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兩百二十六章 關乎身家性命 T 5$#命(7 24)

孔令錚臨走前就安排妥當,楊硯卿靠在車窗邊上,謝七關切地問道:“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嗎?”

“不,好多了。楊硯卿說道:“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妨說來聽聽?”謝七說道:“群策群力,說不定能讓楊老板茅塞頓開。”

“海底地宮的生氣自不用說,因為太過強烈,連羅盤的指針也碎成粉末。”楊硯卿說道:“地上的圓形坑最讓我不解,還有頭頂的七顆夜明珠……”

“七顆夜明珠。”陳六突然露出羨慕的神色來:“整整七顆呢。”

“不止,加上外麵的七顆,一共是十四顆。”吳老六也覺得可惜:“十四顆夜明珠,這一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打住,打住。”洪三沒好氣地說道:“什麽夜明珠,這次沒有緣分了,聽楊老板說。”

“夜明珠的特征中並沒有讓人迷惑這一點。”楊硯卿說道:“抬頭看夜明珠的時候,有一瞬間發生了變化,頭頂的夜明珠好像更亮了,在那之後,腦子裏突然記起以前的事情來,記得孔老爺說過的吧,他到江城找爺爺時,我仍是三歲,那時的記憶絲毫沒有保存。”

“當然記得,而且,三歲的孩童的確不可能記得當時的事情。”謝七說道:“完整的記憶至少要在六歲以後,而且不同的人,對於兒時的記憶能力也不相同,楊老板還記得八歲時的情景,已經是出人意料。”

“可是在抬頭之後,突然想起來了。”楊硯卿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好像腦袋受到了什麽刺激,關於娘親和奶奶的最後一麵,清晰地出現了,娘親就站在那裏,一直讓我乖乖地,說要和奶奶出門去買東西,還說要帶糖葫蘆回來,爹還捧著娘親的臉,那些東西都很真實,就像發生在昨天似的,坐在爺爺腿上玩撥浪鼓也是一樣,聲音響起來,就像是真的,可是……”

“可是什麽?”謝七問道,所有人的耳朵也豎起來。

楊硯卿說道:“不想清醒,就想那麽一直看著,應該說,自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身心就像被七顆夜明珠勾住了,怎麽也沒有辦法動彈,看到桑九命的姿勢,他也與我有同樣的感受吧,才會最終把命留在那裏,他喜歡獨來獨往,身邊沒有同伴,所以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沒有人可以提醒他,叫醒他,桑九命就這樣死去,直到彌留後這麽久,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無名。”

“他明明有機會殺你,為什麽放你一馬?”謝七疑惑道。

“我也很想知道。”楊硯卿說道:“或許是擔心殺了我,他一個人沒有把握離開那裏,在當時的情況下,保命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許還有其它的原因,或許楊老板身上還有他需要的東西。”謝七說道:“比如玉扳指。”

楊硯卿的表情變了,他歎口氣:“人在情境變得困難時的確很難保持絕對的理智,他近在眼前,我卻沒有問他玉扳指的來曆,一心隻問他殺陳阿七的理由。”

陳六轉過頭來:“我倒覺得那個高手值得注意,我們三人合力都對付不了他,孔少爺的槍法我有聽說,精巧得很,居然打空,這樣的人在暗,我們在明,吃虧的是我們。”

“如果他死死地盯住我們,遲早會露出馬腳。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謝七說道:“六姐,我了解你的個性,一定不要衝動。”

陳六吐了一下舌頭:“高手過招勇者勝,可是實力懸殊這麽大,我不想送死,放心。”

待回到十裏洋場,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推開門的一刻,屋子裏塵封的沉悶空氣撲麵而來,新鮮的空氣湧進去後,楊硯卿鬆了一口氣:“回家了。”

“大哥,困死了,我先去睡一覺。”齊石打了一個嗬欠,便往樓上走,吳老六老實一些,默默地在他們後麵拎行李,楊硯卿上前:“我自己來。”

吳老六看著楊硯卿:“大哥,你大病初愈,多休息,我來。”

“大病?”楊硯卿搖頭:“其實更像是休息,睡了這麽久,身心反倒輕鬆不少。”

吳老六踟躕了一下,突然將楊硯卿拉到一邊:“大哥,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團紙,塞到楊硯卿手裏:“這是我和齊石在曹瘋子家找到的,人去屋空是不假,我在垃圾桶裏發現了這個。”

紙團皺巴巴地,楊硯卿展開來,渾身一震:“這是……”

紙團上麵寫著一排批語——心較比幹多一竅,智比臥龍勝三分,情義若欲長久時,驚天改命不自禁!

這是不是爺爺給自己算的命批嗎?怎麽會出現在曹瘋子的家裏,吳老六見楊硯卿麵色微變,便說道:“不止如此,我還在曹瘋子的家裏發現了一些東西,還有這個。”

“這是陰陽牌。”楊硯卿說道:“還有什麽?”

“還有一個東西比較大。”吳老六說道:“放在床的後麵,齊石說那東西叫八卦鏡,不過比一般的尺寸要大。”

“八卦鏡。”楊硯卿說道:“是什麽材質的?”

“木頭加青銅的鏡麵,我和師父也見過不少青銅器,十分確定,那就是青銅鏡麵。”吳老六說道:“做工很精致,怎麽說呢,上麵還刻著龍形,而且球麵是凸出的。”

“難道暗含陰陽魚?”楊硯卿喃喃念道,見吳老六一幅不解的模樣,楊硯卿解釋道:“其實就是你們所說的太極圖,因為像兩條遊動的魚兒,又代表陰陽,所以我們才叫它陰陽魚,你們所說的木頭應該是桃木,識陰陽的人,叫它仙木或是降龍木,還有一個稱呼比較特別,叫鬼怵木。”

“早就聽說桃木是可以壓邪的,鬼怵木這個名字倒十分貼合。”吳老六說道:“大哥,這個曹瘋子看上去像個陰陽先生。”

“是啊,懂行。”楊硯卿說道:“看來他有算我的命格,他對我倒十分有興趣。”

“大哥,這個曹瘋子算不算是我們的朋友?”吳老六說道:“感覺是一個很玄乎的人。”

“現在還不好說。”楊硯卿說道:“他得罪了井大,現在正疲於奔命,以後若是有緣見麵,再一探究竟,老六,你也累了,上去休息吧。”

回到房間,楊硯卿又結實地睡了一覺,睡夢中好幾張臉一直交替出現,一會兒是無名,一會兒是曹瘋子,最後定格在謝七的臉上,他猛然驚醒,坐起來,夜幕已經降下來,楊硯卿起來,獨自一個悄然出門,去戲院。

楊硯卿剛走到門口,戲院經理眼尖,馬上就跑出來:“老板,你這陣子去哪裏了?”

“去了外地。”楊硯卿雙手背在身後:“戲院這陣子還好嗎?”

“戲院倒是還好,不過……”經理一幅難以啟齒的樣子:“因為總有東瀛女人在戲院出入,對戲院多少造成了一些影響。”

“東瀛女人?”楊硯卿說道:“難道這人進來還主動講自己是東瀛女人?”

“不,她每次來都穿著和服。”經理說道:“現在外麵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雖然咱們戲院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可是東瀛人來得這麽頻繁,客人們都有些流言流語了。”

“鈴木香織。”?楊硯卿說道:“是這個女人嗎?”

經理苦著一張臉說道:“就是她,現在櫻花百貨公司的老板,她每次來都點名要見老板,聽說你不在,還非說是我騙她,上一次,還硬衝到二樓的辦公室,我都沒有攔住,那個女人真是不一般,感覺會武功一樣。”

這女人是瘋了吧?楊硯卿說道:“以後她來,不要讓她進來,就說是我的意思。”

“老板,這不好吧。”經理壓低了嗓門:“聽說櫻花百貨的後台很硬,公開這樣,會不會惹上麻煩?”

“她要是有火,讓她來找我。”楊硯卿說道:“就這麽辦。”

經理在鈴木香織那裏憋了一肚子的火,頓時覺得大快人心:“好,我聽老板的,對了,除了這個東瀛女人,還有一個人來得勤快,他說老板要是回來了,一定要通知他,還留了電話號碼。”

楊硯卿拿著電話號碼上樓,完全陌生的號碼,手放在電話機上,終於開始搖號碼,對麵的人迫不及待地接起來:“是楊老板?”

這個聲音?是井大,楊硯卿笑道:“原來是井大兄弟,不知道有什麽急事?”

“楊老板,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與你見上一麵。”井大的聲音十分急切:“楊老板,事關身家性命,這一回,你一定要幫幫我。”

“事關身家性命?”楊硯卿的腦子一轉,突然明白過來:“今天太晚,戲院的事情仍需要處理,不妨明天吧,我在戲院隨時恭候。”

井大歡天喜地地說道:“楊老板,這事兒若是辦成了,一定重謝。”

楊硯卿掛掉電話:“曹瘋子,井大,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