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如此請求

雪落隨著他的步伐跌跌撞撞,一直到了電梯門口。

八杯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那裏伏特加的量加起來也有大半杯了吧?再加上之前喝的whisky.

雪落靠著電梯,感覺到電梯倏地下降,讓人突然間有了種重心失衡的感覺.

她踉蹌了下,忙抵著電梯壁,身邊的人卻伸手攬住她,將她圈於懷裏。

渴剛好與他麵對著,臉埋在他的胸前,能聞到他衣服上暈染的淡淡煙草味,還有他獨有的氣息。

不知為何,讓她心裏平靜下來.

她很順手地圈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有那麽瞬間,突然間讓她有了種一生一世的感覺。

接這樣子,一生一世,相擁著,該多好。

可是,他不是他,她怎麽會有如此的想法?

樓層不高,但那麽會時間,她隻覺得困意傳來,隻想閉眼睡覺,而他的懷裏,溫暖如春,讓她不想離開。

到了停車場,他又擁著她走向車子,一直到她坐入車裏,他才放開。

一路上,她隻是昏昏入睡.

直接回了公寓,下車的時候,冷風一吹,她頓時打了哆嗦,也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他仍舊擁著她,抱得那麽緊,讓她都覺得渾身有些疼痛.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進了屋子,又如昨晚般吻了下來。

他的唇間,全是whisky的味道,她略微的清醒又隨著那酒味一下子沉淪。渾身虛軟地再也站立不住,整個人隻能掛於他身上。

他擁著她,狠狠吻下來,眼睛,鼻子,臉頰,唇……然後又下巴,頸項,一點點向下。

她隻能聽到自己胸腔內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還有彼此那沉重混濁的呼吸。

黑暗中,她和他像是兩條蛇,彼此交纏,融合在一起。

“我能……求你件事麽?”

她突然間開了口,聲音中帶著壓抑。

連她自己都驚了下,怎麽會在如此的時候,說了如此的話。

可是,似乎已停不下來,似乎一定要說出來。

他一下子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並沒有抬頭看她,仍然埋在她的頸項內,喘著粗氣。

他以為,她已經醉了,醉到什麽都忘了,可是很顯然,她沒有忘。

或許,她能忘掉所有的一切,就是忘不掉那個人吧?

他沒有出聲,隻是靜靜聽著她的。

然後,聽到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不要殺他好不好?”

他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明知道她要說的是這樣一句話,明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為了他,可是,他仍然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而如今,真正聽到她說出來,他卻又後悔得要死,不該讓她說的,不該說的……

他所有的**,在那一瞬間,全部熄滅。

隻是,他仍然沒有推開她,拚命忍住所有的情緒,他聽到自己開口。

“我也能求你件事麽?”

“以後……不能在我的麵前提到他,不能見他,更不能……想他……”

他喃喃說著,像是在背書一樣。

這樣的話語,融合不了過多的感情。

這樣的感情,隻能摻雜著硬生生的尖質,你越擁得緊,隻能傷得越深。

她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裏是怎麽想的,是不是痛苦地開不了口?

可是,她為了他,而求他。

他在她心裏的價值,或許隻有這麽一點。

其實最後一句,他想說,不能愛他。

可是他還是沒說出口,他又有何能力,去阻止她的心,不再去愛那個人?

她都可以貼了自己,隻為了那個人的安危,想不想,愛不愛,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

如果他現在告訴她,他不是那個決定他生死的人,那麽,她會不會就此推開他,轉而奔向那個可以決定伊向天生死的人身邊?

“好……我不會再提到他,不會再見他,更不會想他……我會……忘了他……”

她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如死般的絕望。

他知道,她定是壓抑了許多的情緒,隻為了不在他的麵前爆發。

他倏地放開她,在黑暗中凝望著她並不清晰的臉,還想說什麽,開口,卻是這樣一句:“我累了,給我放洗澡水……”

看著她匆匆奔向浴室,腳步淩亂,卻像是得到了皇上恩準般的釋然,他卻隻悲哀地想要笑。

他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覺得有很多東西可以思考,可是突然間,又覺得沒有任何事理得出頭緒。

他起來出去之時,她卻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就那樣蜷成小小的一團,臉色紅紅的,睡得正香。

他蹲在那裏看,好久好久,都不曾眨下眼。

亮白的燈光之下,她沉沉睡著,而他定定望著,仿佛凝成了一種永恒。

他或許永遠也達不到的永恒。

第二天醒來之時,頭痛欲裂,估計是宿醉的後果。

雪落勉強撐起身子,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躺在臥室內,而**另一個位置,沒有他的身影。

她隱約記得昨晚,她睡在外麵的沙發上等他洗澡的,可是……

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平日裏穿的睡衣。

這個屋子,除了珍姐偶爾會來一次,到了晚上,就隻有她和他兩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替她換下衣服?

她起身下床,也在那個時候,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字條。

“我回紐約了。”

五個字,卻一下子讓她腦袋轟然,驚慌失措。

她伸手拿起那張字條,他的字很好看,剛勁有力,可是卻看得她心一陣陣發顫。

她想都沒想,就抓起自己的手機撥電話過去,而那端,傳來“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是一樣。

她又狠了下心,撥了宮允修的電話。

“大嫂?”

“是……那個……你有空嗎?”

“我在拉斯維加斯……大嫂您有事嗎?”

“……哦不不,沒事,沒事……”

她慌慌張張掛了電話。

想了下,又撥了藤野的電話,和宮允修的一樣,沒兩下便被接起,接起了,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難道要問他,你家老大去紐約幹什麽?還是問他他到底有沒有生她的氣?

“嫂子?我在你家樓下,你能下來了嗎?”

藤野卻在她開口之前,如此說道。

雪落倒還真是驚了下,忙說道:“哦好……你等一下……”

她迅速洗漱,換了衣服,匆匆奔下樓去。

藤野貌似等了很久,倚在車邊,正吸著煙。

看到她下來,忙掐滅了煙頭,扔於不遠處的垃圾筒內,替她開了車門。

“你怎麽……在這兒?”

“老大吩咐的,送你去上學!”藤野卻是綻開淡淡的笑,對著她道。

她愣在那裏,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個……他一個人回紐約了?”

“當然不會,還有魅影啊……你別看她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她身手很好,她會保護老大的……”

藤野安慰道,以為她是擔心老大的安危,但說了一半,看到她不太好的臉色,他也隨即沒了聲音。

“快上車吧……我帶你去吃點早餐……”

雪落沒說什麽,她也並不是在意他和魅影的關係。

可是,有這樣一個女子,可以拚了命去保護你,你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而他,又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他一直都沒給她電話,就連一句問候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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