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攜子進宮

庾璟年摸了摸她的頭:“那你以為呢?若不是覺得你們娘仨沒人保護我不放心,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把金慧從江州調來建康。”

兩人說說笑笑地到了皇宮。

皇帝派了張士德親自到宮門迎接。見了兩人急忙道:“王爺,王妃,你們可算是來了,皇上那頭都問過好幾次了。”

沈沅鈺不由抬頭看天,暗想他們來得不算晚啊,皇上也太著急了。

張士德連連催促:“趕快帶著兩位小少爺去紫宸殿見駕吧!”

庾璟年抱了曄哥兒,沈沅鈺抱了昊哥兒便跟著張士德去了紫宸殿。元帝聽說這一家四口到了,高興得不得了,一邊吩咐快請進來,一邊從禦書案後麵走出來。

夫妻倆見過了皇帝。又讓昊哥兒和曄哥兒一起給皇帝行跪拜禮。

皇帝見兩個孩子穿著相同款式的大紅色的刻絲小袍子,每個人帶著赤金手鐲,腳鐲,脖子上掛著赤金的長命鎖,兩個孩子都是唇紅齒白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如同黑葡萄,簡直像是年畫裏走出的仙童,皇帝高興得不得了,連忙叫人把兩個孩子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

又說道:“來來來!到皇伯祖父這裏來。”兩個孩子都不認生,也不怕人,皇帝叫他們過去,他們就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過去。皇帝一手一個牽著兩個孩子,真是越看越愛。倒把庾璟年夫妻倆給晾一邊去了。

“越長越白了,好好好!和老五小的時候越來越像了,好啊好啊!”張士德不由暗暗咋舌,皇帝這得有多高興啊,都失態成這樣了,一句話都反複說了好幾遍了。

皇帝又抬頭問庾璟年:“哪個是昊哥兒?哪個是曄哥兒?”

庾璟年正要回答,皇帝道:“不必你說了。朕自己來分辨,就笑著問兩個哥兒,你們知不知道該管我叫什麽呀?誰先猜對了,我給你們吃好吃的點心。”連”朕”也不說了,直接說起了“我”。

兩個孩子聽說有好吃的點心眼睛都亮了。歪著腦袋,努力回想了起來。昊哥記性很好,剛才聽見皇帝自稱“皇伯祖父”,開口便說:“黃伯祖父!”曄哥兒這方麵就差了一點,況且他話說得還不是很好,著急地道:“黃!黃!黃!”

元帝被兩個孩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得意地看了庾璟年一眼,“朕知道了,”他用手點著昊哥兒的腦袋,“你是昊哥兒,”又點了點曄哥兒的腦袋,“你是曄哥兒,對不對?”

兩個孩子一起、點了點頭。

皇帝像是得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一樣,高興得直捋胡子,笑道:“昊哥兒和曄哥兒說說,皇伯祖父聰明不?”

倆孩子其實十分聰明,都很會看眼色,見他們的爹爹見了皇帝都畢恭畢敬的,就知道這個老爺爺惹不起,因此十分默契地一起、點頭,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聰明!”

昊哥兒還不忘伸伸大拇指,道:“黃伯祖父最聰明!”一副小馬屁精的樣子。

皇帝受用的不得了,在昊哥兒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一疊聲地叫人上點心。不一會兒就有太監宮女魚貫著走進來,拿了很多造型精美的小點心過來,沈沅鈺看著鬆了一口氣。一看皇帝就是有所準備的,叫人做了一些好看又適合小孩子吃的點心。

昊哥兒還能矜持點兒,曄哥兒看著點心眼神已經閃閃發光了,沈沅鈺不由扶額,這個小吃貨。

皇帝看見了又是一陣笑。親自拿了點心來喂兩個孩子,張士德不由看得目瞪口呆,皇帝一向對孫子輩們表現得不太看中,太子的幾個兒子,大皇子的幾個兒子,他都不關心,偶爾見了也就是點點頭的樣子,唯獨對雙胞胎,隔三差五就叫人去成王府裏問,真是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小哥倆兒了。

兩個孩子聰明著呢,很會看眼色,皇帝發自內心地對他們好,他們心裏都明白。和皇帝就更加地親近,昊哥兒就奶聲奶氣地問他:“您沒有穿黃色的衣裳啊,為什麽要叫你黃伯祖父?”最近沈沅鈺正通過魔方教兩個孩子辨認顏色呢,所以小家夥對顏色十分敏感。皇帝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龍袍,當然沒有“黃”了。

庾璟年聽了不由臉色微變,嗬斥道:“昊哥兒,不得胡說。”沈沅鈺也嚇了一跳,為昊哥兒捏了一把冷汗。

皇帝也是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哈哈大笑,一邊對庾璟年道:“老五你甭緊張,童言無忌,朕不會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兒就治昊哥兒的罪的。”

昊哥兒本來被父親疾言厲色嚇壞了,聽見皇帝的話就把小身子靠了過去,皇帝心疼壞了,就瞪了庾璟年一眼:“瞧你把昊哥兒給嚇得。”

庾璟年也有些無奈,有了兒子以後,似乎自己在皇伯父心目中的地位也要往後靠了。

皇帝就耐心地給昊哥兒解釋,“我這個皇啊,不是顏色的那個黃,而是三皇五帝的那個皇。”

昊哥兒雖然聰明,但畢竟年紀太小,搞不清楚這兩個皇字有什麽區別,因此臉上不由現出一臉的迷茫之色。皇帝正要繼續給他解釋。曄哥兒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臉興奮地指著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九旒冕大聲喊道:“黃!黃!黃!”

這九旒冕也就是皇帝朝會時戴在頭上的帽子,可不正是黃色的嗎。

“對對對!這就是黃色的!”皇帝對兩個孩子極為寬容,就拿起了九旒冕,給兩個孩子細看。那九旒冕前後分別垂著12道旒,每道旒上有赤黃青白黑共12顆玉珠,孩子們還沒見過這麽華麗繁複的帽子,一時間看得連點心都忘了吃了。

皇帝見孩子們目不轉睛地盯著九旒冕,心中微微一動,看向孩子們的目光更加充滿了鼓勵。曄哥兒本來就是個膽大包天的性子,就大聲喊道:“戴戴!”

夫妻倆聽了這話,都嚇得魂飛魄散。皇帝的衣服帽子,誰穿了戴了都是大不敬的罪名,要以謀逆論處的,這小子回去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曄哥兒,你閉嘴!”庾璟年當即出聲喝止,沈沅鈺手心了也都是汗。

皇帝卻是鐵了心地偏向兩個哥兒,對庾璟年罵道:“老五,你才該閉嘴!嚇到了朕的兩個小孫孫,朕跟你沒完!”

庾璟年已經無語了,皇帝又去看曄哥兒笑得滿臉慈祥:“曄哥兒想不想戴戴這頂帽子?”

曄哥兒偷覷了庾璟年一臉看他臉色不好有些猶豫,可到底經受不住漂亮帽子的**還是點了點頭。

皇帝笑眯眯地把九旒冕戴在了曄哥兒的頭上,九旒冕分量不輕,曄哥兒被壓得身子都矮了下去,叫道:“黃……沉!”逗得皇帝哈哈大笑。趕忙把九旒冕重新捧了起來,然後道:“來,也給咱們昊哥兒戴一戴。”說罷把那九旒冕戴在了昊哥兒的頭上。

昊哥兒對九旒冕上十二顆不同顏色玉珠所吸引,雖然被九旒冕壓得脖子一縮,卻沒有像曄哥兒那樣喊沉。皇帝嗬嗬直笑,“這頂帽子還是昊哥兒戴著更合適!”其實昊哥兒腦袋太小,皇帝的帽子又太大,完全不協調,哪裏來的合適一說。

張士德是十分敏感的人,聽了這話,不由在心裏犯起了嘀咕,難道皇帝是想……再看向庾璟年那目光已經不一樣了。

正在這時,有太監傳稟道:“太子殿下到!東海王殿下到!驃騎大將軍到!”卻是皇帝的三個兒子一股腦地到齊了。

三人聯袂進了紫宸殿,一抬頭看見皇帝坐在龍椅上,左一個右一個抱著兩個孩子,最叫人吃驚的是,其中一個孩子的頭上居然戴著皇帝的九旒冕。

太子不由勃然大怒:“老五,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九旒冕代表著什麽,竟敢慫恿你那乳臭未幹的兒子戴父皇的九旒冕?”

大皇子更是趁機跪下道:“父皇,九旒冕乃是帝王尊嚴的象征,非重大場合連您老人家都不能隨意戴出去。老五這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責,請父皇按律重重懲處!”

太子和大皇子好不容易抓到庾璟年的把柄,自然拚命攻擊。

三皇子卻是一陣冷笑:“大哥,咱們兄弟幾個半年沒見了,沒想到你一見麵就想讓父皇把五弟給抄家滅門,你對咱們兄弟可真是情深義厚啊!”私戴九旒冕乃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按律處置可不就是要抄家滅門。三皇子自然是站在庾璟年的一邊,因此一開口就是譏諷。

那邊昊哥兒和曄哥兒畢竟年紀太小,見太子和大皇子不遺餘力地攻擊庾璟年,氣勢洶洶的,兩個孩子雖然聽不懂,還是都有些害怕,忍不住一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此時皇帝已將九旒冕從昊哥兒的頭上拿了下來放在桌子上。皇帝也氣壞了本來隻是想逗逗兩個哥兒,沒想到太子和大皇子就這樣上綱上線,“夠了!你們兩個長沒長眼睛?這頂帽子是朕給昊哥兒戴上的,和老五有什麽關係?你們要怪也隻能怪朕,怪不到老五的頭上。再者說,朕自己的冠冕,願意給誰戴就給誰戴,你們難道也要把朕拿去問罪不成!”

太子和大皇子見皇帝如此偏心,心裏不服,可是見皇帝在氣頭上,都不敢說什麽,全都跪了下來,大聲道:“父皇息怒,是兒子們孟浪了!”

庾璟年和三皇子對望了一眼,太子和大皇子是被逼急了,這才狗急跳牆,抓住庾璟年一點把柄都要緊咬不放。

皇帝把太子和大皇子訓斥了一番,這才怒氣稍歇,這時張士德過來傳話,說是太後叫庾璟年和沈沅鈺過去一趟。

皇帝知道,太後這也是想見雙胞胎了。

他也懶得理會兒子們侄子們這些官司了,就對庾璟年道:“去吧,先帶著兩孩子去見見你的皇祖母,然後再把他們帶到蓬萊殿去。”

庾璟年答應一聲,帶著沈沅鈺一塊兒出去。

三皇子道:“父皇,兒臣也有些日子沒見到皇祖母了,請父皇容許兒子跟五弟一起去見見皇祖母。”

皇帝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兄弟兩人便向外頭走去。庾璟年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孩子,昊哥兒和曄哥兒早就不哭了,走到接近門口的地方,昊哥兒忽然回頭,對著太子和大皇子的地方說了一句:“壞人!”

曄哥兒也有樣學樣,跟著叫道:“壞人!”

把皇帝噗嗤一聲逗樂了,太子和大皇子則是一臉的尷尬無奈。

出了皇帝主政的宮殿,三皇子是成王府的常客,和兩個孩子自然十分熟悉親近。他拍了拍手道:“到了三伯父這邊來!”

昊哥兒和曄哥兒就放開庾璟年的手跑了過來,異口同聲地叫:“三伯父!”

前陣子王菁瓜熟蒂落,給他生下一個女兒,他表麵上裝作高興,其實心裏有幾分失望。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想起剛才兩人的表現,不由高興地道:“真聰明!以後記得要離那兩個壞人遠一點!”

小哥倆一起似懂非懂地點頭。

三皇子就抱起了昊哥兒,庾璟年抱著曄哥兒,倆人並肩向含元殿而去,沈沅鈺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故意退後了半步。

庾璟年問三皇子道:“暉哥兒怎樣了?還不會說話嗎?”

暉哥兒就是玲瓏給三皇子生下的那個兒子,因為此前玲瓏遭到裴染的暗算,誤服了紅花,所以暉哥兒一生出來就很有問題,太醫曾委婉地說這孩子有可能在娘胎中的時候智力受損,當然具體的還要看看孩子以後的表現。

三皇子就抱著一線希望,結果慢慢的孩子大了,發現他的反應果然比一般的孩子遲鈍,如今他已經三歲,卻還是不會說話,三皇子對這個兒子已經徹底死心了。就無奈地搖頭道:“不要再提了。”這也是他這麽喜歡活潑可愛的昊哥兒和曄哥兒的原因。

庾璟年不大會安慰人,就*地說了一句:“三嫂還年輕,你們早晚會生出嫡子的,你別擔心。”

三皇子不欲庾璟年擔心他的事,便岔開話題道:“太子和老大有些沉不住氣了,咱們撒的網也該收收線了,免得魚兒跑了,讓咱們這兩年的心血全都白費。”

庾璟年笑笑:“放心吧,咱們的那位妹妹隻會給咱們帶來驚喜,是斷然不會叫人失望的。”

庾璟年、三皇子和沈沅鈺到了含元殿,因為正殿過一會要宴請各位命婦,他們便帶著雙胞胎去了後殿。太後的為人算得上是苛刻,可是對著一對萌萌的雙胞胎卻是十分慈愛。把兩個小寶貝摟在懷裏,摸摸這個親親那個,喜歡得不得了。

昊哥兒的嘴甜,一口一聲叫著“皇曾祖母!”

曄哥兒不會說那麽複雜的詞語,隻會“黃黃黃……”地叫個不停。太後也不生氣,一邊疼惜兩個福娃,一邊對站在座位旁邊的女子道:“你如今孝期已過,也該如你姐姐一般給傑兒多生幾個孩子,為郗家傳宗接代。”

那個女子身穿月白色的衫子,頭上的釵環首飾十分簡單,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卻絲毫不掩她的傾城之色。不是別人,正是沈沅珍。

此前沈沅珍一直在郗府裏為湖陽郡主守孝,任何的慶典宴會都不曾出席,整整二十七個月,如今終於孝期已滿,郗傑便帶著她來給太後磕頭。

姐妹兩個已經兩年多快三年沒有見麵,如今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沈沅珍見沈沅鈺過得那樣好,又生下一對人見人愛的雙胞胎金童,心裏刀割一樣的難受。

沈沅鈺已經神態溫婉地笑道:“四妹妹,真是好久不見,如今你已經為二嬸守過二十七個月的孝期,咱們姐妹之間也該相互走動起來,有空多到成王府坐坐,我必倒履相迎。”

沈沅珍皮笑肉不笑地道:“幾年未見,三姐姐越發出落得美麗了,如今更得了這樣一對雙胞胎,我可真是羨慕得緊呢,日後自然少不得要到成王府上討教秘訣。”

郗太後見兩人仿若無事般談笑風生,不由十分高興,此前她瞧不上沈沅鈺除了因為她有幾分神似慕容雅,主要是相信了她克夫殤子之言,如今庾璟年步步高升,顯而易見她不是克夫而是旺夫,加上她過門不過半年便有孕,並且一舉生下兩個漂亮可愛的兒子,殤子之言也不攻自破。太後對她的觀感大為改觀,加上郗氏隔三差五地到她的跟前幫沈沅鈺說好話,太後對沈沅鈺的態度已經十分溫和,便笑道:“見你們姐妹感情要好,我也便放心了。”

沈沅珍笑笑垂眸掩飾住眼中的怨毒,忽道:“這兩個小外甥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因在孝期一直未曾生育,不若讓我抱抱他們借點福氣,也能從此一舉得男才好呀。”

太太連連道:“說的正是,說的正是!你正該好好抱抱這對孩子借借福氣,我也不要求你能像你三姐姐一般給我生一對雙胞胎,你隻要生出一個哥兒,便是我們郗家的大功臣。”郗家一連幾代單傳,郗傑的子嗣問題便成了太後最大的心病。

沈沅珍便向著沈沅鈺露出一個略帶陰戾的微笑,沈沅鈺心裏咯噔一下,沈沅珍對她的恨意她太清楚了,她會不會趁著抱孩子的機會對雙胞胎做點什麽,比如說假裝沒抱穩把孩子摔落在地之類的。沈沅鈺當然不想讓她碰兒子們一根指頭,可是太後都已經發話了,沈沅鈺若是說個不字,便是違抗太後懿旨。

庾璟年也有些急了,正想不管不顧斷然拒絕沈沅珍的要求。沈沅鈺卻偷偷一拉她的袖子,庾璟年知道妻子足智多謀,便暫且隱忍了下來。

沈沅鈺起身走到太後麵前,道:“啟稟皇祖母,本來四妹妹有這樣的要求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該拒絕。隻是哥兒們有個習慣,聞不得脂粉香膏的味道,否則就會哭鬧不止。不信您看看我這身上哪有一點脂粉香膏?四妹妹想抱抱曄哥兒和昊哥兒還請先去洗了身上的脂粉和香膏。”沈沅鈺經常和兒子們玩親親的遊戲,自然不會往身上塗抹那些東西讓兒子們吃進肚裏。

太後奇道:“我雖然沒有塗脂抹粉,但卻用了香膏的,孩子們這不是好好的。”

沈沅鈺道:“太後您老人家自然與眾不同,您常年禮佛身上自有佛性,一直有淡淡的檀香味縈繞遮蓋住了香膏的味道,孩子們聞不得也便無事了。”

“哦。”聽她這麽一說太後便也了然,對沈沅鈺的話相信了幾分。

沈沅珍卻是冷冷一笑:“你不信任我,不想讓我抱你的孩子也就罷了,何必找這樣的借口欺瞞太後。”

沈沅鈺淡淡笑道:“你既然不信我,咱們不妨問問孩子們,孩子們這麽小必然不會說謊。”

太後點了點頭。

沈沅鈺便蹲到昊哥兒的麵前雙手把兒子環在懷中,含笑看著兒子的眼睛,指著沈沅珍道:“那個是你四姨母,她身上香香,昊哥兒要不要給她抱抱?”她語氣中沒有任何引導的意思,隻是抱著兒子小屁屁的一雙手輕輕拍打了他兩下,沈沅鈺也是在賭,賭兒子雖然小,但卻聰明絕頂,一定能夠領會自己的意思。其實她是白擔心了,她和兒子們天天在一起,她的心意昊哥兒幾乎是秒懂。

他回頭看了沈沅珍一眼,十分堅定地搖搖頭,“不要!”

沈沅鈺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兒子實在是太聰明了,張嘴在兒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去問曄哥兒同樣的問題,曄哥兒本來就是哥哥的小跟屁蟲,也十分響亮地回答:“不要!”

太後十分疼愛這小哥倆,見他們不願意被沈沅珍抱也就沒有勉強。

沈沅鈺便笑著對沈沅珍道:“妹妹也是做了母親的人,怎麽沒有把蘭姐兒抱過來,咱們的孩子一起在太後跟前承歡膝下也能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聽見這話,沈沅珍的臉色就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