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古怪的謝七
“請本部尋找陰陽高手,將無名取而代之,必要時允許將無名就地槍決,”謝七也十分驚愕:“這是井上要發回東瀛的密涵,他要幹掉無名,還有,這密函上麵蓋有井上的章,這章印是真的,這封密函你從哪裏弄來的?”
楊硯卿將鈴木香織找來的事情講來,連同鈴木香織提到的與他們合作殺了井上的事情也全盤托出,謝七顯得比較平靜,隻是拿著密函確認了幾次,直至挑不出一點毛病,才停止:“井上似乎惱羞成怒,不知道無名做了什麽得罪他。”
“兩人之前的關係就有些微妙,記得在太極暈時他們兩人的對話嗎?”楊硯卿問道。
“記得,兩人的對話中,井上始終處於居高臨下的狀態,而無名也不甘落後。”謝七說道:“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是進上質問無名的目的,與他們合作對無名有什麽好處,可是無名說他隻為自己而活,國運如何與他無關,那麽,他待在井上身邊的目的是什麽呢?”
楊硯卿說道:“極有可能是利用東瀛人,無名身上也有東瀛人看中的東西,一拍即合而已。”
“《氣運錄》,”謝七肯定地說道:“依然是為了它,東瀛人也參與進來,一旦真得手,無名會不會搶走?真是好奇。”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我更好奇的是,無名做了什麽事情讓井上下定決心除掉他。”楊硯卿說道:“海下地宮,無名比井上知道得更多,這件事情可能是導火索,從時間來看,密函是在井上死裏逃生以後準備發出來的。”
謝七說道:“我倒想知道井上丟了密函之後的反應,雖然是大不了再發一封,可是心中也有懷疑的對象吧,鈴木小姐這是要把自己扔進火坑,再拉著井上同歸於盡嗎?”
楊硯卿問道:“你覺得鈴木香織想殺井上的觀點可信嗎?”
“站在女人的角度,鈴木香織想殺了井上無可厚非。”謝七說道:“可是……”
“可是什麽?”楊硯卿問道。
“這封密函她是如何弄到手的?”謝七說道:“最近井上隻找過她一次,就在她忿然前往榮豐戲院前,她會那麽憤怒,一定是井上又欺侮了她,這種事情就像會上癮一般,有了第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楊硯卿的麵色突然變了,不知為何,他覺得謝七此時的語氣有些怪異,太過於直接,就算出自洪門,如此語氣也太過了。
謝七並未留意到楊硯卿的反應,繼續說道:“密函若是井上放在身上的話,鈴木香織完全有機會拿到手,這一點倒是不用懷疑,可是,她畢竟是東瀛人,就算她是親王的女兒,得罪了井上,以井上的手段,同歸於盡的目的未必能夠達到,她要不是瘋了,就是有陰謀。”
楊硯卿長籲了一口氣:“沒錯,我們這是在與虎謀皮。”
“倒是可以一試,先除掉井上再說。”謝七說道:“井上與無名已經產生了分歧,如果弄清楚分歧的所在,對我們有利。”
楊硯卿嘴角含笑,謝七疑惑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謝七小姐好像有很多年的智慧一般。”楊硯卿說道:“假如說百江湖通曉南北兩派之事,謝七小姐就是通曉中西,通曉天文地理。”
提到這件事情,謝七的眉頭微皺:“我遇上了更困惑的事情,脫口而出要看英文書,脫口而出紫檀木的材質,奶奶說我不可能知道這些,楊老板,我究竟是誰?”
楊硯卿也覺得奇妙不已,他困惑道:“難道說以前的藍依晴小姐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可能吧,是連叔叔和奶奶也不知道的一麵。”謝七聳聳肩:“楊老板過來是為了破解這封密函的內容吧?”
“是,其實也是來看看這裏對謝七小姐是否有利。”楊硯卿如實答道:“現在看來,迷惑的地方更多了。”
翠兒的聲音響起:“小姐,老夫人說請客人留下來用餐,移步飯廳。”
謝七看著楊硯卿:“你可以拒絕。”
“為何要拒絕,和老夫人聊一下,說不定有新的啟示。”楊硯卿笑著說道。
“楊老板,有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謝七說道:“這件事情隻是我個人的事情,與《氣運錄》無關,所以楊老板也沒有必須幫助我的義務。”
楊硯卿心中“咯噔”一下,謝七說得沒錯,自己沒有幫助她的義務,為何要如此熱心?楊硯卿心中有如漲潮的海水,洶湧澎湃,卻不得不在瞬間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既然謝七小姐選擇與我共享秘密,作為回報,這些也不算過分吧?”楊硯卿站起來,理理長衫:“所以今天要承了老夫人的情,走吧。”
餐桌上,三人初開始隻是埋頭吃飯,藍老夫人看著楊硯卿的吃相,不禁說道:“都說從吃飯上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養,果然如此,楊老板是個有涵養的人,聽晴兒說,楊老板的家人都是不同一般的人,果然如此。”
原來她在奶奶麵前提過自己,謝七有些尷尬:“奶奶,我何時說過?”
藍老夫人笑道:“唉喲,原來是我記錯了,奶奶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楊老板,請你不要見怪,晴兒這陣子多虧你們照顧了。”
“哪裏,她冰雪聰明,給我們不少幫助才是。”楊硯卿說道。
藍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孫女,又看看楊硯卿,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有一件很困擾的事情,晴兒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剛才的事情也是。”
剛才的事情楊硯卿已經知道,藍老太太顯然還有更多發現:“第一次與晴兒相見,我就發現了,晴兒以前最喜歡喝的茶是凍頂烏龍,可是現在卻成了白茶,一個人不管記憶是否在,某些習慣是不會改變的,那天我專門點了這種茶,可是晴兒喝了一口就把眉頭皺得緊緊地,隻是礙於禮貌沒有拒絕。”
楊硯卿有些意外,藍老太太的觀察力驚人,更令人不解的是,她為什麽會把這件事情拿到台麵上來?
正疑惑的時候,謝七已經開口:“剛才的情況也是一樣,我喜歡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東西,也多了一些不知道哪裏來的知識,奶奶一定很不安吧,事實上,我自己也覺得困惑不已。”
“是的,楊老板心細如塵。”藍老太太說道:“從上次的會麵就可見一般,能否請楊老板替我們解開這個疑惑呢?”
“由我嗎?”楊硯卿沒想到會收到正式的委托,想到剛才謝七的話,楊硯卿不禁笑了:“願盡綿薄之力。”
吃完飯,藍老太太的談興未減:“我聽犬子提過,楊老板對麵相手相十分精通,不知楊老板可否指點一二?”
“那就得罪了。”楊硯卿拉起藍老太太的手,看了一眼,便不假思索道:“藍老太太是長壽之人,雖然有過一段坎坷生活,但不會影響晚年的安穩,請藍老太太安心。”
結束了會現,謝七送楊硯卿離開大宅,走到門口,謝七說道:“你剛才在說謊,還是秉承報喜不報憂的原則?”
“我先回去了。”楊硯卿說道。
謝七無奈地搖頭:“你總是這樣,放心,我不會追問你結果如何,就像三姐的事情一樣。”
提到洪三,楊硯卿停下了腳步,轉身說道:“洪三小姐的事情不要告訴她,楊某隻能看出一二,未必成真,何必讓她心存壓力?”
謝七說道:“你會這麽交代,隻是讓我徒添壓力罷了。”
楊硯卿苦笑道:“楊某現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不知道拿你怎麽辦了。”
謝七轉身便說:“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楊硯卿看著謝七的背影,今天來的確有收獲,隻是,難道說謝七不是一個人?這想法太驚人,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怎麽可能?”
回想起藍老太太的掌紋,楊硯卿暗歎一口氣,藍老太太的晚年會平穩度過,但有一次大的人生打擊,會失去血親,這個血親,究竟是指戴局長,還是謝七?
楊硯卿往回走,一輛黑色汽車駛了進來,然後停在自己身邊,孔令錚搖下窗戶:“楊老板,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麵了。”
“你想說的是,又讓你捷足先登了吧?”楊硯卿毫不客氣地說道:“孔少爺一向是有話便說的類型,今天居然會繞關子了。”
“說出別人的心理話,還真是容易。”孔令錚說道:“我來拜會藍老夫人的,早知道你要來,我們就一起過來了,回去的時候也可以送你。”
“客氣了。”楊硯卿微微一笑:“不打擾孔少爺了,楊某先走一步。”
“喂,姓楊的,你幹嘛這麽客氣?”孔令錚偏要惹怒楊硯卿,大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喂,別走啊,再說兩句又如何?”
“真是幼稚。”楊硯卿悶哼一聲,走到人多的地方,一揮手,馬上有一輛黃包車奔過來,那車夫並不轉身,也不開口應客,楊硯卿上車以後開口道:“去榮豐戲院,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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