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皇後怒急攻心跌坐在地,衣衫不整,發鬢散亂,仰起頭像個瘋婆子一樣神色幽怨地看著柳湘靈。
“姑母,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我也是沒法子。”柳湘靈理直氣壯,她們的路不一樣,注定要分道揚鑣。
柳皇後瘋狂大笑:“靈兒,你真是蠢,倘若有一日趙臻登基上位,皇後的位置一定不屬於你,趙臻恨死了柳家,又怎麽會捧你上位。”
柳湘靈不語,扭頭正要走,忽然一抹身影極快地衝了過來,手裏拿著棍棒朝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下去。
砰!
柳湘靈瞬間呆住了。
“賤人,還敢跟我爭奪太子妃的位置,你也配?”
柳媚兒不知從哪裏鑽出來,手裏的棍棒對著柳湘靈毫不客氣地招呼,一邊打一邊怒罵。
等反應過來的柳湘靈已經被柳媚兒壓在**,莫名挨了無數打,她急急忙忙的呼叫。
可詭異的是,居然沒有人來救她。
柳皇後看著柳湘靈挨打,心裏別提多痛快了,恨不得衝上前加入戰鬥,直到柳湘靈毫無反擊之力了,嘴角溢出血,柳媚兒打得累了,才鬆開手慢慢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狠狠踢了一腳柳湘靈:“賤人,你這輩子注定要一輩子被我踩在腳底下!”
漸漸的柳皇後發現了不對勁,來到了柳湘靈身邊,指尖摸了摸鼻息,極其薄弱。
“來人!”
她慌亂地喊。
這一次,兩個宮女極快地衝進來。
“快,快去請太醫。”
柳媚兒也傻眼了,踢了踢柳湘靈,地上的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慌了。
很快太醫就來了,摸了摸脈像後表示柳湘靈性命垂危,隨時都會斷氣。
“胡說八道,剛才人還好好的呢。”柳媚兒不信,篤定柳湘靈肯定是裝模作樣。
柳皇後顧不得許多趕緊吩咐;“快,快給她醫治,一定不能死了。”
要是柳湘靈死在了別的地方,柳皇後肯定還會開心大笑,可要是死在了長春宮,她的眼皮底下。
柳家不會輕易罷休,趙臻也不會罷休的。
折返回來的徐德妃眼眸輕輕掃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柳湘靈,嘴角勾起了弧度,揚起下頜;“去給皇上送個信,就說皇後和太子妃聯手重傷了三皇子妃,三皇子妃性命危險。”
宮女飛奔去報信。
柳皇後反應過來,撐著身子站起來怒瞪著徐德妃:“你算計本宮!”
徐德妃笑吟吟不說話。
一旁的柳媚兒趕緊將沾了血的棍棒給收起來,下一刻卻被宮女給搶奪過來,遞到了徐德妃麵前。
“人證物證都在,太子妃嫉恨三皇子妃痛下殺手,這可是你的堂姐,太子妃果真好狠。”
“胡,胡說!”柳媚兒緊張地咽了咽喉嚨,極快地跪在了柳皇後身邊:“姑母,是有人來送消息說您被柳湘靈欺負,我這才從後門偷偷溜進來給您報仇,我隻是想教訓柳湘靈,從未想過會將人給打死了。”
柳皇後蹙眉:“蠢貨!”
柳媚兒隻想和柳皇後緩和關係,想借機討好,更想教訓柳湘靈,卻不曾想手下重了力道。
柳皇後閉了閉眼,剛才柳湘靈被打時,那般呼救,也不見有人進來,徐德妃這麽快得到消息,必定是早就挖好了坑。
用柳湘靈設計了自己。
僅僅是為了皇後之位?
腦子裏一時亂糟糟的想不明白。
很快北齊帝就來了,看著地上還有一灘血,以及小手臂粗的木棍子沾染了血。
徐德妃一改剛才的傲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解釋:“臣妾奉命來取鳳印,皇後娘娘說要和三皇子敘敘舊,臣妾就先走一步,沒想到太子妃衝過來打倒了三皇子妃,等臣妾趕來時,三皇子妃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北齊帝沉著臉坐在了椅子上。
徐德妃站在身後。
柳皇後縱使披頭散發,卻跪得筆直,柳媚兒則是嚇得瑟瑟發抖。
“皇後,你說呢?”北齊帝質問。
柳皇後深吸口氣抬起頭迎上了北齊帝的眼神,猝不及防地察覺了對方眉眼間一閃而逝的厭惡。
她愣了,再眨眨眼,那一抹嫌惡還未消失。
嫁給北齊帝多年,何曾被他用這種眼神瞧過?
“皇上不信臣妾?”
北齊帝嗤笑:“皇後還未曾解釋。”
“臣妾無話可說。”柳皇後仰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德妃:“臣妾入宮多年,自認為兢兢業業,絕沒有對不起皇上,為了皇上,臣妾哪怕是付出性命代價。”
柳皇後和北齊帝是青梅竹馬年少夫妻,這麽多年不論後宮有多少人,也沒有人能夠威脅柳皇後的地位。
北齊帝對柳皇後也是十分敬重。
可如今,北齊帝發現一些事,從前的想法自然也慢慢改變了。
眾人沉默。
僅隔著一道屏風,太醫正在給柳湘靈醫治。
傍晚
太醫總算是保住了柳湘靈的命,隻是柳湘靈傷勢太重,又傷了腦子,腦袋裏的瘀血無法清除,會導致人昏迷不醒。
北齊帝沉聲:“可有機會醒來?”
“回皇上話,許是幾年前後腦袋裏的瘀血吸收,三皇子妃能蘇醒。”太醫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接了。
說白了,柳湘靈就剩下口氣兒,會一直昏迷不醒。
徐德妃長歎口氣:“三皇子才剛剛蘇醒,三皇子妃又昏迷了,若是三皇子知曉,如何接受得了?”
一句話讓北齊帝的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他目光陰沉地看向了柳媚兒,喜得柳媚兒跪在地上磕頭:“皇上,我……我隻是一時失手,是柳湘靈故意詆毀母後,我隻是氣不過。”
柳媚兒嚇得語無倫次,祈求柳皇後能幫忙開口說句話。
可惜,柳皇後始終閉著眼,一副心如死灰,失望透頂懶得辯解的模樣。
北齊帝深吸口氣:“從今日開始太子妃給三皇妃日夜祈福,三皇子妃要是死了,太子妃即刻陪葬!”
“皇上?”柳媚兒慌亂,她堂堂太子妃憑什麽給三皇子妃陪葬?
北齊帝已經沒耐心起身離開,將爛攤子丟給了徐德妃處理。
徐德妃眉一挑:“來人,去請柳老太太,柳大人夫婦,二房夫婦一同入宮。”
看穿了徐德妃目的,柳皇後激動不已:“徐德妃,做人留一線,你又何必把路走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