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蘇芊芊美眸中流光肆意,見四周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淡定的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徑直往城南某個隱蔽的巷子走去。

她由衷的為現在的自己感到愚蠢,好端端的幹嘛和那人結什麽生死契,這下好久又不能出來了。

惆悵。

嘶嘶,衣服上傳來摩擦的聲音,蘇芊芊微微眯眼,一隻手朝自己的腰間處抓去。

一條白色的蛇在她眼前晃悠,黑豆子般的眼睛充滿著無辜。

“小東西,還跟著我的話小心我把你做成蛇羹吃。”

語氣森然的盯著小白,蘇芊芊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這玩意跟了她那麽久,不吃了它都有點對不起它這黏糊的鍥而不舍的勁了。

小白瑟瑟發抖的從蘇芊芊手裏掙紮開,趴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裝死。

蘇芊芊輕嗤一聲,感受到眼角處的紅痣越發生疼,麵無表情的手裏出現一張麵具。

將麵具帶上後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幾塊石頭有規律的擺放起來,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落在最中間處的石頭上,一陣白光圍著石頭所構成一個圖案。

若是修真界的人看到的話,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是他們界裏最缺少的陣法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況用幾塊普通的石頭做出一個傳送陣,這樣的能力更加絕無僅有。

蘇芊芊一隻腳跨入陣法中,裝死的小白偷偷地睜開一隻眼,遊動著身子跟了上去。

白光籠罩在她們身上,片刻,她們消失在巷子中間,原本的石頭瞬間化為一堆粉末,飄散開來。

西風城。

全身裹著黑袍的人見死死挺著脊梁的宮寧冶,眼裏劃過一絲詫異。

受問天蟲的吞噬,痛苦萬分也不悶哼出一聲,勇氣可嘉。

隻可惜,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成為問天蟲的美食而爆體身亡了。

地上的宮寧冶麵上的紅線漸漸腫起,逐漸成為一道道可怕的疤痕,額頭處的青筋暴跳,整個人彷如魔鬼一般。

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血跡從七竅五官從流出。

安尋橋下,蘇芊芊仰著頭看著那全身被包裹著密不透風的人,眼角微搐。

這天氣雖說不是很炎熱,可這麽裹著不會憋氣憋死的麽?

心口處的疼意傳來讓蘇芊芊暫時拋棄腦海中的雜七雜八的想法,整個人從地上一躍而起。

穩穩落在石橋上與對麵的黑袍人對視。

“小黑人,這麽欺負一個中了蠱的人,好意思麽?”

黑袍人見突然出現的蘇芊芊,細細的打量了幾分,麵具下除了精致的下巴以及嬌嫩的唇瓣外,便看不出什麽線索來。

沙啞著聲音道:“你是何人?多管閑事之輩下場都隻有死路一條。”

“我是你爹,這閑事我看不順眼我還偏就要管了。”

唇角稍揚帶著幾分肆意,蘇芊芊嫌棄的撇了一眼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宮寧冶,目光寒然的看著麵前的黑袍人,在腰間摸索了幾下。

便掏出一把血紅色的扇子,身速快如鬼魅一般眨眼就來到黑袍人神情,一把扇子橫架在黑袍人的脖子上麵。

冷冷的道:“把他體內的臭蟲子引出來,否則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

黑袍人沒想到蘇芊芊的速度如此之快,垂目看著直指脖子處的扇子,眼睛裏閃過一絲陰毒。

手中的骨笛運轉在手心,直直的往蘇芊芊天靈蓋敲去,腳步往後退一步,一拳往蘇芊芊腹部砸去。

耳邊的勁風讓蘇芊芊臉色冷了幾分,頭迅速往旁邊一側,一隻手握住那敲下來的骨笛,另一隻拿著扇子的手迅速從黑袍人的脖子處下移。

狠狠的往他手腕處一敲,力氣大的驚人,不屑的道:

“小黑人腦子還反應挺快的啊?還想雙管齊下?可惜實力不允許啊!”

被麵罩遮住的臉下麵,黑袍人惱羞成怒,被蘇芊芊用扇子敲著他的那隻手彎曲成詭異的形狀不能彈動。

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麽怪胎,硬生生的用著一把扇子將他的那隻手給砸脫臼了。

無奈隻能憤恨的加大拿著骨笛的另一隻手的力氣,妄圖將蘇芊芊打死。

可惜,怪胎的力氣太為詭異,任憑他怎麽使力,骨笛依舊紋絲不動的停在空中。

“這麽小的力氣,沒吃飽飯麽?”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黑袍人憤怒的等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蘇芊芊。

蘇芊芊看了一眼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樣子,直接將他拿著的骨笛取走,反手給了他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隻腳按耐住他躁動不安的身子,微微彎身居高臨下的道:

“小黑人,讓你取個蟲子怎麽就這麽多事呢?去取個臭蟲又不會要了你的老命,這麽不聽話,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現在立刻馬上去把蟲子取出來,否則我真的下狠手了。”

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倔強,黑袍人將頭別在一邊,“要取你自個兒去取,東瀾國皇帝給我陪葬,我還有什麽不樂意的?哈哈哈哈哈......”

見他突然笑的癲狂,蘇芊芊眉頭一皺,她就受不了這麽聒噪的聲音,扇子直接往黑袍人脖子上狠戾一插,人的脖子和腦袋立刻分了家。

血跡濺在蘇芊芊麵具上麵,冷漠的紅唇抿成一線,低頭垂目看著自己染上血跡的手,一絲厭惡從眼底悄然而逝。

撿起扇子將它隨手往橋下一丟,蹲下身子在黑袍人身上摸索幾分,找到一個瓷瓶後朝另一邊躺著的宮寧冶走去。

水麵下小白的眼睛圓溜溜的轉了一圈,看著那被扔下來的扇子,朝它遊了過去,叼著它就默默的往橋上攀岩上去,想回道蘇芊芊身邊。

蘇芊芊打開瓷瓶看著瓷瓶中的那隻肥肥胖胖的母蠱,兩指將它捏了上來。

肥胖醜陋的母蠱朝蘇芊芊齜牙咧嘴,驚的她手一抖將它摔在地上。

“長這樣子還出來嚇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嘟囔一聲抓起母蠱將它丟回瓷瓶裏,看著慘不忍睹的宮寧冶,一巴掌朝他麵上拍去。

唔?沒醒?

再接著一巴掌下去,宮寧冶眉頭皺起,嘶痛的睜開雙眼,全身被蟲子啃噬的感覺愈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