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景璿在那一瞬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靜靜地看著顧闌珊。

的確是不能夠保證,趙曉棠從那地方出來之後,能做到改邪歸正,不再像以前那樣做出錯誤的事情,甚至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來。

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東西。

見霍景璿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顧闌珊繼續說:“你都沒有辦法給出這個保證,那麽出來之後,簡小熙要是再一次受到了生命危險,可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就忍心讓你的三叔,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霍景璿死死的咬著唇,好像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錯,隻是不忍心自己最愛的人受到懲罰而已,所以才想著去找一些線索去打破這一切。

卻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和曾經的做法,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顧闌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那就順其自然,有些事情就應該得到公正!簡小熙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物件,她被捅了那麽多刀,痛在她身上,不在你身上!你覺得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就可以緩刑,卻忽略了她當時的痛。”

她的確不在那個現場,可是她聽說過那個現場全部都是鮮血。

簡小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一刀刀的全痛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差一點這個人就救不活了。

那種瀕臨死亡的危機,霍景璿是沒有辦法去感同身受的。

“闌珊姐,是我欠缺了考慮,我隻是希望能夠幫助她一些,能夠為給一些我的內心愧疚!這一切我也有責任,如果我當初接受了她的那一份愛,也許就不會這樣。”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會像以前一樣的友好,能夠回到校園的關係。

霍景璿始終認為是自己沒有接受那一顆真心,而導致了對方劍走偏鋒。

顧闌珊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勸說這個孩子了,好像怎麽說都無法去打開他心裏的那些事。

有些事情悶在心裏悶久了,反而會引起一些不適……

“簡小熙的爺爺,你知道是怎麽死的嗎?是慘遭虐待!被活活的被人打死的,而這件事情,幕後主使人就是趙曉棠。”顧闌珊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非常的意外,為什麽趙曉棠要這樣去做呢?

然後她聽了審訊的結果,就非常的不講道理,認為殺掉了她爺爺就可以徹底的毀掉簡小熙。

因為簡小熙的爺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的親人。

殺人誅心的方式,也讓簡小熙失去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直接被嚇到流產的那一天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清楚。

難道這一切就可以不講道理了?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麽?”霍景璿有些無法接受這些現實,他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非常對不起簡小熙。

他對不起她。

顧闌珊知道有些真實的東西,被扒出來是血淋漓的,因為那些疤痕是真的很痛很痛,好不容易結痂了,扒開的時候還會鮮血直流。

曾經的那些痛也不會減少半分。

“因為她的思想已經徹底的扭曲,她正常人的想法完全是不一樣的,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那些偏激的事情來!她還有一些被害妄想症,覺得所有的人都在陷害她,背叛她。所以當她知道你在調查那些事情的時候,才會做出那麽離譜的事情來。”

“我不應該去調查那些的。”霍景璿再一次的陷入了自責的氣氛中,他覺得自己才是最應該受到懲罰的那個人。

顧闌珊不由得歎了口氣,看樣子這個孩子還是沒有理解其中的含義。

這調不調查是完全不相幹的事。

沒有必要那樣去想。

“霍景璿,你能不能理智一些?你現在的想法讓我覺得非常的可笑誒,一個人的想法思維,一旦固定是沒有辦法,是根本沒有辦法改變的,就算你不調查事情也會發生。”顧闌珊並不認為不去調查就可以避免這件事情。

趙曉棠將一顆仇恨的種子一直埋藏在心底,當那顆種子開始生根發芽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一切全都是她本人的意願,本人的選擇,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應該承受相對應的懲罰。

霍景璿就算是找到,為對方作出了開拓責任的一些證據,那也隻是讓對方少承擔了一些責任而已。

那個地方出來之後還是照樣會去做,自己一開始沒有做成的事。

簡小熙的生命會再一次的受到威脅,這個責任有誰可以承擔得起嗎?

“好了,別再說了!霍景璿,我就老老實實的一句話告訴你,沒有那個可能性,別想著去為一個罪人開脫責任!這個想法就非常的愚蠢。”霍肆域不想再繼續理論這件事情了,一想到自己的小嬌妻被捅了那麽多刀。

他沒有辦法咽下那口氣,又怎麽會答應自己的侄子那樣無理的要求?

簡直貽笑大方!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霍景璿將臉轉向了一邊,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想法和錯誤行為,他是無法接受而已,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接受的。

霍肆域來到病房看望簡小熙。

沐橙在旁邊守著,她剛才和簡小熙聊了許多,希望能夠對對方有幫助吧!

有的時候善良是一件好事,可是過度的善良,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

沒有必要的!

“小熙,有沒有好一些?”霍肆域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眼神中充滿了寵溺。

簡小熙弱弱的點了點頭:“已經好上許多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出院了,其實你們沒有必要一直守著我,我已經好上許多了!”

“還是需要再養養,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啊,你就不要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把自己照顧好才是最重要的。”霍肆域對她可是無限的上心,特別特別的在意。

“阿域,你有害怕過嗎?如果我真的離開的話,你會不會害怕呀?”簡小熙隻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