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下流的話,聽得淩語嫣氣憤不已。

他逐漸逼近,淩語嫣來不及多想,拔起頭上簪子衝著張思誠胸口位置紮去。

張思誠吃痛的鬆開了手,淩語嫣看準時機,一腳踹在張思誠**上。

張思誠捂著褲襠,緩緩倒了下去。

淩語嫣拔腿就跑,她忍不住回頭看,生怕張思誠追了上來。

稍不注意,一頭撞入個溫暖懷抱。

聞著熟悉的薄荷味道,莫名放鬆了下來。

頓時,淩語嫣全身癱軟,蕭衍墨眼疾手快,將她橫抱起,以免跌倒。

“如今管家了,可不能在耍小脾氣了。”

蕭衍墨瞧著她慌張的樣子,打趣道。

他抱著淩語嫣,大步流星朝著清凝閣走去。

等淩語嫣回過神時,他們已經抵達清凝閣。

蕭衍墨將她放在軟榻上,伸手幫她捋了捋額前淩亂的碎發。

“著急找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淩語嫣呆愣的盯著蕭衍墨,上一世,她沉迷於他的溫柔體貼,把他照顧妹妹的心思,當成了愛她的證據。

細細想來,他對她不過是例行公事,若是她能多看看蕭衍墨看白聘婷的深情眼眸,是否還能深陷他給的溫柔鄉裏?

她垂眸,道,“大哥哥,方才三房嬸娘來了,說怕我無聊,想讓她的琳姐兒同我一道去書院。”

“嫣兒可想讓她同你去?”

蕭衍墨反問道,清澈明亮的黑瞳盯著淩語嫣,似是要將她看透。

“嫣兒都聽大哥哥安排。”淩語嫣勉力一笑,“若是讓大哥哥為難,那此事便作罷。”

“不過是個陪讀,不當事。”

蕭衍墨打斷她的話,撫摸著她的秀發,“嫣兒及笄禮想要什麽禮物?”

這略帶撩撥的言語,曖昧的姿勢,深情明亮的黑瞳,怎能說上一世的她一廂情願?

可偏偏,他擅長偽裝,撩撥的她春心**漾。

正是少女懷春,又怎能不動心!

哪怕重來一世,她仍舊為他心動。

她明白,他是毒蛇,每個深情的舉動都帶著致命的**,她必須遠離。

“既然大哥哥同意了,那我便去三房同嬸娘說聲。”

她趕忙衝床榻起身,喚了聲春華,快步朝三房走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落水後,她老是躲著他,同他相處時,也十分拘謹。

言行舉止,不似往日那般大膽露骨,好似……不愛他了?!

蕭衍墨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腦海中浮現起她驚慌失措撞入他懷中,眸上閃過一絲不悅。

“淩安,去查三姑娘在前院因何事慌張?”

“諾。”

……

清水池邊。

“姑娘,這種小事,讓我去跑一趟便罷了,姑娘何苦還要辛苦一趟?”白白浪費了同墨哥兒獨處時間。

春華攙扶著淩語嫣,詢問道。

“我沒想去三房,不過是尋個理由罷了。”

淩語嫣歎了口氣,來到清水池邊的涼亭坐下,“春華,你去趟三房,讓琳妹妹月底同我去餘老太師處拜訪。”

“姑娘,事不當急,再說您身邊離不得人,我晚會再去通知三房也不打緊。”

自她落水後,春華更是寸步不離保護她。

可春華不離開,又怎能讓張小娘露出馬腳,不除掉張曼敏,她無法將母親嫁妝轉移。

她掌了家又如何,母親嫁妝鑰匙還在張曼敏手中。

若想要回鑰匙,唯有一人可利用……

“三妹妹好雅興啊。”

白聘婷倒是可不客氣,坐在淩語嫣對麵,打量著她。

“白姑娘,我家姑娘素來喜愛清淨,若是無要緊的事,你還是回暮晨軒吧,若是惹了不快,墨哥兒會責怪我們姑娘的。”

春華字字句句都在為淩語嫣抱不平。

每次隻要白聘婷受委屈,蕭衍墨定要雙倍在淩語嫣身上找回。

別的不說,蕭衍墨拿捏淩語嫣是有一套的。

整個伯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淩語嫣視蕭衍墨如命。

偏偏,蕭衍墨是個不懂珍惜的主,隻偏愛白蓮花。

春華下意識往前站了站,隔開二人的視線。

白聘婷不悅道,“三妹妹這般不會教女使,將來如何管家。”

“不勞你操心。”淩語嫣笑道,“白姑娘特意來尋我,可是有要緊事?”

上一世,白聘婷的死,她有一定責任,自然蕭衍墨也毫不猶豫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

為了給白聘婷報仇,他設計讓外人誤以為她被玷汙,他不顧外人的勸說和嘲諷,毅然決然的娶了她。

當時,她以為是愛,結果是他複仇的開始……

重生以來,她下意識躲避白聘婷,生怕再如上一世重蹈覆轍,被人利用了去,還渾然不知。

白聘婷看似天真無邪,可內心卻毒辣無比。

未達到目的,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拖人下地獄。

上一世她的悲劇,就是最好的證明。

“之前三妹妹同我說不再喜愛墨哥哥,我還信以為真,如今來看,不過是哄騙我的手段罷了。”

白娉婷冷哼道,“細數下,三妹妹也是忍了五天,怎地,今日忍不住了,竟在外院就對墨哥哥投懷送抱,還真是沒有豪門貴女的風骨,這下作勾引人的法子,三妹妹倒是無師自通。”

“怪不得誠哥兒說你天生就是勾人的小妖精,就連墨哥哥都說你不知廉恥,活脫脫是個下賤的娼婦。”

“住嘴,你不過是伯爵府的養女,連個庶女都不是,竟然攀誣我家姑娘,還說些無恥的話作踐我家姑娘,真該拖出去讓那亂棍打死。”

春華氣不過,一巴掌甩在白聘婷臉上。

巴掌來得太突然,別說白娉婷,就連淩語嫣都來不及反應。

清脆的聲音,在涼亭響起,顯得格外響亮,還別說春華頗有幾分威嚴。

“你……你個小賤人,竟然打我。”

白聘婷捂著臉,不可置信望著春華,嚴寒淚水,眼底滿是怒意。

她衝著身旁女使吼道,“難不成你們都是死的嗎?看著我被打,就如此袖手旁觀,回頭我就發賣了你們。”

幾個女使有些害怕,雖說是個養女,可她也是蕭衍墨心尖上的人。

誰也不敢怠慢了她。

女使蠢蠢欲動,甚至有的伸出手想要按住春華。

淩語嫣將茶盞摔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我看誰敢!”