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很快過去,別說找到人了,連一根汗毛都沒有。
瑜滿仁在書房內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下一秒就有人推開書房們,“侯爺,皇後娘娘又來人了,說要見那大小姐。”
他揉著眉心問李管家,“這可如何是好啊?”
“侯爺,不如讓二小姐進宮吧?”李管家提議道。
“皇後娘娘從未見過大小姐此時的模樣,應該認不出大小姐和二小姐。”
瑜滿仁歎氣,也隻能這樣了。
瑜玥瑤得知要進宮麵見皇後,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皇宮,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且宮中規矩森嚴,稍有差池便會丟了性命。
瑜玥瑤深知自己並不適合待在那種地方,她隻想安然待在侯府,做自己的侯府千金。
但這些都由不得她,她被推上了前往皇宮的嬌輦,心情與嬌輦一同忽上忽下。
皇宮的巍峨宮殿在眼前逐漸清晰,金碧輝煌的宮牆在陽光下閃耀,卻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正當她心亂如麻之際,輦車突然停下,一個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將她帶入了皇後寢宮。
瑜玥瑤低著頭眼神不敢亂瞟,隻緊緊跟著宮女,整個人畏畏縮縮。
在皇後寢宮,瑜玥瑤的緊張達到了頂點,她緊緊握住衣角,努力平複內心的慌亂。一入寢宮,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四肢僵硬了起來。
眼前,皇後端坐於鳳榻之上,身著華貴宮裝,麵色威嚴,卻又不失慈祥。
皇後身旁還站著個人,是太子溫君宇。是皇後召他過來的,為的是讓他見一見自己未來的妻子。
他對自己未來的妻子沒興趣,本來就不耐煩,看到瑜玥瑤畏畏縮縮,被嚇得手腳都不利索的樣子,身上的黑色幾乎凝成實質。
他未來太子妃的膽識,原來也不過跟普通婢女一個樣。甚至不如之前在雲台寺見到的那個丫鬟。
瑜玥瑤臉色煞白,低垂眼瞼,跪下行禮。
“臣…臣女…瑜…瑜瑾言,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麵前的女子結結巴巴的話,溫君宇皺眉,不待皇後有動作便自顧自告辭離去。
皇後歎了口氣,有些無奈。輕啟朱唇,“免禮吧。”
“是。”瑜玥瑤起身,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卻不敢擦拭,低頭盯著地板,眼觀鼻鼻觀心。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皇後的話如柔和如春風。
瑜玥瑤心中一驚,遲疑著緩緩抬頭。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那瑜玥瑤能感覺到那道視線從一開始的柔和,漸漸變得冰冷,充滿了威壓。
“嗬…”
皇後突然冷笑一聲,跪在地上的人身子隨之顫了顫。
“那瑜滿仁當真以為本宮老眼昏花不成?竟找了個假的來搪塞本宮!”
皇後的話語如利箭般刺入瑜玥瑤的心頭,她瞬間臉色蒼白,雙膝發軟,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瑜玥瑤此刻腦子一片空白,身子因恐懼而顫抖,嘴裏不斷念叨著娘娘息怒。
“來人啊!把這欺瞞本宮的婢女拖下去,杖責二十,送回侯府!”皇後憤怒的聲音在寢宮內回**。
瑜玥瑤眼前一黑,心中絕望如墜深淵。
眼見有人進來要將她拖走,瑜玥瑤急得大喊,“娘娘,臣女確實是侯府嫡女,臣女並非有意欺瞞皇後娘娘!”
瑜玥瑤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臣女並非有意欺瞞娘娘,隻是府中嫡姐帶病在身,怕病氣感染了娘娘,才讓臣女代姐姐前來,並非有意欺瞞。還請娘娘開恩!”
皇後臉色冷硬,卻不想聽她多說什麽,揮揮手,示意把人拖下去。
瑜玥瑤淒厲的慘叫聲在寢宮中回**,被送回侯府時,她幾近奄奄一息,半條命都沒了。
瑜滿仁得知瑜玥瑤被皇後杖責送回,心中大駭,深知此事已無法善了。他急忙進宮求見皇後,希望能挽回一些餘地。
瑜滿仁跪在皇後寢宮外,心中忐忑不安。皇後卻並不想見他。讓身邊的貼身宮女出來傳話,打發人回去。
瑜滿仁悻悻而歸,對數次折損他臉麵的皇後已然有了怨恨。
“瑜大人留步。”在回府的路上瑜滿仁忽然聽見有人在叫他。
環顧四周,就見一個五官普通,看起來極不起眼的男人向他走來。
那人向他行了一禮,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瑜大人,殿下有請。”
殿下?哪個殿下??
瑜滿仁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心髒砰砰砰直跳。
太子眼高於頂,性子驕狂,不可能派人來請他。而其他皇子年齡還小,那麽,隻剩下……
瑜滿仁的心中翻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他跟隨那人前行,穿過一片幽靜的竹林,來到一座隱秘的別院。
門扉輕啟,他瞥見一位身著華貴錦袍的年輕男子,正悠然品茶。那男子劍眉星目,氣質非凡,正是當今最受寵愛的三皇子。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半個月過去,瑜瑾言在林子燁的莊園裏過得好不自在。
身邊有人端茶倒水伺候著,完全不用為下一頓吃什麽而煩心,這才是千金小姐該有的生活。
瑜瑾言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輕輕搖曳,手中的書頁隨風翻動。她蹙著眉看得很認真,毎日除了吃睡,就是研究醫書上的知識。
有時她還專門回京城裏一趟請教大夫,既然決定要學這門技藝,就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林子燁悄然走來,就見樹下的女子柳眉微蹙,全部心神均放在手中的書本上,額角青絲垂落,素手下意識抬起將其綰在耳後,動作神態恬靜而優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女子抬眸,四目相對,如潑墨般柔柔的黑眸綻放出盈盈的笑意,明媚得如同春日驕陽。
但林子燁心中卻警鈴大作,果然,下一秒,女子紅唇輕啟:“世子大人來的正好,在下剛學完這套針法,正缺人練手呢。”
林子燁聞言,嘴角微抽,心中暗自叫苦。他堂堂一個世子,竟要淪落到給這小女子當練手的靶子?但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期待與自信,他又莫名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