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白色麵紗的美人出現在視線裏,他的眉間一喜,快步走了過去,腳步卻停在了她的前麵的女子身前,墨色的眸子和無邊的黑夜融在一起,“雲溪小姐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說法呢?”

雲溪有些想翻白眼,這個難道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裝模作樣的還是有一套,不待她回話,最前麵的雲鶴已經跪在地上,隱隱的請求,“三殿下,小女素來喜歡玩鬧,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還請三殿下明察啊!”

他說著向雲溪使了下眼色,雲溪隻好也跪了下來,低著頭盯著黑黑的泥土,開口道,“三殿下,確實如父親所說,臣女隻是和四弟一起出去看看夜色而已,並不曾有其他什麽。”

“哦?是嗎?”赤狐修低著頭仔仔細細地看著她,聲音低沉。

雲鶴一向挺拔的背一下子頹然起來,他知道這個三殿下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隻是自己兒子帶著自己女兒私奔這件事且不說是家族恥辱,單是違抗皇命就要滿門抄斬的!

他狠狠地磕了幾個頭,急急地又解釋道,“三殿下,老臣這個女兒自小頑劣,她還小,什麽都不懂,回去我一定嚴加管教,定然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是啊,雲溪從小就不怎麽聽話,很難管教!雲揚一直就乖順恭敬,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定是雲溪從中引誘,他一時著了魔怔,才會犯下這種錯誤!”從人群裏衝出一個美豔的中年女子,她帶著哭腔也跪在了雲鶴的身邊,一邊叩著頭一邊說道。

“你在亂說些什麽!”雲鶴厲斥一聲,一向溫和的臉上滿是怒色,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他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向最寵愛的四夫人竟然會這麽沒有腦子,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隻知道為了自己的兒子開脫,卻不顧全家上下數百條人命。此時,他真的恨不得將身邊的女子給掐死。

四夫人嚇得牙齒也有些打顫,又想到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千萬不能出事,咬著牙連滾帶爬地撲到赤狐修的身前,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三殿下你要為臣婦做主啊!雲揚那麽乖巧的一個孩子怎麽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赤狐修雙手負在身後,來回踱了幾步,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夫人先起來吧,事情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要先問問他們兩個人再做決定。”

眼見赤狐修不相信自己,四夫人又轉頭看向雲鶴,哭著道,“老爺!您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您可要……”

“住口!”雲鶴氣的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雲揚是我的兒子,難道雲溪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嗎?再亂說話,小心我休了你!”

四夫人一怔,滿臉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著,精致的妝容也被哭的有些花了,卻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雲溪也沒有想到父親為了保護自己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抬頭看著彎著腰的父親,他似乎在這一夜間就蒼老了不少。

“雲溪小姐,夜深人靜,到底是出何原因要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自己的弟弟出府呢?”赤狐修俊朗的麵上沉靜如水,眼眸裏卻帶著一絲的笑意。

雲溪抬眼透過重重的火把,將他眼底的笑意看得一清二楚,他明明知道事情的原由,又是有意讓自己這麽做,此時又是這樣一番姿態,明顯的戲弄自己。

她的麵色沉靜如水,語氣波瀾不驚,“三殿下,小女子整日悶在房中身子不適,正好今夜月色怡人,就想著出來散散步,沒想到敲好遇上了四弟。”

“哦?月下散步也是要帶行李的?本王倒是第一次聽說。”赤狐修劍眉一蹙,伸手敲了敲額角,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

“都是些貴重的東西,小女子喜歡隨身帶著,個人的習慣而已,三殿下不會因為這個就怪罪小女子吧!”雲溪淺淺的一笑,月色的眉眼越發的清秀,一雙眸子像極了天上的星星,亮的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這樣啊,雲溪小姐的習慣還真是特別啊。”尤是看過很多美人的赤狐修還是看的一呆,而後老神在在地一笑,又開口道,“還是請雲溪小姐和我走一趟。”

“是老臣管教不嚴,一切都是老臣的錯,要抓就抓老臣我吧,小女身子弱,經不起牢獄之苦啊!”雲鶴更是急了,顫抖著身子又連著磕著頭。

“誰說要抓她進牢獄了?本王是想雲溪姑娘先去我的府上小住幾日。”赤狐修輕笑著,行至雲係的身前站定,好看的眉頭一挑,將手中的火把湊得更近了些,“不知雲溪姑娘意下如何啊?”

雲鶴輕輕鬆了口氣,不等雲溪答應,已經滿臉喜色地磕了三個頭,連連道謝,“謝殿下!謝殿下!”

赤狐修眼睛隨意地掃過雲溪的身後,裝作不經意地吩咐道,“帶上幾個貼身丫鬟吧,照顧的能更仔細些,本王不想在進宮前再出什麽岔子。”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這個年代本身就是尊貴有別,一個皇子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想要給一個女人身份可不是那麽簡單。青熏跟著自己好歹也算是官宦人家的丫鬟,做個什麽填房還是可以的。

雲溪正低頭想著,耳邊響起一個響亮的男聲,“不行!青熏姑娘不能去!她已經答應跟了我的!”

還不等自己動手,他就自投羅網了,雲溪側過頭看著依舊是一臉癡相的看著青熏的雲揚,又覺得有些好笑,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狗改不了吃屎!這樣喜歡美色,果然栽倒了美色身上。

果然,赤狐修墨色的眸子一深,眼底很快地劃過一抹厲色,他倏地從腰間撥出了長劍,直直地向雲揚劈了過去。

雲揚隻見眼前一道冰冷的寒光閃過,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看到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鋒正放在自己的鼻尖,他瞬間麵色慘白,汗如雨下,身子像是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腿軟的直接攤在地上,嘴角哆哆嗦嗦,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