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風雨欲來
李承誌與羅秀生第二次拷問墨西哥情報官員時，換成了羅秀生動嘴、李承誌動拳頭。
拷問仍然持續了十分鍾，墨西哥情報官員除了把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到李承誌身上，那張嘴就沒張開過。
拷問進行到第三輪，李承誌與羅秀生在洞裏休息，馬銀川與牛漢民在外麵警戒。
十分鍾不到，從溶洞裏傳出來的慘叫聲嘎然而止，隨即唐宏光走了出來，還在一邊擦掉匕首上的鮮血，刁德勳跟在他身後。
見此情形，李承誌與羅秀生都驚住了。
“拷問結束了，”唐宏光看了兩人一眼，對羅秀生說道，“去把他們叫回來，我們半個小時後出發。”
羅秀生沒有多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問。
“老唐，你這是……”李承誌走上前去，特意看了眼唐宏光握著的匕首。
“再頑強的人，也有崩潰的時候。”唐宏光收好匕首，說道，“他已經交代了，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帶著一個累贅上路。”
交代什麽？李承誌想問，但是沒有說出口。
“墨西哥已經向危地馬拉派遣了一個步兵師，也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支部隊，而且還將派遣更多的作戰部隊，並且為危地馬拉提供包括情報、武器裝備、彈藥物資、軍事培訓在內的援助。”刁德勳看出了李承誌的疑惑。“更重要的是，起關鍵作用的不是墨西哥，而是德意誌第二帝國。根據他的交代，德意誌第二帝國的軍事顧問早已到達墨西哥，並且跟隨墨西哥的軍事顧問團進入了危地馬拉。在對危地馬拉政府軍的情況做出全麵評估之後，德意誌第二帝國將為危地馬拉提供更多的援助。總的來說，我們逮住的隻是一條小魚，而且驚動了那幾條大魚。”
“現在該怎麽辦？”
“回家。”唐宏光的回答非常簡單明了。
李承誌沒再多問，著手收拾行裝。
不多時。羅秀生等三人趕了回來。
狙擊手小分隊沒有多做停留，收拾好行裝後就離開了水簾洞。外麵，夜幕正在退去，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沒有拖累，六名狙擊手的行動快捷了許多。
行軍途中，刁德勳跟後方聯係了三次，雖然錢壯飛以安全為由。沒有答應派遣直升機來接應他們，但是六名狙擊手並沒感到絕望。因為隻要沒有累贅，避開搜捕他們的軍隊就不算什麽難事。
兩天後晚上，狙擊小分隊離開了佩騰省。
在撤離點附近等了兩個小時之後，一架沒有任何標誌的中型運輸直升機到來，載上六名狙擊手離開了茂密的叢林。
回到營地時，已經是清晨了。
李承誌隻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覺，連早飯都沒去吃。羅秀生也有同感。就算餓著肚皮他也對食物提不起興趣。唐宏光與刁德勳沒有這麽幸運，他們還要向錢壯飛匯報行動情況，說不定還要寫一份行動報告。
至於接下來回有什麽安排，李承誌一點都不關心。
雖然他們沒有把那名墨西哥情報官員帶回來，但是他們完成了任務，把最為重要的情報帶了回來。
也許，錢壯飛會讓他們休息幾天，再給他們安排任務。
當然，這都無關緊要。
正如唐宏光所說，他們隻是戰士。隻需要服從命令，完成上級安排的任務，其他的都不需要他們考慮。
李承誌並不知道，他們帶回來的情報有多麽重要。
當天下午，應景虎上將的要求，總參謀部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不但四名參謀長參加了會議，連負責前線作戰指揮的幾名將軍也通過電話參加了會議。而國防部長則為此改變了下午的工作安排。
議題隻有一個，即墨西哥在德意誌第二帝國的支持下秘密出兵危地馬拉。
顯然，會議的氣氛一點都不輕鬆。而且議題本身就超過了總參謀部的決策範圍。
晚上，席存瑞在總統府召見了國防部長、外交部長與四位參謀長。繼續白天沒有討論出結果的議題。
“德意誌第二帝國暗中支持墨西哥，並且借墨西哥之手幹預危地馬拉內戰，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席存瑞的語氣很平靜，隻是他的目光一直在閃爍，透露出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現在，木已成舟，墨西哥的一個步兵師已經進入危地馬拉，而且換成了危地馬拉政府軍的著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與我軍在戰場上遭遇。關鍵就是，我們無法憑借這些情報來指控墨西哥當局，更不可能由此證明德意誌第二帝國在蓄意破壞和平，因此我們還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采取行動。”
“不采取行動？”景虎明顯有點不滿。
席存瑞沒有開口，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外交部長周潤康。
“我們會采取行動，但不是正規的外交行動。”周潤康顯得有點憔悴，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要采取正規的外交行動，我們必須得有足夠的證據，而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甚至無法證明墨西哥出兵危地馬拉。以現在的情況，我們隻能在私下對德意誌第二帝國提出抗議。”
“僅僅是私下抗議？”田黛芳也有點不滿。
周潤康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雖然外交場也是戰場，但是有不同的規則。”席存瑞長出口氣，說道，“我們的私下抗議也許能夠起到一些作用，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為了不讓事態失控，我們必須嚴格控製戰爭的規模與範圍。佩騰省依然是轟炸禁區，地麵部隊不得越過莫塔瓜河與奇克索河。在搞清楚德意誌第二帝國的意圖之後，我會酌情讓總參謀部製訂新的打擊方案。在此之前，總參謀部必須約束好前線部隊。”
顯然，四位參謀長對此都非常不滿。
隻是，席存瑞並不在乎這些。“從現在開始，作戰行動必須由國防部長親自批準，由我簽字才正式生效。總參謀部隻負責製訂作戰方案，以及提出與作戰行動有關的建議，不再直接指揮作戰行動。”
四名將軍的神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這等於剝奪了總參謀部的大權。
“沒別的事，會議就到此為止吧。”席存瑞似乎覺得已經在這幾位將軍身上花了太多的時間。
離開總統府之後，四名參謀長直接返回總參謀部。
可以說，會議結果完全在四位參謀長的預料之外，而席存瑞處置此事的作風，更讓四位將軍非常震驚。
要知道，在此之前，席存瑞都表現得較為軟弱，更缺乏控製軍隊的魄力。
“既然總統限製了軍事行動的範圍，那我們就得提前啟動下一階段作戰計劃，以應對新的戰場環境。”
羅樹人的話，說到了另外三位參謀長的心頭。
田黛芳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羅樹人的提議。“隻是，我們得對下一階段的作戰方案做出適當修改，不得朝出總統劃定的作戰區域。”
“這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們必須采取行動。”杜傑生附和了一句。
景虎長出口氣，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隻是也沒有表示讚同。
針對危地馬拉的作戰方案分成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奪取危地馬拉城，以便扶持一個新政權。第二階段是對未占領區進行全麵、高強度轟炸，徹底打垮危地馬拉政府軍，為攻占整個危地馬拉打下基礎。第三階段則是攻占包括佩騰省在內的所有地區，徹底鏟除危地馬拉軍人獨裁政權。
這裏所說的“下一階段”，指的是第二階段。
問題是，中國軍隊還沒有攻占危地馬拉城，也沒有扶持新政權。
也許進行大範圍的高強度轟炸，能夠沉重打擊危地馬拉政府軍，為攻打危地馬拉城創造有利條件，但是也會帶來一些較為嚴重的問題，比如增加了後勤保障負擔，以及使戰場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隻是，景虎沒有辦法提出反對意見。
墨西哥派遣部隊參戰已成事實，如果等到攻下危地馬拉城再進行全麵轟炸，恐怕接下來的戰鬥將變得極為艱難。提前展開全麵轟炸，才能抵消墨西哥軍隊參戰帶來的影響，也才能控製住戰場局麵。
因為這在計劃之內，所以不大可能遭到國防部長反對。
再說了，這也不是景虎需要擔心的問題。杜傑生才是參謀長會議主席，因此得由他去說服國防部長。
至於總統那裏，隻要過了國防部長這一關，那麽得到總統的支持也不是難事。
別忘了，席存瑞根本不懂戰爭，隻要轟炸在他所規定的範圍之內，那麽他就不大可能反對提高轟炸強度。
會議結束後，景虎離開了總參謀部。
製訂轟炸行動的工作由空軍與海軍負責，而田黛芳肯定會考慮到陸戰隊航空兵，哪怕陸戰隊航空兵根本沒有幾架適合執行轟炸任務的作戰飛機。至於陸軍航空兵，應該與轟炸行動沒有多少關係。
次日，杜傑生就向國防部長提交了轟炸行動的作戰方案。
事實上，國防部長也是文職官員，隻擅長管理國防預算與人事升遷，對作戰行動幾乎是一竅不通。
六月八日，席存瑞簽署了代號“雷霆之怒”的轟炸行動作戰方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