃午飯。

這是鳳血登基以來,第一次白天出門,看著鳳都城的繁華,鳳血一臉自豪,這就是他的國家,真繁榮。

正值午飯時期,酒樓裏坐滿了人,都在吃飯喝酒聊天。

左邊桌子有一個客人道:“聽說了嗎?等下在悅賓樓有拍賣會!”

另一個客人答:“早就傳遍了,我能不知道嗎?等下吃了飯就去看,聽說鳳都城好多富商都會來,外地的富商也會來!”

“對對,我還聽說,這個拍賣會要舉行好幾天呢!”那客人再道。

“快吃快吃,吃完了去占個好位置!”說著,那客人興奮起來。

鳳血靜靜聽著他們的淡話,眸中盡是笑意,對岑霜道:“霜兒,我們也去看吧!”

岑霜抬眸看了鳳血一眼道:“你不回宮了?今日早朝都沒上,宮中的折子不批了?”

鳳血道:“總要給自己放一天假,看完熱鬧再回去!”

岑霜不說話,低頭吃飯。

鳳血便算岑霜默認了,吃過飯帶著岑霜風華四人往百姓所說的悅賓樓而去。

原來這悅賓樓是鳳都最大的一間酒樓,鳳血抬頭看著這間豪華的酒樓,心中暗歎,這是古代版的五星級酒店啊,他們六個倒是會選地方!

“進去!”鳳血大聲道,然後帶著岑霜進了悅賓樓。

裏麵已經開始了,人山人海的,擠得水泄不通,鳳血岑霜也不去擠,站在門邊看著,等會自然會有人讓路的!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賀長空陸紫衫和謝子漆三人裝扮成了富商的樣子,一個個財大氣粗,身上穿金戴銀的,給人一種爆發富的感覺。

而藍凜山白怒仙丘綠琴三人坐在了台下給富商們安排的坐位上,除了他們三個還坐滿了富商,有四五十個的樣子,也一副爆發富的模樣。

台上擺了一張長桌,上麵擺著一個鐵錘,顯然是用來敲錘定價的。

岑霜雖然站得遠,卻還是認出那台上的人來,是六大門派的掌門,岑霜看向鳳血,問道:“這是你預謀的?”

鳳血剮了岑霜一眼道:“什麽叫預謀?這是我計劃的!”

岑霜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那肯定沒好事!

見眾人都來了,陸紫衫率先站出來,抱拳朝各人道:“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知道各位都是財大氣粗的富商老爺,對天下的寶貝都有濃厚的興趣,所以今日我們在悅兵樓舉辦這場大型拍賣會,我們手中有各種奇珍異寶,希望大家滿意而歸!”

聽了這番話,在座的富商們個個仰起了下巴,得意不已。

陸紫衫再道:“下麵,拍賣會正式開始,第一件寶貝,是唐代陶淵明的手抄古詩集一本,天下僅存一本,起拍價,三百兩!”陸紫衫將那本發黃破爛的詩集拿到眾人麵前晃了晃,然後收回去。

一聲錘響,下麵的富商爭先恐後出價。

“我出五百兩!”富商甲道。

“我出六百兩!”富商乙道。

“我出八百兩!”富商丙道。

“我出兩千兩!”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穿著綠色衣服,此人正是丘綠琴。

台上的陸紫衫朝丘綠琴一笑,然後對眾人道:“有沒有人比兩千兩更高的?”

台下安靜極了,這唐代陶淵明的手抄本雖然是個限量版,卻花二千兩買個破詩,太劃不來了,還是不要了!

陸紫衫見沒有人出價,於是道:“兩千兩一次,兩千兩兩次,兩千三次,成交!”一錘子下去,定了價。

丘綠琴命身邊的弟子拿著一疊銀票去台上,將那本詩集命了回來,她打開一看,大笑道:“果然是陶老的真跡,這兩千兩值了,哈哈哈!”

眾人見她這麽高興,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加一點得了,有些文人雅士還是喜歡這些的!

陸紫衫見丘綠琴演戲演得這麽好,不由得嘴角一勾,這可是謝子漆兒時的手抄本,不能落到別人手中,隻能為等下的拍賣會打響廣告,讓大家都認為,這次拍買的東西都是真品。

其實他們哪來的真品,都是依照鳳血之言,命人打造出來的高仿贗品,肉眼根本看不出來,要通過專家驗證才能知道,還有一些是他們去地攤上買的,便宜得要死的那種。

目的就是騙富商的銀子!

見丘綠琴得了陶淵明的手抄本,岑霜有些不解地問鳳血:“這是何意?”

鳳血壞笑道:“大概是他們六個誰的小學作業吧!”

岑霜嘴角又抽了抽,鳳血這是在行騙?

鳳血仿佛知道岑霜在想什麽,答道:“這叫劫富濟貧!”

岑霜搖頭,表示無語,鳳血的鬼點子真不是一般的多,得罪他的人真沒一個有好下場!

鳳血臉上得意洋洋,繼續看下去,不過站得太久了,腿有點痛,而且這麽多百姓東擠西擠,顯得他太沒檔次了,不行,等下得找地方坐!

陸紫衫休息,謝子漆出場了,手中一個九彩琉璃花瓶,一個字,漂亮(好像是兩個字)!

謝子漆道:“這是元代景德鎮的上等青花瓷,保存得完好無缺,世上難尋,起拍價一千兩!”

嗡地一聲錘響,眾人又開始出價,若是元代的青花瓷,一千兩太便宜了。

甲乙丙丁齊齊叫價,一號二號三號富商也紛紛搶價,不一會兒,價錢就抬到了十萬兩白銀!

眾人吃了一驚,十萬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啊!

“還有沒有人比十萬兩更高的?”謝子漆手都有些抖了,這破玩意是他花十兩銀子買的,現在拍到了十萬兩,我的乖乖,太嚇人了!

在場眾人無人再出價,那個叫價十萬兩的是一個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家財萬貫,此刻正得意地靠在椅子上,等著收寶!

“十萬兩第一次!”謝子漆開始喊。

眾人都激動不已,就連謝子漆六人也激動萬分。

“十萬兩第二次!”謝子漆聲音都有絲抖了!

仍舊沒有人出價!

“十萬兩第……”

“慢著!”門口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子的聲音,眾人皆回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著血紅錦服的男子站在那裏,長相絕美,一身挺拔,貴氣不凡,眾人心中暗歎,好美的男子啊。

還有他身邊站著一名白衣男子,也是美極了,世間怎麽會有這麽美的兩個男人?

見眾人愣愣地看著他,鳳血心中哀怨,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

他勾嘴一笑,朝台上的謝子漆道:“我出十萬零一兩!”

啊!

十萬零一兩!

眾人哄堂大笑!

謝子漆黑六人見是鳳血岑霜來了,心下更是激動了。

鳳血說罷帶著岑霜和風華四人往前麵走,眾人自覺給他們讓開了路。

鳳血走到剛剛出價十萬兩那胖子麵前道:“這位大哥,可還能比小弟的價高?”

那胖子咬了咬牙,不說話。

鳳血笑得更開心了,看向謝子漆。

謝子漆點頭,再喊:“十萬零一兩一次,十萬零一兩兩次,十萬零一兩……”

“我出十萬零一兩加一個銅板!”那胖子憋著漲紅的臉喊道。

“啊!哈哈哈!”眾人又大笑起來,多加了一個銅板?

鳳血心底暗笑,就知道你還有一個銅板,不炸幹你,真是不甘心!

鳳血一臉惋惜地看向那胖子道:“唉,小弟身上隻有十萬零一兩,連半文錢都拿不出來,真是文錢逼死英雄汗啊,這青花瓷就給大哥了!”

那胖子憋紅的臉馬上就不紅了,仰起下巴,一副得意樣,還好早上在路上撿了一個銅板,否則那寶貝又被人奪了!

謝子漆又重新喊道:“十萬零一兩一個銅板一次,十萬零一兩一個銅板二次,十萬零一兩一個銅板三次,成交!”

那胖子親自上去將銀子給了謝子漆,欣喜地抱著他的寶貝離開了!

鳳血坐到了他的位置,又有人給岑霜讓了個位置,兩人坐下來,繼續觀看拍買會!

一個十兩銀子的破瓶子拍了十萬兩,開了這個好頭,拍賣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後麵,一把生了誘的破劍,拍了五千兩,一個五兩銀子的破手鐲拍了八千兩,一對缺了口子的破杯子,拍了六千兩,就連鳳血夜壺也拍了五萬兩……

鳳血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這六個人也太絕了,竟然將他的夜壺都拿來了,也不嫌臊得慌,更讓人想笑的是,還說是秦始皇用過的夜壺,太能吹了!

拍賣會越來越激烈,到結束時,竟然有了三百萬兩銀子,鳳血差點驚掉下巴,這些人太有錢了,比他有錢多了!

但這些拍走的東西都是假的,便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怕人家找上門來,鳳血帶著白花花的銀子和眾人回了宮!

這次也讓不少富商大出血了,夠了!

回到皇宮後,鳳血撥了一半銀子到百姓手中,留了一半進國庫,心中總算踏實了,有錢的皇帝才氣派呀!

岑霜雖然不讚同鳳血行騙,但這是為疾苦百姓做事,他也沒說什麽。

鳳血岑霜當晚設了慶功宴,宴請了賀長空六人。

陪坐的還有司徒月三人,風華四人。

也算是個家宴。

酒過三巡,鳳血臉上微紅,對六人道:“現在富商一事解決了,你們便帶兵去月城和淵城吧!”

“末將領旨!”六人起身跪地領旨。

鳳血無意中瞥到五龍那五個沒用的東西,他們站在門口時不時朝裏麵望來,顯然是在抱怨,沒有請他們,鳳血心中暗罵了一句,朝他們道:“你們過來!”

五龍趕緊進到殿中,抱劍道:“皇上有何吩咐?”

鳳血沒好氣道:“吩咐你們?算了吧,你們不給朕丟臉就不錯了!”

五龍低頭,知道鳳血是在說無毒大婚那日之事。

但心中卻有些不服氣,這齊墨是誰啊,當年與鳳血岑霜齊名天下,他們五個隻是市井的混混,能打得過齊墨才怪了!

鳳血喝了杯酒,道:“這樣吧,你們六個先不要去淵城月城,把這五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朕**好了,再去不遲!”

六人再次起身抱拳道:“是,皇上!”

鳳血看向五龍道:“一個月後,朕親自試你們的武功,若接不過朕三招,你們就滾出皇宮去!”

五龍一聽,一個月?他們現在連鳳血一抬都接不上,一個月後能接他三招?這難度太大了吧?

鳳血見他們沒答話,問道:“怎麽了?辦不到?那現在就滾回民間去,當個小混混算了!”

五龍趕緊跪地道:“皇上,我們辦得到,辦得到!”

他們才不要回民間,皇宮多好,有吃有喝還很威風!

鳳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看你們這點出息,你看霜兒身邊的風華四人,朕身邊的司徒秀四人,還有賀長空六人,個個都是武功絕頂的高手,就你們五個,簡直就是五個飯桶,就會吃!”

“皇上息怒,屬下一定勤練武功,不會再讓您沒麵子了!”五龍乖乖答道。

“這還差不多,行了,去門口守著吧!”鳳血不耐煩地朝他們擺手!

“是!”五龍趕緊出了殿,規矩守在門口。

岑霜坐在旁邊,看著鳳血教訓五龍,心想,這男人越來越婆媽了,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正想著,司徒秀和文書回來了,眾人望去,見倆人滿麵春光的,幸福得讓人羨慕。

司徒月最先從座位上蹦起來,衝到司徒秀麵前上下打量道:“姐,你沒事吧?”

司徒秀道:“姐沒事,皇上男後在呢,別鬧!”

司徒月差點就要哭了,還好姐姐沒事,否則她都要以死謝罪了!

司徒秀推開司徒月,與文書朝鳳血岑霜拜道:“參見皇上男後,屬下回來了!”

岑霜點了點頭,並沒說話。

鳳血卻戲弄道:“喲,小倆口終於舍得回來了?”

司徒秀文書臉上一燙,低下頭不說話。

見二人臉皮薄,鳳血便不再拿他們開玩笑,道:“行了,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說事!”

“屬下告退!”司徒秀文書拜了一拜,轉身離去。

司徒月有好多話與司徒秀說,便對鳳血道:“皇上,我去陪姐姐!”

鳳血點頭。

司徒月便挽著司徒秀的手出了殿門。

眾人吃完慶功宴,也散了。

鳳血岑霜累了幾天,實在是困極了,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今夜子衿由奶娘照顧,他可以摟著岑霜睡個好覺了,嘿嘿!

正打著算盤,高昌突然在外麵稟道:“皇上,不好了,孫青孫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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