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駕到2

(?)

宸親王世子?!

楚蕎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愣愣地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宸親王世子。”瀧一又重複了一遍。

楚蕎不可置信地起身,拎上白二爺出了門,還沒出門便聽到外麵便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那聲音一聽,她才肯定真的是上京那小家夥跑到這裏來了媲。

沁兒和玉溪正皺著眉頭,瞅著坐在石階上哭得傷心的小家夥,對他很是不理解,她們不過告訴他,楚蕎已經成親了,他坐這裏就哭得死去活來丫。

楚蕎到了門口,頭疼瞅著那背著小包袱坐在門口大哭的燕禳,想過去,又不想過去。

玉溪抬頭望向站在門口的楚蕎,連忙道,“王妃。”

從楚蕎與諸葛無塵成親之後,她便也口,不再稱姑娘,而換作王妃。

燕禳一聽,立即淚眼汪汪地扭頭去看,一起身就衝上去抱大腿,“蕎蕎,她們騙人的是不是,你沒有嫁人,沒有成親是不是,禳兒說好長大要娶你的,你怎麽能嫁給別人。”

玉溪幾人瞅著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一個五歲的孩子,跑到這裏又是哭又是鬧的,就是因為楚蕎嫁人了,情況實在有些詭異。

楚蕎低頭瞅著他,很是頭疼,掃了一眼楚宅外聚集得越來越多的行人,不由皺了皺眉,望向護送燕禳前來了墨銀,道,“都進來吧!”

燕禳緊緊抓著楚蕎的袖子,生怕她跑掉一樣,一路走還一路哭著質問,“你是不是嫁人了?”

楚蕎頭疼地撫了撫額,一時半會兒又根本跟一個五歲孩子解釋不起聯姻的事,隻得點了點頭道,“是,我成親了,禳兒長大就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到時候你就能娶她了。”

燕禳一聽哭得更厲害,“我隻喜歡蕎蕎,我隻要娶蕎蕎,我不要別的姑娘,嗚嗚嗚……”

沁兒瞅著楚蕎招來的小桃花,鄙視的翻了翻白眼,討厭他老子,恨烏及屋,連他兒子也一並覺得討厭。

姓燕的有病吧,自己的兒子不自己養,瞅著楚蕎剛成親,就把人給送到這裏來,就見不得人家過一天安分日子。

而且,現在兩國正在交戰,堂堂的宸親王世子跑到他們這裏來,外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綁了人家兒子呢。

“玉溪,去做些吃的過來吧。”楚蕎甩不掉抓著自己袖子的小家夥,無奈扭頭向玉溪請求道。

“好,我這就去。”玉溪多看了兩眼那個孩子,雖然直覺上覺得那是沉香的孩子,有些不喜歡,但見這孩子粘楚蕎粘得緊,又覺得有些好笑。

“蕎蕎,你不要嫁別人,禳兒要娶你的,蕎蕎……”燕禳一個勁兒的哭訴,自己跑了那麽遠才找到她,她卻嫁給了別人。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便宜了自家老爹,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

現在好了,一切都晚了,蕎蕎沒有嫁給他,也沒有嫁給他爹。

“不許再哭了,再哭一會就送你回去。”楚蕎沉下臉,說道。

燕禳一聽趕緊止住了哭聲,但還是抽抽嗒嗒地,小心翼翼地瞅著楚蕎的麵色,“我……我不哭了,你別趕我走。”

楚蕎好氣又好笑,真拿這小家夥沒有辦法,帶著他進屋,倒了水給他,“先喝水,一會兒吃飯。”

燕禳是一路渴壞了,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就喝幹淨了。

楚蕎望了望還站在外麵的墨銀,準備出去問一問怎麽回,剛邁出一步,燕禳把杯子一扔,又撲過來抱住大腿,“不準走!”

“我就出去問幾句話。”楚蕎有點惱火,卻又不好太凶著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燕禳淚汪汪地仰頭望著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有了上一次她悄悄走的前科,他決定以後一定要牢牢地看住了,絕不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不能讓她有任何機會偷跑。

楚蕎頭疼不已,卻又甩不掉他,隻得任由他跟著一起出了門。

“怎麽把他送這裏來了?”楚蕎望了望墨銀,直言問道。

墨銀望了望燕禳,說道,“楚姑娘走後,世子一直要來找你,王爺怎麽勸也勸不住,世子天天離家出走,王爺說他有事要出趟遠門,就讓世子先到西楚來。”

楚蕎皺了皺眉,淡聲道,“不是……還有尹側妃嗎?”

這是他們的孩子,卻送到她這裏來,怎麽想都是不合適的。

“尹側妃這些年一直纏綿病榻,也無力照顧孩子,世子這些年是長在王爺身邊,跟側妃娘娘並不怎麽親近。”墨銀如實回答道。

楚蕎抿唇皺著眉,淡淡道,“那是他們的事,再不濟還有大燕皇帝,他現在在我這裏,不合適。”

西楚和大燕正戰火連綿,大燕宸親王世子卻跟在她身邊,這是會出大麻煩的。

“蕎蕎,我不要走……”燕禳一聽,大大的眼睛裏又是淚光閃動,好不可憐。

楚蕎低頭瞅著那雙眼睛,又有些心生不忍,別開頭想了想,勸道,“禳兒,那你在這裏玩幾天,再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要走,我就要留在這裏。”燕禳小臉上滿是堅決之色,死活也不願走。

墨銀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楚姑娘你看,小世子就是這樣子,誰也勸不住,不讓他來,他就天天自己跑,從王府跑出去好多次了,好的時候能盡快找到人,有時候他走錯地方迷了路了,找上一天才能找到。”

楚蕎聞言低頭望了望他,燕禳卻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小胳膊,“蕎蕎,你看,我都瘦了,都是找你找的。”

楚蕎皺著眉頭,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家夥到底哪根筋不對了,不跟著自己老爹,千裏迢迢地來找她幹什麽。

“那……準備讓他在這裏待多久?”楚蕎退讓了些,反正眼下這小家夥是死活不肯走的,興許玩一段時間,玩得膩了,想家了就自己鬧著要回去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王爺隻吩咐屬下護送世子前來,並未說要什麽時候來接。”墨銀老實地回答了自己所知道的。

“楚姐姐,不能留著這臭小子。”沁兒大步走過來,截然反對道,“他要是以後都不來接孩子了,你就得給他養一輩子兒子啊,憑什麽啊!”

他老子禍害完人了,現在又把他兒子送過來禍害,上輩子欠他兩什麽了。

楚蕎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應該不會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誰會舍得丟在外麵不管不顧的,主要是現在這小家夥鬧騰得太厲害,他才讓人送到這裏來的吧!

“爹爹跟我說了,讓我乖乖聽你話,我會聽話的,你別讓我走。”燕禳仰著小臉望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楚蕎怔愣了一會兒,聽到提起那個人,心頭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窒息的悶痛。

“那就先讓他留在這裏,等他想回去的時候,我再差人送他回去。”楚蕎淡聲道。

墨銀聽了也著實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著,這邊要把世子堅掛送回去,自己回去不好交差呢,沒想到這麽好說話。

“外麵的馬車上有世子平時穿的和用的,至於有些他不能吃的東西,都列了單子,不要做給他吃就是了,世子牙不太好,甜的東西別給他吃的太多。”墨銀一邊往外走,一邊楚蕎叮囑道。

幾人一道出了楚宅,看到外麵滿滿一馬車的東西,沁兒隻想罵人,“我呸,帶這麽多東西,你是準備在這裏住到哪一年。”

“等我娶了蕎蕎,我就帶他去找爹爹。”燕禳說著,朝沁兒做了個鬼臉,很是得意。

“哎喲,報應,真是報應,姓燕的就是造孽太多才生了你這麽個小禍害。”沁兒瞅著那一馬車的家當,陰陽怪氣地哼道。

楚蕎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情願收藏這家夥,都一時半會兒也甩不掉他,隻是朝墨銀叮囑道,“那他留在這裏的事,還請不要外傳,我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來,燕禳被送到她這裏大燕皇帝和尹家都不知道,否則在這個緊要關頭,大燕皇帝怎麽會容忍自己最寵愛的皇孫,住在敵國境內。

“這是自然。”墨銀點了點頭,然後自己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燕禳一見自己可以留了下來,立即歡喜地朝著墨銀揮身告別,“墨叔叔,再見,回去告訴爹爹,我會想他的。”

墨銀一手拉著韁繩,幹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策馬消失在長街盡頭。

燕禳知道自己可以留在這裏了,歡喜地拉著楚蕎的袖子在她身旁蹦蹦跳跳,好不高興。

楚蕎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那一車的家當,苦惱地皺了皺眉,“瀧一,把東西搬進去吧。”

“是。”瀧一應了應聲,便開始從馬車一件一件地把燕世子的家當往府裏搬。

“蕎蕎,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燕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問道。

楚蕎無奈地歎了歎氣,“走吧。”

他到底隻是五歲的孩子,並不知他們這些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隻是,這孩子要在這裏住下,她怎麽跟諸葛無塵說,不管怎麽說他們現在也是名義上的夫妻,這才剛剛成親,若是宸親王世子在這裏的消息傳到那諸葛老狐狸的耳朵裏,那就更是了不得了。

“西楚有好玩的地方嗎,你帶我玩好不好?”小家夥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打量著周圍,對這裏的一切東西都感到無比好奇和興奮。

楚蕎隻覺得頭疼,頭疼,無盡地頭疼,她還要準備前往神域尋找神王遺物,帶著這麽一個牛皮糖,她還怎麽去啊!

燕祈然是上輩子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他自己讓她不好過也就罷了,還要讓他兒子來折磨她。

“沒有,西楚沒有玩的地方。”她淡淡地說道。

“那有好吃的嗎?”燕禳雖然臉上有小小的失望,但還是一臉的含笑。

“沒有,這裏的東西很難吃。”沁兒跟在邊上哼道。

燕禳失落地扁了扁嘴,又道,“沒關係,這裏有蕎蕎。”

“楚姐姐,我從來沒發現,你的魅力這麽大。”沁兒小心笑道。

楚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真不知道,以後要帶著這個牛皮糖怎麽過?”

幾人回到正廳,玉溪已經做了幾樣簡單的吃食,燕禳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道,“我一路上都啃幹糧,好多天沒有吃飯了,餓死我了。”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沁兒沒好氣地哼道。

燕禳根本不搭她,瞄了眼楚蕎,繼續扒飯,吃著吃著,然後嘀咕道,“這個菜淡了點,這個湯再多煮一會兒會好喝些……”

從小吃著他老爹做的東西,嘴巴早就養叼了,一點好壞都能吃得出來。

“愛吃不吃,覺得不好吃,回上京吃你王府大廚做的菜去。”沁兒越聽越炎大了,這小家夥真跟他老子一向討厭。

燕禳不再說話,默默地扒飯,早知道是該把王府的廚房一塊帶過來的,那就不愁沒有好飯吃了,不知道能不能寫信讓爹爹把廚子送過來。

突然間,有些想念他爹做的飯菜了。

正鬧騰著,諸葛無塵已經匆匆趕回來了,一時門便道,“剛得到消息有大燕的人進了城,來這裏了……”

他說著,望見了正坐在桌邊扒飯的燕禳。

楚蕎起身道,“我們出去說。”

燕禳一聽她要出去,立即放下碗,準備跟著一起走,“蕎蕎……”

楚蕎沉著臉回頭,“坐那裏吃飯,再動送你回去。”

燕禳扁了扁嘴,乖乖坐在那裏不敢動,眼睛卻一直盯著楚蕎和諸葛無塵出門,然後抱著碗跳下椅子,站在門邊上繼續吃,一邊吃一邊瞅著院子裏說話的兩人。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隻要看到蕎蕎在自己的視線裏沒有走就行了。

楚蕎皺著眉頭,望著諸葛無塵,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

“聽說,是宸親王府送他過來的?”諸葛無塵淡笑問道。

他問的很平靜,沒有絲毫悲喜之色,他們大人之間是有很多恩怨,但這並不關這麽一個五歲孩子的事。

楚蕎點了點頭,然後道,“在上京的時候,我受傷病重在宸親王府住了一段,受了他們父子照顧,所以……”

諸葛無塵聞言了然地笑了笑,“那就先讓他留下吧,隻是別讓外麵的人知道了他在這裏。”

看得出來,楚蕎也是極喜歡這個孩子的。

隻是,那個時候燕祈然明明知道楚蕎是衝著大燕皇帝去報仇的,還願出手幫助她,怎麽到她成親的時候,就無動於衷了。

如今,又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能是小孩子心性,住一段時間,就會設法送他回去。”楚蕎淡笑言道。

諸葛無塵笑了笑,“隨你吧。”

有這麽個孩子陪著楚蕎,能讓她心情愉悅,也是件不錯的事,他並不會因為是燕祈然的兒子,而想著千方百計趕這個孩子走。

兩人正說著話,白二爺從她袖子裏鑽出來,跳到諸葛無塵腿上,“你們兩個瘋了還是傻了,幹嘛要養別人的兒子,而且他可能還不是個人。”

燕祈然身上有魔煞之氣,那麽他的兒子身上魔煞之氣應該更重,怎麽這個孩子身上一點都沒有,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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