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司亦皺著眉看了一眼吳秦,似乎是有些疑惑,吳秦挑了挑眉,“怎麽?不允許我跟隨,隻可惜,你我同為副將,你也沒有這個資格命令我。”
鳳司亦幹脆不去看他,一揚戰旗,一馬當前走在了最前麵。
邊境地區黃沙漫天,兩邊戰場都是列陣看著對方。
戰爭打響,和上次一樣,北疆戰敗,實力也上次也差不了多少,打不過就跑,隻是這一次跑到了東邊。
看著同樣的場景,別說吳秦,就是慕奇都是有些坐不住了,“將軍,追嗎?”
一次的實力弱可以說是陷阱,但是第一次陷阱他們沒有上當,難道還會再來一次嗎?
還是說這就是北疆的實力?
那個和大齊基本上戰平的北疆實力?還有那個二皇子,身為皇子到達邊境,無非是為了獲得戰功,為此更應該盡力才是啊,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看都是沒有盡力的。
於是鳳司亦再次搖了搖頭,“撤。”
“撤什麽?當然是追上去啊。”吳秦實在是不明白鳳司亦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他不是一向很能耐嗎?從來都是將自己打了一個落花流水,世上的人從來都隻記得在這邊疆守衛的一個鳳司亦,卻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個吳秦。
他被鳳司亦打敗了這樣多次,被踩在腳下這樣多次他不生氣,因為自己技不如人,但是現在,看著從來都勝過自己的鳳司亦這樣膽小如鼠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心中不甘,
自己就是輸給了這樣的人嗎?實在是心有不甘啊。鳳司亦卻是不管這樣多,“若是要追,吳將軍就自己追上去吧,我鳳司亦兵不奉陪。”
說罷便是打馬回營了。
吳秦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追上去的,自己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自己的軍隊都還要守著自己守著的城池的,現在這裏兵都是鳳司亦訓練出來的,自己根本使喚不動。
難不成當真要自己一個人追上去不成?軍隊對抗現在看起來北疆是必輸無疑的,但是北疆那麽多兵要想弄死自己可是簡單得很。
眼看著鳳司亦不配合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跟著鳳司亦回了營帳。
若說上一次的撤退營帳中的人還擔心是使詐,再加上鳳司亦的威嚴還好一些,那麽這一次再一次感覺到了北疆士兵的脆弱他們卻隻能窩在這裏像個廢物一樣不能動就著實是讓他們氣惱了。
這也就罷了,本來就是有點兒人心不穩,還有一個吳秦在這裏當攪屎棍,這一夜下來營帳中的不滿情緒更加濃烈了。
慕奇和賀成兩個人差點兒攔不住,當日晚上又去找了鳳司亦。
鳳司亦也煩躁的很,北疆的樣子明顯是有詐,但是具體是什麽詐他又說不上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若是下一次還這樣不追擊選擇撤退話,那麽營帳中絕對會更加的人心渙散。
於是第二日,鳳司亦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差了幾分,早上吳秦見到了都是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是反應過來嘲諷了兩句。
下午時候司徒鈺總算是到達了,來到營帳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鳳司亦問責。
營帳中鳳司亦跪在地上,腰卻挺得筆直,完全看不出來絲毫的認錯的樣子。
司徒鈺看著手上手下呈上來的關於最近的戰事的情報,怒氣越來越盛,最後直接將那竹簡扔在了桌子上麵。
竹簡和桌麵發出巨大的響聲,足可以聽出來司徒鈺現在的怒氣。
但是鳳司亦卻像是不知道一般,隻是跪在一邊,慕奇和賀成站在帳子外麵聽著裏麵動靜心中暗道不好,想要進去勸勸鳳司亦,可是這軍中從來都是軍法嚴明,若是沒有鳳司亦的應允,誰都是不敢進來的。
最終兩個人也隻敢在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
“鳳小將軍,從前在京城就聽到過鳳小將軍的威名,當時就想要親眼見上一見,今日得見當真是……”司徒鈺前麵還算是有模有樣,到了這最後一句卻是故意拖了長音,臉上的笑容也是突然垮了下來,聲音陡然上揚,怒道,“當真是讓本宮很是失望!”
鳳司亦不動聲色,聽著司徒鈺繼續道。
“鳳小將軍在軍中素有威名,卻竟然是這樣膽小如鼠之輩嗎?北疆的軍隊如此孱弱,鳳小將軍竟然也不敢追上前去?”
司徒鈺語氣中帶著嘲諷,聲音很是銳利,聽著便是覺得無比的刺耳,好容易得了空閑,鳳司亦才是回答道,“北疆實力不弱,軍隊如此實在是不應該,恐防有詐。”
“嗬~”司徒鈺輕嗤一聲,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在鳳司亦的麵前站定,蹲了下來。
“鳳小將軍難不成是怕了北疆的軍隊?”司徒鈺的眼睛其實很像是鷹的眼睛,像是帶著鉤子一樣,有時候看著是挺滲人。
鳳司亦直直對上這雙眼睛,“不怕!”
這一聲像是在宣告自己信念和勇氣,是完全吼出來的。
“既然不怕鳳小將軍為何不敢上前?無論敵軍到底是強是弱,你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將敵人全部斬殺殆盡,一個不留!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因為心中一點懦弱的猜測而龜縮在這裏,什麽都不敢做。”
司徒鈺說得很是冠冕堂皇,卻也隻是說得好聽罷了。
鳳司亦是完全沒有被他說動的,“殿下,我大齊的士兵從來都不怕為國家,為陛下戰死,但是不必要的犧牲是不需要的,若是殿下需要枯骨試路,為您皇位鋪路的話,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說完這句話鳳司亦便是站起了身,徑直朝外麵走去。
站在外麵的慕奇和賀成都被自家將軍這個樣子給嚇到了,也同樣被帥到了。
這才是他們將軍,是他們願意為之出生入死將軍,他可以和他們一起上戰場殺敵,不畏生死,卻也不會允許自己有絲毫的失誤,不會讓任何一個兄弟白白犧牲。
相比起來裏麵的那個隻會說不會做的司徒鈺簡直是沒有絲毫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