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另一端沒有聲音,沉默地好一會兒,卻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雪落唯一的反應,便是閉上眼假裝睡著。
原來是在他的別墅,不,是他們的家裏。
怪不得覺得那樣眼熟,怪不得聽著他的聲音,覺得那樣熟悉。
渴可是,在想起他的同時,也想起自己答應過的伊向天的事。
他好不容易出來,如果伊向天又要將那份罪證舉上去,那他是不是仍然有危險?
既然老桑德斯沒有犯罪也可以蹲幾十年牢,那麽,他們是不是也有辦法,讓一個平白無故的人去蹲個幾十年牢?
接能捏造一個事實,難道就不能捏造另一個嗎?
可是現在的她,如果一見到他,她不知道會不會控製得住情緒。
沒有人能知道,在那靈堂之上,當他出現之時,她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那顆慌亂湧動的心。
她如此克製著自己,有誰又能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毅力,能讓自己無視於他站在麵前,依然如此清淡寡歡。
她哪能再看一次,哪能讓自己即將要崩潰的情緒,全部泄漏在他的麵前?
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床邊,然後靜止不動。
她知道他就站在邊上,居高臨下望著她,她能感受到他擔憂焦慮的眼神,在她的臉上身上徘徊。
她隻是閉著眼,絲毫沒有動靜。
突然地,感覺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輕柔地,猶如碰觸著易碎的瓷器,那麽小心翼翼。
從她的臉側,慢慢撫上她的額頭,替她撩開散亂的發絲。
“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癮?他威脅你什麽了嗎?”他開口。
她感覺到他溫潤的口氣就在耳畔,此時才發覺,他原來和她離得如此近。
她仍然閉著眼,隻要不睜開,隻要不看到他,她便能硬得下心。
“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麽,或是他威脅了你什麽……從今天開始,你都不要再去管!你隻是費爾頓的太太,別的,什麽都不是……聽懂了嗎?”
他口氣裏滿是寵溺,流連在她額前的雙手也停滯在那裏,似舍不得離去。
她可以什麽都不管,可是,她怎麽能不管他?
她依然緊閉著眼,眼角,卻是流下淚來。
他的手怔在那裏,然後,緩緩移向眼角處,想要替她拭去,可是,最終沒有擦,隻是倏地縮回了手。
“雪落……別這樣……”
他沉吟良久,隻能說出這幾個字,他知道她能聽見。
爾後,起身,離開了房間內。
門關上的刹那,她的淚掉得更洶湧。
雪落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哭出聲,卻忍不住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而門外,蒼穆倚在牆邊,看到她這個樣子,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心疼到,他也快控製不住自己,語出哽咽起來。
“老大,義父的出殯日訂在明天上午,剛才卡特州長派人送來了花和悼唁詞……”有人上前,對著蒼穆說道。
“知道了……”
他應了聲,又望了邊上的房門一眼,轉身下了樓。
雪落一直睡得昏昏沉沉,她聽到有人進來送飯菜,放在床頭櫃上離去,而她沒有一絲胃口。
一直到晚上蒼穆出現,看了床頭櫃邊的東西,她還以為他會罵她或是強行讓她吃下去,結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洗了澡躺在她的身側。
長臂一伸,他寬大的身子將她的嬌小整個摟於懷中。
她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寬闊溫暖的懷抱,這樣子的情景,她都覺得恍然如夢,如此奢侈而華麗的夢。
她聽到他在她耳畔低吟:“都已經沒肉了,還想減肥嗎?”
她依舊不出聲,心裏卻是多了份踏實。
那一夜,她睡得安穩至極,或許是這麽些天來,她睡得最為安穩的一覺。
朦朧間,她聽到他的聲音。
“落……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
她在迷糊中綻開笑,這或許隻是場夢,可是,夢永遠不要醒來,那該有多好。
“還有我們的孩子……讓他也跟著受了那麽多的苦……”
他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她像是被蟄到了,一下子便清醒起來。
孩子?孩子……
心底那股疼痛,無聲無息蔓延,像是藤蔓,纏繞住心房,將所有的糾結,都扭在了一起,讓她整個人不知所措,亦被所有的結打得心膽俱裂。
她該怎麽和他說,他們的孩子,掉了……
已經沒有了,和雪白一樣,沒有通知她一聲,在她的驚慌失措中,便永遠離開了他們。
他會不會恨她?會不會……就此,再也不要她了?
他將她擁得更緊,她卻更不打所措。
能看出,他是喜歡這孩子的,而她無法想像,如果當他知道,孩子沒了時,他會有怎樣的表現?
她隻有緘默,緘默……
昨晚沒睡啥,今天又上了一天班,實在頂不住了。。。親愛的們,今天就一更了,明天晚上回來看,我有時間就加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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