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著明顯與周邊婦人們格格不入的正是從她眼前消失了兩年的夏青蓮。
“這個孩子是她的繼子,她嫁給了村裏的一個秀才,那個秀才聽說是有老婆的,是她硬拆散人家擠進門的。”墨逸寒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夏婉然一點也沒覺得驚訝,畢竟夏青蓮就是這樣不要臉的人,為了自己可以傷害任何人。
“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夏書權一家同墨君焱勾結害死了你父親……”墨逸寒聲音低沉暗啞。
聞言,夏婉然麵沉似水,這件事她確實也早就懷疑了,但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
“所以我們應該用我們的方式了結彼此恩仇?這個方法我喜歡!”夏婉然緩緩勾唇一笑,踱步來到夏青蓮的麵前。
此時的夏婉然喬裝成中老年的婦人,夏青蓮自然是認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
“你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子連吼帶罵的,就不怕被別人笑話?”夏婉然厲聲訓斥道。
夏青蓮陰鷙的眸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穿著不俗的“婦人”,不由地撇撇嘴,“大嬸,你這吃飽了撐的管我家的閑事?這孩子不管能成才嗎?”
夏婉然鄙夷一笑,“一看你就不是孩子的親娘,不然也不會這麽對待孩子!”
一旁洗衣裳的兩個婦人憤憤不平地插話,“可不是孩子的親娘咋的,人家的親娘被她給氣得尋了短見,她鳩占鵲巢卻又虐待人家的兒子。”
“哎!有後娘就有後爹,這孩子命苦啊!”
“兩位大嬸,這飯可以隨便吃,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他那短命的娘是自己跳河自盡的,跟我可沒有一點關係!”夏青蓮揚著下巴,不講理地辯解。
“我娘是你們合夥害死的,娘是不舍得扔下我不管的!”剛剛沉默不語的小男孩驀地指向夏青蓮,一臉憎惡地吼道。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汙蔑老娘,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夏青蓮瘋了似的朝著那小男孩撲去。
哪曾想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門牙磕在石頭上,頓時掉了兩顆。
“誰,剛才誰絆了我一腳!”夏青蓮憤恨地回眸,還未等爬起來便惡狠狠地吼道。
“你這年紀輕輕的壞事做太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走路都能把門牙磕掉,我看你時日不多矣!”夏婉然似笑非笑地睨著夏青蓮,語帶嘲諷地說著。
洗衣服的兩個婦人也停下手中的活兒,笑著看熱鬧。
她們早就想看到這個惡毒女人遭報應的那一天了,自從這個女人來到他們村裏,她們時刻擔心自家男人被這個狐狸精勾了去。
夏青蓮咬牙爬起來,惡狠狠地瞪向夏婉然,此時她不由地心底一顫,這婦人的眼神看起來怎麽有幾分眼熟呢,好像是在哪兒瞧見過……
“小兔崽子,有能耐你就死在外麵別回家!”夏青蓮覺得現在對方人多,她又不占理,等會去沒人的時候再收拾這個小崽子。
夏青蓮轉身就要走,怎奈被夏婉然攔住了去路,“這孩子我們要帶走,不會再讓你繼續虐待他了!”
“嗬嗬!你這是在說笑嗎?孩子有他爹在,你算老幾,有什麽資格將他帶走?”夏青蓮嗤笑一聲,反問道。
“我們是孩子的外公外婆,今兒就是來接孩子離開的,順便再收拾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夏婉然眸底溢滿了冷意。
夏青蓮不由地一愣,沒聽說王氏還有娘家人啊?聽說王氏是逃難過來的,早就跟家人走散了,可謂是無依無靠,即使死了也沒人為她討個公道。
這怎麽突然蹦出來氣質不俗的父母來?
小孩一聽,趕緊機靈地跪在夏婉然麵前,“求求你代我離開這裏吧?不然我會被他們給打死的。”
“你這孩子居然信口雌黃,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老娘起早貪黑侍候你,你居然說老娘虐待你!”夏青蓮惡狠狠地瞪向那孩子。
孩子一咬牙,脫下衣裳給大家看,“我這身上新傷舊傷已經數不清了,這都是他們打的。”
在場的幾個人一看孩子後背上明顯是一道道的傷疤,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看著觸目驚心,令人心痛不已。
這時之間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來,“小兔崽子,你趕緊給我起來!”
張秀才氣呼呼地來到孩子近前,使勁兒飛起一腳朝著孩子踹去。
哪曾想孩子被人瞬間抱起,他差點閃了老腰。
張秀才頓時一臉憤憤地瞪向墨逸寒,“老家夥,你為何管我家的閑事?”
“我是王氏的親爹,你們逼死我女兒,我們找你們算賬來了!”墨逸寒聲色俱厲地道。
張秀才頓時嚇得身形一僵,他聽王氏說跟家人早就聯係不上了啊,怎麽偏偏這個時候找來了?
“王氏福淺命薄,已經去了一年了,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張秀才難掩驚慌之色,搪塞道。
一旁的孩子哭喊道:“我娘明明是你們害死的,她是不會跳河自盡的,她舍不得小寶。”
“你給我閉嘴!小孩子胡言亂語!不可信!不可信!”張秀才一臉狠戾地瞪向那個小孩。
“我沒胡說,娘說過若是有一日她不見了,那一定是被你們給害了,讓我保守秘密不要說,不然會將我一起殺掉的。”小孩一臉恨意地說著。
在場的人無不對夏青蓮與張秀才指指點點,其實大家早就懷疑是他們害死了王氏,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願意得罪人。
“我早已去縣衙將你們的罪狀交上去了,一會兒就會有官差來押你們上路!至於孩子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待他的。”墨逸寒冷聲宣告。
他早就派人給知府送了信,而且叮囑一定要嚴懲這對惡人,至於夏書權,早就先一步進了大牢了。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這是陷害我們!”此時夏青蓮的臉上終於露出懼意來。
“專懲惡揚善的人,特意來收拾你們這對惡毒男女的!你多活了兩年,也算是夠本了!”夏婉然衝著夏青蓮詭異的一笑。
夏青蓮頓時目瞪口呆,半晌才幽幽地問,“你,你是……”
她的話還沒有出口,一枚銀針就已經封喉,“閉嘴吧,以後你都別說話了,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