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鴻、鍾小潔、柳莓這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楊赫燦、廖伊人、弓藏這三個人眼眸低垂,皺眉思索。

一旁的寧紅阿姨好像還沒聽明白。

薊申也在打量其他人,剛好就對上了周諳若的視線,不過彼此沒交換什麽眼神,周諳若也沒從他眼睛裏讀出什麽。

而扶辭就隻是靜靜地坐著,視線慢慢略過眾人,投向了窗外,窗外的一片鬆樹長得實在茂密,景色也確實好。

周諳若看著眼前這一堆人,腦子裏實在是亂。

到底在場的人裏麵,誰在假惺惺的關心卓別淋?

又有誰在迫切尋求真相?

又有誰想置身事外?

誰在明?

誰在暗?

卓別淋被襲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在跟蹤老人家,可是老人家現在出麵否認自己打了他。

再就是卓別淋失聯之前,他說他看到了,卻並沒有指明說看到什麽,萬一他看到的是他們這些人裏的誰呢?

這樣的話,不就能對上老人家說的了嗎?

他說他看到廖伊人了,說看到她在附近。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可是卓別淋看到廖伊人又怎麽樣呢?直接說不也沒關係嗎?

除非,她當時在做什麽事情,或者在見什麽人,所以卓別淋沒有直說。

可是這一切要怎麽求證呢?

難道眼巴巴盼著卓別淋醒過來然後跟大家說出真相嗎?

仿佛是不合理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在此之前還有人會做出什麽事情。

這一個上午在沉默又互相猜忌的氛圍中偶爾有人三言兩語,但是大家的心思好像都不在這裏。

老人家解釋過這件事情之後就走了,也沒有人說去攔他,也沒人再提出異議。畢竟這件事情已經莫名其妙的進入了一個死胡同,而且還得等卓別淋醒了之後才知道。

臨近正午,餘下的人有些待不住了。

寧紅、鍾小潔、柳莓、孟鴻這四個人都前後離開了,剩下幾個人麵麵相覷。

弓藏起身,周諳若看他一眼,以為他也要離開了。誰知他走到扶辭旁邊,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一塊玉佩放在他麵前,“是獵期。”

扶辭在看到玉佩的時候,眸子一沉,原本溫潤如玉的神情一掃而光,不過刹那,他抬眸,冰冷的目光直逼廖伊人。

廖伊人被扶辭的目光嚇到了,忍不住低下頭移開視線,身上有些發抖。

“廖小姐。”扶辭薄唇輕啟,聲音冷了幾分。

周諳若在聽到這短短三個字的時候都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發覺他的氣場的確變了,變得清冷又疏離。

廖伊人的右手拇指緊緊掐著左手虎口的位置,嘴唇忍不住發顫,連臉上的腮紅都沒能蓋住她瞬間慘白的臉色,她張口,聲音巍巍顫顫,“什……什麽……事……?”

在場的人都不是呆子,他們都能看到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廖伊人很明顯不對勁了。

隻是讓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是,廖伊人怎麽會是這個反應?

那塊玉佩和她有什麽關係嗎?

怎麽這塊玉佩一出現到了扶辭的麵前,她就嚇成這個樣子了?

扶辭放下手中合著的黑色折扇,伸出手去提起了玉佩上的那根黑繩。

玉佩整體呈橢圓形,上麵沒有雕刻太過繁瑣的花紋,玉佩底部沒有掛上流蘇,而是掛著一顆小小的黑色珠子,仔細看的話,就知道那顆珠子的材料和製作生肖時辰牌的玉石是一樣的。

玉佩大概半個手掌大小,一經外頭的折射進來的日光照耀,渾身發出柔和、滋潤的色澤。

真是一塊好玉啊!

周諳若忍不住在心裏讚歎!

這短短幾天,真的讓他開眼界了,見到了這麽多好東西,要是他能得到一塊,那不就發財了嗎?還打什麽工啊?

扶辭將玉佩提在手裏,卻隻是用右手食指挑著掛繩展現在眾人麵前,之後繼續問,“我想知道,廖小姐你是怎麽得到這塊玉佩的?”

廖伊人想抬頭卻又不敢,還是低著頭回答,“不……不是我的……”

她否認了。

周諳若搞不懂這情況,這玉佩怎麽回事?和廖伊人有什麽關係?

還有就是,弓藏怎麽突然就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他說的獵期又是什麽?是個人名嗎?

周圍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其他人也是一臉懵,根本搞不清狀況,但是就是沒來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