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走後,雲溪起身又欣賞了一番精心調理的花草,可方才的事情讓她心中壓了石頭般,覺得喘不過氣,她本想在這雲府與秋兒相伴終生,不再相信什麽虛無縹緲的愛情,更沒想過進宮享受榮華富貴;上一世的忙忙碌碌,即使穿越了這代,也不讓她安心生活……

聽雨院在雲府中屬於邊緣小院,是雲溪為了安靜,也不願看到那些煩心人才讓雲鶴健的院子,雖然小但是溫馨實用,平日也沒人來,自己過的與世無爭的日子。

當看的有些累了,便輕身回房,吱呀關門後,剛要躺下,便發現屋內有股陌生的氣息存在。

先是心中大驚,隨後挺直了腰板,眼中閃出一絲皎潔,變拳為掌,滑入方才藏入的骰子,彈直右臂,如同離弓的利箭,篩子被鑲入頭頂上的房梁。

“何人闖入本小姐閨房?”雲溪也不抬頭,坐在床榻上,靜等此人現身。

“好一身武藝。”房梁上的那人起身而下,落地無聲,隨而帶來一陣清涼之意。

雲溪抬頭對上怒火而至的七王爺,與方才溫柔的男人判若兩人。

“七王爺?”雲溪更是心驚,隨後藏於眉宇間,心想果然好心機,輕笑道:“七王爺還有如此癖好,若不是雲溪投上石頭試探,恐怕又要如昨日般……”

七王爺怒火不消,但是稍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昨日如何?”

雲溪起身,步伐輕盈卻絲毫看不出病態:“如昨日般找爹爹捉老鼠了。”

“你!”努力壓住怒火的七王爺輕笑道:“雲小姐,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雲溪遮麵而笑:“小女子才學疏淺,還請七王爺賜教。”

不過還沒等對方發話,雲溪輕飄而到七王爺身旁道:“小女子隻知道做事光明磊落,說話駟馬難追的男人才是君子,若是如同家鼠般藏與女子閨房,這等男人要是成了君子,那雲溪甘願受罰。”

四目相對,雲溪感覺赤狐修身上散發著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而後定心細看,那幽暗深邃的眼眸讓人一望不見底,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氣勢壓迫得全身顫抖,從心底裏臣服,恐慌。

想她雲溪魂穿至此幾載,雖是這具體質不好的三小姐經不起半點顛簸,但是她早已暗地裏刻苦改造,得高人指點後,到如今沒有達到脫胎換骨的地步,卻也不是凡凡之輩。

若是他人,她總能媚眼如絲,如水纏綿,在溫柔媚惑中無聲的將人傷得體無完膚,不卑不亢,一副傲骨未曾輸人半分。

可是如今……

赤狐修倒也不氣,背手而立,周身冰寒的氣息再重三分,躲開雲溪犀利的眼神後,不覺嘴角微微上揚,想到之前見麵,此女子軟弱無力,俏臉煞白,不時的病咳讓人誤以為已病入膏肓,但是……她冰冷似刀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想到皇上的安危,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潛伏梁上一看究竟,卻沒想到被發現了,赤狐修搖頭苦笑一番後,顯得高深莫測的說道:“沒想到三小姐如此能言善辯,聰慧過人,想來日後若進了宮,定是會得皇上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