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被擄走了?”徐鳴凰擰眉,她剛想對長公主有點動作,人就不見了。

兄長得長公主照拂過,她十分確定絕對不會對長公主下手的。

可對方萬一是步晏呢?

“你讓開,我要見皇後娘娘!”

門外傳來了昌菱郡主的怒吼聲。

不一會兒昌菱郡主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紅著眼眶瞪著徐鳴凰:“外麵都說我母親是因為你心狠手辣的緣故,才會被牽連擄走,是不是?”

徐鳴凰蹙眉。

“是你不擇手段利用了我接近了太後,坐上了如今的皇後寶座,又拿著徐家族人的性命威脅在外的封大哥妥協,是不是?”

昌菱郡主怎麽都沒想到她隻是幫徐鳴凰求情見一麵棺槨,後麵的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還將母親給連累,昌菱郡主悔得腸子都青了。

徐鳴凰默默忍受了昌菱郡主的指責跟辱罵,她垂眸,等著昌菱郡主的怒火漸漸平息,才安撫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本宮可以和你保證,絕對沒有人敢傷害長公主。”

徐封受長公主庇佑,步晏礙於徐封的麵子,豈敢對長公主動手?

論身份,長公主還是步晏的親姑姑。

兩人無冤無仇,步晏抓走長公主也隻是嚇唬嚇唬,未必就是真的想動手。

“啪!”

昌菱郡主二話不說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徐鳴凰的臉上,怒道:“你怎麽這麽沒有良心,那可是我母親!我怎麽能賭一把?”

挨了打,徐鳴凰臉上劃過一抹惱怒,但轉瞬即逝,眉眼瞥見一抹明黃色身影出現。

她慌忙起身:“臣妾給皇上請安。”

北齊帝目光從徐鳴凰臉上劃過,又看了眼哭成淚人一樣的昌菱郡主,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溫和開口:“昌菱,朕一定會將你母親救出來的,你先回去。”

昌菱郡主像個受傷的孩子撲在了北齊帝懷裏放聲大哭,哭得哽咽,北齊帝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哭了,快回去洗把臉。”

讓宮人將昌菱郡主給帶走了後,北齊帝看向了徐鳴凰:“朕打算讓皇後去護國寺替太後祈福一個月,今日就出發。”

“什麽?”徐鳴凰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祈福?

去了護國寺還有她的選擇麽?

“皇上這是要放棄臣妾麽?”徐鳴凰跪在了北齊帝腳下:“步晏抓走了長公主隻是想嚇唬,未必是真的,您可千萬別上當妥協。”

“程家五人,一死一傷,還有三人下落不明,現在長公主眾目睽睽之下被擄走,你可知文武百官乃至百姓對皇後是什麽態度?”

徐鳴凰沉默不語。

北齊帝一字一句地說:“禍國妖後人人得而誅之!”

“皇上?”徐鳴凰聲音顫抖:“那您呢,也是這麽想的麽?”

北齊帝忽然抬起手挑起了徐鳴凰的下巴:“皇後是聰慧,但法子太激烈,已經引起不少反噬了,朕不能聽之任之了。”

沒了耐心後站起身讓人準備,一個時辰後讓皇後即刻出宮給太後祈福,徐鳴凰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被宮人強製換上了代表皇後的服飾,一步步攙扶離開了長春宮,又被人按在了轎子上,從宮門口抬出去。

徐鳴凰兩隻手緊緊地攥著把手,幾次想站起身卻被宮人提醒:“皇上說隻要皇後娘娘能熬住一個月,必定會親自將您迎回宮,皇後的位置仍舊是您的。”

一句話打消了徐鳴凰的動作。

她閉了閉眼。

耳畔是百姓們的指責和辱罵。

“這就是徐皇後啊,小小年紀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真是白眼狼,要不是她,長公主也不會被擄走,恩將仇報。”

不知是誰朝著轎子方向扔來一枚臭雞蛋,正好砸在了她的身上,蛋液滑落,傳來惡臭味。

徐鳴凰睜開眼,皺著眉強忍著沒有發作。

“砰!”

臭雞蛋,小石頭子,還有爛菜葉朝著她扔過來。

“住手!快住手!”侍衛拔劍怒喊。

嚇得百姓們紛紛後退幾步。

辱罵聲卻不斷。

徐鳴凰忍著狼狽,倔強高傲的抬起頭逼著自己將眼淚收回去,她看向了一旁的心腹,低聲叮囑幾句。

“皇後娘娘……”

“就按照本宮的吩咐去做。”她命令道。

心腹點頭,不敢違抗。

終於抵達了護國寺,因皇後到來,寺內早就被打點過了,隻有她一人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看向了佛像,嘴裏念叨著什麽。

“娘娘,徐夫人的棺槨已經空了。”心腹道。

徐鳴凰倏然睜開眼。

“奴婢趕到時已經被人挖掘過,而且土都是新的,奴婢估計不會超過半天。”

已經有人提前一步將徐夫人的棺槨給帶走了,那她手裏的牌又少了一張,最後一張底牌就是悅賢妃了。

隻是悅賢妃葬於皇陵,她若動了,必定會惹皇家不滿。

“搜查方圓幾十裏之內有沒有人葬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徐鳴凰道,似是想到了什麽,咬咬牙:“派人出省去一趟徐家祖墳……”

徐封頭上戴著帷帽,和步晏站在一塊,將徐氏重新安葬後,徐封心情有些複雜:“她何時變成這樣不擇手段了。”

步晏嗤笑:“皇陵動不了,你覺得下一個會是誰?”

思來想去,徐封臉色微變,搖頭道:“不,不會的,那可是她的親生父母。”

若要動,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隻要達成目的,有何不可?”步晏按了按頭上的帽子,擋住了臉,聽著四周風聲四起,低聲道:“這裏不是久留的地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