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赤狐連蘇不由得明白過來,淺笑道:“這個修兒......當真是隻小狐狸!”
於是乎,金不換便將木骨子曾交給他的書信給了赤狐連蘇,赤狐連蘇遵守諾言,不論赤狐王朝發生何種變故,定然會讓修羅山莊保護好神秘穀的安危。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中,赤狐連蘇已然掌握了煙陌晴當年迫害冷妃和先皇的半數證據,接下來便是前往修王府會一會赤狐修了。
世人皆知赤狐王朝易主之後,身為王爺的赤狐修便像是個廢人一般隻顧在府上花天酒地,以致於朝廷和百姓都要忘記了還有這樣一位曾經風流倜儻的修王爺。然而他們毫不知情,曾經去過修王府的雲溪卻早就已經猜到了赤狐修是出於何種原因這般放縱自己。
煙陌晴隻得兩子,一個是赤狐城一個是赤狐修。赤狐城有著狼子野心,為人貪婪,正和煙陌晴的心意,於是就算是赤狐城成了當今皇上,煙陌晴依舊是手持大權,朝廷中很多事還是要她親自點頭才是。而赤狐修比赤狐城倒是聰明多了,因此一早便看清了局勢,明白赤狐城一死,自己就成了替代赤狐城的存在。而他生來就是縱橫江湖逍遙天下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想成全了煙陌晴的私欲,畢竟雖說二人是親人,但他心裏明白,煙陌晴恐怕從來沒有將他們兄弟二人當過自己的親生兒子,反而是借機一統赤狐王朝的工具。
因此,雲溪才會如此有信心赤狐修會將證據交給赤狐連蘇,為的便是換來一個能夠平平淡淡,遠離皇室紛爭的機會。而這個機會,目前卻隻有赤狐連蘇能夠給他。
赤狐連蘇和雲溪親自到了修王府,然而卻並沒有**自己的身份,而是偷偷摸摸利用一身輕功直奔赤狐修的房內而去。
二人剛一進房,卻見赤狐修早就擺出一副等待已久的神色,緩緩放下茶盞,道:“陛下,溪兒,你們可算是來了,隻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方式。”赤狐修的眼神有些渙散,眉頭輕輕一挑,道。
“以前你不也是這樣頻繁前往我雲府嘛,如此算是以牙還牙吧!”雲溪一扭頭,撅嘴道。
“好,”赤狐修輕笑,這才起身衝著赤狐連蘇行了一禮:“微臣參加陛下。”
“修兒無需多禮,朕今日之所以這般前來,是因為......”
“微臣知道陛下是來取一樣東西的,因此微臣早就為陛下準備好了。”赤狐修神色複雜,麵上卻止不住淡淡的一番笑意,轉身便取出一個錦囊:“此物對陛下來說,對整個赤狐王朝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對微臣來說亦是。煙陌晴意圖將她的兩個二子的血吸食殆盡,然而我卻不像大皇兄那般,必然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赤狐連蘇淺笑,麵前這個赤狐修無論變成怎樣邋裏邋遢之相,恐怕也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赤狐修,就算是有些小聰明,卻偏偏又留不住,必須要展示給自己信任之人,爾後他自己便會像達到目的的頑童一般,悄悄退出這場爭鬥。
“朕明白,修兒盡管放心,隻待安定下來,朕定不會再攔著你離開這裏。”赤狐連蘇道。
“不,我要即刻便走。”赤狐修斬釘截鐵道,似是對這塊充斥著陰謀之地已經讓他再也沒有任何留念的理由:“錦囊給你,隻要陛下能夠保證煙陌晴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我,陛下永遠不會逼著我回來此地便可。”
“......”赤狐連蘇突然看不懂麵前的男子了,這是懷著對此地多大的怨念才能說出的話,思忖片刻之後,他終是點了點頭:“修兒,朕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好,朕答應你。”
“多謝陛下!”赤狐修眼眶微紅,衝著赤狐連蘇深深行了一禮之後,將錦囊交給了雲溪。他在將錦囊給雲溪的時候,怔然地看了片刻雲溪的眼睛,似是有什麽話要說,但還是猛然將頭一撇,淡然道:“江湖遙遠,後會無期。”說罷,便推門而出。
見此,雲溪卻有些想哭的衝動,想起她同赤狐修的第一次見麵,則是自己被逼婚之時。那時的赤狐修雖說是為了赤狐城說親,實際上卻在此事幫襯了自己不少,是他要自己去找赤狐連蘇相助,又是他一而再再而三不惜親自找尋赤狐連蘇來幫自己。他任性瀟灑,無論如何去看都不像是一個一本正經的王爺。後來,也許是倦了,他們便失了許多聯係,雖說中間他一直默默幫著自己,二人卻也再也回不到有說有笑的時候了。
赤狐修之所以頭也不回地離開,是因為他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雲溪便會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意,這都城就走不了了......而他明白他同雲溪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他的感情太過細膩而隱晦,想必雲溪如今都不明白吧,無礙,江湖雖說遙遠,但......他相信他們終會有再見麵的一天。
於是乎,在赤狐連蘇的親自安排下,赤狐修連夜離開了都城,從此杳無音訊。對於這位王爺的猜測,民間頗多,隻是赤狐修餘生再也沒有回過這裏。
“什麽!修兒不見了!”煙陌晴擅抖著手,將桌上的茶盞摔了一地:“一個好好的王爺怎麽會突然不見呢!給哀家找!倘若沒了修兒,哀家還有哪個兒子能代替赤狐連蘇成為皇帝呢?哀家又如何穩坐太後之位?不成!快給哀家去找!”她氣極地猛敲著桌子,瞪向一邊的老太監。
老太監深知赤狐修一走,煙陌晴早已沒有任何勝算,況且他知道煙陌晴的所有底細,身為赤狐王朝大名鼎鼎的煙太後,手中卻並不似傳言中那般手擁精兵,那些皆是煙陌晴在自欺欺人罷了。
“太後娘娘,事到如今您怎麽還是這般執迷不悟呢?你將老奴視為草戒一般,老奴跟著你早晚要被你這個死老太婆給玩死!既然這般,老奴何不自尋一個光明之路呢?”老太監雙目一眯,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