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女子眼中寒冰乍現,不像是開玩笑,那惡徒一下就慌了神,兩股戰戰,他哪裏是什麽太子的侍衛,他就是隨便胡扯誆人的,沒想到這小娘子心竟這麽狠,竟要殺人滅口。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姑娘饒命啊!!我不是太子身邊的人,我隻是隨口瞎編的!”那惡徒失聲求饒了起來。
瑜瑾言嗤笑一聲:“剛才你還不是很囂張嗎?怎麽現在就慫了?”
那惡徒不敢出聲,哭喪著臉,隻覺得今天倒黴透了,內心啐了一口,那個人出的主意一點都不好用!
“誰讓你這麽胡說八道的?”瑜瑾言持刀的手依舊穩穩當當,還往前湊近了幾分,瞬間見血。
“求姑娘開恩,饒了我這條賤命把!我也是有苦衷的。”那惡徒見此竟哭了出來,涕淚齊流,臉上橫肉抖動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有十口人要吃飯,實在窮得掀不開鍋,才…才萌生了歹念。”
“但你剛剛可是想劫色的,這與你說的有什麽關係嗎?”
那惡徒被質問得噎住了,眼珠子轉了轉,想著怎麽圓回來。
瑜瑾言見他半晌都沒吭聲,冷哼一聲:“怎麽?無話可說了?”
“我說的是真的,姑娘若是不信,就盡管將我送到官府去便是。”
這會兒惡徒已經接受送到官府了,畢竟與其丟了性命,還是被關大牢比較能接受。
瑜瑾言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不會將你送到官府的。”
“什…什麽?”
那惡徒一下呆住了,以為瑜瑾言鐵了心要殺了他。卻見脖頸間的刀子挪開,女子擺擺手,讓武夫把人放了。
“姑娘,這…不好吧?”
“他剛剛說他上有老下有小,有十口人要養活,要是進了大牢,他家人該怎麽辦。哎,誰讓本姑娘那麽善良呢。”瑜瑾言歎息一聲,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武夫看向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怪異,這姑娘剛剛還凶神惡煞的要取人性命,這會兒怎麽突然就大發慈悲了。
“師父,放了他吧。”連劉鶯兒也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相信姐姐。”
劉鶯兒雖然不知道瑜瑾言為什麽會這麽做,不過她認為這一定有她的深意。
武夫很鬱悶,手中押著的人還大聲叫喚著:“聽到沒有,還不快把老…把我放了!這兩位姑娘都發話了!”
他被吼得惱怒不已,一腳狠狠地踢在那惡徒身上,用盡了全身力氣,踢得人飛了出去,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痛得呲牙咧嘴,幾顆大牙都被磕得掉了出來,滿嘴鮮血直流。
那惡徒陰狠的目光隱晦地掃了眼武夫,那武夫瞪過去,厲聲怒罵,“不想死的話還不快滾!”
見此,那惡徒捂著嘴灰溜溜跑了。
他一路跑過了好幾條巷子,才停下來,靠著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嘴裏的腥味有些作嘔,他吐了口血,惡狠狠咒罵著:“等著!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全部殺了,女的先奸後殺!男的殺完還要鞭屍!”
“咳…忒!”他又吐了鮮血,抬頭的時候,突然瞧見前方站著一個男人。
他瞳孔猛地收縮,心中頓感不妙。
男人從牆根的黑暗中走出,一身勁裝,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腰間的佩刀隨著走路的動作輕晃,發出輕微的響聲。
“聽說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侍衛,那在下便請你走一趟,好好交待交待作為侍衛的職責。”
他這是遇到真貨了!那惡徒當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撒腿要跑。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抬手拔出刀,動作快而狠戾,一刀就拍在那惡徒的右肩膀上,疼得那惡徒慘叫出聲。
男人手腕一轉,又將刀背對準他另外一隻胳膊,一個用力,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那惡徒的胳膊便脫臼了。
他還不想要這個人的性命,居然敢冒充太子殿下的屬下在外麵作惡,非常懷疑後麵有人在做推手,得帶回去,慢慢審問。
總之,惡徒最後被侍衛一掌拍暈,拖回了府裏,至於之後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那就不是瑜瑾言考慮的了。
回到劉鶯兒家中,院子已經被修葺的煥然一新,爬滿院牆的爬山虎也被清掉,陽光能夠很好地穿過院牆照到院子裏。
“咳咳…瑾言姑娘來了。”劉母見到瑜瑾言,掙紮著從**坐起身。
“大娘,別動。”瑜瑾言連忙扶著她躺下,握住劉母的手為其診脈。
脈搏細速,身體依舊很虛弱。
瑜瑾言為她施了幾針,依舊沒什麽氣色,隻能囑咐她好好休息。
武夫對劉鶯兒算得上盡心盡力,甚至因為劉鶯兒是女孩,與男孩的身體素質不一樣,還專門給她編纂一套不同的訓練計劃。
瑜瑾言很滿意,將一袋銀子給了武夫,裏麵有訓練劉鶯兒需要的費用,還有給武夫的報酬。
武夫掂了掂錢袋子,很有分量,足夠他們揮霍好長一段時間。
出手這麽大方,他不禁有些好奇這姑娘的來頭,不過瞧她不想多說的樣子,識趣的沒有問出口。
“鶯兒,你那叔父還有沒有來欺負你。”
“有,被師父打跑了。”劉鶯兒回答道。
她那個叔父為了能在她身上搞到銀兩去花天酒地,甚至還在她出門的時候偷偷跟蹤她,將她逼迫在胡同口處,威脅她將銀子交出來。
不過,她也算是有了點自保的能力,很快趁那叔父不注意,給了他的**一腳,成功脫身。
現在應該沒有膽子再來找她了。
劉鶯兒將這些事告訴瑜瑾言,瑜瑾言摸摸劉鶯兒的腦袋,眼中滿是欣慰。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和營養補充,劉鶯兒臉上有了點肉肉,大大的眼睛不再顯得那麽詭異,整張臉看起來越發可愛,整個人有靈氣了不少。
瑜瑾言與劉鶯兒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瑜瑾言單獨將劉鶯兒叫了出來。四下無人,俯身在劉鶯兒耳邊低聲囑咐。
是關於許家那本賬本的事情,劉鶯兒在外頭比較自由,而且還和京城中的乞丐有些接觸,消息比較靈通,這件事交給她去辦是最好的。
“我會注意的。”劉鶯兒認真說道,接下了瑜瑾言給她的第一份任務。
路上瑜瑾言又見到了那日遇到的落魄書生範文博,這次他換了身衣服,但並非書生的文雅長衫,而是一身粗布麻衣,正在一家飯店裏當個上菜的夥計。
這時一夥同樣年紀的少年公子進入了飯店,範文博笑著迎上去,看著這些意氣風發的人,臉上沒有任何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