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臉上的凝重,洛宓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聽說,媚姑學會了無心劍術。”
這事情她已經從霖哥兒那裏得到了證實,這位大元皇室的暗衛可真不是一般人。
“就是不知道秦蕤怎麽樣了。”
無心劍術雖然已經絕跡江湖,可江湖卻一直留著它的傳說,卻說這等逆天武功極難練成,可練成之後便有如神助。
他不知道傳聞是否準確,如今看來秦蕤的生死倒是檢驗這功法的利器。
洛宓搖了搖頭,她雖然偷偷潛入了郢城,可那個時候注意力都在許霖身上,倒是沒有時間去探查秦蕤的情況。
至於那些緊隨其後的蛛網暗衛,好似也不知道秦蕤的生死。
郢城,被藏塵和洛宓掛在嘴上的秦蕤麵色慘白地躺在床榻上,額頭上冒著冷汗,將醒未醒的眼神極為迷離,整個人看上去渾渾噩噩。
顧宸在屋舍內不停地走來走去,他是被蛛網的人秘密尋回來主持大局的人,然而現如今這情況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大人,如今可如何是好?”
暗衛統領秦蕤帶回來之後便寸步不離地守著,那些隨行的禦醫毫無頭緒,他隻得讓人將顧宸秘密接回掌控大局。
“玉鼎先生呢?”
大軍開拔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秦蕤帶著玉鼎先生一起行軍,隻是中途人卻不見了蹤影。
“他去了雪蓮鎮。”
暗衛統領作為秦蕤的影子,自然知曉玉鼎先生的蹤跡,隻是如今的情況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快馬加鞭去尋,如今我們別無他法。”
這批禦醫都是行業裏麵拔尖的存在,可他們也僅僅隻是能護住秦蕤的心脈而不能令其完全蘇醒,由此可見他這一劫稍有不慎便有身死的可能。
想到暗衛統領之前說到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兩翼的軍卒是不能退下來的,否則盛一旻和陳逍遙如同餓狼一般撲上來,到時候失去了軍心未必能穩得住。
“給天一和甄煜去密令,讓他們嚴防死守,絕對不能讓西盛和南陳的聯軍衝破圍陣。”
昨晚上不僅僅郢城裏麵遭受了刺殺,他們的左右兩翼的軍隊也和盛一旻的軍隊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不得不說盛一旻確實是一個極有手腕的人。
“好。”
“陛下的情況先瞞著吧!讓人快馬加鞭將玉鼎先生帶回來。”
那些禦醫雖然說秦蕤沒有性命之憂,可他們卻不敢保證他什麽時候能夠蘇醒過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此時,兩個人也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玉鼎先生身上了,他們知道但凡有一絲機會,玉鼎先生也不會置之不理。
“陛下昏迷之前可曾說過什麽?”
他此時也算不得完全昏迷,可卻已經神誌不清,嘴上倒是一直念叨著一個絕不可能出現的名字——濃濃。
顧宸有時候覺得他自作自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提到了賢王的兒子。”
賢王前兩年因為身體不適提前辭世,他和帝王本就是手足兄弟,臨死的時候倒也化幹戈為玉帛。
這些年,陛下將那位小主子當親生兒子養,顯然有了培養繼承人的心思。
要知道,這位小主子和霖公子可不同,他們不僅僅有血緣的維係,還是秦家真正的嫡脈。
“此事莫要聲張。”
顧宸一早就知道秦蕤的心思,或者說他從未隱藏過自己的心思,他百年之後這大秦的江山就是那個孩子的。
也算是對他養父活命之恩的回報。
可是,如今言之終歸尚早!
顧宸緊鑼密鼓地安排著善後事宜,秦蕤昏迷不醒的消息倒是沒有外傳出去。
正是因為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原本氣勢洶洶的盛一旻等人倒是稍稍有些偃旗息鼓,似乎在等著最後的決戰到來。
“你們如何看北秦如今的情況?”
盛一旻問話的時候看向了不遠處的陳逍遙,媚姑等人進入郢城之後他便抵達了軍營,為得就是全麵進軍郢城事宜。
“朕想問一句,他確定被無心劍術所傷嗎?”
此次刺殺的主力軍有大元皇室一脈擔任,江湖人士作為輔助,而青雲寨和織夢樓的人則負責接應。
可以說分工相當的明確,不料秦蕤居然修煉了《帝鳴經》。他不是第一次聽聞《帝鳴經》,卻不曾想到秦蕤會修煉這樣的功法。
據說,此功法有極大的副作用。
“南陳陛下不用疑心,他確實被我的無心劍術所傷,雖然不確定傷得有多重,可短時間內絕對是反攻的最佳時間。”
媚姑對自己的無心劍術極為自信,她不覺得秦蕤能在那一擊之下活蹦亂跳,就算死不了也絕對會身受重傷。
“那兩支軍隊可有動向?”
他們一早就知道秦蕤派遣出兩支軍隊準備對他們窮追猛打,若是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這個時候應該會回防。
所以,陳逍遙對甄煜等人的動向極為看重。
“他們還有前行的架勢。”
盛一旻的臉色談不上好看,甄煜率領的那支西北軍可謂虎狼之勢,也唯有他自己的親軍可以抵擋一二。
“攻打的事情暫且不著急,還是盡可能摸一摸郢城的情況。”
陳逍遙曾經參加過東洛的保衛戰,對於那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總有幾分戚戚然,他擔心秦蕤玩別的花樣。
媚姑還想說什麽,見盛一旻點頭應承下來隻得輕嗤了一聲,這一場議事最終算是無疾而終。
陳逍遙和織夢樓的人離開後,大元皇室的人也緊隨其後撤離,倒是藏塵想要走出大帳的時候被盛一旻留下。
整個行軍打仗隻剩下二人時,盛一旻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見他拿起慢悠悠地拿起小抿了一口笑了起來。
“你如何看待郢城的情況?”
郢城的情況決定著他們此次行事的勝利與否,他想聽取其他人的意見。
“秦蕤沒那麽容易倒下去,特別是他修煉了《帝鳴經》。”
秦蕤對《帝鳴經》的缺陷知之甚詳,可他竟然修煉了此法,聽上去總讓人有些不可置信。
“你也修過《帝鳴經》,你覺得《帝鳴經》和無心劍術哪一個更強一些?”
“我不是媚姑的對手。”
他修煉的《帝鳴經》有極大的缺陷,雖然後來憑借著藥物擺脫了這種缺陷,可修為上卻也再無進取。
“你和秦問天聯手呢?”
“五五分吧!”
秦問天本就是絕頂高手,兩個人聯手想要對抗媚姑並不是難事。
“聽說許霖被大元皇室的人重傷了?而且,織夢樓的人也極有可能卷入其中?”
盛一旻問話的時候眸光緊緊盯著藏塵,好似想要從他微末的神情中看透他的心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