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鳳九瑤進來了，鳳將軍將筆放下。
“聽說你將你妹妹送進了牢獄？”
“是。”鳳九瑤直接道。
鳳將軍聽到這樣的回答並不奇怪，隻是歎了一口氣。
“你素來是有主張的，這次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父親？”鳳九瑤以為自己會被大罵一通的，但是父親的反應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冷靜？
“你之前說你母親是中毒那時候我就有所懷疑，隻是我覺得你母親那性子是當真將雲裳當做親生孩子的，怎麽想她也不該……誰知道她竟是那樣恨我……”
鳳將軍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一般，看著鳳九瑤隻覺得心疼。
“父親……這都是她自己，您無需自責。”
是鳳雲裳執念太多，分明他們對待她就像是嫡子一樣沒有任何的偏頗，是她自己走上了這樣的道路。
鳳將軍搖了搖頭，隻認定了是自己的過錯，因為自己害死了她的母親。
鳳九瑤抿了抿嘴，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鳳將軍抹了一把眼淚，估計也是覺得在自己的女兒麵前這樣哭出來很是丟臉。
“雲裳雖然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你妹妹，還是找個時間將她接出來吧，我會跟她好好聊聊的。”
他做不到將鳳雲裳就這樣放任不管，雖然覺得很是對不起自己的夫人。
鳳九瑤沒有說話，隻是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鳳將軍以為她是在生氣自己這樣輕易放過鳳雲裳，明知道她做了些什麽。
歎了一口氣，有些對不起她。
“若是你不願意去也無事，我明日親自跑一趟……”
“父親說什麽呢？雲裳也是我妹妹，她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也是我看顧不周，明日我會去將妹妹接出來的，父親放心。”
鳳將軍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這樣做對不起自己這個大女兒。
“九瑤……”
“父親不用擔心，我沒事兒，我能夠理解父親的想法的。”
鳳九瑤這樣的話語更加讓鳳將軍覺得內疚了。
歎了一口氣，自己在和兩個女兒真的自己哪個都是對不起的。
“對了，聽說最近你和三皇子走的很近？你對三皇子可是有意？”
鳳將軍是不想要鳳九瑤和皇室牽扯到一起的，尤其是三皇子，這皇室這樣多的皇子當中，這位三皇子絕對是最熱衷於皇帝的位子的。
這些年大小動作不斷，若是鳳九瑤嫁過去定然是不會有好處的，但是若是她當真執著於司徒鈺的話，自己也是會支持的。
有自己在背後撐腰，想來司徒鈺也不敢做些什麽，但若是她不願意，那自然是最好。
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找一個平凡人家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隻是待客之道罷了，我對三皇子沒有什麽感情。”
若真要說有的話，那也絕對是恨的程度。
鳳將軍點了點頭，這樣最好。
“那好，三皇子那邊我會去說的，你不必憂心，既然你不願意嫁，無論那三皇子怎麽樣說，爹爹也不會答應的。”
“嗯。”鳳九瑤點了點頭。
“天色也不晚了，你回去歇了吧。”
他還想要提醒一句明日莫要忘了去鳳雲裳接回來，但是想想還是作罷。
鳳九瑤出了門，眉頭皺起。
她原本以為前世父親始終不知道鳳雲裳做了些什麽，才會招致最後那樣的下場，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雖然自己是之前提醒過一句父親關於母親中毒的事情，父親大約也是那之後才去調查的，前世雖然沒有這件事情，但是母親過世之後父親也是應該有所懷疑才是。
現在父親能夠查到，前世應該也能夠查到，而且就父親剛才所說，他應當是早就有所懷疑的。
也就是說他隻是因為心中內疚才一再放任鳳雲裳導致了最後那樣的下場，隻是因為對鳳雲裳的內疚罷了……
想到這裏，鳳雲裳忽然覺得不對，腦中一閃而過前世的一個片段。
在自己死前，鳳雲裳曾經十分得意地將前塵種種遷補告知自己，包括她是如何陷害了自己和司徒蕭，如何陷害了鳳家的。
而在這些話語當中，她曾經說過——“你以為我當真是鳳家的孩子嗎？別天真了，若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我還是願意放過父親一條命的呢，畢竟他對我真的挺好的。”
當時因為太過於仇恨，別的話語有實在是信息量太大，讓自己都是忽略了這一句話，就算是重生這樣長時間以來自己也沒有想起來，現在忽然間想起來卻是驚覺不對。
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難不成並不是鳳家的孩子，並不是父親的孩子？
若當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就是她的母親對不起父親，父親也完全不用為此感到內疚了。
“小姐？小姐？”清荷在一旁叫了鳳九瑤好幾聲鳳九瑤才是回過神兒來。
“嗯？”
“小姐你剛剛在想些什麽？這樣入神？我們都差點兒走過了。”
鳳九瑤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才發現自己的院子就在自己的邊上，而自己還在往前走去，差點兒就要路過這院子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脊，剛才自己想東西太過於專注了。
“對了，清荷，我記得現在的這個府醫是在鳳雲裳出生之後才進府的？”
“是的，小姐，當初二小姐出生之後沒多久那位大夫就自請辭退了，好像是因為家中出了什麽事兒，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清荷和鳳九瑤差不多年紀，又是後來才來的，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就這還是從府中那些老嬤嬤的口中挺閑話聽來的呢。
“你去管家那裏問問看當年那個大夫住在哪裏，若是問起來為何問他就說是想要確定母親的病情是何事染上的，這才是想要問問清楚。”
“是。”清荷領命下去了，鳳九瑤則是在房間裏麵休息了一下。
晚點的時候清荷帶著消息進來了。
原來當年的那個大夫因為年事已高，家中的孩子放心不下就將他接回去了，之後每兩年就死了，隻剩下一個孩子但是前幾年也搬走了，搬去哪裏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