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佩安散漫的一隻手止住宮寧冶的進勢,用哄小孩的語氣道:“寧崽乖,你媳婦兒有傷在身,不能抱抱。”
宮寧冶皺起小臉委屈巴巴的停了下來,桃花眼閃爍著幾絲水潤的光芒,薄唇微抿,眼巴巴的望著蘇芊芊。
低聲道:“寧崽很乖噠。”
“真棒。”像是鼓勵般沐佩安揉了揉宮寧冶的頭。
蘇芊芊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狠狠的掐了自己一的手臂一下,確定是不是產生的幻覺。
什麽情況?寧崽?
這像弱智般的表情與對話是認真的麽?
“如你所見,你之前那磚頭把主子砸傻了。”
這時端著一盆子水被迫奴役幹活的岑含進來,埋怨的看著一直眼巴巴望著蘇芊芊的宮寧冶。
“主子,來,擦臉了。”
埋怨歸埋怨,岑含朝蹲在蘇芊芊床前的人招手,語氣異樣溫柔。
誰知宮寧冶一把別開頭,嫌棄的揪著嘴,“不要,你身上臭。”
他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岑含幽幽的捂著心口,歎了一聲氣,認栽的端著水出了門。
“媳婦兒,寧崽想上床睡覺。”
與對岑含的態度截然不同,一秒變臉,宮寧冶撒嬌的搭上了蘇芊芊的柔荑。
驚!
蘇芊芊伸出另一隻手在宮寧冶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宮寧冶清澈的目光中倒映著那仿佛開花了的手掌,確定的道:“五!”
這也沒傻啊?
還認得數字,莫不是裝的?
蘇芊芊收回手不禁納悶,她鬱悶了。
一覺醒來,怎麽感覺世界跟變了個天似的。
“蛋兒,他是傻了沒錯,但不是成了智障。”
沐佩安不禁扶額,感覺再這麽看他們處下去,她快被噎出病來。
這聲蛋兒又讓蘇芊芊出戲了,尷尬的扯起一抹笑意,弱弱的問道:“姐姐,那他能好麽?準確來說,什麽時候能好起來?”
宮寧冶成崽了,這下她先前計劃的事給全打水漂了,又得從長計議。
一聽到這個問題,沐佩安眉頭微蹙,目光掃過宮寧冶垂目道:“不能確定,也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她醫術超群,對這病也隻有書上的認知,脈象沒有問題,說他是裝的,可是以他那般性格的人怎麽能容忍自己這般?
若是真傻了的話,這記憶力退到幼兒水平她也是沒辦法根治的,隻能嚐試。
“媳婦,寧崽想睡覺。”
見兩人對話無視他,宮寧冶有些委屈,黝黑的眸子盯著蘇芊芊。
“好好,寧崽乖,你睡你睡。”
蘇芊芊從**下來,把位置騰出來給他,順手給他蓋上被子,麵上燃起一片鬥誌。
現在的情況她清楚了,不就是養小孩麽。
簡單!
宮寧冶傻了的話,那皇宮是不是就是無主之地了?她是不是就可以……
蘇芊芊摸著下巴,小臉露出詭異的邪笑。
……
全城驚呆了,小侯爺下葬那天,皇宮裏居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打鞭炮,放煙花!
進宮大門還貼出一對對聯。
魑魅魍魎死後天下皆慶。
妖魔鬼怪離去萬世皆安。
拾死極妙!
“她,她竟敢!”
鎮本王府書房,沉重的瓷器摔地聲夾雜著怒喝聲驚起屋外一樹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