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遮臉刷地變紅,一本正經地和侯晴道:“反正不會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侯晴一襲粉色的對襟衣裙,外層白色夾紗,生氣的時候小臉粉紅,襯得整個人甜甜的。
“你太小了。”阮遮大步走到自己多年未回的屋裏,房間裏的布局什麽都沒變,見侯晴要進來,直接關上了門。
侯晴也沒感到挫敗,衣裙一提,直接坐在門外,“那我就在外麵等你,阮將軍。”
阮遮手裏的衣裳差點掉到地上。
阮明遠給陸九寒留了主位,“世子您請。”
陸九寒卻看著阮菱,小聲道:“你要坐嗎?”
“不坐。”阮菱故意冷落一下他。
見到自己女兒這麽不給世子麵子,阮明遠一臉嚴厲,“世子妃,你不管怎麽說也要一切以夫君為主,怎麽能這樣呢?”
“你這是在以什麽身份和我說,是爹的身份還是你的尚書身份?”阮菱也不惱,她大婚時就對他失望透頂。
“當然是……”阮明遠見陸九寒臉色一沉,不敢說下去,這位世子怎麽這麽難琢磨。
“姨娘和妹妹呢?”阮菱都不見蹤影。
“今日你妹妹突然身體不適,你姨娘在照顧阮馨。”阮明遠內心慌了一下,眼眸流露出幾秒又壓下去。
經過上次的教訓,知道陸九寒來府上,阮明遠讓她們別出來了,阮馨和劉氏就一直躲在屋裏。
“是嗎?那我作為長姐更應該去看看妹妹了。”阮菱特別想知道此時此刻的阮馨沒有了蕭寒,她會不會難過呢。
“走。”陸九寒跟在阮菱身後。
有陸九寒撐腰,阮明遠也不敢攔。
“娘,怎麽辦,蕭寒居然死了。”阮馨把自己一輩子都壓在蕭寒身上。
劉氏眼底陰鬱,抓著阮馨的手,“沒事,沒有蕭寒,還有太子,別忘了,太子的身份才是最高貴的。當初阮菱說過這句話,卻沒嫁給她,現在你若是嫁給太子……”
阮菱聽見,打開門。
“聽說妹妹病了,我來看看。”說著阮菱用手帕捂住嘴,“是不是妹妹的房間有什麽東西,一股怪味。”
劉氏和阮馨死死地盯著阮菱。
阮馨一聽,直接來到阮菱麵前,想要掐阮菱的肩膀,被她避開。
“是不是你,讓世子殺了三皇子,你怕我以後嫁給他,身份比你高貴,所以你才……”
阮菱使勁內力狠狠抽了阮馨一耳光,“怎麽和我說話的,我好歹也是世子妃。”
劉氏一驚,大叫道:“你怎麽能打自己的妹妹,你良心呢?我照顧你這麽久,你不懂得感恩,你……你”
又一耳光給劉氏,阮菱嘴角微微上揚,“道德綁架?姨娘霸占我的嫁妝不說,這麽多年,什麽都沒教會我,姨娘還能說得理直氣壯。”
陸九寒看了一眼阮菱的手,“你可以讓我來。”
“她們不配。”
阮遮過來時,換了靛藍色的長袍,腰間豎著寬邊錦帶,頭發被豎起來,整個人豐神俊朗,大步走來。
侯晴跟在後麵,“等等我,阮將軍。”
阮馨再見到阮遮時,眼睛都移不下來,已經感覺不到臉上的痛,“阮遮?”
侯晴感覺到危機,來到阮遮前,“她是綠茶,阮將軍離她遠些。”
阮遮對於阮馨從小就沒有接觸過,“你不會騙人,我相信你。”
阮馨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才是綠茶。”
阮遮一眼投過去,眼底布滿殺氣,阮馨嚇得跑開了,劉氏去追她。
“阮將軍在維護我。”侯晴高興地說出來。
阮明遠在世子麵前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倒是看出侯府的千金鍾意他兒子。
好啊!
侯淵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有了他,自己離升官又近了一步。
“爹,你怎麽能讓阮菱這麽早就出嫁,也不等我回來。”阮遮特別不滿。
“話可不能這樣說,世子這麽好。”阮明遠這顆腦袋遲早會栽在阮遮上,剛剛的一切美好立即煙消雲散。
“哼。”阮遮冷聲哼道。
陸九寒沉下臉來,眼色冷厲,想到阮遮是阮馨最在意的人,沒有說什麽。
阮菱和阮遮道:“他對我挺好的,你以後不要再說這句話了。”
侯晴:“師父對師娘最好了。”
阮遮覺得她們都不懂,離開了。
阮明遠尷尬一笑,“今晚在府上用膳嗎?”
阮菱搖頭,“不了,我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陸九寒和阮菱挨得很緊。
“我阿兄就是這樣的人,你大人有大量。”
陸九寒拉住阮菱的手,“別說是你阿兄,就算是所有人都反對,我也不怕。”
南疆國。
“醒過來了。”
再醒過來時,蕭寒全身被包成木乃伊。
“蕭,你怎麽這麽沒用,居然死在一個普通人手下。”
說話的人坐在簾子後,看不清是誰。
“阮菱怎麽會殺了我,我明明對她最好了。”蕭寒道。
“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怎麽治這個天下。要不是蠱蟲,你現在已經死了,現在的你不再是三皇子,從今日起你的新身份就是和尚。”
蕭寒微微點頭。
“現在妖妮也被陸九寒抓了,我會去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讓陸九寒不得不放了妖妮。”
“一切你安排就行,這幾日不要打擾我了。”以前蕭寒會親自計劃每一步,可現在他想做的已經不是這些,他想要得到阮菱,毀了陸九寒。
世子府。
“夫人呢?”陸九寒問道。
春:“去寺廟的後山了。”
後山。
阮菱拿著小小的鏟子,不停地挖土,把自己親自雕刻好的石碑埋下去。
“娘親現在才來看你,你不要怪娘親。”
她雙手撫摸著石碑,把在路上看到的花采了幾枝,還拿了一些小孩子愛吃的東西,擺放著。
陸九寒問寺廟的和尚,知道阮菱在這。
他跟過來時聽見,“我的孩子。”身子變得僵硬,眸子變得空洞。
阮菱收拾完,離去了,陸九寒來到石碑前。
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這是?
難道是蕭寒的?
怪不得她那麽恨蕭寒。
陸九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隻是在外麵站了一宿,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