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仙真人與我母妃母家頗有淵源,母妃也曾師承於他,難怪你會彈這首曲子,曲音也與母妃有幾分相似。”
薑錦寧笑而不語。
她哪裏師承逸仙真人,她這般說是故意要引起夏侯淵注意,分散他對薑謹顏的注意。
還不等薑錦寧開口,門外驀然傳來一朗朗男聲:“我說這琴音怎得如此之好,原來是我的小師妹啊!”
伴聲而來的男子自顧自進門,身著明黃色蟒袍,發束鑲碧鎏金冠,五官棱角分明,一雙清澈明亮的朗目格外引人,周身籠著與生俱來的華貴之氣。
薑錦寧一眼便認出他來。
當今太子,未來儲君,夏侯亦。
前世他對薑謹顏一往情深,如此金尊玉貴一個人,卻落得被心愛之人陷害,被夏侯淵萬箭穿心,死於東宮。
癡情種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什麽好事。
夏侯亦走近殿前向皇帝行禮,“兒臣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你也是昨夜連夜回京,一路勞頓,朕也不怪你來遲。”
“謝父皇。”
轉身,夏侯亦的目光落在一側薑錦寧的身上,笑容促狹。
“小師妹這一手瑤琴絕技當真讓我大飽耳福了,不知你是何時拜師傅為師呢,我竟一點兒也不知道。”
薑錦寧嘴角掛著的笑容略僵,似笑非笑地盯著夏侯亦。
他一定是故意的!拆穿自己對他有什麽好處?
難怪薑謹顏對他毫不動心,與這樣一個看似溫柔實則陰險的男人同床共枕,實在難以安枕!
“臣女並非拜師逸仙真人,隻是曾有一麵之緣,受他點撥而已。”
聞言,夏侯亦神情既驚訝又讚歎,“僅僅隻是提點兩句便練得如此琴技,薑大小姐真是聰穎過人。”
“太子殿下謬讚,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薑錦寧看不出這男人到底藏了什麽心思,從他嘴裏說出的話薑錦寧都要細想三分。
“如果換個琴,或許琴音會更……”
夏侯亦不自覺上前一步想要去碰薑錦寧的琴,誰知卻被夏侯淵擋在身前。
“這琴是父皇禦賜的,也是我母妃曾經的摯愛,若是想尋一個比這琴更好的,恐怕也非易事,不過若是錦寧想要,我也願意替她尋遍山海。”
見夏侯淵如此,夏侯亦笑而不語。
雖然自己早有耳聞皇帝為夏侯淵與薑家賜婚,隻是夏侯淵對薑錦寧這般態度倒是從未料想到的。
如此,他倒更想結識一下這位相府小姐了。
夏侯淵與夏侯亦一唱一和對薑錦寧讚賞有加,薑謹顏站在一旁望著甚是眼紅
她上前兩步湊到夏侯淵身邊:“早就聽聞王爺母妃琴技出眾,小女一直傾慕不已。”
夏侯淵隻瞥了她一眼並未做聲,無視了她說的話。
薑謹顏未曾料到夏侯淵會這般,她站在夏侯淵麵前分外尷尬,隻能無措地朝後退了幾步,負氣轉身從大殿偏門離開。
宴席結束後,薑錦寧便動身返程,馬車停在宮門前,可薑錦寧坐在馬車裏等了許久也未等來薑謹顏。
雨荷焦急,“二小姐怎麽還未來,再晚些宮門下鑰了我們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