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煙兒生怕三皇子不信,急著豎起手指頭就要發誓,恰在此時馬車停下,三皇子微微一笑:“表妹是薄家人,我自然信你。”
“多,多謝殿下。”薄煙兒的臉上擠出了笑容,親熱地挽著三皇子的胳膊下了馬車,一路進了薄家。
薄家大門敞開,就連病榻上的老太太也都出來迎,薄夫人扶著老太太,打量了眼女兒,見她雙頰緋紅,一副甜蜜小女人的姿態,頓時就滿意了。
“殿下。”幾人行禮。
三皇子大步上前挽住了老太太:“外祖母,門口風大,您的身子才剛剛好轉,快進去吧。”
親自將老太太攙扶進了薄家,老太太拉著三皇子的手問長問短:“血緣這東西甚是奇妙,咱們許多年不見麵,即便如此,我瞧著你仍十分親切,就仿佛你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一樣。”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轉而笑了笑:“許是我像極了母妃的緣故,常聽人說,母妃像極了您,大家閨秀端莊優雅又大方,當年若不是母妃入宮,也一定和舅母一樣是高門主母,相夫教子,夫妻恩愛。”
冷不丁地被人提及,薄夫人謙虛地笑笑:“都是老太太教得好,我不過是跟著沾光罷了。”
老太太斜了眼薄夫人,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有些惋惜道:“可惜了,你母妃入宮了,沒幾年就……”
說到這老太太眼眶都紅了。
“老太太,今日是煙兒回門的大喜日子,咱們說些喜慶的事,若是悅賢妃娘娘知道三皇子和煙兒湊成一對兒,也必定歡喜。”薄夫人笑著打圓場。
老太太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拉著三皇子的手不鬆。
薄夫人則是看了眼女兒,緊接著借口去準備些吃食,薄煙兒很快也跟了出去。
見四下無人,薄夫人問起了薄煙兒這幾日情況。
“說來也奇怪,柳湘靈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僅不嫉妒,反而還大度的賞賜,甚至在皇後娘娘麵前也幫著我說話。”
這讓薄煙兒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這幾日趙臻一直陪著你?”
薄煙兒嬌羞的點了點頭:“殿下對女兒很好。”
薄夫人卻道:“煙兒,你和殿下雖然是表兄妹,可畢竟這麽多年沒接觸了,千萬要提防著些。”
“母親,女兒知道。”薄煙兒從小就是薄夫人親自教養,目標就是將她按照按皇子妃的標準培養。
薄煙兒猜測肯定是柳大夫人在背後教了柳湘靈暫時忍耐,所以柳湘靈才沒有發作,否則依照柳湘靈嫉妒的脾氣,早就鬧翻天了。
“母親,還有一事。”薄煙兒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女兒想知道關於先嫡母的事。”
已經很久沒有人在她麵前提及徐氏了,薄夫人臉色微變:“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提她了?”
薄煙兒抿嘴不語。
“徐氏多年無子,以身子不適為由去了莊子上休養,卻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你祖母和父親震怒無比,這孩子壓根就不是薄家子嗣,可徐氏不願意說出來曆,你祖母自然是不肯讓徐氏繼續霸占薄家主母之位。”
薄夫人皺了皺眉:“說來也怪,這事兒傳到了悅賢妃耳朵裏,悅賢妃親自派人接老太太入宮,也不知聊了些什麽,老太太回來之後就改變了對徐氏的想法,再也不提休妻的事,可你父親卻接受不了。”
“所以,先嫡母是祖母……”薄煙兒愣住了,她不敢繼續說了,當年徐氏死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事不關己,也未曾多問。
薄夫人歎了口氣:“倒也不全是,隻是徐氏受不住你父親刺激,她們二人經常爭吵,那個孩子漸漸大了,五歲那年摔碎了你父親收藏多年的花瓶,還劃傷了你父親的胳膊,被你父親吊起來狠狠打了一頓,險些丟了命,若不是老太太來得及時。”
說到這薄夫人及時守住話語,若不是老太太及時來了,薄大人能將人活活給打死。
徐氏知道後氣地發了病,身子越來越差了。
“那……那個孩子呢?”
薄煙兒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大哥有些好奇,她在小時候聽說過此人,後來府上下令誰也不許提。
今日要不是三皇子提及,她險些就忘了還有個大哥的存在。
“對外說是死了,實際上許是被你父親給送走了,無人知曉下落。”薄夫人半真半假地說。
薄煙兒了然,點了點頭。
“好端端的怎麽問起了這事?”
薄煙兒不敢提三皇子,隻含含糊糊地說:“隻是道聽途說一些事罷了,沒什麽要緊的。”
這頭薄夫人對著薄煙兒再三叮囑,一定要盡快懷上孩子,薄煙兒嬌羞地點頭:“母親給的藥方子,女兒日日都在吃,身邊吃喝用度需要的東西也仔細得很,絕不會讓人的。”
她知道柳湘靈跟三皇子,都希望她盡快懷上。
“你若是早些懷上,穩定下來,你父親也能替三皇子謀劃謀劃了。”薄夫人抬起手摸摸女兒的發鬢:“幾十年前薄家就吃虧一次了,白白讓出去一個皇子,薄家這麽多年隱忍不發,等的不就是今日一雪前恥,總不能讓薄家傾其所有付出的一切,白白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薄煙兒慎重地點了點頭:“母親放心,女兒明白。”
到了午膳時間,三皇子陪著老太太坐在主位旁,一家子其樂融融,老太太頗為可惜地說:“今日你舅舅是趕不上這頓飯了,不過也無妨,同在一個屋簷下,日後有的是機會。”
“外祖母說的是。”
下午
老太太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三皇子和薄煙兒,前腳剛走,老太太就召來了薄夫人,還將丫鬟給支開了。
“怎麽說?”
薄夫人笑著說:“殿下對煙兒很好,三皇子妃也沒鬧什麽幺蛾子,母親您不必擔心,三皇子妃未必是煙兒的對手,煙兒不過是暫時屈居之下罷了。”
等三皇子穩定下來,薄煙兒必定要爭一爭正妃之位的。
“暫時不急,柳家也不可疏忽。”老太太也是這個意思,可以做側妃,但皇後之位必須是薄家的。
這是柳家欠了薄家的。
老太太忽然道:“看著三皇子,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親得很。”
薄夫人沒多想,順著老太太的話繼續往下說:“許是因為悅賢妃的緣故,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