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快節奏
九點三十分不到，執行第二輪攻擊的艦載機上開始出發了。
因為美軍艦隊離得比較近，所以大部分艦載機都隻攜帶了三分之二的燃油，從而大幅度縮短了起飛前的準備時間
要不然，要拖到九點五十分之後，才能讓攻擊機群出發。
在安排第二波攻擊的時候，顧祝同減少了護航戰鬥機的數量，即留下了一批戰鬥機執行防空任務。
隻是，這些戰鬥機安排在攻擊機群之後出發。
當時，顧祝同已經收到了攻擊機群發來的消息，知道美軍艦隊沒有在遭到攻擊之前出動攻擊機群，因此顧祝同有理由相信，即便美軍要發起反擊，也要等到攻擊結束之後，也就是在九點半之後才能讓攻擊機群出動。這樣一來，美軍的攻擊機群將在十點過十分之後的任何一個時候到達。
顯然，顧祝同沒有理由立即增派防空戰鬥機。
至於在之前出動的防空戰鬥機，都能巡邏到十點半之後，而且在啟用備用餘油後，還能堅持到十一點。
也就是說，這批戰鬥機可以在攔截了美軍機群之後再返回航母。
也許，會因此損失一批戰鬥機，但是比起耽擱了攻擊行動來說，這點損失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更何況，主要及時發起第二次攻擊，就能阻止美軍發動第二次反擊。
這樣一來。防空戰鬥機在攔截了美軍機群之後。就能立即返回航母，不用再繼續執行防空巡邏任務了。
當然，關鍵就是第二輪攻擊。
攻擊機群出發之後，顧祝同能做的也是等待。
雖然此時顧祝同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第一波攻擊已經重創了美軍艦隊，至少有四艘艦隊航母遭到了沉重打擊，也許還有一艘艦隊航母有所損傷。主要就是，顧祝同並不清楚攻擊“埃塞克斯”號的行動是否取得成功，因為攻擊“埃塞克斯”號的戰機沒有返航，其他機群也沒有發現“埃塞克斯”號。但是第71艦隊並沒有遭到攻擊。而且對於美軍艦隊可能采取的反擊行動，顧祝同也是一無所知。
可以說，這也是最讓艦隊指揮官難受的事情。
有的時候，顧祝同更希望自己是一名飛行員。哪怕隻是一名普通飛行員，他也能更清楚的掌握戰況。
可惜的是，他不是飛行員。
這次，中國艦隊慢了半拍。
雖然雙方幾乎同時發起攻擊，但是有著一個非常明顯的區別，即中國艦隊的第二波攻擊是由艦隊航母發起的，第33艦隊沒有參與攻擊行動。問題是，第33艦隊卻在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北麵，也就是離美軍艦隊更近，而且第33艦隊也安排了足夠多的防空戰鬥機。儼然成為了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的屏障。換句話說，第33艦隊成為了美軍機群攻擊路線上的爛路虎。
更重要的是，美軍偵察機首先發現了第33艦隊，而且也隻知道第33艦隊的確切方位。
這樣一來，就算美軍打算攻擊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美軍攻擊機群也會首先遭遇第33艦隊。
以美軍飛行員的素質，首先攻擊第33艦隊顯然是必然的事情。
正是如此，第33艦隊成為了犧牲品。
十點十五分，美軍攻擊機群就到達了第33艦隊附近，前出的護航戰鬥機率先發現了第33艦隊裏的小型航母。
攻擊。隨即開始。
顯然，第33艦隊根本算不上是標準的戰鬥艦隊。
要知道，中國海軍還沒有富裕到用防空巡洋艦去掩護小型航母，而中國海軍又沒有幾艘重巡洋艦。也就是說，掩護第33艦隊小型航母的是輕巡洋艦。而中國海軍的輕巡洋艦並不適合執行防空任務。原因很簡單，中國海軍的輕巡洋艦都存在噸位偏小的問題。因此甲板麵積極為有限，配備不了多少高射炮。
重要的是，第33艦隊有足夠多的小型航母。
攻擊開始之後，美軍機群的指揮官才猛然發現，他們攻擊的不是艦隊航母，而是價值有限的小型航母。
隻是，此時再來調整攻擊戰術，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美軍機群總共有一百四十四架轟炸機與攻擊機，主要是俯衝轟炸機，數量在一百三十架以上，魚雷攻擊機隻有十來架。主要就是，隻有“黃蜂”號派出了一個中隊的魚雷攻擊機。
這些轟炸機與攻擊機，總共變成了九支機群。
與中國艦隊派出的攻擊機群一樣，美軍也是以出動航母的為準來安排機群，以便降低指揮上的麻煩。
結果就是，美軍的九支小機群全部用在了第33艦隊上。
對第33艦隊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災難。
攻擊結束的時候，第33艦隊裏的八艘小型航母都遭到了攻擊，其中三艘當即炸沉，兩艘遭到重創，另外三艘喪失了戰鬥力。
隻是，最中國艦隊來說，這不是壞事。
要知道，這意味著，美軍已經喪失了攻擊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的能力，而這兩支艦隊才是真正的主力。
收到第33艦隊遭到攻擊的消息，顧祝同似乎鬆了口氣。
到十點半的時候，收到確切消息的時候，顧祝同才真正鬆了口氣。
戰鬥情況表明，美軍已經在第33艦隊身上花掉了所有的反擊力量，已經不可能對中國艦隊構成威脅了。
幾分鍾之後，顧祝同收到了第二波攻擊的戰報。
機群沒有找到另外兩艘艦隊航母，但是發現了第71艦隊，並且攻擊了第71艦隊，擊沉了其中的五艘小型航母，還重創了另外三艘。
事實上，第71艦隊的八艘小型航母都被擊沉了，隻是在攻擊結束的時候，其中三艘還沒有沉沒的跡象，而是在數個小時之後，被美軍拋棄了，隨後由護航的驅逐艦用魚雷送到了海底。
關鍵就是，那兩艘艦隊航母沒有遭到攻擊！
顧祝同很是驚訝，因為在他看來，那兩艘航母根本逃不掉。之前，他甚至沒有考慮過出現類似情況的應對方式。
這下，該怎麽辦？
顧祝同沒有想好，也不可能一下就想出來。
當時，他能做的，隻是繼續加強艦隊防空，提防有可能遭到的攻擊。
問題是，當時根本辦不到。
原因很簡單，第一波攻擊機群在十點十五分就回到了艦隊上空，因此當顧祝同收到第二波攻擊機群的戰報時，艦載機正在降落呢。更要命的是，這些艦載機在降落之後，根本就不可能立即起飛。要知道，這些艦載機中，首先降落的不是戰鬥機，而是俯衝轟炸機與魚雷攻擊機，主要是這兩種戰機的剩餘燃油更少，需要優先降落。等到戰鬥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分之後的事情了。隨後，這些戰鬥機需要重新補充燃油與彈藥，還要做必要的維護與檢查，才能夠再次升空。即便不考慮別的因素，也要到十一點二十分之後，這些戰鬥機才能升空。
問題是，到了這個時候，戰鬥機依然不能升空。
原因就是，第二波攻擊機群將在十一點二十分左右返回，而且這些艦載機在出發的時候都隻裝載了三分之二的燃油，因此在返回艦隊上空的時候，餘油最多隻夠盤旋半個小時，而這也正是排隊等待降落的必要時間。
這樣一來，回收第二波攻擊機群的工作將持續到十一點五十分之後。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首先清空飛行甲板，而航空勤務部門不見得有能力在回收艦載機的同時讓已經返航的戰鬥機做好起飛準備。
顯然，出動戰鬥機的時間在十二點之後了。
也就是說，中國艦隊將在接下來存在大約一個半小時的防空空白時間。
在這一個半小時內，中國艦隊上空沒有一架防空戰鬥機！
別忘了，在第一波攻擊機群返航的時候，在天亮後升空的防空戰鬥機也需要排隊降落到航母上補充燃油。
這一個半小時內，隻要遭到攻擊，就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也正是如此，戰後很多人都認為，如果“埃塞克斯”號沒有在遭到攻擊的時候把停放在飛行甲板上的艦載機拋棄掉，而是用在十點之後發起反擊，那麽在十一點左右，美軍就有機會創造太平洋戰爭中最大的奇跡。
要知道，即便隻有三十多架艦載機，也有可能重創數艘艦隊航母。
當然，這也隻是事後的推測。
畢竟，美軍的飛行員素質並不怎麽樣，而中國艦隊的防空能力又擺在哪裏，特別是那些為艦隊航母提供直接掩護的防空巡洋艦，絕對不是好對付的，因此美軍機群能否攻擊一艘艦隊航母都是個問題。
隻是，誰也不能否認，艦隊航母在回收艦載機的時候最脆弱，最容易遭受重創。
可惜的是，美軍根本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顧祝同憂心忡忡的時候，斯普魯恩斯指揮的兩艘艦隊航母正躲在積雨雲層下麵，也就是那片積雨雲層在此之前拯救了“黃蜂”號。斯普魯恩斯已經無心戀戰，在反擊被擊潰之後他也沒有能力發起第二波反擊了。
對他來說，趕緊撤退，保住兩艘艦隊航母才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