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後

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風聲淺淺,拂亂了垂落新柳,吹皺了一池碧水。舒蝤鴵裻

恍然之間,時光溯回。

她僵硬地站在那裏,不敢動,不敢說話,不敢眨眼,唯恐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中幻影。

“你……還好吧?”諸葛無塵開口打破了平靜,想到那日她那日在自己窗下守了一夜,被宸親王親自帶出宮,便再無消息。

她回過神來,別開目光望著風中搖擺的柳枝,心口像哽了一把刀,滿腔的鬱結和思念隻化為簡單兩個字濉。

“還好。”

她多麽想告訴他,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從十年前被送走的那一刻,一天都不好部。

可是,他已經忘了她,她的不好,她的難過,她的思念,對他還有什麽意義呢?

“那就好。”諸葛無塵含笑點了點頭,笑容一如往昔的溫醇親和。

楚蕎沉默著,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根本挪不動一步。

“你怎麽……怎麽在這裏?”

他真的一點都不記得鳳寧瀾的一切了嗎?

可是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這個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這個承載了他們無數美好記憶的映月湖畔。

諸葛無塵尷尬地笑了笑,坦然言道,“不知道怎麽了,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好像來過無數次一樣。”

每每午夜夢回總會看到這樣一片湖,卻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會有這麽個地方。

楚蕎聞言霍然側頭望向他,一顆心狂亂地顫抖,一雙手緊緊攥握成拳。

諸葛無塵卻已經走近前來,皺著眉望著女子些許蒼白了的麵容,問出一直盤繞心頭的疑問,“我們是不是……認識過?”

楚蕎痛苦地轉過頭,不忍去看那雙目光灼灼的眼睛,“左賢王遠在蒼月,我從未離開過大燕,你怎麽就說你認識我?”

“如果不是,那日壽宴之上,你為何落淚?”他緊緊地盯著她的,將她一絲一毫的麵色變化盡收眼底。

楚蕎抿著唇,望著碧波**漾的波麵,一語不發。

“如果不是,我昏迷不醒之時,你又為何在窗外守了一夜?”他急切地逼問道。

她不說話,他便一直等著。

“我落淚隻是因為迷了眼睛而已,那天夜裏隻是不小心喝醉了,不小心睡到了花園裏,左賢王想太多了。”她木然地說道。

諸葛無塵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卻也不再逼問於她,隻是說道,“看到你,我總是覺得,我應該是認識你的……”

聽著這樣的話,她心中本該是高興的,欣喜的,起碼他並不是將她完完全全忘得幹淨,起碼他的記憶中還有她的影子,可是想到那個在他的未婚妻晏子喬,想到他與那個女子十年來朝夕相處的畫麵,便如刺在心。

“左賢王說這樣的話,若是讓你的子喬姑娘聽到,會誤會的。”

諸葛無塵皺了皺眉,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直到前幾日,他才知道,她……也叫阿蕎。

那些錯亂的記憶,那夢中常常來了又去的女子,到底是一直在他身邊的子喬,還是……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女子。

兩人沉默相對,卻誰也不願離去。

“那日回去,宸親王他……沒為難你吧!”諸葛無塵驀然問道。

那一日,那人一眼望過來,分明暗藏殺意。

畢竟,自己的王妃在別的男人窗下守了一夜,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容忍的事。

“已經沒事了。”她漸漸冷靜下來,微一思量,問道,“你的頭痛症……是怎麽回事?”

“十年前墜了馬,昏迷了三年,醒來就落下了這頭痛的舊疾,連之前的事,都忘得幹淨了。”諸葛無塵坦然直言。

楚蕎心頭不由一緊,那時候正是她離京的第二年,正是鳳寧瀾從大燕失蹤的時候,隻是,那時候的他又怎麽會去到蒼月,又輾轉成了諸葛世家的人?

那個帶他去蒼月的人,到底又是什麽樣的用心?

總之,要揭開這些謎團,就必須讓他盡恢複記憶,想起以前的事才好。

否則,便是她說破了天,隻怕他也不會真正相信。

她望了眼他方才站立的那株柳樹下,舉步走了過,蹲在樹下,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朝著地下挖起土來。

諸葛無塵不解地望著她,很也動手幫忙。

直到挖了三尺深,挖出了一甕藏酒,楚蕎欣喜地抱出來,拂去上麵的泥土,“還好沒被人偷去。”

這是她去西域之前,鳳寧瀾釀得新酒,取名為“雪映月”。

雪中之夜,映月湖畔,他們的初遇。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東西?”諸葛無塵笑道。

“我和一個老朋友藏在這裏的。”她拂淨酒壇上的土,然而遞給他。

諸葛無塵愣了愣,“給我?”

“這一甕雪映月,當世可是絕無僅有的。”

諸葛無塵含笑接過,拍開上麵的泥封,清冽的酒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香撲鼻而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梅花香,“當真是好酒。”

隻是這酒香,卻又好似在哪裏聞過一般。

楚蕎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之色,抿唇笑了笑,看來他對過去的事,還有隱約有些感覺的。

他扭頭四下望了望,看到不遠處的一片小竹林,放下酒壇道,“借刀一用。”

楚蕎皺了皺眉,不知他要幹什麽,卻還是將刀遞了過去。

諸葛無塵拿起刀步走向竹林,片刻之後再著兩隻竹筒回來,倒了兩盞酒,道,“既是好酒,該同飲。”

楚蕎接過盛酒的竹杯,靠著柳樹坐下,看著熟悉的景色,聞著熟悉的酒香,心頭湧上無盡的蒼涼之意。

物是人非,原來竟是這般的殘酷。

一甕酒盡,天色已至黃昏。

楚蕎想起燕祈然的警告,扶著樹起身道,“酒喝完了,我該回去了。”

她若再食言了,燕祈然隻怕真是要把她一直關在王府不可了。

諸葛無塵見她微醉,有些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

燕祈然要看到她跟這個人走一塊,不殺了她,也會殺了他。

他不怕,她卻不得懼於某人的**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諸葛無塵知曉她的顧慮,也不再強求,隻是看著她走遠,不由脫口而出道,“明日此地,你還來嗎?”

楚蕎腳步一頓,最後默然點了點頭。

“那便說定了,不見不散。”諸葛無塵聲音中難掩喜悅。

暮色降臨,楚蕎回到了宸親王府,沒有去向燕祈然報道,便早早回房睡下了。

燕祈然從東籬園回到宸樓,晚膳已經送了過來,掃了一眼屋內,道,“王妃還沒回來?”

“王妃一回來就睡下了,在裏麵呢。”玉溪連忙回道。

“無事了,你們退下吧。”燕祈然說罷,便朝著內室尋去。

一進寢室,撲麵而來的酒氣,便讓他皺了眉頭,走近床邊出聲,“送行都送到酒缸裏去了?”

楚蕎一向淺眠,聽到聲音,往裏麵縮了縮,懶得出聲。

燕祈然沒什麽胃口再用晚膳,便直接寬了衣上床,將她從裏麵勾到懷中,楚蕎皺著眉頭又滾到床裏麵,“沒心情,別惹我。”

前一刻才與鳳寧瀾見麵,轉眼又要承歡別的男人,她做不到。

燕祈然自己往裏麵靠攏,上下其手,道,“我有心情就夠了。”

楚蕎一直退得貼到了床裏麵,這男人白天人模狗樣的裝神仙樣,一到晚上就是禽/獸。

“還是王妃今晚又想去哪家的窗底下就寢?”他說著,手掌已經熟稔地探進她的寢衣,指尖貪婪地撫著嬌柔的蓓蕾,動作溫柔而***。

“我已經按時按點回來了,你還想我怎麽樣?”楚蕎惱怒道。

他輕車熟路的探尋著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所在,一手扳過她的臉,眼神如雪,“可是你的心沒回來。”

楚蕎愣了愣,翻了個身,鑽進他懷裏,仰著頭笑道,“早上笑著讓我出門,一回來又給我擺臉色,你這翻臉也翻得太了吧。”

他摸著她主動纏上腰際的大腿,眉梢微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今日又背著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

她扭著腰,磨蹭著他堅/挺,笑容有幾分醉意,“回回都是你占我便宜,我今天要占回來,不行嗎?”

他低笑,眸光漸染狂熱,等著她來占便宜。

麵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開始學會曲意迎合,逢場作戲,隻為有朝一日的離開。

卻不知,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作繭自縛,最終困住的還是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