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連蘇聽言,不由得輕笑,隻覺得麵前這女子當真是像極了雲溪,便忍不住打趣道:“在下是無所謂,隻是若是被你幹娘知曉你這般對我,想必你幹娘都不想認你這個幹女兒了!”

“呸!閉上你的臭嘴跟上來!”白袍女子輕掘櫻桃小嘴,使出一身絕妙的輕功便想著某處而去。

赤狐連蘇在驚歎她輕功姣好之餘,也隻能收起了自己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趕忙追了上去。

昏睡了許久的雲溪緩緩醒來,隻覺得腦袋就像受過強烈撞擊那般痛,緊接著葉眉緊蹙,自榻上掙紮著起身。

外出剛剛回來的紫玉和小德子見雲溪蘇醒,趕忙奔至雲溪麵前。

“小姐,您可醒了,您不知道睡了多久,可將玉兒嚇死了!”紫玉忙扯過物什,為雲溪墊在背後,讓她更舒服一些。

雲溪懵懵懂懂,猛然想起劍痕之死的她心裏還是鑽心的痛,見小德子也在一邊,便問道:“你家主子如今身在何處?”

小德子不敢耽誤,趕忙答道:“雲小姐昏迷了一段時日,定是不知道今日我家公子隨著太子府上的人去城門那兒了,說是今日許是便能找到冷妃娘娘的下落了......”

“小姐,其實是那辰華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首掛於城門,聲稱是劍痕公子的遺體,以此引來冷妃娘娘,如今已是第四日了,陛下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同辰淵太子聯手,於城門處守株待兔,以防辰華的人對冷妃娘娘不利。”

“連蘇去了有多久了?”雲溪麵有憂色,趕忙問道。

紫玉細細一想,猶豫道:“陛下一大早便去了,隻是現在還沒回來。”

聞言,雲溪看了一眼窗外灑遍這世間的霞色,喃喃道:“怎麽去了這麽久......”繼而看向那二人,起身道:“我去看看。”

“不行!小姐,您才剛醒,想必身子還沒有恢複,外麵又是剛下過雨寒氣烈得很,還望小姐愛惜身子,好生修養,別讓陛下擔心了。”紫玉有些慌亂,關切地勸說道。

見紫玉這般緊張,雲溪不忍心讓她擔心,便於心裏暗自想,不如等紫玉他們休息了,倘若那時候連蘇還沒有回來,自己便偷跑出去找他。

“嗯......正好我又有些乏了。”

“嗯嗯,小姐好生休息吧,待陛下回來了,玉兒會前來告知小姐的。”紫玉終於鬆了口氣,忙道。

赤狐連蘇隨著那白袍女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山洞之內,隻見山洞外麵雖然十分普通,四處纏繞著各式各樣的藤蔓,若是不仔細找尋,恐怕連洞口都找尋不到。剛入山洞時,裏麵極為陰暗潮濕,令人渾身不舒服。若是讓赤狐連蘇找尋落腳的地方,恐怕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意這種環境惡劣的山洞。

然而再走幾步,山洞內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洞內漸漸有了幾絲光亮,周圍也沒有了潮濕的感覺。而隨著那光亮漸漸變得顯著,那隱藏在山洞深處的奇花異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赤狐連蘇麵前。

眼前這般景色令赤狐連蘇十分驚異,隻見他朱唇微張,似是還未從這般迷人的美景中脫離出來一般。

“瞧你這沒見識的樣兒!”那女子不屑地瞥了赤狐連蘇一眼,語調靈動活潑,卻絲毫沒有嘲諷之意。

赤狐連蘇並不在意,一笑了之,繼而喃喃道:“此地不僅是塊寶地,而且十分安全。”他知道自己的母妃置身於此不會有什麽危險,不由得放心地鬆了口氣。

二人走著,卻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女子之聲,那聲音成熟穩重,是赤狐連蘇此生都不會忘卻的聲音。

“雙兒,你怎得帶別人進來了!”

柳雙兒聽著這略帶責備的語調倒是不放在心上,笑道:“幹娘,這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他說他跟您的關係匪淺,又粘人,女兒沒辦法,這才將他帶來見您。”

話音剛落,隻感覺一陣暖風而過,一個身穿素裙,戴著麵紗的女子緩緩落地。

柳雙兒見到那女子,親昵地衝上前:“幹娘!”

赤狐連蘇心中猛然一顫,怔怔地看著那一雙溫柔似水的桃花美目。這一刻,他知道,麵前的女子正是他千辛萬苦想要找到的冷妃娘娘,也正是自己和赤狐戰的母妃。然而將近十年一別,母妃的一雙眼睛還是那般溫柔。

冷狐姑見到赤狐連蘇,瞳孔猛然放大,似是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半晌,她終於上前微微挪動了幾步,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同自己極為相似的男子,繼而緩緩摘下了麵紗,而她早已淚流滿麵。

“你是......蘇兒......”冷狐姑的聲音抖得厲害,每走一步顯得尤為艱難。

柳雙兒見狀,趕忙退至一邊,她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男子居然當真是自己幹娘的兒子,由衷為幹娘感到高興。

“母妃......”

赤狐連蘇一言,可讓柳雙兒差點兒背過氣去。自己叫了多年幹娘的女子居然是皇族中人,那麵前這個男子便是太子咯?

母子多年未見,自是有滿腔的話想要訴說,然而乍一見麵,卻將原本在嘴邊的話忘得一幹二淨,彼此隻想好生看著對方,哪怕是一句話也不說,對他們來講也是足矣。

此時外麵已是深夜,雲溪見夜深至此赤狐連蘇都沒有回來,太子辰淵那邊也沒有派人前來知會一聲,便決定悄悄離開這裏前往城門附近一探究竟。紫玉和小德子都已經休息了,雲溪輕功也是十分了得,便這樣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今日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著落,然而因為幾個突如其來的黑衣人便壞了辰華的大事,這讓辰華十分惱火,畢竟他是親眼看著“冷狐姑”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他本該今夜便能得到煙陌晴的支持,可如今卻隻能愈加憤慨地在宮殿內耍著酒瘋。他對今日發生之事頗為不甘,於是加派了城門處的人手,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