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挑撥離間(2)
聽了斯大林的話,亞戈達不禁身體一顛,他知道斯大林真是在暗示他,亞戈達不禁想到了國家安全委員會那可怕的前身,‘契卡-那出鞘的利劍’,而契卡的創始人捷爾任斯基的座右銘就是……我們的敵人在製造白色恐怖,那麽我們就需要一種紅色恐怖來對抗白色恐怖。
甚至捷爾任斯基的死亡有事十分賦有傳奇性,一九二九年七月十一日,捷爾任斯基在中央委員會與中央檢查委員會的全會上,做了最後一次發言,在大會再三聲明‘契卡’並沒有錯,錯的是害怕契卡的資本主義階級,當天晚上他就去世了。
他死了之後斯大林專門曾經開過一次會紀念他“還是在偉大的十月革命初期,全俄非常委員會在捷爾任斯基的領導下,包圍著勝利的果實,鎮壓了一係列巨大的陰謀和叛亂,捷爾任斯基同誌死了,但是‘契卡’已經成了資產階級的恐懼的源泉,革命的不疲倦的警衛者,無產階級出鞘的寶劍”。
國家安全委員會以前的牆壁上有著這樣一個標語—人民的警惕性——保護蘇維埃政權的千百萬雙眼睛和千百萬雙對耳朵——而這就是‘契卡’力量的源泉。
亞戈達回到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總部之後,立刻召開了會議,在召集了眾多的部下之後,亞戈達直截了當表明了來意,他把圖哈切夫斯基元帥的資料拿出來,讓所有的部下都看到。
“天啊,圖哈切夫斯基元帥竟然背叛革命?”
“圖哈切夫斯基這個可恥的叛徒”
“我們一定要揪出這個混進革命內部的叛徒”
看了亞戈達拿出的資料,這些委員們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把圖哈切夫斯基抓來,亞戈達看到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說道“我們必須斷言,這件事情中隱藏著許多無可解釋及神秘的事情,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必須做一次最仔細的調查,現在又理由去懷疑的,就必須去懷疑,現在我們的黨內的分裂分子相當的猖獗,托洛茨基派、布哈林—季諾為耶夫派的出現,使我們的黨遭到了緊張的宗派分裂活動的破壞,這次圖哈切夫斯基元帥的事件必須調查清楚”。
“明白”這些在做的委員紛紛表示同意。
“好了,各位同誌,你們可以去基層布置調查的任務了”亞戈達說道。
在這些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委員走了之後,亞戈達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點了一顆煙,狠狠的吸了兩口,他想到了加入布爾什維克時的激動,想到了成為了國家安全委員會頭子的意氣風發,想到了死在他手上不計其數的布爾什維克的反對派,亞戈達慢慢走到了窗戶的邊上,欣賞著莫斯科的夜景,亞戈達已經能想到明天開始之後的白色恐怖,‘契卡’這把利劍再次的出鞘了。
1934年8月17日,莫斯科的夏夜美妙而短暫,瑰麗的天光裏隱隱湧動著不安,城市依然靜靜沉睡,從今天開始,國家安全委員會再一次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契卡’這把劍不知道又將斬向何處,每天醒來都有人在昨夜消失,而且永遠不再回來。
1934年8月17日,在斯大林的授意下,報紙上宣布了一條出人意料的任免令:“免去圖哈切夫斯基第一副國防人民委員和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職務”。
圖哈切夫斯基心存疑慮。他要求見斯大林弄清問題真相,但卻遭到斯大林拒絕。圖哈切夫斯基被貶,使許多高級將領莫名其妙。而希特勒、林威和海德裏希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非常高興。他們密切注視事態的發展。
次日,圖哈切夫斯基元帥在家中享用早餐,這是這位功勳卓著的元帥最後一頓在家吃的早餐了,圖哈切夫斯基剛剛吃完早餐,準備要去參加政工會議,到了會場卻遭到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埋伏。
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便破門而入,“圖哈切夫斯基元帥,我們有些事情想請你去了解一下。”看著圖哈切夫斯基眉頭一皺,為首的人又說道“圖哈切夫斯基元帥,你和我們到委員會僅僅是走個過程,我們蘇聯境內現在帝國主義的活動十分的猖獗,每一個都應該自覺的配合我們委員會的行動,圖哈切夫斯基元帥,難道不是麽?”。
“好吧,我跟你們走”圖哈切夫斯基終於還是決定再一次的相信斯大林,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隨著圖哈切夫斯基被當場逮捕。接著,圖哈切夫斯基的妻子、母親、姐妹、兄弟全被逮捕,連尚未成年的女兒也未能幸免。
1934年8月18日,在蘇聯內務部陰森的地下室裏,對圖哈切夫斯基元帥及其它六位將軍的秘密審訊開始。由伏羅希洛夫、布瓊尼、葉戈羅夫和布柳赫爾四名元帥組成軍事審判團。檢察長維辛斯基和審判長烏裏利赫坐在中央,周圍是荷槍實彈的警衛。
開庭後,“囚犯”從各自的囚室中被押到被告席上。圖哈切夫斯基看到有四個人精神呆滯,麵容羞愧。他們在逼迫下,承認口供是自動招認的。審判長下令:“傳證人!”地下室的鐵門“當啷”一聲打開了,押進來一個人。圖哈切夫斯基一眼就認出是自己的部下,原伏爾加沿岸軍區司令員德邊科。此時,他麵色憔悴,目光呆滯,坐在證人席上,不敢抬頭看被告席上的戰友。審判長要德邊科揭發圖哈切夫斯基等人的罪行。
這時被告席上搶先大喊一聲:“德邊科!你還記得8月3日嗎?”8月3日是被告之一帕裏曼諾夫從戰火中救出德邊科性命的日子。德邊科聽到這個日子,好像觸電似的,神誌恍惚。他指著審判人員,對圖哈切夫斯基及其他被告呼喊:“不要相信他們!他們說什麽也別信!”這時上來四個身強力壯的警衛將德邊科揪出法庭。審判長見勢不妙,立刻宣布休庭20分鍾。
審判長拿出用海德裏希的偽造信件,讓德邊科看。德邊科沒有認真看那封信件便立刻像背誦一樣說:“我作證,這是圖哈切夫斯基的親筆信。簽名也是出自圖哈切夫斯基之手。”被告圖哈切夫斯基!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你抵賴是沒用的!你必須老實交待你的罪行!”
圖哈切夫斯基慷慨陳詞:“審判長!我想提醒你一句:在軍事史和戰爭史上可以找出大量史實證明,交戰一方為破壞對方軍事領導的聲譽,隨時可以拋出他們偽造的證據!一個昏君為了陷害忠良,唆使親信偽造人證物證之事也屢見不鮮!這是常識性的問題,不足為奇!你們隻相信一張偽造的廢紙,為什麽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圖哈切夫斯基20年來為保衛蘇維埃政權,與敵人浴血戰鬥的曆程?那生與死、火與血的考驗,難道還比不上一張廢紙?”
“被告圖哈切夫斯基,老實交待你的罪行,不要在狡辯了。”審判長陰著臉說道。
圖哈切夫斯基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繼續申辯:“如果說我投向紅軍、堅信蘇維埃政權和布爾什維克,並為它們忠實地服務是我犯下的‘罪行’的話,那我為此甘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我決不祈求這裏法庭的寬恕,任何一個神誌清醒的人也不會尊重這裏的審判,因為你們判罪的根據全是偽造的。這些胡編亂造的下流材料,隻配拿去拚湊第三流的偵探小說!你們標榜自己是‘公正的法官’,說我們是‘罪犯’,其實,真正的罪犯恰恰是你們!你們為了迎合上司的需要,不惜編造謊言陷害中傷,簡直卑鄙無恥到極點了!遲早會有一天,人民要向你們討還這筆血債!”
“夠了,圖哈切夫斯基神誌已經部清醒了,把他帶下去,記住!好好看守。”聽了審判長下的命令,旁邊的警衛連忙上來把圖哈切夫斯基帶了下去,圖哈切夫斯基掙紮著,“你記住,黨和人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哼……好了,我們接著開始”回過神來的審判長對著剩下的六位將軍說道。
時間飛快的過去,轉眼間一個月了,圖哈切夫斯基和其餘的六位將軍始終沒有承認按在他們身上的罪行,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也許在林威和海德裏希密謀的時候,圖哈切夫斯基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終於……
1934年9月10日深夜,鑰匙在齒孔裏西索了半天,蘇聯元帥瓦西裏。康斯坦丁諾維奇。布留赫爾久久站在燈下的陰影裏,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直到身後的內務部官員輕聲提醒。元帥輕輕哼了一聲,走進了這間單人牢房。
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此生的最後一個夜晚,犯人居然睡著了。
鐵門的聲音和眾人的腳步聲終於驚醒了他,隻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折磨,軍人機警敏捷的反應已經**然無存,他漠然遲鈍地坐起身來,在驟然射進來的雪亮燈光裏眯起眼睛。
他認出了布留赫爾,瞳仁突然緊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向後擺動一下身體,但是很快努力鎮靜下來。
“被告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從1924年開始,作為帝國主義間諜,背叛祖國,組織陰謀集團危害紅軍、顛覆蘇維埃政府。革命軍事法庭宣判被告死刑。”
冷冷的聲音在屋裏機械地流動,圖哈切夫斯基知道,斯大林的許諾最終還是一個謊言,他和他的戰友、親人的命運在被捕那天已經注定了,他不知道是誰設計了這樣一個陰謀,一個想要置他於死地陰謀,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1920年,27歲的“紅色拿破侖”,高聲朗誦著哈姆雷特中的詩句:“我的命運在高聲呼喚,讓全身神經猶如銅絲堅硬”,率領西方麵軍直搗維斯瓦拉河,整個世界沒有這麽年輕的傳奇,漢尼拔、亞曆山大、拿破侖的傳奇。
布留赫爾感到圖哈切夫斯基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下意識地側過了頭。他們是蘇聯的五大元帥,平常是炙交好友,但是今天,他還是他們的行刑官。
終於,圖哈切夫斯基抬起頭來,好像是對布留赫爾,又好像對遠處的某個人低聲說:“我好像做了一場夢。”聲音很輕,但是非常清楚。
一個冷戰突然流過布留赫爾全身,在對麵這張英俊而飽受折磨的臉上,他猛然看見了逼近的陰冷命運。
布留赫爾目送衛兵押走了圖哈切夫斯基。然後他應該到行刑的地下室去,無論願不願意必須去,內務部會有一個詳細的報告給斯大林。
但他移動不了腳步,一個無比確定的感覺籠罩了全身,在戰鬥中的微妙時刻,這種感覺最後常常被證明是對的。“不會太久的,就要輪到我了,然後……”。
1934年9月12日,蘇聯公民在《真理報》上吃驚萬分地得知,他們剛剛被領袖從一場卑鄙的陰謀中拯救出來。“以圖哈切夫斯基為首的帝國主義間諜走狗的陰謀被一舉粉碎了……”。
消息傳到德國,林威和海德裏希欣喜不已,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黨衛軍這兩個大BOSS經常徹夜的分析來往信息,做出各種可能的對策,索性圖哈切夫斯基,這個蘇聯著名的統帥,被譽為紅色拿破侖的人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