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認識?當初在雲府府門口一戰,雲溪也算是領略到了他的厲害,也是因為他她才認識了冥夕。

如今見金不換出現在雲府,雲溪以為冥夕也隨著他來了,便激動地往金不換身後望去。然而除了一個一見到金不換便精神抖擻警惕異常的木青,哪裏有冥夕的影子?

“夕兒呢?她怎麽沒隨你一同前來?”

金不換聽言,緩緩歎了口氣,目光中露出一絲絲悲憫:“此番前來便是因著夕兒的事,雲小姐,夕兒她......不見了。”

“不見了?一個大活人好好的怎麽可能不見?”雲溪倍感詫異,在她眼中冥夕是個溫婉賢淑的好姑娘,單單是看她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能看出她的心裏隻有金不換一人,後來又身懷有孕,不可能突然失蹤啊。

“此事我也覺得蹊蹺,夕兒在生下麟兒不足半月,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留下就離穀出走了。我差不多尋遍了整個赤狐王朝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如今隻剩下都城了,來到這裏我便想到了你與陛下,想著興許你們能夠幫我找到夕兒。”金不換眼神渙散,看得出冥夕的不告而別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既然是夕兒自己離開的,想必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你放心吧,我會將此事告知連蘇,屆時以他的能力,定然會幫忙找到夕兒的。”雲溪安慰道。

“多謝,如若雲小姐有消息,請派人於城西江湖客棧告知我一聲便是。”金不換雙手抱拳,使出輕功便飛身離開了雲府。

大漠那邊,南巫音想盡了一切法子終於避過了大漠大牢的守衛,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關押多羅爾的地方。大漠水源稀少,又多荒漠,如此一來大牢內也十分幹燥,在這裏關押的人從來都不可能奢求充足的水源,就算被關押進來的人原本是大漠的將軍也沒有例外,這畢竟是大漠的性子。

隻見已經有一把年紀的多羅爾此時正麵色慘白地靠著幹燥的牆壁,雙唇劇烈地抖動著,看上去像是有些神誌不清。

“多羅爾前輩......”南巫音壓低了聲音道,生怕被守衛發現。

多羅爾雖說甚至有些不清,但身為一個將軍,還是敏捷地睜開了雙眼,接下來便發現了一臉謹慎的南巫音,但是瞧著她這般樣子,多羅爾便猜到她是偷偷前來探望自己,掙紮了片刻卻還是因為身子極度缺水而再度倒了下來。

見多羅爾這般虛弱,南巫音十分擔憂,就算自己的父親不會對多羅爾痛下殺手,可在大牢這般艱苦的環境下,多羅爾也撐不了太久。

南巫音擔憂著多羅爾的安危,而此時的多羅爾一門心思都在大漠的安危上,如今大漠之王一句勸也聽不進去,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大漠公主身上了。南巫音雖說是女子,但在大漠人的眼中女子同男子無異,在麵臨大漠危機之時照樣是要奮勇殺敵的。

“公主,我無礙,現如今值得關心的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而是大漠......大漠之王執意要同赤狐王朝的煙陌晴太後有所牽連,而那個老女人十分狡猾,恐怕另有所圖,我怕,我怕她會利用大漠之王將魔爪伸向我們大漠,你切記,無論如何都要在關鍵時候阻止你父王。我......我恐怕是沒有機會了......”說著,多羅爾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看就要再度暈過去。

“多羅爾前輩,您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我定會想方設法將您救出去!”南巫音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王做出今後他一定會後悔的事,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公主,公主......”多羅爾明白南巫音這是下定決心要營救自己,可現在他什麽都坐不了,就算出去了這大牢又能有什麽用呢?想著,他喃喃自語道:“大漠萬能的主啊,我多羅爾懇求你保佑我大漠,萬不可遭遇奸人之手。”

從大牢裏走一趟的南巫音認識到營救多羅爾的重要性,回到漠宮,便召集了自己的一批心腹,這是在她前往赤狐王朝潛伏的時候自己的父王送給她的一批大漠勇士,個個十分忠勇,且隻會聽從南巫音一人的指示。如今的她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哪怕冒著被父王責罰的風險,都要想方設法將多羅爾從大牢內救出來。

說做就做,劫牢計劃安排在當天夜裏,這幫大漠勇士趁著夜黑風高,牢內的守衛疏於防守,又加上他們個個武藝高強,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多羅爾從牢裏救了出來。然而事情卻並沒有那麽簡單,多羅爾由於幾日滴水未進,身子早就十分虛弱,如今就算是有高手護送,逃離的速度也大不如常。

再說大漠宮內的守衛也不是酒囊飯袋,自然很快便發現了逃跑的多羅爾,立馬派出了援兵前去搜捕他。

此時的銀煞和柳雙兒二人已經到了大漠的境內,隻是這二人從未到過大漠,如今卻是傻了眼。這大漠根本不似他們想象中那般,而是滿目黃沙,如若走錯了方向,哪怕是走上三天三夜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現在就已經是二人來到黃沙之地的第三日了,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大漠人,眼瞅著備好的幹糧和水所剩無幾,二人都顯得有些懨懨。

柳雙兒從行李中翻出水袋,正要往口中灌的時候卻猛然停住了,繼而看向銀煞幹得沁出絲絲血痕的銀煞,心疼地抿了抿同樣幹裂的嘴唇,毫不猶豫地將水袋遞給了銀煞:“給!”

“......”銀煞深深地看了柳雙兒一眼,這個女子自他們二人出發便沉默寡言,隻是有時會不由自主地偷笑,也不知是笑些什麽,可他明白麵前的這個女子有些方麵真是像極了雲溪,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保護:“不必了,我不需要。”說完,便將頭扭了過去。

“這家夥......”柳雙兒不自然地瞥了一眼仿若在頭頂上方的圓月,忍不住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