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華的人守在城門處已然一天一夜了,然而城門處卻始終都沒有任何動靜,那個白袍女子恍若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動靜。辰華知曉自己已然將事情徹底搞砸了,沒有冷狐姑在手,煙陌晴就絕對不會將兵權借給自己。倘若沒有煙陌晴的兵權,單單靠著丞相府的力量登上皇位是極難的。

“事到如今,二殿下可有什麽打算?”辰華的貼身侍衛上前詢問道。

辰華無言,因為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如今,身邊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依靠,就連靜兒......她都視自己為敵,嗬......想到此處,他冷笑著搖了搖頭。

“二殿下不必擔心,倘若是在尋不到那冷狐姑的下落,倒不如用一招欺上瞞下之法。”

“欺上瞞下?何解?”

“二殿下您看,那煙陌晴的手下如今還在二殿下這裏,想必就連他們也沒尋到冷狐姑的下落,既然如此,二殿下和不找一個同白袍女身形神態差不多的女子,就當是冷狐姑交給他們,雖說此舉風險極大,但先求得兵權才是重中之重,隻要雪域國在手,陛下還怕一個小小的赤狐王朝嗎?”

聞言,辰華的目光微亮,激動地點點頭:“此言不假,拿到兵權之事乃是重中之重,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此事便交付給你了,務必要尋一個讓他們相信那便是冷狐姑之人。”

“屬下遵命,還請二殿下放心便是!”

果然,不出辰華所料,那些煙陌晴派來的人沒有一個懷疑假扮冷狐姑的女子的,反倒是十分爽快地將一個類似於虎符的東西交給了辰華。

“二殿下,此物便是煙太後兵權的信物,二殿下隻要派人前往大漠,將此物出示給大漠之王看,大漠之王便會將那十萬精兵交給二殿下。屆時,二殿下便可靠著那十萬精兵,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雪域國的皇帝寶座收入囊中。”為首之人笑著,話語中盡是諂媚之言。

可辰華卻聽得十分中意,繼而小心翼翼地將虎符收好,又親自將這些人送出了皇宮,這才安下心來。

“二殿下,就這樣放他們走?”

辰華冷笑:“想必這段日子你對他們的武功也有了些了解,派幾個高手,在半路上將他們給做了!切記,要在赤狐王朝境內,以防給雪域國帶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屬下明白。”

待那貼身侍衛將事成之事告知辰華之後,他知道他期盼已久的事情終於要來了。隻是在這之前,他還要再去一趟丞相府,將一些事情好生交代給洛丞相,畢竟他辰華始終都是一個二皇子而已,生母德嬪又不是什麽母儀天下的皇後,如此定然會有人以他的出生對他日後登基頗有微詞,好在還有一個丞相府支持著自己,畢竟他而是洛丞相未來的女婿啊......

“什麽?三日之後?”洛丞相得知辰華要起兵造反,有些慌亂,驚異道:“二殿下可要考慮清楚了,那太子縱使是個窩囊廢,可他畢竟有護國大將軍作保,那護國大將軍手中更是有著數萬精兵駐守在都城和太子府,此事恐怕極為冒險!”

辰華輕蔑地冷笑一聲:“此事丞相大人不必驚慌,本殿下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便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而丞相大人隻需利用丞相府的勢力,帶頭支持本殿下即可。”

“這......”今日的洛丞相倒不似之前那般爽快了,但猶豫片刻之後還是笑眯眯地答應了此事:“殿下請放心,日後我丞相府與殿下可是親上加親,殿下的事便是老夫的事。隻是......到時候小女她......”

“此事丞相大人盡管放心,皇後之位隻能是洛小姐的。”辰華說道,目光中閃著狡黠的光。

在這三日之內,辰華緊鑼密鼓地安排著造反之事,但因著大漠距離雪域國實在是路途遙遠,可萬幸的是,在造反當日那十萬大軍便可魚貫而入雪域國了。相比之下,太子府上倒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雖然出乎辰華的意料,但轉念一想,想必那辰淵亦是輕視了自己,以為有了父皇的偏愛便可以在太子之位上高枕無憂了,真是可笑之極!三日之後,他定要讓辰淵刮目相看,隻是到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辰淵哥哥,這是爹爹的密函,說是要我親手交給你。”洛小陌身著一襲桃色齊胸曲裾,甚是嫵媚動人,麵若桃花般癡癡地看著麵前正伏案寫著東西的辰淵。

辰淵衝洛小陌出於禮節般淺淺一笑,繼而接過密函,淺略地掃視一眼:“當真如我所想,那辰華果然動了造反之心。”

聞言的洛小陌卻並沒有十分驚訝的樣子,道:“辰淵哥哥果真厲害,之前便早早通過洛兒同爹爹聯絡,不然還真讓那辰華蒙混過去了!”

“嗯,洛丞相於此事上可謂是立下了大功,日後待鏟除叛賊之後我定要好生獎賞洛丞相。”辰淵道。

洛小陌暗地裏偷笑,心想就憑著丞相府的勢力,想必自己到時候定然是辰淵哥哥的皇後了吧......想到這裏,洛小陌便麵色潮紅,愣是沒有勇氣再去看心心念念的辰淵哥哥了。

這一切都遠遠出乎了辰華的意料,其實辰淵早就在赤狐連蘇的警告和幫助下查清了辰華的底細,更是摸清了辰華的所作所為,日此一來,加之辰淵本就聰穎過人的計謀,辰華便在這計謀中越陷越深,終於在當上皇帝的美夢中無法自拔。

很快,三日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德嬪幾乎是寸步不離佛堂,整日誦佛念經,似是魔怔了一般,對其餘事等一概不多過問。然而縱使如此,她的心裏也跟明鏡一般。

靜貴妃倒是較之之前對任何事都看淡了許多,隻是整日陪伴在昏迷不醒的辰襲身邊,日複一日地照料著這個從來都沒有進過自己心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