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捉弄人?!

難怪覺得見到獵期沒好事,難怪覺得不會這麽巧合,敢情是在這裏等著他?

做人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啊!

“這麽多牌子,你是要哪塊呢?”獵期故作好奇,拿著生肖時辰牌左瞧瞧右看看,摩挲觀賞了一會兒之後,隻見他隨意拿出一塊,看著看著,突然給扔下了瀑布。

周諳若震驚地看著他,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傻叉的腦回路,但是現在隻能語氣和善地勸道,“你冷靜點兒行嗎?這牌你要是用不上你就放著行嗎?它們對我真的有用處,做人處事得講良心吧?捉弄人很有意思嗎?”

“是嗎?良心?我要那玩意兒幹什麽?不過我看你這急得要哭的樣子,真是有趣!捉弄人嘛,的確很有意思!”獵期一挑眉,哈哈大笑,惡趣味的又扔下一塊。

生肖時辰牌隨著瀑布水流,落入峽穀山澗。

瀑布轟隆隆的聲響似乎震耳欲聾,但是周諳若隻聽到了獵期在心情大好地吹口哨。

實在令人討厭。

周諳若心裏十分著急,這是他能再見扶辭唯一的機會,要是生肖時辰牌被獵期全扔了,那他要怎麽辦?

豈不是再也見不到扶辭了?

不,他無論如何都想再見一麵扶辭。

他不想連個告別都沒有,不想再也見不到自己最愛的人。

他心急地上前兩步,看著近在咫尺的生肖時辰牌,實在想伸手奪過來。

但是又怕麵前的這個瘋子全給扔下去,隻得試圖緩和語氣繼續跟他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要殺要剮隨你,但是這生肖時辰牌能不能別再往下扔了?”

獵期冷哼一聲,從腰間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隨後毫不猶豫地遞給了他。

不明所以的周諳若看著麵前的那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利刃,沒有接過,而是遲疑地問,“什麽意思?”

“那得看你有沒有意思了。”

周諳若看著他手上的刀,又看了看他,不可思議地問,“你想讓我自殺?”

“我看你自殺幹什麽?我又不是有毛病!要殺也是我殺你嘛!”說著,獵期陰森森地咧開嘴笑了笑。

周諳若還是沒有輕易接過刀,警惕了幾分,“你到底什麽意思?”

獵期冷冷地掃過他一眼,繼續往他麵前遞了遞刀,“給你一個殺了我的機會,怎麽樣?千載難逢吧?是不是心裏格外喜悅?不用謝我,快把刀接過去就行。”

“你瘋了嗎?”周諳若後退半步,緊鎖著眉頭,實在覺得他腦子肯定有什麽大問題。

否則,怎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你不想拿這些破牌子了?”獵期故作一臉遺憾,嘖嘖搖頭道,“真是可惜了啊!可別說我欺淩弱小!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啊!”說著,收回了刀。

周諳若覺得要是再這麽僵持不下的話,估計天黑都沒辦法下山,隻得心平氣和道,“隻要你把牌給我,有什麽要求,你都可以提。”

“嗬!”獵期冷笑一聲,正打算把生肖時辰牌一把扔下去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順帶把生肖時辰牌從他手裏盡數搶走了。

獵期扭頭一看,滿臉意外,“你怎麽來了?”

周諳若看向獵期身後的人,隨即一驚,也是感到挺意外的,沒想到是萬霍。

萬霍沒說話,拉開獵期,把手裏的生肖時辰牌遞給周諳若。

“萬老板,謝謝。”周諳若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不知道萬霍從哪兒突然出來的,難道是旁邊的竹林裏嗎?

“你在幹什麽?!”獵期一把推開萬霍,怒目圓睜地瞪著他。

萬霍表情平淡,似乎是打算解釋解釋自己在幹什麽,“我在阻止你的惡趣味啊,低齡兒童的惡趣味。”

獵期氣到跳腳,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你沒興趣來玩兒?”

萬霍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一雙腿,似是惋惜,感歎道,“總要在這雙腿還能動的時候出來看看吧,祖國的大好河山,還是很美的,對吧?”

“別在這兒跟我強!”獵期幾乎暴跳如雷,但是拚命壓製著。

周諳若突然覺得這個氣氛好像有那麽一點點不對勁了。

萬霍和獵期,好像認識?

關係還不一般?

周諳若突然想起來在書店裏的那封信,難怪獵期會到這裏來,原來是看了信的?

可是萬霍怎麽來了?

難道是知道獵期要來幹什麽嗎?所以真是來阻止的?

周諳若看著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焦灼氣勢,好像兩個人都恨不得把另一個弄死。

此地不宜久留,他覺得該走。

畢竟周諳若覺得自己也摻和不進他們的事情裏,因為他們之間看起來,確實存在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關係。

正在這麽想著的時候,萬霍回過頭,對周諳若說,“周先生,你先走吧。”

“萬老板。”周諳若看了看還在火冒三丈的獵期,真的覺得自己得趕緊離開,於是也不慷慨地說什麽陪著他之類的話,隻急匆匆道,“謝謝,那我就先走了。”

獵期瞪著麵前的萬霍,想追上去的時候,卻被萬霍伸手攔住,到頭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和牌子都沒了。

萬霍沒有言語,隻是還攔著路。

周諳若下了山後其實是想立刻回琅州的,但是發現沒有航班了,也沒有往琅州去的高鐵。

索性,真的得住一晚了。

第二天上午回去後,周諳若和老人家見了麵,把相對應的牌子給了他。幸好他們兩個的生肖時辰牌沒被獵期那瘋子扔下去。

第三天的時候,周諳若哪兒都沒去,就在家裏盯著那顆被血浸泡著的珠子。

期間倒是接了一個仇湘打來的電話,說想和他道個歉再好好談談之類的話。周諳若當然沒心思顧這些,三言兩語就掛了電話。

晚上,和老人家最後一次通過電話之後,周諳若就拿起玉石珠子放進了時辰牌裏。

這一回,還是立刻就暈倒了。

不過,也立刻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