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場無父子
最終,楚蕎迫於燕某人的**威,還是回到了宸親王府落腳校園全能高手。
夜裏起了風,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風聲雨聲傳進屋裏,淺眠的燕祈然睜開了眼睛,側頭望了望裏麵還在熟睡的兩人,微微笑了笑。
外麵風雨飄搖,但此刻他心愛的女人,他的兒子,都在他身邊安靜地睡著,便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
楚蕎還是睡得不安穩,又一次墜入夢魘,怎麽也走不出來,眉頭緊緊皺著,額頭冷汗涔涔,整個人不安的發著抖。
燕祈然皺了皺眉,將燕禳抱起放到最裏麵安置著,抬袖擦了擦楚蕎一臉的冷汗,心疼地呢喃,“為什麽非要讓自己這麽累的活著?楚蕎在他懷裏,不安地掙紮在夢魘間,不得出路。
燕祈然輕輕伸手拂了拂她汗濕著粘在頰邊的發絲,低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柔聲低語,“你這樣,可讓我怎麽辦?”
說著,他探手輕輕捂著她的眼睛,手間有微微的華光閃耀。
楚蕎緊鎖的眉頭漸漸鬆開了,眼前的黑暗散去,一片碧海藍天,天高水遠,所有的不安和恐懼也悄然地散去了。
這一覺,她睡得特別香甜。
因著是後半夜才休息,三個人都一覺睡到了正午,燕禳最先醒來,一睜眼發現睡在自己邊的楚蕎不見了,一骨碌坐起身來,一側頭看到被自家爹爹一個人抱在懷裏楚蕎,頓時怒火中燒,跳到最外邊,抓著燕祈然的手臂便往外拖。
太可惡了!
他本來就不放心他爹,專門跑過來守著,結果還是沒守住他爹的爪子。
小家夥使勁往外拉,手一滑自己從床邊滾了下去,頓時一陣痛呼。
**的兩人頓時都醒了過來,楚蕎一看到自己竟然是窩在某人懷裏,連忙皺著眉退開了幾步,看到摔在地上的燕禳,連忙道,“怎麽掉地上去了?”
燕祈然伸出手去,“還不起來?”
燕禳小臉氣鼓鼓的,以‘仇視’的目光瞪著自家老爹,“壞爹爹,你搶我女人。”
“你女人?”燕祈然挑著眉,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望楚蕎。
楚蕎一手指了指自己,這什麽跟什麽?
燕禳很有誌氣地自己爬了起來,爬上床一把抱住楚蕎的脖子,望向自家老爹,警告道,“蕎蕎是我的!”
“你的?”燕祈然漂亮的眉毛高挑,這小子腦子有問題吧?
“就是我的,是禳兒老大要娶回家的,你不準再摟摟抱抱!”燕禳小臉一本正經地宣布道。
楚蕎頭疼地撫了撫額,一手拉下燕禳的小胳膊,“你才多大點兒?”
“蕎蕎,你不喜歡禳兒嗎?”燕禳眨巴著圓圓的眼睛望著楚蕎,可憐兮兮地樣子。
楚蕎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這麽可愛,誰會不喜歡。”
“禳兒喜歡蕎蕎,蕎蕎也喜歡禳兒,皇爺爺說遇到喜歡的人,要把她娶回家,這樣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小家夥一臉認真地說道。
楚蕎有些哭笑不得,憋了眼燕祈然,“你都怎麽教你兒子的?才五歲就滿腦子想著娶媳婦兒?”
燕禳說著,低著頭,扳著自己的手指在那裏數著,然後道,“禳兒今年五歲,再過十三年,禳兒就能娶蕎蕎。”
“那個……禳兒,你那個喜歡,不是那個喜歡……”燕祈然試著想糾正一下兒子的不正的思想。
“我不要跟你說話,情場無父子,你要搶蕎蕎,就是我情敵!”燕禳敵視地目光瞪著自家老爹。
燕祈然擰著眉瞪著把自己視為情敵的兒子,然後起身下床,一邊更衣,一邊漫不經心說道,“那也好,以後我也不用再給你做點心。”
燕禳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望了望楚蕎,似是要衡量一下點心和楚蕎的份量,然後十分有骨氣地說道,“我不吃點心了!”
“以後別叫我給你做吃的,生辰也不行。”燕祈然淡淡地說著,一派的氣定神閑。
“我……”燕禳一臉苦惱,望了望楚蕎,吱吱唔唔半天,道,“我不吃就是了。”
雖然爹爹做的飯很好吃,點心也很好吃,但是吃廚子做的,也不會餓死。
“以後也別嚷著叫我帶你出去玩。”燕祈然回過身來,看著悲憤欲哭的小家夥,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不跟你玩。”小家夥說著說著,都帶了哭腔。
欺負人,無情無義的壞爹爹!
楚蕎無語地起身,拍了拍燕禳的小肩膀,安慰道,“好了,快起床吧!”
燕禳鬱悶地下床,自己拿著小袍子往身上套,可憐兮兮地望了望自家老爹,以期望能博取同情,哪知道人家完全對他視而不見。
楚蕎瞅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小家夥,穿好衣服走近正在洗臉的某人身邊,小聲說道,“王爺,麻煩好好勸勸你兒子,我已經被你禍害過了,不想再被你兒子禍害,你們這一老一小都心係於我,我壓力很大的。”
老?
燕祈然微微怔了怔,然後優雅地擦了臉上的水漬,低頭在她耳邊笑著說道,“我老不老,你前不久在德州不就試過了?”
楚蕎一聽到那樁酒後的荒唐事,耳根子一下紅了起來,哼道,“論及厚顏無恥,在下當真比不上王爺你的造詣。”
“過獎。”燕祈然淡淡地笑了笑,順手將擦了手的帕子,蓋到楚蕎臉上。
他然知道燕禳喜歡楚蕎是出於母子天性,他想要留在母親身邊,卻又分不清母子之情的喜歡,和男女之情的喜歡,就一直把它也當成敵人。
燕世子剛穿好衣服,一抬頭就看到咬耳朵的兩人,頓時憤怒地吼道,“不準說悄悄話!”
楚蕎一把拿開臉上的帕子,鬱悶地歎了歎氣,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大孽,惹上了他們這父子兩個,真是冤孽啊!
燕祈然望了望握著小拳頭的兒子,懶得再與他爭辯,自己先到外麵去等著用早膳。
“蕎蕎,你要離我爹爹遠點,他……他昨晚偷著抱你。”小家夥氣鼓鼓地說道。
他都沒有抱著,竟然讓那個壞爹爹給占了先機,太可恨了!
楚蕎一邊洗臉,一邊點頭應道,“嗯,我也這麽覺得。”
燕禳聽她這麽一說,小臉立即露出了笑容,由著楚蕎給他擦了臉,然後伸出小手牽著她,“走吧,我們去吃早膳。”
“好。”楚蕎笑了笑,由他牽著。
雖然一開始抗拒接觸這個孩子,但相處之下卻也發現是個善良可愛的孩子,不由自主地與他生出親近之意。
早膳桌上,燕禳不時主動地給楚蕎夾了菜,笑著說道,“蕎蕎,你吃這個。”
“嗯。”楚蕎笑著點了點頭。
燕祈然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他養的兒子嗎?
他們天天坐在一桌吃飯,也沒見他給自己夾一回菜,敢情他這五年拉扯大的兒子,結果是隻養不家的白眼狼。
從發現自家老爹這個潛在情敵之後,燕禳便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楚蕎邊上,杜絕自家老爹一切動機不純的接觸,直讓楚蕎哭笑不得。
用了早膳,楚蕎在院子裏曬太陽,燕禳一再叮囑她不要離開院子,方才自己回了房去,然後屋內就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楚蕎以為出了什麽事,去敲了門,小家夥也不準她進去。
午膳之時,燕祈然尋了過來,看到楚蕎一個人在院子裏調息練功,聽到屋裏又傳出聲響,皺著眉頭去敲了敲門。
“幹什麽,我忙著呢?”燕禳在裏麵不耐煩地說道。
燕祈然聞言挑了挑眉,他忙著?
他一個五歲的家夥,有什麽好忙的,這個兒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於是,他懶得敲門,直接推了門進去,進到屋內看著裏麵堆著的大包小包的包袱,不由皺起眉頭,“你又準備幹什麽?”
燕禳還在櫃子裏打包自己的東西,聽到聲音回頭望了望,一邊收拾著一邊道,“反正我對這裏已經沒什麽好留戀的,等蕎蕎辦完了事,我就跟她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