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瑾言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卻沒有掙紮,反而挑釁地揚了揚眉,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殿下這般緊張,莫不是怕我毀了你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容?”她輕聲細語,帶著幾分挑逗,幾分玩味。

溫君宇的眸色一沉,握著她的手腕力度又重了幾分,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般。他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危險:“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本宮不介意讓你嚐嚐苦頭。”

瑜瑾言輕笑一聲,忽然,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她不受控製地撲向了溫君宇的懷裏。

她纖細的鼻梁不小心撞到了溫君宇的胸膛,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鼻尖。

馬車的顛簸還在繼續,瑜瑾言幹脆環住了溫君宇的腰身,溫君宇下意識扣住了懷中的溫香軟玉,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裏。

待顛簸過後,兩人又迅速分開,仿佛剛剛曖昧的舉動沒有發生過。

“怎麽回事?”

兩人都齊齊皺了眉頭,望向馬車外。

馬車外,車夫急切地解釋道:“殿下,娘娘,前方有行人突然闖入,驚了馬匹,已經無事了。”

瑜瑾言輕撫著被撞疼的鼻梁,柳眉微蹙。

溫君宇飛快瞥了她一眼,隻見女子的臉上仍帶著幾分鬱悶,難得見到不同的表情,他忽然覺得自家太子妃似乎也有幾分可愛。

馬車繼續緩緩行駛,溫君宇確又靜不下來了,腦中莫名其妙地回憶剛剛發生的事。

女子的腰身很細,似乎一隻手就能握住,他動了動僵硬的指骨,上麵似乎還有柔軟的觸感。

她的頭發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花香,又像是某種藥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微微偏過頭,看著身側的女子,隻見她正專注地望著窗外,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為她本就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幾分柔和。

溫君宇心中微動,竟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幾分,想要更近距離地感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前。

侯府門前,瑜滿仁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兩人一同歸來,麵上表現出榮幸之至的欣喜,又抑製不住地現出幾分厭惡嫌棄,表情怪異的很。

瑜瑾言下了馬車,她抬頭望了望這座熟悉的府邸,心中卻無半點波瀾。

瑜滿仁忙不迭地迎上前來,躬身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瑜瑾言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緩緩走向府門,故意在門檻處停住,用腳尖輕挑,仿佛那門檻有什麽髒東西似的。

“父親大人,這門檻年久失修,怕是有些不穩固,若是傷著了殿下可如何是好?”她輕聲細語,卻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瑜滿仁聞言,臉色一僵,急忙低頭道:“娘娘說的是,臣這就命人修繕。”

瑜瑾言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前行,

踏著輕盈的步伐,瑜瑾言緩緩步入府內。她的目光在庭院中掃過,忽然停在了一處角落,那裏有一株枯萎的牡丹,花瓣凋零,枝葉枯黃。

她停下腳步,微微蹙眉,轉頭看向瑜滿仁,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父親大人,這牡丹花乃是國色天香,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豈不是有辱侯府的門麵?”

瑜滿仁心中一緊,連忙賠笑道:“娘娘說的是,臣這就命人更換新的牡丹,定讓這庭院恢複往日的生機。”

溫君宇在一旁冷眼旁觀,見瑜瑾言如此挑刺,卻並未出聲阻止。

瑜瑾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繼續前行,目光落在了一尊略顯陳舊的玉石雕像上。她輕輕撫過雕像的表麵,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她眉頭緊鎖,聲音中滿是挑剔:“父親大人,這雕像的手藝似乎有些粗糙,與侯府的氣派不符。”

瑜滿仁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心知這瑜瑾言今日是有意找茬,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應承:“娘娘所言極是,臣這便命人重新挑選工匠,將這雕像替換了去。”

溫君宇站在一旁,目光卻從未離開過瑜瑾言。他輕咳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瑾言,這侯府之事,你大可不必如此費心。若是有何不滿,直接告訴本宮便是。”

瑜瑾言有些詫異地抬眸看向他,而後展顏一笑。

“既然如此,臣妾就直說了。”

瑜瑾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目光在侯府內四處遊移,最後停在了瑜滿仁身上。

瑜滿仁心中一跳,暗道不妙。

就見這位挑剔的太子妃淩厲道:“瑜大人,今日本太子妃回門省親,怎的不見我那繼母還有我那好妹妹?”

瑾言目光如炬地射向瑜滿仁,聲音冷冽如冰:“對了,還有我那好弟弟,怎麽就這麽點人,你就是這麽敷衍本宮…和太子殿下的嗎?”

瑜滿仁深吸一口氣,麵上的表情快繃不住了,要把瑜玥瑤母女趕出府的是她,現在又挑刺沒來迎接她的人也是她。

賤人!怎麽沒被太子弄死!

瑜滿仁惡毒的想。

可惜了,太子不止不弄死她,甚至還在幸災樂禍,暗暗看戲。

溫君宇覺得他應該感謝這位太子妃還記得他,嗬。

瑜滿仁心中再不滿也隻得應付:“娘娘息怒,玥瑤她……她今日身體不適,所以未能前來迎接娘娘。至於趙氏,她……她正在佛堂為娘娘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