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鳳九瑤就不知道司徒蕭和程然在謀劃些什麽，不知道他想不想爭奪皇位，隻知道自己每次讓他做的事情他總是會答應，即便那樣很有可能會打亂他的計劃，即便那樣會讓他失去性命，但是他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個不字，隻除了一個時候——當他要和卓燃成親的時候。
鳳九瑤指尖微顫，這才是她之前不喜歡司徒蕭和卓燃靠的那樣近的原因，但是這一次自己已經牢牢抓住了司徒蕭，他應該不會選擇和卓燃成親了吧？
“在想什麽？”鳳司亦的聲音打斷了鳳九瑤的思緒。
鳳司亦原本是乖巧地等著程然給自己包紮的，卻突然看見了鳳九瑤出神的樣子，便是開口問道，“和司徒蕭之間發生了什麽？還是司徒鈺？”
鳳司亦怎麽說都是在這裏當了這樣長時間的將軍，這軍帳中的事情都瞞不過他，他自然也是知道鳳九瑤昨日和司徒鈺說的那些狠話的。
鳳九瑤猜到了，搖了搖頭，“沒有，那隻是嚇唬他的，我沒想做什麽，甚至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他，隻是稍微嚇唬一下，讓他不要有下一次而已。”
鳳司亦的目光緊緊盯著鳳九瑤，鳳九瑤也坦然和他對視，最終還是鳳司亦敗下陣來，鳳九瑤的眼神裏麵太過於幹淨，他不知道應該說鳳九瑤的想法太過於天真還是說鳳九瑤的偽裝太好，最終哈市歎了一口氣，選擇稍微提醒一下。
“你不要做太多，司徒鈺那邊總有人會動手的。”
鳳九瑤還以為他是知道了司徒蕭想要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事情才這樣說的，心中有些疑惑，按說司徒蕭不會告訴他才是啊。
雖然鳳司亦是自己的哥哥，鳳九瑤能夠相信司徒蕭對自己是完全信任的，但是對哥哥，他大概還是沒有很信任的吧，就像是哥哥也沒有完全的信任他一樣。
鳳九瑤心中疑惑，若不是司徒蕭的話哥哥口中的那個會動手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鳳司亦卻不打算再說些去了，鳳九瑤想要追問，司徒蕭從外麵進來了。
鳳九瑤便是將要問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程然看到司徒蕭便是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他打的地方隱隱作痛，心想他也真是太使勁兒了，雖然自己的做法稍微有些欠缺，但是怎麽說都是為了他好啊，而且他也知道錯了，之前不是想要告訴鳳九瑤真相的嘛，隻是錯過了最佳時機而已，這怎麽能夠怪自己呢？
可是這些話他也就隻敢在心中想想罷了，便是隻能盡快將鳳司亦身上的傷給包紮好了，匆匆出去了，卻在門口就被司徒蕭攔下了。
“幹，幹什麽？”程然還以為他想要在鳳九瑤麵前揍自己一頓解解氣，誰知道司徒蕭隻是將他拽了進來，淡淡道了一句，“有事情要你幫忙。”
程然跟著司徒蕭重新回到了營帳中的桌子前麵，懷疑的目光看著司徒蕭，不自覺地遠離司徒蕭，像是這樣就能夠給自己一種安全感一樣。
“要什麽做什麽？”
“隻是要你幫忙製作一些毒藥，怕什麽。”司徒蕭淡淡瞥了一眼程然，然而隻是這樣淡淡的瞥一眼也讓程然覺得心中害怕。
“真的隻是製作些毒藥？”這倒是不難，但是他總覺得司徒蕭還在生氣。
“毒藥，隻有你能解的那種，不用致命，讓人渾身無力就行，藥量要多，可以藥倒整個軍隊的人。”司徒蕭不去理會程然的這種害怕的眼神，自顧道。
司徒蕭這樣一說他就是明白了，“你是想要給北疆的人下毒還是給司徒鈺帶來的人下毒？”
司徒蕭覺得程然的後一種猜測實在是沒溜，雖然自己和司徒鈺不對付，哦，準確來說應該是司徒鈺和自己不對付，但是既然是在戰場上就同是一國將士，哪裏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
司徒蕭狠狠瞪了一眼程然，程然覺得臉上更疼了，哪裏顧得上他到底是要給誰下藥？反正自己按照要求做就成了，趕緊道了一句“我知道了，馬上去做。”便是轉身離開了營帳，看那樣子活像是身後有什麽餓狼在追他的樣子，完全就是逃出去的。
鳳九瑤無奈笑了笑，“你是將他打狠了。”
卻沒有問到底是為什麽打，隻是司徒蕭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鳳司亦大概是唯一一個還惦記著戰場的人，開口道，“你已經確定了要給北疆的將士下藥？”
“嗯。”司徒蕭回神兒點了點頭。
“人選呢。”
“你的那兩個副將。”
“他們？”鳳司亦皺了皺眉，“他們倒是信得過，身手也還不錯，但是要潛入到敵營裏麵是不是有些困難了？”
“不會很困難的，今天北疆大敗，他們正是人心渙散的時候，這個時候最適合進去東西手腳了，他們武功不錯，想來是不困難的。”
司徒蕭說著，鳳九瑤小心翼翼看著鳳司亦，生怕他不同意。
好在鳳司亦最終還是同意了，隻是還是問了一句，“你上次不是說有奸細嗎？查的怎麽樣？”
按照之前司徒蕭的話語似乎是想要讓那個細作去動手腳，至於怎麽勸說大概是策反吧，這個倒是不重要，他更加關心的是司徒蕭之前還說要讓那個細作去動手，怎麽一下子就是變成了慕奇和賀成了？這個轉變讓他有些疑惑。
還是他已經確定了這營中沒有細作，之前的都是一場誤會？
若真是這樣倒是一個好消息。
“還在調查當中，若是有了結果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心軟就好。”司徒蕭說罷便是和鳳司亦對視。
鳳九瑤總覺得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中帶著火焰，像是在用眼神打架一樣。
鳳九瑤歎了一口氣，怎麽總覺得他們有些孩子脾氣呢。
“好了，哥哥，先別管間諜的事情了，還是先將慕奇和賀成叫來吩咐任務吧，不然的話等北疆那邊修整好了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